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明月今依舊,


    塞外邊關草連連,


    羌笛已奏新春曲,


    不知又動誰人心,


    化得天山峰上雪,


    碧水潭中不知寒,


    一片癡心不言悔,


    天涯海角永相隨!


    上弦月,風弄清影暗飄香,


    欲乘風,隨手摘星掛山巔,


    映嬌容,羞得百花偷斷腸,


    自此後,山高路遠怎能忘!


    下弦月,似船蕩漾在雲旁,


    風清清,吹得心中愛飛揚,


    兩相依,四目相對情意長,


    笑模樣,惹得星星齊歡唱!


    月兒圓,星空燦,


    今生既已把手牽,


    海不枯,石不爛,


    生生世世不會變!


    月兒圓,星空燦,


    今生既已把手牽,


    海不枯,石不爛,


    生生世世不會變!


    —————————————


    這一刻,老酒鬼雷動天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感動,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惹人憐愛的小女孩,一副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模樣,心地是那麽的善良,恰如她的名字般那麽純淨,言語中雖表麵上是在關心自己念念不忘的父親,實則是提醒老酒鬼雷動天要提防諸葛幫的陰謀詭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這樣乖巧懂事又有些調皮的小女孩,怎能不令老酒鬼雷動天歡喜,甚至有一刻,老酒鬼雷動天居然動了要與自己心中喜歡的那個人也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女兒,豈非是人生一大幸事!


    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刻老酒鬼雷動天即使萌生了退意,不願再與諸葛幫糾纏,隻怕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諸葛幫又豈會輕易罷手!


    何況,依著老酒鬼雷動天的性格,又豈會做半途而費之事,是以老酒鬼雷動天最多也隻能是在心中做做美夢罷了,若是真有那麽一天,也隻能是他先與諸葛幫一決雌雄之後留的性命,方有可能隱退江湖,否則一切不過都是癡人說夢而已!


    就在老酒鬼雷動天有些傷春悲秋之際,白衣男子卻在此時發出一聲呻吟,聲音雖然不大,卻滿含著強壓住的怒火之意,輕咳了一聲極其不悅的道:“唐兄,因諸葛幫與蜀中唐門有著數百年的淵源,在下才會一再退讓,此刻你們三人隻顧敘舊,絲毫未把我身上中的毒放在心上,莫非你真當諸葛幫怕了你們?”


    唐斬眼中立時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正欲出言斥責,不料老酒鬼雷動天卻衝唐斬擺了擺手,不讓唐斬開口!


    老酒鬼雷動天自己卻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哈哈一笑道:“這位所謂的什麽諸葛幫二公子,看來這記性實在是差的要命,剛剛不是已對你言明,隻需客客氣氣的對純兒陪個不是,依純兒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的寬容,定然不會與你一般見識,那麽隻需純兒妙手一揮,那麽自然藥到病除,豈非兩不相難!”


    唐純兒何等聰明,立時打蛇隨棍上輕笑了一聲道:“這位愛喝酒的大叔,您這次可是看錯了純兒,純兒雖是個小女孩,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這次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暗存歹毒心思,純兒才不得已出手教訓了一下他,若不是看著他是諸葛幫的人,純兒至少有幾十種方法讓他立時斃命,如今隻是讓他麻癢三日,已是留了天大的人情,即使日後被奶奶斥責,純兒也不怕!”


    白衣男子正欲開口,唐斬卻突然開口道:“純兒,二公子好歹是諸葛幫的人,你讓他如此難堪,豈非有些太過,畢竟他手下還有那麽多人看著,弄得太過狼狽,麵子上實在不太好看!”


    白衣男子聽了唐斬的話,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隻因唐斬此言看似在相幫白衣男子,實則卻是在給唐純兒撐腰,更是在取笑他居然被一個小女孩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等言語中暗藏的機鋒,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怎會聽不懂!


    白衣男子當下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正欲開口,豈料唐純兒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立馬衝著唐斬假意發怒道:“大叔,你不要以大欺小,小心純兒回去告訴奶奶,你和外人一起欺負純兒,他要麵子,純兒就不要嗎?蜀中唐門就不要麵子嗎?蜀中唐門的子弟就得任人欺負嗎?”


    白衣男子自然不是傻子,在唐斬與唐純兒一唱一和間,已然聽出自己若不服軟賠禮,隻怕唐純兒這小丫頭真不會為自己解毒,若是如此自己遭些罪也還罷了,這許多人看著自己的狼狽模樣確實不妥,當下權衡利弊,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幹笑了兩聲,裝作十分懇切的道:“純兒,都是我的錯,你就不要與叔叔一般見識了,日後叔叔一定送你些禮物,以補今日叔叔的魯莽之罪!”


    唐純兒見白衣男子服軟,心知不可再得寸進尺的戲弄他,當下輕飄飄的自馬車窗而出,蹦蹦跳跳的來到白衣男子身前,也不見唐純兒如何出手,隻圍著白衣男子轉了一個圈,立時又回到了馬車,留下一臉詫異的白衣男子!


