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開這種玩笑,不好吧?”


    夢羽感覺自己的嘴角有點兒抽搐。


    這也忒不靠譜了吧?


    扔下一大幫子人?


    跑到野外來玩兒?


    “怎麽了嗎?”


    琴江帶著淡淡的疑惑,挑了挑眉。


    這有什麽問題嗎?


    自家的小貓咪怎麽這麽懵逼啊?


    不過,懵逼的小貓咪也好可愛啊!


    真想捏一捏!


    “丟下一大幫人,跑來塞外?!”


    夢羽是真心有點佩服琴江的腦洞了。


    “我留了字條。”


    琴江不以為意道。


    “主人,你可不是一個在大事上會如此任性的人啊!”


    夢羽絕對是難以置信的。


    他是真沒見過如此任性的琴江。


    琴江這人的確跟任性扯不上關係,尤其是有了那繼承人的名頭之後,就更是如此了。而且,琴江為人也較為嚴謹,潔身自好,還真是與那任性恣意扯不上太大的關係。


    當然,這得除開夢羽放飛了琴江心底的小天使,把琴江給帶偏了。


    “難得任性一次,別想那麽多了!走吧!”


    琴江是真的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解釋上,攬過夢羽的細腰,就把人帶走了。


    “……”


    夢羽仍舊還是懵逼的。


    琴江雖是一個琴師,看上去是個文文雅雅的公子哥兒,但是琴江身體裏卻潛藏著那難馴的野性,就如同那西域的烈馬一樣。不過,在那樣一張俊逸出塵的臉上,卻不見得半點放蕩不羈,有的隻是高貴和不容褻瀆。


    很難有人會想到,像個書生般的琴江,居然還會騎馬。


    甚至還可以說,是個優秀的騎手。


    不管是多麽烈性的馬匹,到了他手上,不出一個時辰,那些馬兒都會乖乖地俯首稱臣,任他驅策。


    當然,在這樣一種神乎其技的背後,卻又是一段心酸到讓人揪心的故事了。


    琴江帶著夢羽來到了他金屋藏嬌的馬廄,那是他多年前委托老張為他利用影齋在此處修造的一處,能夠讓他安放曾經溫馨回憶的地方。


    不過,於現在的他而言,有些事,似乎真的過去了。


    “參見堂主。”


    一直以來駐守在此,為琴江看管馬匹的影齋管事,出來見禮道。


    “起來吧!”


    琴江應允了屬下起身。


    “是。”


    一身短褐的影齋管事恭敬地直起身子,回應道。


    “我的馬呢?”


    琴江帶著幾分暗示道。


    “全都在馬廄裏。”


    這名管事自從這個馬莊建成,就一直按照老張的指示在這裏做著馬匹的生意。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幌子,掩人耳目罷了。


    這名管事真正的任務,就是替琴江看管一匹幾乎是能夠日行萬裏的紅棕色馬匹。


    那匹馬是西域的良駒,血統純正,是難得一見的好馬,甚至可以說是萬金難求。


    當然,這匹馬也是琴家的寶貝之一。說是琴江在此金屋藏嬌,倒也算是合適。


    琴江那般一問,這位管事倒也明白琴江暗指什麽,遂恭敬地答道。


    “嗯,你先去忙吧!我過去看看!”


    琴江帶著淡淡的笑意,擁著夢羽離開。


    “是。”


    管事衝著琴江的背影,恭敬道。


    “看看吧!喜歡哪一匹,就牽出來!我們一起去騎!”


    琴江帶著夢羽去了馬廄,那裏邊兒的,全是膘肥體壯的西域良駒,當然也不乏草原上骨骼健壯的馬匹。草原上的馬匹比起西域的良駒,當然還是有那麽一兩分差距的。


    琴江為夢羽展示了一下馬廄,就邀請道。


    “來塞外,就為了騎馬?!”


    夢羽感覺自己今天受到了過多的驚嚇,以至於到現在腦子都還在當機。


    “對啊!很久都沒有在草原上騎馬了!昨天,聽到你提起塞外,卻發現已經多年未來了。就尋思著帶你過來,陪我去跑跑馬。”


    琴江的笑意,直達眼底。


    雖然這馬場修造在這裏有很多年了,但琴江卻沒來過幾次。


    畢竟,每一次見到那匹馬,總會勾起琴江心底深處的傷感,以至於讓琴江總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但這對於身處於景廷派權力漩渦中的琴江來說,懦弱是一種很危險的情緒。一旦在心底撕開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就會趁機無限地被撕扯開。到時候,想要痊愈,可就難了。


    琴江為了逼迫自己把心腸冷硬起來,便很少來這裏了。


    當然,每逢一些琴江自認為很難過去的坎兒,琴江也還是會到這裏來,尋得那匹馬,盡情地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狂奔,體會那乘奔禦風之感,體會天地的無限蒼茫。


    讓自己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但這一次,琴江帶夢羽過來,卻是有著另外一番緣由。


    “主人很喜歡騎馬?”


