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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家二老,皆是引龍道場的門外長老,自幼在南境齊家便脫穎而出。所謂門外長老,就是要經常外出做一些任務,比如獵取資源,爭奪元石礦等等,說白了,就是給引龍道場充當打手和苦力。別看凝神境的修者就隻擔任個引龍道場的門外長老,但是這個長老是一等一的實權,隻若宗內長老不出現,道場內三大統領沒有帶隊的話,門外長老就是隊伍的老大。


    他們二人中的黑須老者是南境齊家當代家主的二叔,而白須老者隻是齊家一道旁支家主的私生子。二人年齡相當,修為的進階速度也基本持平,十幾年前共同從南境進入引龍道場,從萬象修到凝神後,開始擔任門外長老一職。


    齊家主支一脈的黑須老者曾經名列軒轅氏製定的《地榜》一次,旁支的白須老者則相對差一點,所以齊家二老一直以黑須老者為首。


    這次前來圍剿青城劍道,對於齊家二老來說是非常輕鬆的一件事情。僅僅是獵殺一個萬象境界的劍士,又有返虛境界的大統領嶽鬆帶隊,他們認為這次出道場執行任務,就是出來散散心,找點樂子。


    現在,黑須老者的眼神中閃現出一陣陣惱怒,十二人齊攻天雷劍塚大陣約莫有一刻鍾竟然都沒有轟破,怎麽能不讓他惱怒。僅是北境一個上宗門的護城大陣,就如此堅固,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難道是因為老夫前些年突破凝神時閉死關,已經與整個修道界脫節了?還有就是前幾年才名聲鵲起的小輩趙越,一息不到就割下了自己一隻耳朵,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在引龍道場中還不會被那些敵對長老冷嘲熱諷死,肯定又要笑話自己這麽多年的修為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嗎?


    白須老者老者突然說道:“糟糕,快快快!”連說了三個快字,“諸位請竭盡全力,以力破陣!不老界的信天翁已經傳信於我,生死天截殺青城劍道失敗,本來還有幾十息青城劍道就要回轉,但是不老界會再給我們拖延小半個時辰。”


    黑須老者聽畢隨即破口大罵,但是手中攻勢並沒有停歇。


    “不是說生死天的那位會截殺青城劍道嗎?青城劍道一死,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聽聞他可萬象殺凝神,如今他去而複返,大統領又被趙越牽製,如果我們不在他趕回來之前破城的話,就等著引龍道場的律宗問責吧!”


    除去雄獅崮的三個萬象獅妖聽見律宗無動於衷,其他七名萬象高手聽過後皆從心底打了個寒顫,全都不再藏拙,浩蕩元氣朝天雷劍塚大陣砸去。


    值守殿中替代南風道人的微生道人已經漸漸露出疲態,畢竟他僅是一個金丹巔峰,用秘法加持也隻是個半步萬象修為的修士,實在是獨木難支。原本表麵光滑如玉的金丹,慢慢變得粗糙,微生道人的實力要比南風道長略強一線,但此刻頂著城外的十二名高手的轟炸,體內元氣也是急劇下降。


    不出意外,一刻鍾後,微生道人也難以繼續維持天雷劍塚大陣的運行。如若那個時候,趙越還未打敗嶽鬆,宗主青城劍道還未回歸的話。那麽上青城的這次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


    趙越識海內。


    黑夜,一支支火把點燃,將四周圍映得通紅。


    上千名黑衣武者成數十丈的大圈子,一個個都謹慎不已,而數十丈的大圈子中隻有一個人。


    黑衣嶽鬆站在圈子內,對著茫茫黑夜洪聲道:“趙老弟,你把我拉進你的識海,卻始終避而不戰,莫不是,你膽怯了?”說著,目光淩厲的盯著圈子外的某一處。


    “趙老弟,你就不怕你這樣耽擱時間,我手下會把上青城屠戮殆盡,導致你此次前來功虧一簣?”


    由嶽鬆意識所形成的上千名黑衣武者突然朝那嶽鬆所看的那一處攻擊。


    “嗤~嗤~”趙越從藏身之處直接躍起,不理會數量眾多的黑衣武者幹擾,依舊手握越人劍,閑庭信步的躲避周身黑衣武者的攻擊,但手中劍氣蒸騰,黑夜中隱隱有雲蒸霞蔚之象。


    “嶽鬆,你也是浸淫刀道多年的老前輩了,我隻是整理一下長劍,你就等不及了?”趙越聲音回響在夜空中。同時,提劍踏步,朝嶽鬆所在的圈子內走去。


    “哈哈,趙老弟真沒一個高手風範。修刀,講究的時大開大合,一鼓作氣。老兄雖不練劍,但也知道你們這些劍士,最喜養意。在你的識海內,故意避我鋒芒,難道不是為了孕養劍意?”嶽鬆已是知曉趙越位置,雙手握住刀柄,直接向趙越奔去。


    鏘!


