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在觀景樓上,赤湖湧泉還未表演之時,本就無心觀賞什麽勞什子赤湖湧泉的琴江,在幾番居高臨下地掃視下,發現了一個奇怪地方。


    而這個奇怪的地方,也正是那對姐妹花所發現的。


    熟知於陣法的琴江,心中隱隱有了不安。這才對於當時甄箏那般天馬行空的想象,無心理會。否則,憑著現在琴江已經有了些許變化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是拿給夢羽給帶歪了的性子,可能還會和甄箏嘴炮幾句呢!


    然而現在,把此地的靈力流動和地上的那個奇怪發現聯係在一起,答案已經在琴江心裏定形。


    當然,解決此地難題的原理也大致有了方向。


    “大哥,此地好像是一個...八卦陣。”


    甄狄在一番探查過後,心中也有了些眉目。皺著眉,瞅著琴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當然,甄狄也和琴江有了相同的發現。


    也正是因此,甄狄才有了更加深切的擔憂。


    以陰陽五行為原理所創製的陣法,最多會有五重,一百二十種組合。隻要抓出了其中的運行規則,就能夠較為容易地破解,抑或逐層破解。


    但若是碰上了以太極八卦圖為原理所創製的陣法,那可真是會讓人感覺到生無可戀的。


    以太極八卦圖為原理所創製的陣法,最多會有四千零九十六重,以及沒法估計的數以千百萬計的組合。那可真是讓人傷感啊!並且以太極八卦圖所創製的陣法,還可根據需要以及布陣者自己的優勢進行創製。那可真是要多難,有多難。


    不過,比起可以和五行八卦以及其他方式隨意組合的奇門遁甲,那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現在他們所有人當中,甄狄敢肯定,沒有誰有那個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這妖孽會采用哪種陣型對付他們。


    未知的東西,往往潛藏著危險的氣息。


    “沒錯,我們此時正處在離卦方位。”


    琴江並未對甄狄的擔憂做出任何安撫性的行為,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其餘幾人的性子散漫,容易出現變數。在這樣潛藏著各種不知名危險的情況下,琴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其餘幾人身上。之所以沒有給予甄狄安定,是因為甄狄不需要。麵對如此危險的境地,還是需要一個謹慎的人來做自己的盟友。


    琴江心裏清楚,隻有讓作為中流砥柱的甄狄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自己這一方才會有更多的勝算。


    此時,自是不能讓甄狄的神經鬆懈下來。


    幾人當中最為可靠的人得出的結論,讓其餘的幾人全都炸了鍋。


    “啊?”


    簫鶴被嚇得滿臉驚恐。


    其餘幾人對於陣法不敢說研究得有多麽透徹,但是在見識上,也絕對不同於宵小之輩。聽聞是八卦陣,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該怎麽辦?”


    被嚇到的,又豈止簫鶴一人?


    甄箏也跟著驚呼道。


    至於這個時候的琴玨,其實心底最多的是奇怪,而不是和他的二師叔以及四師叔一樣的驚恐。琴玨修習的陣法不多,對於陣法的了解還處於懵懂階段,自是不知此刻他們所麵臨的是怎樣一種危險的境況。


    琴玨隻能從他們驚訝的表情上窺知一二。


    對此,琴玨也隻是在心底暗暗好奇著,究竟是怎樣厲害的陣法,嚇得平日裏大大咧咧的二師叔以及四師叔都如此“花容失色”。


    “現在暫且還不知道這妖孽引我們來的目的,先走走看吧!”


    看著自己的兩個師弟一驚一乍的樣子,琴江默默地在心底感謝自己的選擇,果然不能把希望放在這倆輕浮的身上。


    琴江眼神堅定地看著此地唯一的通道,淡淡地下達指令。


    說完之後,也沒管眾人的反應,兀自一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在幾人前方。


    “是。”


    被琴江鎮定自若的模樣感染,幾人的驚恐之色稍緩,紛紛稱是,跟在了琴江的身後。


    “大家都小心些,不要放鬆戒備,此處甚為詭異。”


    甄狄跟著琴江的話,繼續補充道。


    其實,他也是擔心著那倆跳脫的會出什麽幺蛾子,隻得提醒一番。


    “嗯。”


    幾人應下。


    “我和簫鶴在前麵開路,甄狄斷後。”


    琴江走了幾步過後,覺得這般並不明朗的情況,變數極多。為了大家都能夠保持應有的戰鬥力,不會亂成一鍋粥,便停下腳步轉頭命令道。


    琴江這是在調整隊伍行進的隊形。


    他把自己和簫鶴放在最前麵。而把他最為放心的甄狄放在了最後麵。中間則是能力較弱的甄箏和琴玨。


    這樣一種形式的隊列,琴江並非對此沒有考量。


    雖然簫鶴性子散漫,但是能力也是絕對不弱的,至少不會低於甄狄的修為。最前方有了最為強勁的力量,這般也能好好保護能力較弱的兩人了。至於把琴江最放心的甄狄放在了最後方,就是以防著妖孽從後方攻擊的可能性。甄狄的能力也是很強悍的,這般也算是個較為好的保全那兩個能力較弱的方法了。並且現在他們所處的是離卦的方位,而離卦在五行之中分屬為火。那麽,水克火。若是琴江和簫鶴在前方,便能頂下絕大部分攻擊,自是會給甄狄留出放大招的時間。否則,若是讓甄狄走在前方,可能才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是!”


