“哦——這樣啊——”老女人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可是阿瑤總覺得這是老女人裝出來的感慨,而實質似乎是這個老女人正在心底醞釀著什麽。緊接著老女人又問:“阿瑤啊,你都這麽大了,有喜歡的對象了嗎?”


    一聽到對象,阿瑤的腦海中立馬閃過了閻羅王閻雪的模樣,然後阿瑤羞澀的點了點頭並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有。”


    “哦——”老女人似乎是試探完畢了,突然語氣不善的說,“感情這麽好,怪不得會這樣——”


    “哈?!”阿瑤被老女人突然不善的語氣震驚到了,這個老女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什麽叫怪不得會這樣?阿瑤完全沒搞清楚狀況,“請問,是哪裏出了問題了嗎?”


    老女人的臉色非常的不善,完全沒有了方才還算親切的表情,老女人板著臉把頭撇到一邊去似乎是不想看到阿瑤的樣子說:“哼,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哈?”阿瑤又是愣了一下,這算是怎麽回事?什麽叫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她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還怎麽問她自己啊!


    “真是不知廉恥。”老女人十分不爽的離開了湖泊緩緩的上了岸穿上衣服。


    突然遭到如此的言語性攻擊讓阿瑤也非常不爽,於是非常直率的問:“如果你對我有哪裏不滿的但說無妨。我怎麽就不知廉恥了?!”


    “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知道。”老女人非常囂張的挑眉,冷冷的動了動頭示意阿瑤關注她的左臂,“你自己看一下你的左臂。”


    一聽到了“左臂”的字眼後,阿瑤完全不用照著老女人的話去做都知道是發生什麽事了!還能有什麽事?!她左臂上的守宮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對不起——”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的阿瑤此時此刻隻能道歉了,並且還委屈的哭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知廉恥,我隻是、隻是——”接下來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當初她隻是為了讓閻雪心安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老女人接上了阿瑤的話無奈的歎息:“哎,我知道——你們這是情侶間忍受不了誘惑。”


    “對不起——”水中的阿瑤隻能一個勁的說這三個字。


    “哎,你們已經是活了這麽多年的神了,雖然跟我們這些神相比之下已經是挺年輕的了,但是也不應該如此的衝動,凡事都應該要顧及到後果。”老女人開始一板一眼的教導水中赤裸的阿瑤。


    阿瑤不敢作聲,隻能再次實踐沉默是金的黃金律例。阿瑤隻是在心中僥幸著希望這個老女人隻是教訓了她一番之後便完事了,千萬別上報到天界那裏去。


    “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老女人再次歎息一聲,然後居然就這樣淡定從容的轉身離開?!


    阿瑤急匆匆的離開湖泊上岸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後便追趕上了那個老女人,阿瑤跑到了那個老女人的麵前跪下楚楚可憐的哭著說:“我求你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天界——我、我隻是一時衝動,我不想離開他。求你了,求你了!”


    麵對阿瑤極盡的哀求,老女人也隻是哀歎了一聲,然後繞開了跪在地上的阿瑤繼續前進。阿瑤發現無論她如何哀求似乎都是不起作用,所以阿瑤沒有再去追趕繼續往前走的老女人了。


    阿瑤跪在地上很長很長時間,似乎是終於發完了呆的阿瑤雙目無神的緩緩起身,但是由於跪了太久而變得無力的雙腿一軟,緊接著阿瑤便踉蹌的跌倒在地,然後阿瑤又扶著身邊的樹木緩緩的站起再緩緩的往離開這個後院小樹林的方向走,整個過程中阿瑤都是麵無表情臉色蒼白。


    當阿瑤準備走出小樹林的時候,朦朧間,阿瑤看到了一位身著雪白色長袖古裝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前,已經恍惚的雙耳聽到了那把熟悉的溫柔男性嗓音對她說:“阿瑤,你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麽這麽憔悴?”


    一連幾個疑問句,可是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阿瑤一句話都沒聽清楚,阿瑤隻是勉強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而已。阿瑤茫然的望向了那個模糊的熟悉身影,張開了已經幹涸得非常嚴重的雙唇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你——在說什麽?”