    一時間,白衣男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被唐純兒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稍微回過點神,剛要出口詢問自己中的毒是否已解,手臂的麻癢卻自臂膀處,一點點的消失,直到指尖處後,再無一點麻癢!


    唐純兒此等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毒手法,真可謂鬼神皆驚,縱然是與蜀中唐門淵源頗深的白衣男子,也不由被唐純兒渾然天成的用毒之法所震撼,暗中生出歹意,心道:日後蜀中唐門若不能為己所用,定然要想方設法將其鏟除,否則日後必然會成為諸葛幫的心腹大患!


    其實莫說唐純兒這用毒解毒的手法驚到了白衣男子,此刻無論是老酒鬼雷動天,還是與唐純同來的唐斬,亦或是那些圍在馬車外的諸葛幫眾人,都不由被唐純兒這神不知鬼不覺的用毒本事刮目相看,著實令人生出了幾分敬佩之意,暗道: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就如此了得,日後長大成人,前途定然不可限量!都頗有些意興蕭索之感,虛度年華之意!


    白衣男子此刻身中之毒既解,縱然心中已存不軌之心,但亦心知肚明,此刻絕非翻臉之時,將一番歹毒心計藏於腹中,麵上卻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張嘴就是連連的讚譽之詞,直將唐純兒誇的有若天降仙女一般,阿諛奉承之語不絕於耳,縱使天下聞名的蜀中變臉大師在此,此等厚顏無恥的模樣,也要甘拜下風!


    唐純兒年紀雖幼,卻是極其聰慧之人,自然不會相信白衣男子厚顏無恥的誇讚,反而衝著白衣男子一臉不屑的道:“這位大叔將純兒誇的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純兒既沒有你說的那麽好,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壞,純兒隻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日之事,既然這位大叔已然認錯,純兒看在蜀中唐門與諸葛幫的淵源,還有一事需明言相告,你所中之毒,三日之內不可喝水,否則就是奶奶親來,隻怕也就不了你的性命!”


    白衣男子聽完唐純兒之言,本來笑的有若一朵菊花般的臉,立時眼中閃出一絲怒意,隻不過稍縱即逝,臉上依舊帶著假笑道:“多謝小姑娘提醒,在下定不會辜負小姑娘的美意,三日之內絕不會飲水!”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怒意噴湧,恨不得立時將唐純兒斃於掌下,奈何此際絕非翻臉良機,隻好強裝著笑臉,暗暗將此仇記在心頭!


    老酒鬼雷動天這時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哈哈一笑道:“唐斬、純兒,今日酒已盡,老酒鬼喝的更是開心,但美酒雖好仍終須一別,日後老酒鬼若還有命在,我們在相聚大醉三日如何?”,說罷,將空的酒壺自窗口扔出,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立時空氣中到處都是淡淡的酒香,遇風居然不會輕易飄散,可見唐斬帶來的酒絕非普通美酒,定然是上好的美酒!


    唐斬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苦笑道:“老酒鬼,今日一別,還需保重,我等著你大醉三日!”


    老酒鬼雷動天點了點頭道:“好!一言為定!”


    唐純兒看著絲毫沒有任何懼意的老酒鬼雷動天,收起了頑皮胡鬧的模樣,一本正經的道:“大叔,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記住你還欠著純兒一件事呢!”


    老酒鬼雷動天笑了一笑道:“小丫頭盡管放心,有你這麽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在,老酒鬼估計閻王爺也不忍心讓我食言,大叔定然好好活著!”


    唐斬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道:“老酒鬼,那我可就走了!”


    老酒鬼雷動天卻突然開口道:“等一下,唐斬你小子似乎忘了一件事!”


    唐斬一聽老酒鬼雷動天之言,不由一愣,片刻便已明白老酒鬼雷動天話中含義,當下問道:“老酒鬼,你是讓我點了你的穴道再走!”


    老酒鬼雷動天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子就是這個意思,省的被這些諸葛幫的狗崽子們弄髒了老子,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唐斬自然明白老酒鬼雷動天的用意,不願他卷入老酒鬼雷動天與諸葛幫的恩怨當中,隻是這本來就是他故意留給老酒鬼雷動天的機會,隻需他離去之後,以老酒鬼雷動天的本事,縱然不能全身而退,逃走卻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是以此刻唐斬頗有些進退兩難,不明白老酒鬼雷動天何以會放過逃走的機會,偏要羊入虎口,莫非老酒鬼雷動天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後招,才會如此胸有成竹的甘願踏入虎穴狼窟,當下目光看向老酒鬼雷動天!


    老酒鬼雷動天微笑的看著唐斬,眼神中透著一往無前的自信堅定,似乎去的諸葛幫並非狼潭虎穴,絲毫沒有半點憂慮之情,著實令唐斬有些不解!


    唐純兒雖也如唐斬般不明所以,但與老酒鬼雷動天短暫的接觸後,深信老酒鬼雷動天的為人,當下未及唐斬出手,唐純兒瞬間已點了老酒鬼雷動天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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