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琴江從鬆溪口回到坤決宮之後,就鑽進了書房。


    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茶不思飯不想,不見任何人,活像一個尚未出嫁的大姑娘,拖著夢羽一起潛心鑽研天尊之曲。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過後,琴江終是研究出了天尊之陣。


    這天清晨,遠處的天邊滲出絲絲橘黃色的光彩。習慣於早起,吸攝天地之靈氣的景廷派掌門人道英真人和長老道和真人一同順著陡峭的石梯行走,打算一同到昆侖山的一處斷崖上去修煉。


    可就在兩人走到門派的界碑之處時,卻發現地上有一個籃子。


    這個籃子並不算好,或者說有些破敗。


    籃子的上麵蓋著一塊藍顏色的粗布布料,似乎是很舊了,藍色都已經快要洗沒了。


    道英主人和道和真人一同發現了這個籃子,但是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希望對方能夠提供給自己一個合乎常理的解釋。


    但是,很顯然,他們是不可能從對方疑惑的眼神中找到任何答案的。


    由於以前門派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兩人一時半會兒不知應做何處理,隻能愣在哪裏,傻傻地站著。


    “師弟,我們景廷一派,應該沒有得罪過江湖中人,或是同道吧?”


    道英真人滿心疑慮地開口。


    畢竟,這樣一番境況第一次遇到,難免心生疑惑。在江湖上,想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實則是癡心妄想。不過,這對於修道者而言,則要比起江湖上那些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門派要好上不少。修道者雖是修煉不同的道,但都遵循相同的道教教義。道教教義教導修道者要清靜無為,要以和為貴,自然這修道者門派之間的摩擦也比其他門派來的小。故而,出現這樣的情況,著實讓兩個老者有些發懵。


    “我們景廷一派一向以和為貴,又怎會去招惹江湖中人呢?”


    道和真人略一思索,當真並未有過。


    況且今日之情況,看上去也不像是尋仇的。


    “哇~哇~哇~”


    就在這時,一陣哭聲自那個籃子裏傳出,把兩個處變不驚的真人愣是嚇了一跳。


    怎的?


    這個籃子還會叫?


    被哭聲吸引的兩位真人,一同踱步來到這個籃子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匹破舊的藍色布料。


    原來,籃子裏放著的是個孩子!


    還是個不滿周歲的孩子!


    道英真人的眉頭不由皺起,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被這哭聲揪得好疼,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狠心的父母?把自己的至親骨肉扔在這終年苦寒,人煙稀少之地!


    正當道英真人陷入心疼之時,道和真人卻有了新的發現。


    “師兄,你快看,這兒有一封書信!”


    道和真人一邊說,一邊把籃子裏的書信拿出來,交給道英真人。


    道英真人取過書信,展開。


    隻見信上寫著:叨擾景廷派掌門,還請掌門寬恕。小人夫婦身患絕症,恐怕命不久矣。故此,小人鬥膽將犬子上官玨交予真人,聽聞真人以慈悲為懷,憐憫眾生,望真人能夠收下犬子為徒,悉心修煉,以避災禍。


    看完書信,尤其是書信上的字跡後,道英真人的眼底有一絲複雜的心緒暗暗飄過。


    “哎......”


    很快,道英真人就壓下情緒,長長一歎。


    哎,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之多的苦難?


    “師弟,把這個孩子帶回門派吧!”


    道英真人將一些眼中溢出的傷感壓下,對著道和真人吩咐道。


    “師兄是打算收這孩子為徒?”


    道和真人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妥,故而驚訝地問道。


    眼前的這個孩子,暫且不說這來曆不明。是福?是禍?也尚未可知。怎能如此輕率地帶回門派呢?雖然本派不理世事,但若是因此與江湖上其他門派發生什麽糾葛,不就麻煩了?畢竟,雖然這封信上是字字泣血,但誰又能保證這就是真的呢?江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爾虞我詐,狼煙四起,怎能不多個心眼兒呢?


    “並非如此,等到這個孩子再大些,看看根骨,再行決定吧!這孩子就算沒有什麽優秀的根骨,留在昆侖山也能無病無災的度過一生,不會走他父母親的老路啊!”


    道英真人卻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他並不覺得這個孩子來曆不明,有什麽不妥。門派裏的弟子,很多都是自己在雲遊天下的過程中帶回的孤兒,多這一個孩子也不多啊!況且這個孩子的身世還是這樣可憐!


    “嗯,那我們回去吧!”