    這種狀況可是嚇壞了閻羅王閻雪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從未見過一直都陽光開朗的阿瑤會變成如此的模樣。閻羅王閻雪心疼的一手把阿瑤摟進懷中安撫:“阿瑤,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你別嚇我啊——”


    突然,閻羅王閻雪感覺到了自己胸膛上的衣襟變濕了,閻羅王閻雪垂頭一看發現依偎在他懷中的阿瑤無聲的哭泣了。完全不知情的閻羅王閻雪隻能一個勁的問:“阿瑤,你說出來吧,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你不說我是無法幫你的。”


    沉寂了許久的阿瑤終於在閻羅王閻雪的懷中開口了:“你幫不了我的。”


    “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你不說出來又怎麽知道我能不能幫你呢?”阿瑤的這種說法更是讓閻羅王閻雪幹著急。


    一直依偎在閻羅王閻雪的懷中的阿瑤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方才我和那個審查官老女人一起泡澡的時候我一時疏忽與她坦誠相對,結果被那個老女人發現了我的守宮砂消失了。”


    隻言片語,便是已然讓閻羅王閻雪知道了讓阿瑤變成如此人模鬼樣的真相,隻是方才阿瑤真的是說對了,對於這件事,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阿瑤,你會沒事的。我承擔所有的罪過便好。”閻羅王閻雪能想到的所謂幫阿瑤的方法便隻能是這個了。


    “阿閻,你不用安慰我了。”在閻羅王閻雪懷中的阿瑤如此回答。


    閻羅王閻雪同樣也是心情不好的牽著阿瑤的手離開了審判府後院的小樹林,兩人是踱步的,走得非常非常慢,慢道似乎是想要停下來的模樣。在閻羅王閻雪和阿瑤走路的期間都是一樣的沉默著,仿佛此時此刻的悲傷隻能用沉默來描述,一切的語言都是無力的。


    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阿瑤終於恢複了正常的狀態,隻是很顯然的她的臉上寫滿了悲傷。閻羅王閻雪牽著阿瑤的手終於走回了審判府的大廳,而在大廳中等待閻羅王閻雪和判官阿瑤多時的審判府上上下下的神一看到這兩個人出現便七嘴八舌的問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畢竟這兩人臉上寫滿的悲傷是難以欺騙的。


    孟婆、牛頭馬麵、鍾馗和無常二爺無論怎麽詢問都無果,並且他們都看到了閻羅王閻雪和阿瑤都不願提及的時候,他們便十分識趣的沉默了。


    閻羅王閻雪問他的下屬:“那個老女人呢?離開了嗎?”


    “是的。”孟婆、牛頭馬麵、鍾馗和無常二爺都齊聲回應。


    孟婆緊接著便說:“是剛走的。”


    突然牛頭馬麵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的大喊:“對了!那個老女人在臨走之前還把一封信交給了我讓我到時候交給阿瑤姑娘。”


    “什麽信?”一聽到這個消息,阿瑤便立即非常急切的問。


    當牛頭馬麵從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了那個信件,阿瑤接過了那封信並拆開來看了之後變得更加的悲傷。


    閻羅王閻雪摟過了阿瑤的細腰溫柔的關心的問:“阿瑤,怎麽了?信中說什麽了?”阿瑤那變得愈來愈差的臉色告訴閻羅王閻雪和其他神這封信中的內容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阿瑤不想說話,隻是把那張薄薄的信紙遞給了閻羅王閻雪看,閻羅王閻雪一看信中隻寫了一句話,那一句話便是“自己做了錯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那個老女人想憑借這句話傳達的內容已經顯而易見了,那個老女人根本就接受阿瑤的苦苦哀求,那個老女人是打定了主意要鐵麵無私的把在這裏審查到的所有情況都一五一十的上呈給天界,這一次她阿瑤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阿瑤,別這樣,或許會有奇跡出現的。”閻羅王閻雪對懷中的阿瑤細細的安撫著,他的口中說著連他都難以相信的安慰話語,“阿瑤,我們先回房休息一下,好嗎?”


