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貴猛得站起冷笑道:“那我來問你---土匪領了多少兵,什麽武器裝備,用何種戰法,采用什麽戰術---”。


    好像有意彰顯自已的領兵之能,冷冷一笑,又說道:“那你們又派多少鄉勇奮起低抗的,有多少武器,憑什麽戰術,最後又是如何戰勝他們的---”。


    陷入一片啞口,無言以對的境地,丁貴更是笑道:“對了,據傳你們是刀客,還是西府刀首,你們不會告我,你們用那虛無飄渺的名頭,把上千土匪嚇回去的,還叩了頭認了罪---”。


    指著身側的副官,副連長等幾個官兵問道:“你們信嗎?”。


    “哈哈---滑天下之大謬,有誰能信這無稽之談啊”異口同聲的笑著。


    霍刀猛得站起,三步當二,瞬時立在丁貴的麵前,揮手重拍著他的肩頭,高聲喝道:“我信---”。


    隨後才是慢慢的說道:“丁貴,丁連長,要不我們試試---”。


    丁貴不服,挺起胸堂聲曆色嚴的問道:“怎麽試---”。


    霍刀說道:“你不是有一個連的兵力,人強馬壯,裝備齊全,那我帶領我甘泉寨一百鄉勇,如果你能暫借數十槍支就最好了,不能也無所謂,我們就用火銃和大刀跟你試---”。


    丁貴十分自信的喝道:“這是你說的--”。


    霍刀回道:“我說的,限你三日攻寨,如你攻破,寨中一切任憑你取---”。


    “好---”丁貴猛揮手拍案,正是這時,身側副官急忙拉住他的手,在耳邊嘀咕著。說得他是臉皮抽抽,一臉不自在。


    不過他反應倒快,轉臉卻是笑道:“算了,我是官,是紀律嚴明的部隊,怎能與你們比刀槍論輸贏呢?贏也不光彩---”突然話峰一轉說道:“但,你們是不是安分守紀,是否真有與土匪勾接,還待徹查”。


    霍震南強顏歡笑道:“對,丁連長英明,小兒無壯,還望見諒”。


    丁貴卻是不理,揮手說道:“不過徹查期間,你們要在寨騰出一處辦公場所,我們好秉公辦理,而且我一個連的士兵,還駐紮山寨之外,你們先準備五百擔糧良,一千塊大元充當勞軍所用---”。


    霍震南很想答應,權當這些糧喂狗了,這些錢敬鬼了,卻是被霍刀搶了先,喝道:“丁連長,要房沒有,馬廄倒有幾間,要糧更沒有,野菜團子倒有幾個,錢嗎?別說一千大元,就算是一千個銅子也湊不起來---”。


    “你,給臉不要臉---”丁貴狠狠瞪著霍刀,眼看就要撕破臉了,霍震南急忙上前攔著,說道:“丁連長,這年月我們山寨過得十分清苦,糧嗎?三餐從寨子裏百姓嘴巴裏擠,也許還能擠出一點,房嗎?隻要丁連看重的,倒是可以騰出幾間”。


    說著向溫德望招手,伸出一指,溫德望老謀深算,哪不知霍震南之意,看河過橋,先替上一百大元,就勢論勢。


    不料霍刀甩開褂擺便是出了忠義堂,更是放話喝道:“糧,隻能從百姓嘴裏扣,他們三餐吃什麽,就給你們送什麽---”。


    這種尷尬的局麵,也不適合再談下去了,丁貴恭手喝道:“那我現就去按排紮營,領上調查小組進寨徹查,希望早日能還甘泉寨一個清白,也好向黨司令,向全隴川百姓有個交代不是---”。


    丁貴這群是官卻比匪還要噬血的兵匪操起一張張怒不可遏的臭臉便徑直出寨而去,剛是寨門外,便是破口大罵。


    “操起他的大奶,一群不識時務的東西,不把他整得沒有脾氣,我不姓丁”。


    那副官亦是姓丁,丁貴老家帶出來的堂弟丁全,倒不如叫盯錢更貼切一些。在丁貴麵前一恭濺笑道:“堂哥---”。


    卻是被丁貴將一把怒火傾泄在他身上,大腳一踹,直接將丁全掀倒在地,吼道:“操你個奶,跟你說多少遍了,在部隊叫我連長---”。


    丁全拍了拍吃痛屁股,還是那幅濺笑,敬道:“對不起,連長---我是想說,甘泉寨這西府刀首的名頭,可不是憑空得來的,還是小心為妙”。


    “哼---可笑”丁貴冷哼,斥道:“說好聽叫刀客,講白就是土匪---”。


    丁全勸道:“連長,據說王麻子帶了上千廢眾圍劫,都不能從甘泉寨拔下一根毛來,還賠進去數百根黃金,數千塊大元---我們區區一個連長,恐怕---”。


    丁貴飛褪又是一腳,踹在丁全的身上,吼道:“操你個大奶,你也敢把王麻子那群烏合之眾與我們相提並論---”,又輕輕拍了拍丁全的臉笑道:“你隻要記住一點,我們是官,是部隊,我們代表的政府和黨司令,他們再曆害敢與政府與黨司令為敵嗎?扯他媽個蛋,給他們十個膽,也是一群慫包軟蛋”。