    道和真人雖然對道英真人的決議有些腹議,但對此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門派之中真正能夠做決定的人是自己的師兄----道英真人,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長老而已。


    道和真人小心翼翼地抱起籃子,和道英真人一同返回。然而,被道和真人抱起的孩子,竟然漸漸止住了哭聲。


    “師弟,你看,這孩子和你多有緣啊!”


    道英真人此時發現,這孩子竟然有些黏自己的師弟,心中不由有些欣喜。


    “是啊!”


    發現這個孩子似乎很黏自己的時候,道和真人原本心中的狐疑,頃刻間,四散而去,化為一個長輩對晚輩的疼惜之情,就像當年的琴江一樣。


    然而,正欲帶著孩子回到鬆溪口的兩人,剛剛邁了不到十級石梯,就看見琴江捧著幾個卷軸和其他三人一同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琴江看上去雖然很精神,但是人卻清瘦了不少,想必是為了天尊之陣吧!


    雖是幾人一同行徑,但是琴江卻明顯在其他人的前方。


    幾人來到道英真人和道和真人麵前的三步開外,以琴江為首,挨個下跪。


    “弟子琴江,拜見師父。”


    琴江將手裏的幾卷卷軸高高舉過頭頂,恭敬地向道英真人和道和真人行禮。


    其餘幾人也紛紛行禮。


    “起來吧。”


    道英真人托著琴江的手肘,令其起身。


    “是。”


    幾人紛紛稱是。


    “你們幾人怎會找到這裏?”


    道英真人感到奇怪,這個時候怎會在門派界碑處遇到琴江他們?他們這會兒不是應該在琴江的帶領下練琴嗎?


    “啟稟師父,‘天尊之陣’已經修改完成,弟子幾人本想到鬆溪口,把陣法拿給師父過目的。但是到了鬆溪口之後,守衛的師弟卻告訴我們,師父今天要去斷崖。而到達斷崖的必經之路便是這通向界碑的石梯。於是乎,弟子琴江便帶領師弟們到此處,碰碰運氣,沒想到當真遇上了師父和師叔。”


    琴江低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並說出。


    “哦?已經完成了?那速速隨老夫回到鬆溪口,細細觀閱!”


    這個消息倒真讓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道英真人感到意外,這琴江怎麽會這麽快就琢磨出來了?還以為憑著琴江的資質,少說也要一月有餘,這著實讓人驚訝啊!


    “是,師父。”


    琴江對此頗感驕傲,眼睛裏也閃著熠熠的光彩。


    “師兄,那這個孩子,理當如何啊?”


    道和真人有些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嘴。


    那兩人都是“琴癡”,談論起曲譜,古琴來,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但現在這裏還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啊!


    “師弟,要不這樣吧!先隨我一起回到鬆溪口,等把‘天尊之陣’處理了之後,再行商討。”


    道英真人現在滿心都是‘天尊之陣’,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念一個孩子呢?僅是給出了一個他自認為合理的解決辦法。


    “是。”


    道和真人此刻也認為道英真人的辦法,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但心裏還是忍不住默默地腹議,自己這個“琴癡”師兄。真是的,一遇到和琴有關的事,自己個兒姓什麽,叫什麽,都統統忘了個幹淨!


    “師父,怎麽會有個孩子啊?”


    一直憋著沒有言語的甄箏,這下子完全被這個還未見過的孩子給吸引住了,不由開口詢問起來。


    但是很顯然,說話不經腦子的甄箏,總是令眾人誤會。


    “休得胡言!師父怎會有孩子呢?師父是修道之人,並非俗家弟子,怎能婚姻嫁娶?糊塗!”


    此刻,琴江態度嚴厲地斥責了甄箏。


    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分尊卑,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師兄教訓的是。”


    琴江一斥責,甄箏當即就收斂了玩笑之態。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忽然覺得方才的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話。


    “這孩子是今早我和你師父在界碑處撿到的,似乎是這孩子的父母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所以把孩子送到我們門派,希望能夠收下這個孩子。”


    道和真人眼瞧現在的氣氛有些僵硬,於是微笑著解釋這一切,希望能夠解開甄箏的誤會。但是道和真人不知道的是,甄箏其實是說話沒經腦子而已。


    “弟子明白。那現在就勞煩師父師叔,移步鬆溪口。”


    琴江生怕甄箏再次口無遮攔,這次索性就立刻接住了道和真人的話頭,以免甄箏再次說話不經腦子,鬧出什麽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來。


