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這場死生大戲的導演的夢羽,又怎麽會不知道琴江經曆了什麽?


    一切安排,都出自於他之手!


    隻不過,琴江不提,他亦不提。


    得到答案的琴江,心裏自是有一種坦然。


    然而,這並不是說,琴江心裏不覺得愧對夢羽。相反,琴江心中對夢羽,是有幾分愧疚的。


    不問青紅皂白的,便任由自己的心意隨意處之,實在是太過衝動。要說琴江有幾分後悔,卻又是不準確的。琴江並不後悔對夢羽做出那樣的事。畢竟,百般的信任,一夕之間,盡數摧毀!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不食人間煙火,心如止水的修道之人,恐怕也不能忍受。更何況,琴江可不是像表麵上看到的那樣雲淡風輕,溫文爾雅,如玉溫潤,謙謙君子。


    相反,琴江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但凡是歸自己所有的東西,絕沒有被他人侵占之理。如此看來,夢羽的哪怕一絲一毫的動作,都會牽扯到琴江敏感的神經。夢羽琴歸琴江所有,琴江是夢羽琴的主人。自然,這由夢羽琴派生出來的琴靈夢羽,也歸琴江所有。故而,夢羽的所有行為,都受到琴江的管控。


    正因如此,夢羽哪怕有任何一點點的微不可察的別樣心思,都會讓琴江感到不爽。畢竟,夢羽隻是屬於琴江一個人的。自然,這夢羽心裏也不應該裝著其他人,而應該唯琴江馬首是瞻。如此一來,在幻境中看到夢羽和她人關係密切,尤其是那樣深入的密切關係,你讓琴江如何能忍?


    即使琴江處死夢羽,依琴江的性子來看,也是絕對有可能的,甚至可以說是絕對會發生的事。


    但琴江也不是完全喪失理智的人。畢竟,琴江和夢羽之間訂立了血契,這種血契從一開始便限製了一切。琴江明白,如果自己不死,夢羽也不會死。自然,自己不論怎麽折騰夢羽,也不會出什麽事。


    故而,使用雷霆手段!


    可琴江不知道的是,血契一方麵給了他這個主人權力,自然也會給他這個主人義務。


    這個義務便是,不能苛待琴靈。


    然而,琴江恰恰犯了這一條,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這才有了這樣一場死生大戲。


    其實,在這樣一場死生大戲之中,夢羽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有任何一環沒有按照預定的軌道去行走,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否則,紫露也不會那般僭越了。


    在某物的作用下,夢羽的皮膚開始泛出紅色,隔著一層薄薄的裏衣,看得並不真切。


    然而,正是這樣,更是容易讓人產生些旖旎的念頭。


    某物被琴江扔到床角,可憐兮兮地準備觀賞下一場激烈的大戲。


    “主人,你卑鄙!”


    夢羽被整了,還在消化著疼感的餘韻呢。就被琴江提留起來,扒了個幹幹淨淨。


    “哦,是不是還很無恥啊?”


    琴江欺身上前,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


    “對!”


    夢羽仰麵躺在床上,半點沒有懼怕琴江的樣子,嘴上惡狠狠地回答道。


    “可是,好像我也隻對你一個人卑鄙無恥吧?”


    琴江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一副深深思考的樣子。


    “你還說!呃...輕點兒!”


    但是,千萬不要被琴江這個樣子給騙了。接下來,琴江可是沒有絲毫遲疑地開始享用屬於他的專屬盛筵了。


    不過,這可苦了夢羽。


    “哼!疼愛你,你還不滿意?什麽人呐?這是?”


    琴江聽到夢羽口中的那種拒絕,心底可不樂意了,不滿地反擊道。


    “小爺就不滿意了,怎樣?”


    哎...也隻能說,夢羽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那就應該掌嘴!”


    琴江一邊說,一邊抬手輕輕給夢羽掌嘴。


    “難道剛才主人還不盡興?”


    夢羽一把揮開了琴江的爪子,微微眯眼道。


    “嗯!說得對,我的小羽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


    琴江滿意地挑挑眉,那神情裏的戲謔,顯而易見。


    “哼!就知道欺負小羽!嗷嗚~別動!疼!”


    身體受製的夢羽,在嘴炮上可是一定要占上風的。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琴江翻了個身,繼續享用。


    然而,這樣的姿勢,卻恰恰壓在了琴江剛剛給夢羽製造的新傷上,疼得毫無防備的夢羽一下就叫了出來。


    “難道我不疼?”


    琴江伏在夢羽的耳邊,咬牙切齒道。


    “不疼!”


    夢羽反擊道。


    “我看你就是公報私仇!”


    琴江給夢羽的行為,定了一個很惡劣的性質。


    “誰公報私仇了?我下手這麽輕的!”


    這下,夢羽可不服氣了!這可是*裸的汙蔑啊!不行!一定要糾正過來!


