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呐,扶琴公子回屋。”


    艾鴛輕喝一聲。


    “是,小姐。”


    聽到艾鴛的吩咐,幾乎是立刻就從黑夜裏竄出幾個壯漢,把琴江連拖帶拽,送回了屋。


    而這間屋子,正是艾鴛的屋子。


    在涼亭裏,看著琴江遠去背影的艾鴛,得意地笑了。


    這時,又有一個女子來到艾鴛身邊。


    這人正是艾鴛的貼身女婢舒兒。


    “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舒兒將一隻瓶子遞給艾鴛。


    “嗯。”


    艾鴛接過之後,就將目光定在瓶子上,一臉的愉悅。


    “是否要奴婢找人,為琴公子更衣?”


    舒兒看著艾鴛這副愉悅的表情,便知自己這位主上怕是即將要得償所願了,遂貼心道。


    “嗯,這件事不要讓女子插手,找幾個溫柔點的男子即可。記住,不要弄傷了。還有,留下裏衣即可。”


    艾鴛可不想琴江被別的人盯上,遂細致地囑咐道。


    “是。”


    貼身女婢舒兒領命離開。


    這時的艾鴛,看著手裏的一隻瓷瓶,眼裏的戲謔若有似無。


    在昏暗的燭光下,依然能夠通過白色瓷瓶薄薄的瓶壁看到內裏的猩紅色。


    若是再打開蓋子一聞,定是那濃鬱的血腥味。


    翌日一早,琴江似乎是睡眼惺忪地睜開了雙眼。這時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胸膛上,放著一隻白皙而嫩滑的女子手臂。


    琴江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其實,這一夜,琴江都在裝醉,都在假寐。


    有些事究竟有沒有發生,琴江的心裏是清清楚楚的。


    這不過就是艾鴛設的套住自己的計而已。


    如此一來,他們艾家的勢力範圍,可就擴大了數倍了。


    還真是個好計謀啊!


    昨夜,琴江被幾個壯漢弄進了屋,接著就來了幾個男子,動作還算輕柔地把自己的衣物全都脫了去,就隻剩下了裏衣裏褲。然後,就把自己扶到了床上躺著。


    接著,艾鴛就進來了,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種東西,一大股血腥味,就在自己的身邊散開。琴江心裏暗自揣測著艾鴛想要幹嘛,但礙於自己當時的狀況--不能睜眼,隻能裝作酒醉得不能自已的狀況。


    最後,琴江竟然發現這艾鴛就躺在了自己身邊,並且竟然還主動地投懷送抱。


    這下,琴江算是明白艾鴛的意圖了。


    既不想真的和自己有什麽,又想要拴住自己!


    吃著碗裏的,占著鍋裏的,兩頭都不吃虧!


    嗬~


    還真是好手段!


    幸好早有準備!


    “啊~這...這...這......發生了什麽?”


    琴江一臉驚恐地翻身坐起。


    “唔~江哥哥,一大早的,叫那麽大聲幹嘛?”


    艾鴛揉了揉眼睛,輕聲抱怨道。


    “昨晚,我...”


    琴江已是不知該說什麽,傻愣愣地看著艾鴛一陣語塞。


    “昨晚?”


    艾鴛揚揚眉。


    “我...我們?”


    琴江一臉懵逼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艾鴛。


    言下之意便是:怎麽我倆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還這麽衣衫不整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解釋一下啊!


    “江哥哥,你昨晚可是差點兒要了鴛兒的命!沒想到江哥哥看著溫柔,可做起事來,卻不懂得半分憐香惜玉!”


    艾鴛攏了攏被子,沒好氣道。


    “我怎麽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琴江一臉的疑惑和苦惱,似是喝酒喝斷片兒了。


    “難道江哥哥不願承認?”


    艾鴛直直地看著琴江的眼睛,淡淡地帶著埋怨道。


    “但是...我真的記不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琴江仍舊是苦惱得很,仿佛真的是腦子裏一團漿糊,什麽都記不得了。


    “江哥哥是想要證據?”


    艾鴛的手抓著被子的一角,輕蹙眉頭道


    “可能是昨晚的酒勁兒太大了,這記憶斷了篇兒。”


    琴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滿臉無奈道。


    “要不我幫江哥哥回憶回憶?”


    艾鴛再次揚了揚眉。


    “好啊~”


    琴江一臉的高興,似是為了艾鴛能夠幫助自己。


    琴江剛剛說完,艾鴛就“唰~”的一下掀開了兩人一同蓋著的被子。


    隻見艾鴛衣衫單薄且淩亂,而琴江自己的衣衫卻也不見得有好整潔。


    但是,最值得注意的是,床上的一團紅色。


    那殷紅的顏色,在床上星星點點,似乎是在訴說著昨夜的瘋狂,又或者是在見證著某些需要記載的時刻。


    琴江一見,立刻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似是想象不到自己會做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艾鴛看到琴江的神色變了,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鴛兒,對不起,昨夜我一時酒醉,未曾想自己竟會輕薄於你......”