    副連長吳保上前問道:“連長,接下來你有什麽安排”。


    丁貴捏著下巴思緒再三,才是說道:“我們就地安營紮寨”轉身直指山寨,吼道:“把它圍死了,明日起連裏的兄弟由你統領,在寨外道上給我設一個關卡,任何一個出入甘泉寨的全部捜身清查---”。


    還濺濺一笑,叮囑道:“記住是捜身徹查---”。


    吳保一臉濺笑,還特意問道:“捜全身,那對婆姨的全身也捜---”。


    丁貴飛腳一掃,吳保避開,丁貴濺笑道:“費話,不捜,叫全身嗎?”頓了頓:“再挑選十個兵痞隨我明日進寨”。


    “是---”吳保得令前去安排。


    丁貴卻是勾來丁全小聲的說道:“剛才那婆姨是不是很夠眼啊---”。


    “哈哈---太夠了”丁全濺笑著。


    丁貴癡癡一笑,像是口水都要流了出來,說道:“那還給我去查,住在何處,誰家女子,可不能便宜那姓霍的”。


    又是伸出爪撫撫了濺笑道:“這女子,不能來硬的,得讓她心甘情願的躺到我坑上,順便幫我想想折”。


    而甘泉寨節義堂上,卻是意見不合,各執一詞,特別是又被叫回來的霍刀,態度十分明確,更是強硬,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但死之前,也要先抓幾個墊背的。


    溫德望哀怨道:“讓他們進寨徹查,那不是引狼入室嗎?不知會有多少無辜被這群畜生禍害,寨子還不亂了套,人人自危嗎?我建議花錢消災,買個平靜”。


    霍刀冷笑道:“路有盡頭,他們的貪欲卻無窮境,今天給錢了,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明天又要,直至整個甘泉寨被這群狼吃空,挖平,還不會善罷甘休”。


    霍震南問道:“那有什麽好的對策沒有---”。


    霍刀搖頭道:“暫時沒有,不過有幾點希望大家配合,第一,這群兵匪未離之前,寨中任何婦孺全部關門閉戶,不得踏出寨中半步,寨中婦女寨中勞作、活動,必需五人同行,還要有五名鄉勇隨行保護;第二,原有鄉勇組成十隻巡羅隊,一例背攜大鋼刀,日夜輪班守護,如遇這些兵匪糟蹋百姓當場解決,當然一定要人證物證俱在,否則不能輕舉妄動,盡量忍讓;第三,通知各家各戶將家裏所有錢糧深藏地窖或不易被發覺的暗處,一日三餐均以野菜團子度日,當是齋戒,特別是槍支彈藥決對不能暴露出來;第四,忠義堂便是我們指揮部,任何事不能私做主張,都在忠義堂商議決定;第五,組兩支供給隊,專門給寨外那群兵匪配送一日三餐,統一由寨中婦女組建供給隊蒸煮,不過隻能是野菜團和麥麩湯,誰私下高出此標配送,自掏腰包---”。


    溫德望更急了,跺了跺腳,歎道:“霍五啊,你這是把山寨往死逼啊”。


    霍震南卻不這樣認為,微微一笑說道:“霍五說得對,不比刀槍,那就比耐性---”。


    溫德望深深的搖頭歎道:“你見過狼沒吃著肉,便掉頭走的嗎?長此以往山寨如何自處---”。


    “溫老,給我五天時間,五天後如還沒對策,你老再做決定”霍刀自信滿滿的說道。


    溫德望歎著氣,搖著頭,最後還是歎道:“那好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震南、震西、清河剛才霍五說的五條,你派人挨家挨戶的通知,自衛隊就由霍五指揮按排”。


    忠義堂出來,霍刀直上寨東側校場,霍刀招集所有小隊長,營中議事。


    後議定,霍剛和餘大壯各領五十人,分十個小隊,日夜輪班巡羅。霍年和霍華帶領兩百鄉勇為護寨,以防事件惡化,以備護寨安民;更是讓唐強、常四領二隊暗伏於寨外東側,李大牛、包不二領三隊暗伏於寨外西側,死死盯住那一連的兵。石蛋和黃皮為偵察小隊,查探他們的一舉一動。


    霍刀回到家中,已是戊時,寨中各家早是閉門上坑入睡之時。西院的堂屋卻是燈火通明,霍南枝和沈淩早就安坐在坑上餐桌上等候多時,想必這一桌飯菜已冷。


    霍刀推門進院,二人挺坐而起,沈淩歡喜一笑:“五哥回來了---”。


    霍南枝點頭道:“嗯,我去熱一下菜,你先給他打盆水洗洗---”。


    一通漱洗上坑,霍南枝已把熱好的飯端了上來,雙雙盤於坑中,順手夾了一個雞褪放到霍刀的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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