    夢羽身子向後揚起,正打算翻過身,和琴江理論一番,卻又被琴江立刻扼殺在搖籃裏。


    “胡說八道!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睜著眼睛說瞎話?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不要臉?”


    琴江麵對夢羽這種典型的把黑的說成是白的,又怎會服氣呢?


    “不知道!還請主人賜教!”


    夢羽更加不服氣了!


    得!


    兩個心高氣傲的人,掐上了!


    “啪~啪~啪~”


    琴江可不管夢羽服不服氣,不服也得服。就著這個對自己極其有利的姿勢,琴江抬起手,狠狠衝著夢羽原本傷痕累累的玉臀上,又補了幾道巴掌印。


    “嗷嗚~主人,你才是公報私仇!”


    夢羽被這般對待,鳳眸裏立刻就閃了閃淚花。


    這一場爭鬥,誰輸了,誰贏了,怎麽這個結果就那麽難以言說呢?


    “嗬~還有力氣頂嘴?趁著今晚月色正好,理應好好*,否則,以後定是會上房揭瓦!”


    琴江可不會放過這個嘴上不饒人的小家夥兒呢!


    夜很漫長,夏風微涼。


    月色正亮,伊人成雙。


    翌日,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欞,堪堪射進房間中。


    原本應該是毒辣的陽光,可依賴於院落中蔥蘢的植物,射進房間中的陽光,隻是溫暖,少了那灼人的溫度。


    在頭一天晚上宴席的時候,琴江早就打算要複仇,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當宴席結束之後,琴江便告訴所有人,因為自己剛剛醒來,需要安靜調養幾日,不希望被打擾。讓眾人不必憂心,一切都有夢羽在。


    而眾人經曆了其中艱辛,自然也知道夢羽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也就不會懷疑琴江的說法。


    並且,琴江都發話了,不要去打擾,眾人也是識趣的。


    這一係列的事,終歸是夢羽和琴江之間的私事。眾人本就無權幹涉,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呢?


    既然彼此之間出現了問題,理應打開天窗說亮話。


    把話說明白了,問題也就解決了。


    但眾人決計想不到的是,這隻是琴江打算用來複仇的一個托詞而已。


    是故,這樣的清晨,是安靜的。


    或許是溫度升高了,某隻被熱著了,那不太老實的爪子便溜出了被子。“啪”的一下,搭在了琴江的腹部,力氣還不小。


    這個動作,倒是把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琴江給弄醒了。


    看著某隻的爪子,琴江無語望天。


    這家夥真是...


    睡個覺,都不安分。


    雖說無奈,可也得受著。


    誰讓自己昨晚有些不太人道呢?


    正準備把某隻的爪子放進被窩裏的琴江,這才發現,當初思清輝留在夢羽手腕上的傷根本沒有好。雖然血痂已經被某隻給剝落掉了,但還是能從現在的樣子,想象到以前是有多麽猙獰。


    沒來由的,琴江的心裏蔓延出了疼痛。


    看來,當時的自己,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怎麽能夠用思清輝呢?


    難道是忘記自己的修為了嗎?


    這思清輝在自己手上,和死神又有什麽區別呢?


    自己的靈力怎樣,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現在想想,若是夢羽是門派中的弟子,恐怕連一盞茶的時間都熬不過,就會被自己手中的思清輝帶去見閻王了吧!


    若不是因為夢羽是靈體,恐怕...


    若不是還有那般機緣,自己恐怕也...


    自己真是...


    自己怎麽忍心這樣對待和自己並肩戰鬥、忠心無二的夢羽呢?


    原來,自己終究是一個惡人啊!


    嗬!


    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值得夢羽這樣心甘情願地追隨嗎?


    自己究竟已經心狠手辣、心如蛇蠍到了何等地步?!!


    就連和自己並肩戰鬥、出生入死的人,都不能放過???


    自己...


    看著那深深的傷痕,一種名為疼痛和憎恨的情感,刻進了某個人的心上。


    終此一生,怕是再也沒法忘記。


    拿起夢羽的手,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將其環繞。


    琴江隻想這樣,默默地慢慢彌補這次的傷害,哪怕夢羽並不知道。


    漸漸地,傷痕淺了一些,又淺了一些。


    看著幾乎已經恢複了的手,琴江心裏的愧疚,多少散去一點。


    雖然心裏愧疚,但是琴江是決計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口的。


    畢竟,說出的話,潑出的水,覆水難收。


    琴江悄悄把夢羽的手放進被子裏,放好。


    哪怕現在自己做的這些,夢羽都不知道。


    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救贖自己的靈魂。


    琴江看了看夢羽安靜的睡顏之後,心中泛起了不知名的漣漪。不願讓可能突然醒來的夢羽,看到自己這副糟糕的樣子。遂閉了閉眼,背過身去,看著地上黃燦燦的陽光,傻傻地發著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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