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真夠深謀遠慮的!”


    紫露真是對夢羽拜服啊。


    “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把詔令上麵的事情圓滿完成,至於這其中需要哪些過程,從來不是我所關注的。我要的隻是給父親一份滿意的答卷,給尊上,給六界一個合理的交代。”


    但夢羽覺得結果最重要。


    “嗯!”


    對於夢羽的這一番話,紫露難得地同意道。


    “快些走吧,我可不知道那倆個不省心的,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夢羽可著實是有些擔心。


    “好!”


    難道紫露又不擔心嗎?


    兩人雙雙用“瞬行之術”快速回去。


    畢竟,那倆是真的不讓人省心啊!


    “嗯~~小羽~~~”


    被夢羽特地消耗過體力的琴江,到了翌日卯時正才醒。


    不過,剛剛醒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琴江習慣性地摸索著身邊本該有貓咪的地方。


    “嗯?小羽!”


    然而,琴江沒有摸到。


    驚得琴江一下子坐起身來。


    “小羽!”


    琴江提高些了聲音,並且聲音中暗含著一些焦躁。


    “師父~”


    琴玨倒是休息得比較好,早就醒了。在山洞另一側正在發呆的琴玨,聽得琴江的喊聲,趕緊去了琴江那方。


    “小玨?”


    琴江覺得好生奇怪,琴玨來找自己有什麽事兒啊?還有就是,自家的小貓咪呢?這會兒子,又到什麽地方去上房揭瓦了?


    “師父,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夢羽哥哥說他要和紫露出去一趟的。”


    看著琴江這樣,琴玨便已明白,估計琴江是忘記了夢羽今天另有計劃這個茬兒。


    琴玨好心地提醒道。


    “那他現在在哪裏?”


    即使被琴玨提醒了,但琴江仍舊有些“執迷不悟”。


    “還沒有回來。”


    琴玨如實答道。


    “...小羽不在,更衣這件事就交給你吧!”


    頓了好一下,琴江才逐漸接受了今早沒看到貓咪的糟心之感。


    又想起還在熙澄別院的時候,小貓咪說,隻有師徒倆人,這般才好讓十分被動的琴玨,不論出於哪一種想法,都必須直麵彼此之間的關係。而隻有這般,才能逐漸促成彼此之間的關係回到正軌。


    想著這些,又想著今天早上沒有小貓咪的專屬服務,以及自己又是個喜歡享受的主兒,琴江索性將更衣這件事兒,交給了琴玨,姑且用作拉近彼此之間關係的一根橄欖枝吧。


    “啊?更衣?!”


    琴江這話,差點兒嚇得琴玨魂不附體。


    這是什麽鬼啊?


    居然師父讓自己幫他更衣?


    不會吧?


    誰能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怎麽感覺今天遇到了個假師父啊?


    “這可是徒弟該做的。”


    麵對琴玨一副感覺吃了翔的表情,琴江則是超級淡定地提醒道。


    畢竟,若是他都不淡定,那這番狀況,可就尷尬了。


    這可是沒法的事兒。


    其實,琴江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在各大門派裏,尤其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裏,這徒弟承襲了師父的本事,自然也應該把自己的師父當做自己的父親來孝順。


    而且,很多進入那些門派,被收為關門弟子者,多數都是什麽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的孤兒。雖說命運不同,但有一點——他們的根骨絕對不差。


    畢竟,那些掌握著名門大派前途命運的德高望重的長老、掌門,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這些關門弟子沒有可以依賴的人,而成為他們師父的人,則是他們唯一可以依賴的天。自然,在父為子綱的教義下,他們便會把他們的師父,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來對待。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


    像這些為自己師父端茶送水、更衣研墨的事兒,都是這些關門弟子應當為他們的師父做的事兒。


    而像琴江他們這種還有仆人團,外加有像夢羽這麽幹練的與自己主人簽訂血契的靈體,則是鳳毛麟角。


    “哦~”


    被琴江混合著靈力的渾厚聲音一震,琴玨才收回了自己已經如同脫了韁的野馬一般的思緒,有些怯怯地應了一聲。


    “別緊張,慢慢來!”


    看著琴玨有點不知所措,似乎覺得不知該先拿中衣,還是該先拿腰帶的樣子,琴江雖是對其感到糟心,但還是為了不要讓夢羽那麽辛苦而耐著性子安撫道。


    “...嗯。”


    琴玨吞了吞口水,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就像平時小露對你做的那樣。”


    看著琴玨仍舊有些別別扭扭的樣子,琴江索性講了個實際的例子,讓琴玨得以有個參考的標準。


    “...”


    聽到琴江這麽說,琴玨有點兒摸到門道了。


    “...師父,你看行嗎?”


    待到琴玨覺得差不多了,便小聲而謹慎地問了一句。


    “嗯~”


    麵對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的更衣服務,琴江還能說什麽呢?


