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木槿一行人已經被囚禁在上京五天了,黃裳倒也不難為他們,每天都是派人好吃好喝供應著,但是對他們的喊鬧則是一改置之不理。


    “哥哥,我想回家啊,人的世界好無聊哦。”蘇樊懶塌塌地倚在牢房的鐵欄杆上,她口中的家,自然就是長白山。


    “再等等吧,我已經有辦法了。”孔慎兀自在他的牢房裏打著座,蘇樊看著孔慎篤定的神色,便安心下來,又開始辮著自己的頭發打發時間。


    “老二,你說爹和大哥現在在幹嘛呢。”而另一邊,木槿和士敬的對話則截然不同。


    “我哪能知道啊,爹估計滿天下找你呢,至於在沒在找我,這個……不好說。”士敬憤憤地說道,手中還端著一本巴掌大的《內經》小冊子,在那自己正看得歡呢。


    “孔大哥,咱們可怎麽辦呀,要被一直困在這裏嗎?”木槿見士敬根本不想搭理她就轉身找孔慎說話。


    “在等等吧,最多五天……”孔慎的語氣很陰沉,他比任何人都想逃出去,曾經被人囚禁、虐待的過往曆曆在目,他知道現在黃裳還在做著他所不知道的準備,一旦時機成熟,他又將成為這些修行人丹爐中的藥材了,他現在還不想死。


    倒是陳士敬聽見孔慎這句話,神色變了變。


    五天之後,就是秋分了,那一天陰陽製衡,再往後就是陰漲陽消,鬼道大盛的時節了,難道……


    【鄧州】


    “哈哈哈,士美,許久不見,你在這鄧州可是閑散的很啊!”白時中剛下馬車,李邦彥就已經在府衙門口等著了,他見到這個多年好友,心中也是開心的很,雖說他倆在朝政上狼狽為奸,但是私底下確是鍾愛歌賦飲酒的風雅摯友。


    “蒙亨,你怎的來這裏了?”李邦彥剛要上前和白時中寒暄,陳守陽就黑著個臉從馬車上下來了,手裏還拿著一份聖旨。


    “鄧州知州李邦彥聽旨!”


    李邦彥和白時中還有周圍一眾衙役聽聞連忙跪下


    “詔曰:朕登基處載,國祚飄搖,百廢待興。太醫局令乃朕愛卿,今聞卿愛女失蹤,念士美初領鄧州,朕不予過,敕爾等速尋荃封子女下落,不容有失,欽此!”


    陳守陽念完之後,一臉嘲諷加倨傲的看著李邦彥。李邦彥接了聖旨起身,心道,這死老頭,仗著自己會抓幾副藥,竟然到皇上那去參了我一本!你女兒跟野男人媾和,飛沒了,我他媽給你上哪找去啊!


    心裏雖然這麽暗罵道,但是臉上不能表現出來啊,人家現在可是有聖旨的!


    “陳大人,咱們這是何必呢,都是同朝為官,彼此又大略是同年,別傷了和氣嘛。”白時中這個老不要臉的又出來和稀泥。


    陳守陽白了他一眼,根本沒想搭理他,心道,你這廝更不是個好東西,主和不戰,金人現在馬上就要打到黃河以南來了,若是大宋亡了,你就是漢人的罪人!


    “來來來,荃封、蒙亨,咱們裏麵坐,我已經把州府裏所有的府兵都派出去了,在整個鄧州巡查令愛的下落,有了消息立馬就知會你。”李邦彥笑嗬嗬地趕緊安撫道,他現在可是被貶下來的,得夾起尾巴來做人,他還想著日後重返朝局呢!


    “哼!”陳守陽冷哼一聲,那意思就是不言而喻,算你識相。


    三個人互相寒暄著就進了府衙的內院。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咱們的鄧州通判張叔夜,當年力排眾議,鎮壓方臘、招撫宋江,正是此人。”


    順著李邦彥手的方向,走上來一個花白髯,高峨冠的書生,拱手一拜,不卑不亢的說道


    “鄙人張叔夜,字嵇仲,鄧州通判,久仰陳大人妙手。”那張叔夜隻向陳守陽打躬作揖,卻隻眼不看白時中。


    白時中心裏這個膈應啊,自己這奸臣的身份已經傳出東京飄到這裏來了嗎,你張叔夜是忠臣,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嗬嗬嗬,好說好說。”陳守陽倒是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張通判是因為力主抗金,被朝中那些佞臣打壓才到這裏來的,跟李邦彥那種歇逼東西不一樣,所以對他態度很是友好。


    四個人又是一陣寒暄,慢慢吞吞的走到內院的正堂裏,這不進去不要緊,幾個人剛一進去,就看見桌子上琳琅滿目,擺的全是各種珍饈佳肴


    “謔!好你個李邦彥,先皇讓你在這避避風頭,你個老小子背著我在這裏享清福,居然還不叫我!”白時中看著那滿桌子的美食,又是鱖魚又是蟹黃的,心裏那個氣啊。


    “坐坐坐,別客氣嘛,就跟咱們在東京一樣的嘛。”李邦彥又顯現出他那個浪子宰相的派頭,跟個梁山泊好漢一樣,拉著幾個人就坐下來。


    “那花雕酒呢?老子剛買的那幾壇子。”李邦彥剛坐下就衝著邊上一個小丫鬟吆喝道


    “老爺,您說有貴客,特地留下的,現在還在窖子裏呢。”丫鬟常年服侍李邦彥,自然是知道她家老爺的脾氣,這是讓她配合著唱雙簧呢。


    “哈哈哈,好好好,趕緊拿出來,給幾位大人嚐一嚐,這可是我剛從越州的酒商手裏頭買過來的!”李邦彥說完還掃視了一眼,那意思便是,你看我多給你們麵子,特地留的好酒給你們喝!


    白時中倒是見怪不怪,跟李邦彥這等鳥人哪能不喝酒啊。張叔夜曾經統過軍,對這酒是小酌亦可。兩人都說著客氣話。


    陳守陽就不一樣了。


    “老子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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