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高階修士都特別固執己見。他們從來不會覺得自己不行或不對。對他們來說,否定自我,承認過錯,那可是會影響到道基的大事情。


    也就是俗稱的一條路走到黑。


    所以高階修士大多性格乖張,偏執孤僻。相互交往之間常常意見不合。


    因此,盡管宋越南心知肚明,這五十多人中,隻有四個清虛門弟子。其中一個,似乎叫做韓林的,還盡是這些破爛貨。自己這清虛門墊底的冷眼是吃定了。


    可輸人不輸陣。


    不過這麽一鬧,他倒是下意識把韓林的樣子給記住了。在他看來,這姓韓的弟子也沒有那些其他人說的那麽不堪。除了自己看重的親傳弟子外,其他人都是些蠢蛋,哪知道什麽叫做明珠蒙塵。


    甚至如果韓林以後築基有成,他還是很願意把他吸納進鑄劍峰的。


    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輪到了李瀟。隻見他身形一動,躍上了石台。眼神中帶著無與倫比的睥睨和狂傲。渾身上下散發著血腥氣。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和以前的他的冰冷氣質可完全不一樣。


    雖然知道他的靈子身份非同小可。可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皺起眉頭,由衷地感覺到一股不舒服勁。


    這種情況下的李瀟,麵色平和,眼神銳利,氣息倒是平穩。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狼狽不堪,身上明顯帶有多處傷痕,甚至還來不及治療。


    也不知道在血色試煉裏經曆了什麽。


    他們不知道的是,李瀟在禁地裏麵可是被眾人整整追殺了四五天。一路屍山血海硬生生給闖出來的。韓林想要借刀殺人除掉對方,哪有這般容易。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說的就是這種情形。此刻,李瀟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要快壓製不住渾身的躁動,想要大開殺戒,以血修道!


    要不是有金丹修士在此,他還尚存有理性。


    此時,清虛門前三人所繳納的靈藥加起來,還不如齊化元一個人的多。


    宋越南宋長老的麵子上是真的掛不住了。笑得都有些勉強。


    王萱兒看著李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悸動,伴隨著一陣莫名的好感,體內的“最毒婦人心”心法自行運轉。


    這讓她很是奇怪。


    看著李瀟破爛的開口長袍下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臉竟是一紅,暗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呢,怎麽這般花癡。


    就連收繳靈藥的師兄都被這股血氣嚇了一跳,一臉駭然,沉默不語,一時間忘了自己的工作。


    “宋兄,這可就是貴門最後一位了喲。竟然還是靈子。”司徒俞亮見此情景,更是譏諷了幾句。他心裏亮堂得很,看李瀟這樣子,很明顯外強中幹,估計在裏麵過得很是淒慘。光顧著拚殺去了,哪可能采摘到多少靈藥。


    吳昊麵色不變,幹咳一聲,高聲道:“繼續啊……愣著幹嘛!”


    李瀟滿臉苦笑神情。等他回過神來,他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隊伍裏麵。渾身火辣辣得疼,五髒六腑都有些移位。體內淤血浮腫。身上的修為波動怎麽都掩蓋不了。


    心情萬分苦澀。


    他略一查看,自己兩件符寶,一件直接被毀,一件接近報廢,極品法器爛了三件,靈獸金絲蛇也是重傷萎靡不振。


    他很疑惑:“自己怎麽這麽慘?”


    可是等到開始從儲物袋往外掏東西的時候,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在眾人看來,李瀟渾渾噩噩,精神都不大正常。帶著一臉的迷糊之色,不慌不忙地,把儲物袋拿在手中,然後不客氣地往外一倒。隻見一陣白光閃過。桌子上擺滿了四十多個儲物袋!


    石破天驚!所有人均是麵色一變。


    瞧著這一幕,一個個立刻嘩然開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約而同地驚呼了起來。不少人失色道:


    “臥槽!那是什麽!”


    “這是?快看!”


    “真不敢相信!這李瀟是在和我們大家夥開玩笑麽?”


    李瀟自己都懵逼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閉著嘴,強忍著,牙齒直打哆嗦。


    “麵前這一堆儲物袋,這是什麽情況!”


    正好一片烏雲飄過。天空投下了巨大的陰影,罩在了大地上。似乎在這些絢麗奪目的儲物袋麵前,太陽都黯淡了下來。


    韓林神色變幻,嘴張得老大,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李魔頭這搞得哪一出啊?”


    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哪怕是內弟弟子,也均是神色慌張,隻能強壓住心底的震撼。圍觀眾人中,甚至有些好事之徒,還露出了敬佩不已的神色來。


    就連天上的金丹修士都是目瞪口呆!


    掩月宗長老毛巧玲更是坐不住了。她飛身而下,飄在眾人麵前,一揮手,揮出一道紫芒,把那四十多個儲物袋吸到了麵前。


    花花綠綠的,漂浮在空中,任由眾人觀賞。大部分都是各大門派定製的。很明顯,這些儲物袋,清楚地傳達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它們都來自於不同門派不同的修士!


    後麵跟著的六名金丹修士臉上掛滿了震驚、憤怒!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著金丹修士有如此表情。


    毛巧玲橫眉冷凝,一聲怒喝:“你!小子你什麽意思!”


    雖然門派高層允許在裏麵殺人奪寶。但是李瀟做的如此赤裸裸真的好嗎?他還是一派靈子啊。這清虛門當真不要臉麵撕破臉皮了嗎?


    她作為掩月宗的高層,早就知道合歡宗已經在密謀布局,試圖拉攏其餘六大派,企圖吞並她掩月宗。


    李瀟更是滿臉疑惑,裝作一副神情呆滯的樣子。趕忙搖頭,示意自己真不記得。


    “自己怎麽就來了這麽多儲物袋?”


    他哪裏知道啊。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說出來啊。


    可這些儲物袋來自於何人,竟沒有一人說得清楚。所有能讓人追查的地方全被抹除,內容幾乎都是一片空白。


    “該死!又是禁地!”毛巧玲咬牙切齒。她以前也進過血色試煉,自然知道這禁地裏麵的奇特之處。


    宋越南看著毛巧玲和李瀟二人的臉,突然閃過一絲陰厲的神情。


    但隨即又消失不見。


    他和李長風不對付,可這個時候,卻隻能站在李瀟這邊,說道:“好了好了。我們清虛門靈子,人活下來,拿了這些東西,自然憑的是小一輩的本事。誰叫這些人,明知道不行還要參加。當血色試煉是過家家嗎?哼!或者說,難道你要怪罪我清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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