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慎如同魔怔了一般,抱著懷裏的參兀自疾跑回了客棧,那客棧老板見狀還好心地上前,想問一句,卻被孔慎怒目而視。


    “滾!”


    孔慎回到房間裏,一隻手護在胸前,另一隻手朝房間門結了個十字印,頓時,整個房間被黃色的光暈籠罩,隨後趕到的兄妹倆任憑怎麽拍打門窗,房間裏都靜得落針可聞。


    “蘇樊,我的小蘇樊,你怎麽能……”孔慎一邊將懷裏的人參輕輕抱出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說著說著,眼淚就不自主又留下來了。


    他“刺啦”一下,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鋪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將人參放在上麵,匆忙間,孔慎也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水,有幾滴便落在那參上。


    “等等,馬上就好了哦。馬上就讓你化形。”說著,孔慎就在桌子前盤膝坐下,拿出剛才遴選的那份土壤,他抓了一把,向空中一拋,那團土壤竟不下落,就那麽懸浮在半空中,右手單指伸出比作劍訣狀,向那團土壤一指,輕喝一聲。


    “風雷,益!”說完,指尖一道閃光射出擊中那團土壤,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團土壤上放竟出現一團小小的烏雲,緊接著,一道道神霄雷不斷地劈中土壤,聲勢浩大,猶如一場小型地震,那團烏雲一直劈了九九八十一道雷才停下。再定睛一看,那團土壤竟然變成了炳璨的金色!


    孔慎向那團金壤一招手,那金壤便如通靈一般飄到他麵前,孔慎又起身,輕輕地抱起桌上的人參,盤腿坐下,閉目凝氣,心神合一,嘴中念念有詞道:


    “利有攸往,中正有慶;利涉大川,木道乃行,益動而巽,日進無疆;天施地生,其益無方!”


    孔慎念的這一段,正是《易經》當中的益卦,他當年生出靈智,就是靠著領悟這一段,才化為人形,今天,他要用這個方式,讓受了不明法術的小蘇樊重新化形。


    隨著孔慎卦辭念完,奇跡的一幕便發生了,他懷中的人參開始發出光暈,孔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當那光芒即將由盛轉衰的時候,他連忙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人參的蘆頭上滴了五滴血。


    霎時間,屋子內光華湧動,連孔慎方才設下的結界都阻隔不住,在門外的兄妹倆都看見了這屋子的異狀。屋子裏的孔慎直接是被灼眼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


    當孔慎再度恢複視覺的時候,一個渾身*的少女出現在她的懷裏。隻見那少女,周身一絲不掛,通體如羊脂玉一般水滑,眉若剪秋水,目是懸珠瞳,更有櫻桃樊素口,楊柳*。頭發鬒亮,裏麵竟還夾雜著少許幾根墨綠色的。身材纖細,胸前尺寸卻頗是巍峨,而羞澀之處卻恰到好處地被秀發遮擋住了……


    “唔——嗯——”那少女仿佛是剛睡醒一般,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原本被秀發遮擋的地方便暴露在空氣之中。


    “蘇樊,你——”孔慎見狀,丹田之氣差點沒守住。幸虧他道行高深,才勉強壓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那女子也沒看眼前人是誰,隻知道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便下意識地大聲尖叫道。


    “孔大哥(孔公子),你怎麽了!”門外聽牆角的兩人聽見這聲音用力的撞了一下門,再加上孔慎懷抱著這少女,結界放鬆了警惕,房門竟就被兄妹倆硬生生頂開了。


    倆人一撞進來,就看見這香豔的一幕,一個妖媚的男子,抱著一個絕代風華、赤身裸體的少女。


    “孔慎,你……竟敢!”沒想到剛開口的竟然是士敬,他本想說你竟然敢對不起我妹妹,他說道一般就止住了,這麽說不就等於自己承認他和自己妹妹的關係了嗎?!


    木槿還未經人事,乍一看這綺豔場景也是有點懵,等她反應過來,打量著那身材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女,在看看兩人的姿勢,仿佛什麽都懂了,於是臉上羞惱,腦子裏便開始回想起她和孔慎的種種過往。


    “原來,孔大哥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怪不得他那麽急切地拿回人參,想必是要給這位姑娘治病吧,孔大哥身上的那些異象想必也和這姑娘有關,怪不那天孔大哥嘲笑我‘周道如砥’原來孔大哥喜歡身材曼妙的女子。我還以為……孔大哥是喜歡我的……沒想到……沒想到……是我太自作多情了”這麽短的時間,木槿的腦子裏就想了這許多,孔慎若是知道這小丫頭能瞬間想出這許多彎彎繞,恐怕得氣的吐血三升而亡。而木槿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恰恰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這女子是如何憑空出現的?