    幾人帶著不滿周歲的孩子,行動迅速的回到道英真人的住處----鬆溪口。


    來到道英真人的書房,琴江把自己經過幾次刪修過後而最終定稿的‘天尊之陣’,呈給道英真人,看看還有什麽疏漏之處,以便及時修改。


    根據時曆計算,翌日剛好是極陰之日。


    而這天尊之陣起於陰,最終歸於陽,恰好與時曆完美匹配,即翌日是最佳的閉關之日。


    若是錯過了,便又要再等上一年了。


    道英真人將琴江帶來的卷軸一一打開,仔細的查看,唯恐有不足之處。若是現在的自己有所疏漏,帶給琴江他們的極有可能是滅頂之災。原本這曲子就玄妙非常,再配以陣法,那更是威力巨大。一旦開始修煉便不能停下,若是停下,極有可能會反噬,以致傷及琴江他們的根基。即使是修為甚高的道英真人,也不敢怠慢,他可不想毀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徒弟。


    三個時辰過後,道英真人終是完成了甄別。


    “嗯,此陣並未出現差錯,可以安心修煉。”


    道英真人頗為滿意的給了琴江答複。


    “是,師父。”


    聽聞自己師父的肯定,琴江心中的興奮與驕傲,相互交織。這半月以來自己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江兒,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開始閉關?”


    道英真人不由順口問了一句琴江接下來的打算。


    “明日。”


    琴江簡潔的給了答複。


    “嗯,若是你們再晚來一天,恐怕就得再等上一年了。”


    道英真人現在對自己這個弟子,更是感到驕傲。除開法術,修為,樂藝,就連陣法也如此優秀。


    “啊?晚來一天,就還要等上一年?才能修煉?天呐!真麻煩!師兄,你好厲害,這麽難的陣法都能想出來!”


    意識到方才自己說錯話的甄箏,此刻趁此機會趕緊恭維琴江一番。


    “哪裏?這全是有賴於師父以前的悉心教導。”


    可琴江並不吃甄箏這一套,聰明的琴江怎會不知道甄箏這點小心思呢?當即轉換了話頭。


    “師父,您不是撿到一個小孩嗎?我們能夠看看嗎?”


    聽聞琴江的回答,甄箏知道自己的說辭並沒有得到琴江的認可。


    於是乎,趕緊轉移了話題。


    “嗯,就在隔壁的房間裏,老夫也不太了解這個孩子的情況。既然法陣之事已了,那就一同前去看看吧。”


    道英真人提議道。


    “是,師父。”


    幾人一同應下,此時的甄箏立刻覺得鬆了一口氣。


    隻要把注意力轉移了,大家應該就不會計較剛剛發生的事了吧~


    道英真人帶著他這幾個得意門生,來到書房隔壁的一間房間內,看看這個自己剛剛撿到的孩子。


    景廷四君把這個躺在籃子裏的小孩,團團圍住,十分好奇,怎的孩子原來就長這個樣子?粉粉的,嫩嫩的,就像是春天裏樹上發出的嫩芽,充滿著生機。又像是初生的太陽,充滿著活力。


    正當幾個人都對這個寶寶感到好奇的時候,琴江卻有些不好過。


    自看見這個孩子開始,琴江就隱隱覺得自己的左肩微微發熱,像是有一塊烙鐵就貼在自己的皮膚上一樣。


    但是除此而外,卻再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琴江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近半月以來,太過疲勞,以致出現了幻覺。


    總之,琴江對這個孩子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更何況,他原本就是個霸道冷酷的性子,對於這種麻煩的小孩,可真是沒有半分好感。


    “師父是打算收下這個孩子,做徒弟嗎?”


    簫鶴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孩子,連忙詢問,他們四兄弟會不會再添一個小弟弟。


    “此事切莫心急,等到這個孩子再大一些,看看根骨再行決定吧。”


    收徒一向嚴謹的道英真人,回答了簫鶴的疑問。


    “哦。”


    簫鶴應下,但是語氣中帶著一些失望。


    “師父,這是權符。從明日起弟子即將閉關,恐怕不能給師父和師叔分憂,反而要增加師父師叔的麻煩,還望師父師叔海涵。現在弟子將權符物歸原主。”


    琴江對著道英真人深深作了一揖,語氣裏滿是懇切。


    接著就鄭重地從甄狄手裏取過一個紅木製的雕花盒子,盒子裏麵躺著一個碧綠色的印章。這個印章通體綠色,隻是在印章的邊角有少許淡淡的奶白色,是一隻俏色翡翠。印章的上半部分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老虎,老虎穩穩盤踞在四四方方的底座之上,睥睨四方,王者之氣盡顯。印章的底部則用隸書端端方方地刻著“景廷之輝,綿延萬世”的字樣。


    這個印章是景廷派上上下下權利的象征,見此權符,如見掌門人本人。此權符也是琴江學成之後,道英真人有意賜給琴江的。自然,道英真人的心意,也就不言而喻。


    “老夫就暫且替你保管,待你出關之日,再行賜予,如何啊?”