    琴江一臉的苦惱和懊悔。


    “那江哥哥打算怎麽辦呢?”


    艾鴛倒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哭哭啼啼,非要以身相許。


    此時的艾鴛,冷冷靜靜地問道。仿佛這不是在討論*過後是不是要負責的問題,而是在談論著一筆交易。


    “這件事...我自會負責到底。”


    琴江堅定道。


    “江哥哥打算如何負責?”


    艾鴛接著詢問道。


    “等到和蓉苧派之間的事情一了,我自會稟明師父。讓他老人家到你家來提親,而後我們共結連理。”


    琴江提出了一個雙方都會欣然接受的方案。


    其實,在這句話中,琴江耍了個滑頭。


    等到和蓉苧派之間的事一了?


    三年?


    五年?


    還是十年?


    嗬~你要等,就且慢慢等著去吧!


    再者說了,若是自己師父真的有意,這件事怕是早就安上日程了,又豈會認識了那麽長的時間,還沒有任何下文?


    嗬~


    艾鴛啊艾鴛,你就算再精於算計,也算計不過我師父的!


    “這可是江哥哥說的,鴛兒記下了。”


    艾鴛自然接受這樣的條件。


    畢竟,琴江隸屬的景廷派和蓉苧派之間的事,她可沒興趣參與。這樣的安排,自是妥當。而且,以琴江的能力和城府,時間自是不會太長,且等一等,也無不可。


    “鴛兒,你還有不舒服嗎?昨晚我可能比較性急,惹了你疼。”


    琴江將艾鴛圈在自己懷裏,非常溫柔地安撫道。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江哥哥不必記掛於心。”


    艾鴛並非因此怪罪琴江,反倒是在琴江看不見的地方,陰惻惻地勾起了嘴角。


    哎...


    籌劃了多年,終於有機會把琴江給纏住了。日後,再搭上景廷派這一條線,那麽自己手下的黑白兩道勢力就更為強大了。並且,琴江身份尊貴,這般也算是為自己的生意版圖拓寬提供了條件,甚是不錯!未來,看誰還敢和艾氏家族對著幹!哼!


    “如此甚好。”


    琴江滿是欣慰。


    “這段日子,江哥哥你......”


    艾鴛輕輕握著琴江的手,欲言又止道。


    “我自會在府上居住,照顧鴛兒。”


    琴江給了個艾鴛想要的回答。


    “那鴛兒這就通知下人,為江哥哥準備些細軟。”


    艾鴛點頭道。


    琴江就是聰明,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就能體察自己的心思。這般,日後琴江說不定還可成為自己生意上的助力,甚是妙也。


    “勞煩鴛兒了。”


    琴江稱謝。


    “今天我就會修書一封,詢問江哥哥拜托之事。想必,不出三日,定會有答複。”


    艾鴛告知了琴江自己的安排。


    為了死死套牢景廷派這條線,艾鴛自是不會怠慢於這次琴江拜托的事。看得出來,琴江對於此事甚是憂慮,也能就此推斷出這件事對於景廷派來說,意義重大。那麽,這景廷派的掌門人--道英真人將此要事交予琴江處理,定是別有深意。很可能,這是在給琴江一個立大功的機會,一個在門派裏樹威的機會。景廷派向來都是以能力論英雄,要是琴江能夠很好地處理了這次的要事,定能給門派上下一個交代和震懾。這般,對於琴江未來坐穩掌門人的位置,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雖然琴江在景廷派中也有積威,但畢竟年紀在那裏放著了,很多時候,或許並不能如願地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這樣曆史久遠的門派,自是有不少積弊。而琴江又是個喜歡革新的人。這般...畢竟,等著琴江繼位的時候,景廷派裏的很多重要的職位都還是由和道英真人一般年紀的人把持。琴江年紀尚輕,這就是琴江於這些人而言的軟肋。但若是把這件事處理好了,想必那些老家夥兒也不會多言。這般,倒是對琴江有好處了。


    並且,這也是給琴江留下一個好印象的時機。琴江是個精明的人,自是不會喜歡那些毫無用處的文弱女子。依著琴江的性子,需要的是有用的人在身邊扶持,需要的是賢內助。那麽,趁此機會,便可讓其看到自己的價值。這般,也算是多了一個讓琴江不會隨意放棄自己的籌碼。


    更何況,想要套牢景廷派這條線,琴江可是個關鍵人物,萬萬不能大意了。這景廷派的現任掌門人道英真人可是很早就在江湖上放話了,琴江就是景廷派未來的掌門。若是想要擴充自己在白道上的勢力,這般情狀,就更是不能怠慢了這位未來掌門啊!並且,若是能夠成為這景廷派的掌門夫人,加之艾氏家族的勢力,一對標準的金童玉女,定是能夠傳為一段佳話!


    艾鴛心中,一堆的算計。


    “如此,我便在此謝過鴛兒了。鴛兒待我如此情深意重,倒叫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了。”


    琴江有些難為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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