    心中雖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但是木槿麵色上卻隻能顯露出無盡的悲慟,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丫頭,哪裏經得起這種打擊,“嗚嗚嗚……孔大哥……原來你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嗚嗚嗚……那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完,木槿就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士敬不知該說什麽好,隻是惡狠狠地瞪了孔慎一眼說道“小子,我妹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他媽跟你沒完!”說完,就隨著木槿追出去了。


    孔慎此刻眼裏都是那懷中少女,哪裏會理會木槿的情緒。那少女一聲尖叫完了,也是恢複了理智,乖巧的接受了孔慎的懷抱,雙手環到孔慎的脖頸上,眼睛對視著他,嬌滴滴地喊道。


    “哥~哥~”


    “我在,我在這呢,我的小蘇樊,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孔慎聽見這聲,激動地不能自已,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下來。


    “不哭啦,三百年前你就答應我不再落淚的啦,哥哥這是要食言了嘛?”那叫做蘇樊的少女放下一隻手,輕輕地為孔慎拭去眼角的淚痕。


    “好好好,哥哥不哭,哥哥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說著,孔慎緊緊地把蘇樊擁在胸前。


    “唔~唔~我透不過氣啦!”蘇樊在孔慎懷裏輕輕掙紮著。


    “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傷到你。”孔慎一臉擔心的鬆開蘇樊,在她全身查驗起來,看看有沒有哪裏傷到。


    “哎呀,沒事啦,我的好哥哥~”蘇樊笑盈盈地回道,又撲進孔慎地懷中,緊緊地抱住。


    “蘇樊,你還沒穿衣服呢?快起來,我給你找一身穿上。”孔慎這才想起來她是赤身裸體的。


    “哎呀沒事啦,當初在山中不也是這樣的嘛,哥哥又不是沒見過,小蘇樊現在已經不小啦!”蘇樊躺在孔慎懷裏,嬌滴滴地說道,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然後又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小丫頭!”孔慎寵溺地用手在蘇樊鼻尖上刮了一下“這可是在塵世間,你這樣一絲不掛,有悖他們人的綱常倫理,聽哥哥的,快起來穿上衣服。”他對蘇樊輕聲細語地說道,然後輕輕地把她扶起來。


    “哎呀,好啦好啦,知道啦,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啦,都依哥哥啦!”蘇樊嘴上不耐煩,臉上卻不見一絲惱怒,笑吟吟的從孔慎身上起來,輕輕一蹦站起來,胸前風光一陣抖動。


    孔慎欣慰地看著蘇樊,頗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看著眼前風姿綽約的少女,想起當年尚青澀的蘇樊,臉上不禁攀上了笑意。


    “哥哥,你笑什麽啦,不是說要讓我穿衣服嘛,快給我去找呀!”蘇樊臉上泛著梨渦,一邊笑著催促道,一邊打量著房間的內飾。


    “好好好,哥哥馬上給你去找。”孔慎說著,手向虛空一招,門就“啪”的一聲被關上了。


    ……


    正當陳木槿陳士敬兄妹倆為了孔慎一事愁眉不展的時候,遠在鄧州的陳守陽也是心急如焚。


    “你他媽的,我閨女呢!!”老爺子年逾花甲,吼起人卻一點也不見氣短,現在被貶官下放的李邦彥,哪裏敢跟這正在氣頭上的太醫局令硬杠啊!


    “陳太醫,老夫也不知道令愛的下落啊!”李邦彥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啊,這孔慎不知是使了什麽妖法,三個人竟然就這麽在鄧州城蒸發了。陳老爺子見自己的寶貝閨女一夜未歸,第二天府衙一開門就找到了李邦彥。哪知昨夜有人在西二廂看見李邦彥帶人抓捕木槿一行人,這陳家在鄧州行醫多年,廣聚善緣,這目擊者就曾經受過陳老爺子的救治,所以特地來告訴了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一聽頓時大怒,你一個被貶下來的破爛州府,也敢為難我的閨女?當即就衝到李府問罪。


    然而,陳老爺子全程沒有關注到,他家士敬也丟了,遠在隆州的士敬知道了,又得哭好一陣子了……


    “咚!”陳守陽大怒之下,氣得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李老匹夫!你把我的閨女藏到哪裏去了?!就算當年位極人臣,但你現在被貶至此,還想著作威作福嗎?!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


    “陳太醫,陳大人,老夫實在是不知道令愛的下落啊。我若是知道令愛在哪,一定把您的寶貝毫發無損的帶回來啊!”老李心裏這個苦啊,昨夜他也就是做做樣子,無非就是想把兄妹倆帶進府裏刁難幾句、給個下馬威而已,他哪敢真的對這陳太醫的閨女做什麽啊?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這陳木槿是他陳守陽的心頭肉,當年他剛被宣進大內,第二年喪了妻,他竟然上奏請求致仕回家,就為了照顧他年幼的女兒。


    再說了,他李邦彥剛剛上任,就出現這種名門望族家裏丟失人口的事,這要是傳出去,不是打先皇的臉嗎?


    “哼!你李邦彥是何許人也,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雖然比你晚入朝許多,但是老夫也不懼你!三日之內,你若是不尋到我閨女的蹤跡,我就快馬去汴京,到皇帝麵前參你一本!器之,送客!”陳老爺子心知自己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還不如抓緊時間托人打聽木槿的下落,說完就趕緊讓士梓打發走李邦彥。


    “陳太醫請放心,本官一定傾全府之力,盡快尋到令愛!”李邦彥自知理虧,也不多做解釋,即刻灰溜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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