    道英真人拿過權符,收好。


    “謝師父體諒。”


    琴江深深作了一揖。


    “此陣的練就,困難非常。切莫為了煉製,而劍走偏鋒,鋌而走險,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道英真人最後囑咐了幾句。


    其實,這話並非是對著琴江,甄狄所說,主要還是為了叮囑簫鶴,甄箏。


    琴江與甄狄的性子皆是平靜似水,不急不躁,道英真人對此二人並不擔心。而簫鶴與甄箏那種急赤白咧的性子,倒是讓道英真人頗為擔心。畢竟,這陣法如此玄妙多變,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走偏。但真正可怕的不是走偏,而是隻要一個人走偏了,其他一起煉製的人,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跟著走偏,到時很可能所有人都會毀於一旦。


    “是。”


    景廷四君皆鄭重非常地應下。


    三年後,那個名叫上官玨的孩子已經稍稍長開了些。


    俗話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


    現在已然到了看看這個孩子根骨的年紀。


    “小玨,過來。”


    道和真人對正在向著自己走過來的上官玨招手,呼喚他來到自己身邊。


    “是。”


    上官玨蹦蹦跳跳地來到道和真人身邊。


    “現在和我去一個地方。”


    道和真人一把把上官玨抱在懷裏。


    “那個地方有糖嗎?”


    上官玨目光炯炯地看著道和真人,散發出獨屬他這個年紀孩子的頑皮。


    “哈哈哈~~~當然有啊,那小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道和真人輕撫白髯,哈哈大笑。這孩子當真有趣,也不問問要去幹嘛,就開始討要起自己喜歡的物什來了。


    “嗯!要啊!要啊!”


    一聽有糖吃,上官玨立馬點了點頭,跟雞啄米一樣,臉上咧開大大的笑容。末了,還親昵地給了道和真人一個親吻。


    “那就走吧。”


    道和真人並不排斥小上官玨這樣親昵的動作。


    於他而言,終此一生,膝下無子,現在能有個小孩對他如此親昵,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雖然他也視琴江他們為自己的孩子,但是,畢竟在門派之中有著嚴格的等級秩序,是不容侵犯的。即使自己和琴江他們有心想要親近,但是礙於在門派中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們之間的師叔師侄關係,也不能過分親近。而上官玨既不是他道和真人和師兄道英真人的弟子,更不是門派中的執事弟子,自然也就不會受到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能夠和自己這般親近。


    這是道和真人喜聞樂見的。


    來到鬥琴台的觀戰台,道和真人就把上官玨放下來,牽著上官玨的小手。走到桌前,拿起一顆糖,蹲下身來。


    “小玨,你看我沒有騙你吧!嗯,張口!”


    道和真人微微笑著,把一顆糖喂進上官玨的嘴裏。


    “嗯,好甜!”


    隻顧著吃糖的上官玨,被嘴裏甜甜的滋味吸引,高興極了。


    哪裏知道,這是......


    很快,糖吃完了,而上官玨也軟軟地倒進了道和真人的懷裏。


    “師兄,出來吧!”


    道和真人對著桌子後麵的屏風喊道。


    話音剛落,就隻見一個滿頭華發,榮光煥發,身著素白色雲紋織錦墜地長袍的男子,從屏風後走出,踱著方步來到道和真人身邊。


    “開始吧!”


    道英真人雖是語氣平靜的說著,可心裏還是有一絲緊張,真不知這個孩子的根骨如何啊?希望...


    頗為默契的兩人,看了彼此一眼之後,同時把靈力注入上官玨的身體。


    然後閉上雙眼,凝神觀察。


    哪知這孩子和琴江一樣,也是練就古琴的奇才!!!


    這下倒令還有些緊張的道英真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來著老天爺真是待自己不薄啊!又送來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我道英真人究竟何德何能?前世是燒了多少高香啊,此世才有此等福氣,能夠為景廷派再添一員佳將!


    看來這都是天意啊,要壯大我景廷一派!


    然而,在一旁的道和真人卻不怎麽高興。如此這般,豈不是自己又會再添一名師侄?豈不是又隻能和這個孩子保持距離?


    “此子根骨上佳,不知師兄作何打算?”


    道和真人試探著道英真人的態度,雖然他明知道徒勞無功,可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萬一師兄不願收下他呢?


    “天機不可泄露也!”


    可是,道英真人卻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直到四年後,此時的謎團才被統統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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