    聽著琴江那愉悅的聲音,借著隱隱有些要明亮起來的天色,夢羽可以看到,也可以感覺到琴江的情緒非常愉悅。


    夢羽緩了緩被琴江這一陣驚嚇的心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畢竟,若真是如此,那琴江的心結...


    “你既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個全,現在問這種問題,是不是有些顯得傻氣?這可不是聰明的小羽,應該幹的事情啊!”


    琴江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一臉的“你傻了嗎?”看向夢羽,調笑道。


    “主人,你……不介意了?”


    夢羽被琴江此刻的豁達弄得有些乾坤顛倒。


    甚至夢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琴江真的釋懷了?


    那...


    幾乎是不自覺的,夢羽就問出了心底的疑問。隻不過,問得磕磕絆絆的,顯然是被琴江給嚇到了。


    “趕快選一匹馬,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但琴江此時可是非常想要找回那種鮮衣怒馬枉少年的感覺,眼睛迅速地在馬廄裏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匹馬。


    與此同時,琴江還發現那匹馬有了孩子。為了不欺負夢羽,琴江走過去選了那匹馬的孩子。


    僅僅隻是對著那匹小馬摸了摸腦袋,那匹小馬就乖巧兒的自己個兒一下子跨出馬廄,停在琴江麵前,等著琴江的騎乘。


    琴江取過掛在馬廄邊兒上,特地為了他的寶貝打造的絕對不會讓他的寶貝受到傷害的馬鞭,飛身上馬,英姿颯爽地來到夢羽麵前,挑釁道。


    “主人,你也會玩兒人了!”


    夢羽幾乎還沒看清,琴江的身影就絕塵而去。


    對於琴江這般毫無道理的挑釁,夢羽決定要給琴江一點顏色看看。


    夢羽也不是特別懂馬,雖然以前有過一些簡單的了解。但這馬廄裏,琳琅滿目的都是好馬,這可就有些惱人了。


    夢羽靈機一動,他身為靈體,對萬事萬物都有很強的親和力,雖然因為他五行屬土沒有紫露五行屬木那麽親和力強,但好歹借著靈體的優勢,應該能夠挽回頹勢。


    夢羽閉上眼,暗暗放出神識,在馬廄裏挑選起了一匹能夠讓他贏得琴江的馬匹。在一番探查後,夢羽選擇了一匹看上去並不是很膘肥體壯的馬匹,而是一匹體態比較輕盈的馬匹。


    畢竟,在短距離要贏得琴江,應該選擇輕騎,而不應該去選擇那種可以長距離行動的馬匹。這是一匹白馬,年紀還較輕,並且體態輕盈,看上去那眼睛還比較銳利,應該是那種目標性比較強的馬兒。


    這般,夢羽贏得琴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些。


    夢羽自然不懂馴馬,但是,夢羽身為靈體,有著得天獨厚的與生靈交流的能力。夢羽來到那匹馬兒麵前,看著馬兒的眼睛,緩緩地將自己的眼瞳周圍浸潤上一圈兒紫紅色。


    那匹白色的馬兒就那般愣愣地看著夢羽,似乎是在認真地聽從著某種指令。


    夢羽施術完畢之後,那匹馬兒就很乖地自己個兒跨出馬廄,供夢羽騎乘。


    夢羽騎上那匹白馬,會心一笑。


    主人啊!


    你就等著吧!


    夢羽對於周圍的環境並不熟悉,自然夢羽就選擇了先走出這個馬廄在附近看看再說的決定。


    夢羽騎著白馬,走出馬廄,暗暗感知玉佩的方向。得到了琴江的具體方向之後,夢羽就放出神識,暗自感受周遭的一切,打算找到一條最近的路線,反超琴江。很幸運的,夢羽找到了。找到路線的夢羽,就連馬鞭都不需要,隻是傾身下去,在白馬的耳邊輕輕呢喃一句。那馬兒就按照夢羽的指令,一路飛奔。


    “嘿嘿~主人,你可別以為你拔得頭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等著瞧吧!”


    見得白馬那疾馳的速度,夢羽會心一笑。


    主人啊!


    你就等著輸吧!


    琴江自從出了馬廄,就一路飛奔,也不管方向。


    這般,在幾乎廣闊無垠的草原上,外加天色還有些昏暗的情況下,尋起人來,這困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嗯?你怎麽…?”


    琴江正得意他家的小貓咪定然是要輸的,卻沒想到,自己僅僅隻是稍稍神遊天外了一會兒,他家的小貓咪可就追了上來。


    琴江聽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又見得夢羽馳騁的英姿,一時間,竟有些呆愣。


    “主人,如何啊?”


    夢羽騎著馬,停在琴江麵前,得意地歪了歪嘴角。


    “這可都是西域的良駒,全都野性難馴!並且它們一旦臣服,也隻會聽從一個人的號令。你是怎麽做到的?”


    琴江一時之間,都有些沒有轉過彎兒來。


    其實,他問的問題的答案,他自己是知道的。


    “這個嘛……秘密!嘿嘿~”


    夢羽笑得一臉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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