    一行人稱是後,調整了隊形,在一個筆直的寬闊通道裏行徑。


    在不知行進了多久之後,一行人在一隻“攔路虎”麵前,停了下來。


    “大哥,此處好像是一道門。”


    簫鶴看了看這隻“攔路虎”,然後才看向琴江,得出了個結論。


    “看看是否能夠打開,這裏就隻有唯一的一條路。既然有門,那就應該是一條活路。”


    琴江借著淡紅色的結界光亮,細細看了看麵前的這道門,然後對著簫鶴將自己的推測說出。


    畢竟,這妖孽可還沒有出現呢,沒道理會在這個時候讓一行人進入一條死路。若真是死路的話,那可就沒什麽趣味了。


    難道不是嗎?


    對待敵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剿滅他,而是不斷地逗他。以致到了最後,敵人已經被折騰到精疲力竭了,隻得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俯首稱臣。


    這般看著敵人破敗的模樣,豈不是更加有趣?


    “大哥,不行!打不開!”


    在一番摸索之後,簫鶴對著琴江搖了搖頭。


    “把火折子點燃,我看看!”


    簫鶴沒法打開,這也沒有超出琴江的預料。


    若是太過簡單了,豈不是喪失了逗人的樂趣?


    琴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看著眼前的門,平靜地說道。


    “是。”


    簫鶴依言取出了火折子,一點燃,立刻就有昏黃的光芒放射出來。


    琴江取過火折子,仔細觀察起麵前的這一道門來。


    這道門是由巨石所製,通體光滑。一般而言,自然形成的巨石並不光滑,這般模樣應是特意打磨的。


    火光打上去,還會反射出亮光來。


    然而,再仔細瞧瞧,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並且也沒發現有什麽可以用來啟動的機關。


    但是,若是這般,那豈不是一條死路?


    琴江覺得這不可能。


    畢竟,從他們來到這處地界,就隻有一條通路,還是唯一的一條。那麽,既然遇到了門,此處的門就應該是可以被打開的。而且也隻有打開了這道門,才有離開的可能。若是打不開,難不成就在這裏被困死?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琴江覺得此處定然有控製這道石門的機關,必須找到它。否則,所有人都隻有死在這裏。


    “大哥,可是有什麽發現?”


    在琴江探索站定過後,簫鶴皺眉問道。


    “沒有。”


    琴江搖搖頭。


    “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裏最強的琴江都沒法了,簫鶴有些灰心。


    “這裏隻有一條通路,而且是通向這道門的。那麽,這道門必定是可以被打開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控製這道石門的機關在哪裏。否則,大家都隻會死在這裏,大家仔細找找。”


    雖然琴江自己沒有找到,但他並沒有輕易放棄,反而是發動大家一起找。


    “是。”


    眾人得了琴江的命令,都在石門附近仔細搜尋起來,可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除了光禿禿的高牆以外,就是光滑得和玉一樣的石門了。


    再也沒有什麽了。


    若說有,那也隻是有幾個懷著悲涼心情等著死亡的人罷了。


    眾人搜尋未果,臉色漸漸灰暗下來。


    然而這時,卻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樂修的手,比起那些常年拿著刀劍的劍修的手指要細膩敏感得多。沒有了因為握著兵器摩擦而長出的繭子,這是自然的。


    甄箏站在石門麵前,用感受敏感的手仔仔細細地去撫摸石門上自己能夠感受到的每一寸地方。甄箏這般,不過是想要就此搜尋暗藏著的機關。


    倒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就在石門和高牆之間的間隙之處,甄箏有了新的發現。


    對於這樣一個新的發現,甄箏感到欣慰,一行人終於不會在這裏等死了。


    有了發現,甄箏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遂暗自垂眸揣測了須臾,判斷情況。並且還抬頭看了看波光瀲灩的湖水,心中有了數。


    “大哥,我知道怎麽開門了!”


    知曉了答案的甄箏,轉過身來,麵對琴江恭敬而認真地拱手行禮,告知琴江結果。


    “甄箏,你別唬我們了!我們在這裏找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什麽機關,你竟然找到了?莫要信口雌黃!”


    站在琴江身邊的簫鶴,雙手環胸,一副頗為不信的樣子看著此刻認真的甄箏,沒好氣地說道。


    其實,大家搜索了很久,都未果。所有人的心裏都帶有幾分焦灼,氣性不好倒也正常。而且,若是有了希望,卻最後還要麵臨一次失望,那就更讓人不爽了。


    “大哥,這是真的。”


    甄箏深知自己以前跳脫輕浮,說出的話難以服眾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此刻是大家共同禦敵的重要關頭,怎麽能夠因為一些其他原因,而讓大家都在危險之中呢?


    與此同時,對自己方法篤定是對的的甄箏心裏很清楚,做決定的是琴江,不是簫鶴。簫鶴怎麽想,他管不了。為了大家能夠活命,琴江怎麽想,那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甄箏再次將身體伏得更低,對著琴江言辭懇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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