    越人劍出劍,回響起破空聲音。嶽鬆雙手握緊憾嶽刀,臉上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和手中重刀融為一體。嶽鬆站在那裏就像一座重山屹立在那,可憾嶽,亦可如嶽。


    孕養多時的一柄長劍也終於不再避戰,趙越剛開始隻是一點一點踱步,幾息後便如流星般向嶽鬆急奔而去,走一步,趙越的氣勢就會上升幾許。


    “越人劍第四重的劍意,慈航聖人說是積勢,但我卻命名為滄瀾,是觀千帆行滄海所悟。東越毗海,聽劍閣雖名為聽劍,但我從小卻是聽潮起潮落長大。”趙越離嶽鬆還有五丈距離。


    “我的師叔,從我小時候他就帶我浪頭打潮。他修成東越劍仙後,在漲潮時,仍日複一日樂死不疲地劍劈浪頭。在他飛升之後,聽劍閣外打潮劍士就隻剩我一人。”


    兩人相距僅剩三丈距離。


    “滄瀾一劍,正如蚍蜉撼樹又如積蓄春秋。初時弱小,不自量力,但隻若積攢成勢,任它千萬潮頭,風再急浪再大也抵擋不住我這一劍。這也是我救青城派那名修君子劍的原因,好一個青山劍訣,隱隱有直指大道風範。”


    一丈之內,嶽鬆趙越同時出刀出劍。


    ......


    城牆之上,雲梯大部分都被火燒壞,隻有幾個雲梯還在焦枯中掙紮。不過攻城妖獸已經不再在乎這些雲梯,弩車中還在裝載著大箭,如果這批妖獸還未把城牆攻下,那麽這六十個弩車將會把剩下所有的弩箭發射出去,勢必要把上青城的城牆射成一個刺蝟。到時候妖獸登城就會輕鬆很多,城牆上的守城劍士將會麵對一層又一層的妖獸登箭而來。


    此時微生道人正在值守殿主持天雷劍塚大陣,城牆的防守由鬼劍道人負責。


    半頭灰白花發的奕均為皺眉向鬼劍道人說道:“城中滾油已經用完,守住這批妖獸後,下一次的守城就會捉襟見肘。天雷劍塚大陣的光芒已經微弱到看不見的地步,微生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十二名強者一旦擊破天雷劍塚大陣,埋於城下的奕天棋,僅我們幾個人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


    鬼劍道人心中也是苦惱萬分,他原先隻是不老界轉生池一條玄蛇罷了,沒有半點調兵守城的才能,此時眉頭緊鎖,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畢竟敵我雙方實力差距太大。


    “滾油一招是邱縉此子提出,先去問問他有沒有別的守城辦法。”奕均為說道。


    “也罷,事已至此,死馬且當活馬醫吧。”


    鬼劍道人突然收到微生道人的傳音,幾息後,麵部一苦,隨後隻得恨恨答應。


    奕均為察覺出鬼劍道人臉色不對,還未開口詢問,就聽鬼劍道人說:“邱縉說現如今隻能棄守城牆,率領餘下劍士轉入內城巷戰,而我們幾人死守值守殿,直到拖到宗主或者少閣主回歸。”


    “難道是要放棄天雷劍塚大陣?”


    “師兄說南風已經先走,他可以收攏天雷劍塚大陣聚於值守殿周圍,減小元氣損耗,拚盡性命再拖住十二名強者幾百息,此後好和南風在黃泉路上有個照應。”


    奕均為聽過此話,眼眶一紅,急聲道:“要死也是我替同門,我自幼跟師父習劍,焉有你們死於我之前的道理!”說完轉身欲要往值守殿飛去。


    鬼劍道人一把拉住奕均為,大怒道:“均為!今天閻王爺鉤命,誰也苟活不了!你燃燒壽元尚未恢複,去值守殿隻會給微生添亂。當下之計就是棄守城牆,轉為巷戰,盡力守住上青城等待師父回歸!”


    “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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