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莫忘初心,方得始終。”


    夢羽真誠道。


    “你...”


    琴江心中有了幾絲異樣。


    “現在的棋盤上,角力的勢力愈發眾多,並且各種為政,倒是頗有幾分戰國的味道。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亂世。”


    夢羽淡笑著為琴江打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比方。


    “因為東西,而進入的亂世?”


    琴江深解其意。


    “是。”


    夢羽確認道。


    “或許,人間真的將為此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琴江心中對此憂慮深重。


    “...”


    見得琴江眼中複雜的色彩,夢羽沉默不語,任由琴江自行腦補。


    “難道天界想要袖手旁觀?如若人間真的生靈塗炭的話?”


    琴江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是有解決之法的,若是有萬一的話。


    “主人,戰國時代,不也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的嗎?”


    但夢羽卻輕飄飄地潑了一瓢冷水。


    “...”


    琴江微微睜大了眼,有些驚訝。


    難道人界都已經哀鴻遍野了,天界還真的要袖手旁觀?


    “主人,其實人界對於天界的看法,失之偏頗。”


    夢羽眼中很是沉靜。


    “你...什麽意思?”


    琴江對於夢羽的這句話很是不解。


    “其實,六界都是相互獨立存在的。他們有其各自的運行規律。有生長,就有消亡。天界建立之後,經曆了許許多多的風風雨雨。其實,眾神的神力也在逐漸衰退。就如同人也會衰老一樣,眾神也是如此。神仙們,看上去高高在上,然而卻是大廈將傾,岌岌可危矣。如若這般,主人還認為天界想要袖手旁觀嗎?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別的不說,就拿這此消彼長的自然規律來說,那也是一樣的。普天之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任何事物都有他內在的生長和消亡規律,在起支配作用。或許,這也是人界的一次新陳代謝,又要開啟一個新的紀元了吧。”


    夢羽語意幽幽道,替琴江糾正某些失之偏頗的認識。


    “............”


    琴江被夢羽的話,震驚到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是琴江第一次知道,原來世人居然被欺騙了那麽久,卻還死心塌地地信仰著所謂的神仙,真是愚不可及!


    “主人,你莫要想那麽多了。我們能夠做的,並且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集齊東西,帶回昆侖山封印,還人界一份寧靜。”


    夢羽對此倒是顯得比較淡然。


    “...嗯。”


    琴江低垂著眼簾,也不知心中在上演著怎樣激烈的戲碼。最終,琴江還是同意了夢羽的話。畢竟,夢羽的話,確實是對的。


    日頭接近午時,益州城外的官道上,一群青衣人快速騎馬而過。


    “哎喲喂!這是誰啊?好好的官道上,竟然還有人耍陰招!居然用了絆馬索!”


    然而,走在最前方的人,卻摔了個狗啃泥,氣得此人罵罵咧咧道。


    “嘶~摔死我了!”


    後方的人刹不住車,全都摔作一團。


    “師兄,呃...好像不是絆馬索......是人的腿。”


    稍稍摔得沒那麽慘的人,這會兒緩過勁兒了,才目露驚恐地說道。


    “啊?什麽?你說什麽?蘇恒,你再說一遍!”


    當師兄的,很是訝異。


    “讓我們摔倒的,好像是人的腿!”


    蘇恒臉色慘白地再說了一遍。


    “嗯?”


    當師兄的已是震驚到無言以對,大白天的都撞到鬼了嗎?


    “師兄,好像是真的誒!”


    扶著蘇恒起身的一個弟子,怯怯道。


    “我看看!”


    當師兄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這...這...這不是我們的同門嗎?”


    當一番探查下來過後,蘇恒是徹底懵了。


    “什麽?!!!”


    當師兄的煞是驚訝。


    “你們快來看看!”


    蘇恒對著所有人招了招手。


    “嗯!”


    眾人圍觀過來。


    “真的是我們的師弟誒!”


    眾人見此情形,暗吸一口冷氣。


    “這是怎麽回事啊?”


    當師兄的對於目前的情況,煞是不解。


    “鍾宇師兄,看這樣子,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恒衝著他們當中領頭的師兄,疑惑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啊!這些師弟們可都是跟著何師兄一起走的啊!我們可是在前麵探路的,沒道理他們會比我們走在前麵啊!”


    鍾宇很是懵圈兒,當然這也是這些曦鉞派弟子屍體出現在這裏的疑點之一。


    “難道是何師兄那裏出了意外?”


    蘇恒目露擔憂道。


    “喂!我說,你有病吧?哦!把人給弄死了,還費心費力地扔到這裏來攔住我們的路?”


    方才扶起蘇恒的那個師弟,不屑道。


    “師兄,我們要不暫且不要往益州城走了吧?先回去,給何師兄匯報了再說!師兄認為如何?”


    但蘇恒並未搭理這名師弟,隻是衝著鍾宇問道。


    “你們暫且等等,把紙筆拿來。”


    鍾宇看了看周圍這些曦鉞派弟子的慘狀,做了個暫且比較穩妥的決定。


    “師兄,你這是要做什麽?”


