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風曉桃好男色,並且耽溺於男色,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聽那聲音便知不是桃風齋的人,而是上麵的人,那就更是怠慢不得了!


    若是怠慢了,恐怕這日子,也就不那麽好過了!


    “姐姐有事,你們就等等,不行嗎?”


    風曉桃略顯無奈道。


    “不行啦~”


    瑜兒不幹。


    “姐姐~”


    二弟也開始撒嬌了。


    “這樣吧,就三炷香的時間。”


    風曉桃用了一個緩兵之計。


    “好吧,姐姐要快點回來哦!”


    這下,瑜兒滿意了。


    “我們等你哦!”


    其他弟弟也應道。


    “嗯,姐姐一定快去快回!”


    風曉桃匆匆安排好,就離開了。


    看著風曉桃離開的背影,賢兒若有所思。


    “六弟,你剛剛恨我一眼幹嘛?”


    待到風曉桃走了很久,瑜兒才看著賢兒,疑問道。


    畢竟,莫名奇妙接收到那種目光,還是得問問清楚,自己究竟招誰惹誰了才對。


    “大哥,那個人不是桃風齋的人。”


    賢兒如實說道。


    “我知道啊!”


    瑜兒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你還帶著其他人起哄?”


    賢兒相當不解瑜兒的行為。


    “六弟啊,你怎麽到了烈楓府那麽長的時間,仍然不明白一個簡簡單單的道理呢?”


    瑜兒才不理解賢兒呢!


    “什麽道理?還請大哥賜教!”


    賢兒才不信,瑜兒的狗嘴裏能夠吐出象牙來。


    語氣裏,雖是軟的,但卻是帶著針尖兒的。


    “和穀主有關的事,不要跟著瞎摻和!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呢?真是覺得自己命很長嗎?”


    瑜兒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什麽意思?”


    賢兒相當不解,瑜兒的諱莫如深。並且,也覺得瑜兒話裏有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從到了穀主身邊之後,就插手了很多和穀主有關的事。”


    接著,瑜兒丟了個*包出來。


    這一句話,惹得其他人一陣唏噓。


    這賢兒,可真是膽子大啊!


    “那又如何?我那是在幫助穀主減輕負擔!哪像你,成天到晚除了撒嬌耍賴,賣萌裝嫩以外,什麽也不會!”


    賢兒不以為然,末了還不屑地瞥了瑜兒一眼。


    “說你不懂事,你還別不信!”


    瑜兒覺得賢兒真是個榆木疙瘩。


    “我怎麽不懂事了?我很懂事的,好嗎?”


    賢兒一臉的糟心。


    “你知道為什麽你那麽聰明,卻做不了烈楓府的大管事嗎?”


    瑜兒問了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我沒有你那麽會纏人唄!”


    賢兒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可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什麽事兒都沒有鬧明白,也敢胡謅!”


    瑜兒白了賢兒一眼,沒好氣道。


    “你究竟在兜什麽圈子?有話快說!”


    賢兒也不是什麽溫和的性子,反倒是性子比較直,討厭那些無聊的彎彎繞,尤其是討厭和瑜兒彎彎繞。


    “你知道剛剛那個在門口通報的是什麽人嗎?”


    瑜兒指了指門口,揚了揚眉問道。


    “...呃......我隻知道肯定不是桃風齋的人。”


    賢兒被問住了,麵露難色。


    “這就間接說明了一個問題,你還是不夠聰明。”


    瑜兒昂了昂頭,微露不屑。


    “...你...什麽意思?”


    賢兒心中泛著狐疑。


    “方才通報的那個人是在穀主上麵的人,他們是一個極其神秘的組織。每一次上麵的人來了以後,就會帶來一道命令。這一條命令必須得到執行,否則,就會有一群神秘人過來,把所有不聽話的屬下一律格殺。至於以什麽樣的方式處決,純粹是看這個神秘組織頭領的想法。據說,這個頭領十分神秘,從來不會拋頭露麵,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他隻會呆在他自己的莊園裏麵。每一次出來處決人的時候,都是他的管家在安排。然後,由他們組織下麵分屬的鐵蹄團進行格殺。據說,景象極其淒慘。我們穀主和那個頭頭的手段比起來,可都是小巫見大巫了。今天,上邊的人來了,肯定是帶有上麵的意思過來的,那麽穀主就必須接納這道命令。所以,接下來幾乎整個桃風齋都會進入高度戒備狀態。估計,以穀主的性子,很可能至少有半個月不會理會我們這邊了。”


    瑜兒清晰地解釋了原因。


    “...這和你纏人,有什麽關係嗎?”


    但賢兒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你腦子真是不好使!穀主去處理事情,你說得清是吉,還是凶嗎?”


    瑜兒有些鬱悶,賢兒還真是個榆木腦袋。


    “說不清啊!”