    但好在看上去還差強人意。


    琴江緩慢地點了點頭。


    並且,此刻琴江也有點點感謝這次出行,夢羽帶的衣服,都是些比較易於穿著的衣服。否則,琴江覺得若是讓琴玨幫著自己更換禮服,估計自己得氣死過去。


    “...師父,我...”


    想起夢羽被琴江修理,但又不知琴江下手輕重,琴玨對於夢羽的狀況感到很擔憂。


    畢竟,他這個師父,可不是個溫柔的主兒啊!


    琴玨想問和夢羽有關的事,可是又很猶豫。


    “說吧!”


    瞧著琴玨這個糾結樣兒,琴江都替他感到著急。


    琴江蹙了蹙眉頭,替琴玨下定決心。


    “...師父,前天晚上,你把夢羽哥哥單獨帶到一邊,是為了懲罰哥哥嗎?”


    琴玨愣是覺得憋不住了,這才問道。


    畢竟,他是著實很擔憂夢羽。


    “...嗯。”


    聽聞琴玨提到這件事,琴江簡直有點兒不太懂琴玨的腦回路。


    這件事,小貓咪不是跟他講了嗎?也應該解釋清楚了呀?這會兒,還在舊事重提,是個什麽鬼啊?


    “...那前前天晚上呢?”


    聽到琴江的肯定,琴玨覺得自己的心涼了一分。


    “嗯。”


    其實,琴江完全對於琴玨的問題是懵逼的,但又不願去和琴玨解釋。因為琴江覺得,要讓他去給琴玨解釋一些事,還不如讓他和紫露互嗆呢!


    琴江敷衍道。


    “師父,夢羽哥哥又沒有犯錯。第一次是小玨不對,不該對夢羽哥哥不敬。夢羽哥哥是小露的哥哥,不是小玨的哥哥。第二次,是小玨自己太膽小了。不怪哥哥的。”


    琴玨不願讓他喜歡的夢羽哥哥去承受自己師父的責難,咬了咬下唇,看著琴江的眼睛道。


    “第一次,我們是去商量一些上山的事情。不過,為師也的確在口頭上警告過他,不要讓你感到害怕。第二次,那是他屢教不改,並且出言頂撞為師,理應管教。”


    琴江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遂直接言簡意賅加蓋棺定論加聲音平板地說道。


    並且,琴江聽到琴玨的話,老感覺自己才像是琴玨和夢羽之間的第三者。而且,還是那種做出棒打鴛鴦的第三者。


    這樣的感覺,讓琴江覺得很不好。


    “師父,哥哥很痛的。”


    琴玨才不管琴江的解釋呢!


    他隻知道夢羽受苦了!


    而這些苦楚都是琴江強加給夢羽的!


    琴玨的眼睛有些泛紅。


    “不痛,他就記不住。”


    這會兒子,琴江感覺自己更像是第三者了。


    而且,琴江也覺得自己很冤枉。


    原本前天晚上,是自己和小貓咪在玩點小遊戲,體會彼此之間的小情趣。其實,根本和責罰扯不上半點關係。而且,這件事純粹是自己養的貓咪在胡謅,在賣人情,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他純粹是躺著都在中槍啊!


    琴江心下覺得煩躁,也半點不想和琴玨在這件事上掰扯,遂臉黑了一分,結論道。


    “師父...”


    但琴玨還是覺得琴江這樣對待夢羽不公平。


    “別說了,罰也罰了,你再說什麽也沒用了。”


    麵對這般為著夢羽的琴玨,琴江心下更加煩躁了,遂直接沉聲摔袖轉身道。


    琴江這般做,已經是很明顯地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了。


    但望著琴江的背影,琴玨還是覺得有幾分不甘心。


    “主人,你起身啦?”


    師徒倆之間的關係,一度很緊張。


    恰巧緊趕慢趕的兄弟倆回來了。


    眼瞧著這似乎有些不太對頭的氣氛,夢羽趕緊高聲問道,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山洞裏氣氛很糟糕的樣子。


    “嗯,禮物找到了嗎?”


    聽到是自己期待的聲音,琴江心裏因為琴玨而產生的氣鬱稍稍消散了點兒。


    琴江轉身問詢道。


    “嗯,找是找到了。就是這過程嘛,有些...”


    夢羽撓了撓頭,訕訕地笑了一下。


    看到夢羽撓頭的時候,趁機往昨晚自己休息的那一邊指了指,站在夢羽身後的紫露立刻會意,帶著琴玨逃離現場。


    畢竟,紫露也並沒有眼瞎。一回來,就覺得這山洞裏的氣氛有些僵硬。而且,這師徒倆的姿勢也是怪異。琴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紫露覺得自己就算再不會察言觀色,也看得出琴江和琴玨之間應該有不愉快發生。但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化解,隻得有些尷尬地跟著自己的哥哥走到師徒倆身邊去。


    “遇到麻煩了?”


    琴江倒是沒注意到這兄弟倆頗有默契的小動作,以及紫露已經帶著方才令自己相當糟心的琴玨離開這件事。


    琴江現在僅僅隻是關心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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