    蘇恒一邊為鍾宇準備紙筆,一邊詢問道。


    “何師兄比我們入門早,又比較聰慧,見識上也比我們要多。我想把這些師弟們的死狀寫下來,然後帶回去,交給何師兄。待到何師兄定奪過後,再行安排其他事宜。”


    鍾宇做了個怎麽都不會錯的決定。


    “還是師兄思慮周全。”


    蘇恒把紙筆交給鍾宇,淡淡一笑。


    “我們處在兩個點的中間,可謂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既不知道益州城的消息,又不知道後方大本營的消息,自然得穩重些。”


    鍾宇覺得這是很無奈而為之。


    “是。”


    蘇恒倒是理解。


    “各位,你們在這附近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同門的屍體。”


    接著,蘇恒就讓師弟們到附近探查一下,看一看折損了多少人。


    “是。”


    眾人領命。


    “師兄...”


    一個年紀約莫隻有十一二歲的弟子,怯怯地看著蘇恒,欲言又止。


    “發現了什麽?”


    蘇恒溫和道。


    “...我們一共有七十人陣亡。”


    這名年輕的弟子,咬了咬下唇,小聲道。


    “什麽?!!!”


    然而,即使這名弟子的聲音再小,也拿給就在蘇恒身邊的鍾宇聽到了,鍾宇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頭。


    “無一疏漏。並且死狀頗為奇特,並不似尋常那般。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一種相同的傷痕。但是,其中一部分卻身上含有兩種傷痕,似乎是和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對戰過。”


    那名年輕的弟子拿給鍾宇的驚訝弄得一驚,害怕得不敢開口了。


    在驗屍上頗具經驗的一名弟子走了過來,抱拳匯報道。


    “這...胡力,你確定?”


    鍾宇心中暗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兄,請隨我來。”


    見得鍾宇有些猶豫,胡力索性邀請鍾宇眼見為實。


    “這...未免也太過殘忍!”


    胡力帶著鍾宇來到一個具有典型傷痕的曦鉞派弟子身邊,撥開這名弟子的衣領,以及打開這名弟子的上衣,將傷痕一一指給鍾宇看。


    鍾宇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師兄,他們或許是碰上了魔族!”


    接著,胡力語氣沉重道。


    “這些暫且不管,把帶有典型傷痕的師弟帶上兩個。我們快馬加鞭,趕快回到後方大本營。事急從權,此事不宜再拖!”


    聽到是魔族,鍾宇覺得事不宜遲,還是應該趕回大本營再說。


    鍾宇快速下令道。


    “那其他師兄弟怎麽辦?”


    胡力指了指周圍的曦鉞派弟子的屍體,略顯疑惑道。


    “你組織幾人,掩埋了便是。此事事態緊急,我先帶人回去。”


    鍾宇做下自認為最好的安排。


    “是,師兄。”


    聽得鍾宇的安排還算合理,胡力領命道。


    “走!”


    接著,鍾宇就帶領幾人,帶上幾具屍體,飛跨上馬,疾馳而回。


    “駕!”


    “駕!”


    “駕!”


    益州城外的官道上,揚起厚厚的沙塵。


    即使是鍾宇他們快馬加鞭,但帶著幾具屍體,確實又很麻煩。幾經折騰,回到曦鉞派駐紮的大本營,已經是亥時了。


    鍾宇黑著臉,匆匆而來,打算直接找何峰匯報。


    “師兄,你可別亂闖啊!何師兄才剛剛歇下!”


    但卻被守衛的弟子給攔下了。


    “讓開!”


    鍾宇心急如焚,才不想和這些守衛的弟子廢話呢,直接揮開了阻攔著自己的手。


    “對不起,沒有何師兄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但守衛的弟子盡忠職守,不屈不撓。


    “我有緊急情報,你要是耽擱了,就拿你的血來祭奠!”


    鍾宇此時心裏急得不行,又遇到這種死腦筋,真是氣得直接下狠話了。


    “師兄怎生這般不講理?”


    然而,即使鍾宇已經氣得想要揍人了,可守衛的弟子還是不願擅離職守。


    “滾啊!”


    鍾宇已經半點兒不想和這些個死腦筋的守衛弟子廢話,直接硬闖了。


    “誰這般無禮?”


    即使不想發生爭執,以至於吵到何峰,但最終還是不行。


    帳篷後方傳出了有些惱火的聲音。


    “何師兄,對不起,我們沒有攔住師兄!”


    守衛弟子感到十分抱歉。


    “何師兄,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稟報。”


    但鍾宇一點兒也不客氣,直言道。


    “好,知道了。”


    聽到是自己的心腹鍾宇的聲音,何峰的火氣消下去不少。何峰聽到鍾宇有緊急的事情要匯報,立刻翻身起床,披了件披風,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淡淡道。


    “你先出去守著吧!”


    接著,何峰看向守衛弟子,打發道。


    “是。”


    守衛弟子帶著歉意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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