    “嗯——”聽到了阿瑤那虛弱無力的輕聲的同意,閻羅王閻雪便溫柔的摟著阿瑤緩緩的離開了審判府的大廳。


    親眼目睹了閻羅王閻雪和阿瑤都離開了審判府的大廳,孟婆、牛頭馬麵、鍾馗和無常二爺仍舊是一臉茫然,但是他們十分識趣的不去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因他們的心中都非常清楚那是一件他們不知道總比知道的好的事情,他們都各自相視一眼歎息一聲後便無奈的各回各的地方工作。


    而閻羅王閻雪是帶著阿瑤回去了他的睡房。


    “阿瑤,睡一下吧——興許當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好的。”閻羅王閻雪勉強的笑著說出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語。


    “嗯——我是應該睡一下了,我太累了——”阿瑤似是喃喃自語的低聲說,當她躺在閻羅王閻雪的床上準備閉眼的時候突然又睜大了雙眸猛地對閻羅王閻雪說,“阿閻,你說,那個老女人應該不會上報的吧——”


    “應該不會——”這即使是閻羅王閻雪都無法有十足的把握,他隻敢在不會的前麵加上“應該”兩個字。


    阿瑤又問:“如果那個老女人真的上報了,天界應該不會嚴懲的吧——”


    “應該不會——”閻羅王閻雪依舊是在不會的前麵加上“應該”兩個字。


    但是實際上,閻羅王閻雪和阿瑤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違反了天規是要受到嚴懲的,這是他們兩個在心中都十分清楚的事情,隻是閻羅王閻雪不願看到阿瑤如此消沉悲傷。


    閻羅王閻雪溫柔的笑著說:“阿瑤,別再擔心了,趕緊睡吧——”


    “嗯——”聽到了閻羅王閻雪如此的柔聲,阿瑤勉強的展露一個揮不去苦澀的笑容讓閻羅王閻雪心安。阿瑤知道她現在這樣的狀況肯定是讓閻雪無法省心,她為他著想的勉強讓他心安,隻是這種心安卻無法抵達她的內心。


    閻羅王閻雪一直輕柔的握著阿瑤的左手,那指尖的溫暖傳遞到阿瑤的身體時仿佛是給予了她堅持下去的力量,讓阿瑤覺得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的,讓阿瑤覺得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後盾,讓阿瑤覺得自己有安全感。而在如此安穩的情況下,阿瑤緩緩的閉上雙眸進入了夢鄉。


    在床沿坐著的閻羅王閻雪微笑的看著阿瑤熟睡時的睡顏,看了很久很久之後,閻羅王閻雪才依依不舍的輕柔的放下了阿瑤的玉手並體貼的幫阿瑤蓋上被子以防阿瑤睡覺的時候著涼了。然後閻羅王閻雪再邁著特意變輕的步伐走到了窗邊,看到了窗外那已經變成了深藍色的天空,陰界是沒有人間的月亮與星星的,所以陰界的天空隻是一味單調的深藍色。


    愁緒其實已經爬滿了閻羅王閻雪的頭腦,當初是他明知道這樣做會鑄成大錯讓阿瑤違反天規,但到最後他還是這樣做了。他不想讓阿瑤去承擔罪過,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離自己而去,畢竟懲罰往往就是一種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的很大可能會是永遠的離別了。


    閻羅王閻雪後來走到了審判府的後院隨便找了一個大石頭坐在上麵,現在的他縱使知道已經很晚了再不睡明天恐怕就沒精力工作了,但是他依舊沒有任何睡意。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起碼對於徹夜未眠的閻羅王閻雪來說是如此的。睡房中的阿瑤做了一個她都不知道的冗長的夢之後緩緩的睜開雙眸,一覺醒來,除了窗外那每個早上都會變亮的天空以外,阿瑤感覺不到有哪裏改變了,她那悲傷的等待仍舊在持續。哼,她就知道閻羅王閻雪在騙她,隻可惜事實總是殘酷的,雖然現在是第二天,但是莫名其妙的阿瑤已經覺得時間非常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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