    賢兒想了想,的確不知。


    “所以嘛,我這樣是給所有人做一個表率——纏著穀主。表麵上是我們舍不得她,實際上我是想要達到早日給自己這些弟兄另謀出路的機會。”


    瑜兒解釋了自己這樣做的初衷。


    “另謀出路的機會?”


    賢兒不懂。


    “對。穀主喜歡我們,隻要我們順著她的意思,她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咱們。並且,穀主也十分照拂這風幽穀的老百姓。若是這次上麵來的命令很危險的話,穀主心裏念著我們,就會早日為我們謀出路。若是這次的命令沒有什麽危險的話,我們就還能在這裏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我剛剛不過是給穀主提個醒而已。”


    瑜兒稍顯現實道。


    這也是他作為大哥哥的一層算計。


    “你怎麽能夠這樣呢?你...你...你這樣,不是吃裏扒外嗎?”


    賢兒都快不認識瑜兒了。


    平日裏,纏著風曉桃沒個完,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算計的心思!


    “六弟可不要亂扣帽子!我隻是為了大家好,給大家留一個退路而已。並且,我這樣也不是吃裏扒外,好嗎?六弟,你都不知道上麵的人是誰,你當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我認為你還是應該為其他弟弟考慮考慮,不能夠隻顧著自己。”


    瑜兒覺得賢兒很自私。


    “你說我自私?!”


    賢兒才覺得瑜兒在亂扣帽子。


    “從某些方麵來說,是的。”


    瑜兒一臉的篤定。


    “...你。”


    賢兒被氣到有些說不出話來。


    “六弟,你的家裏,現在就是剩下你一個人了。你不能理解我所做的決定,我不怪你。但是,這裏的絕大多數人,家裏都有年邁的父母,甚至於還有妻兒。也不怕你笑話,我們都是因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背井離鄉來到這裏的。憑借一張長得還不算太差的臉,混口飯吃。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心甘情願地成為麵首,那都是因為穀主可以供給我們的家人優渥的生活。我們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家人生活得好一些罷了,我們其實也沒有什麽多餘的願望。現在這樣,就足矣。但是,現在上麵的命令來了,誰也說不清是吉是凶,我不得不為這裏的弟兄們打算後路。若是忽然之間,穀主這棵大樹倒了,我們又該怎麽辦呢?但是,若是穀主預知到危險,提前為我們安排後路,那麽也是求之不得的福氣了。這裏的老百姓是那麽喜歡穀主,若是穀主要安排的話,我們日後的生活至少還能維持下去。所以,你明白了嗎?”


    瑜兒略帶傷感地把自己的思量和盤托出。


    瑜兒這一番話說完後,屋子裏的很多人都低下了頭,空氣中充滿了壓抑。


    瑜兒沒有撒謊,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這烈楓府裏的人,大多命運相似,也就賢兒是個異數了。


    賢兒明白不了瑜兒的苦衷,也是能夠理解的。


    “可是,你就不怕穀主會讓我們陪葬嗎?”


    賢兒想了想,覺得雖然瑜兒說得很有道理,可是穀主的手段...


    “穀主不會的。”


    瑜兒肯定道。


    “你怎麽那麽肯定?”


    賢兒覺得瑜兒有些自信過頭了。


    “因為我們和上麵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上麵的人,一向是賞罰分明,不會濫殺無辜的。他們隻會處決他們組織內的人,至於其他的,都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頓了頓,瑜兒又繼續說道,“所以,這也是我從不允許手下的弟弟,參與穀主的事情的原因。但是,我管不了你,也隻能任由你自己往火坑裏跳了。”


    “怎麽會是這樣?”


    賢兒有些震驚。


    “這件事,我以前和你說過,但是你把它當做了耳旁風。”


    瑜兒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是賢兒自己的選擇。


    “不對!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賢兒左右一思索,覺得有些不太對。


    畢竟,作為一個麵首,不應當知道那麽多事情。而且,還是那麽隱秘的事情。


    “因為在你還沒有來之前,那個時候連三弟還沒有呢!我就在偶然間碰到了穀主和一個黑衣人在清風明月樓的涼亭裏絮絮叨叨的,心下疑惑,後來就找了當時服侍在側的四姐柳兒詢問情況。柳兒不敢把具體情況告知與我,隻是說了剛剛我告訴你的那一些。所以,這些事也一直成為我記掛於心的重要事情,也成為我日後的行事準則。我們的工作,說白了就是討得穀主歡心,讓穀主高興。其餘的事情,不是我們該管的,所以離得越遠越好。但是,我哪裏會知道,你會去跳火坑啊!”


    瑜兒也覺得自己很無奈。


    “原來如此~不過,我也不後悔。”


    但賢兒並不覺得後悔。


    畢竟,這件事,於他而言,牽扯的情感比較複雜。其實,很難言說後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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