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青城外,茫茫青山中。


    “前輩,在下已經恢複八成元氣,可否與在下一戰?”青城劍道持劍站立,目光堅毅的看著眼前少年模樣的九公子。


    “我們一劍分勝負如何?”九公子邊說邊撫摸著手中長劍。


    “甚好!前輩乃是遠超我輩之大能。那今天劍道便鬥膽,以一劍試問之!”青城劍道聽說不用拚個你死我活,而且眼前少年隻說拖延自己兩個時辰,此情況自己應該不會命絕於此地。


    青城劍道聽說過生死天祭劍公子的傳聞。


    每一代生死天的界主在自己大限將至時,都會以身祭劍,重新轉世。轉世前,封住自己前世所悟劍道,從零開始,重新學劍,直到修至返虛大境,再次當上生死天界主時才會覺醒前世記憶,貫通兩世所學,再攀巔峰。但如仍對自身此世所悟劍道不滿,便會繼續以身祭劍,再次投身輪回之中。


    生死天界主每次以身祭劍並非是百分之百成功,需肉身在不老界的輪生池中,浸泡夠七七四九十天,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直至肉身徹底化為虛無。三魂之一的人魂徹底湮滅後,然後再在生死天的玄冥洞中,地魂受八八六十四天的輪回轉世煎熬,嚐盡人間百苦,徹底破碎成空後,最後天魂再投入太初宮的兜率爐中,受真火焚燒九九八十一天後,徹底被天地斷絕生息後,方才能重新成功轉世,涅槃重生。


    非世間一等一的絕世強者所不能為!


    祭劍期間,輪生池中有萬千華夏古地的萬象妖獸吞噬肉體,玄冥洞中又有地府百萬怨魂影響心誌,兜率爐裏的真火無時無刻的在拷打靈魂。但凡三次涅槃中有一絲差錯,便會身隕道消,化作弱水三千中的一瓢。


    隻有大毅力者、大機緣者才能走到最後一步,打破世界牢籠,重新投入生命長河中。


    青城劍道自問自己再修煉千八百年,才能有無上覺心邁出這猶如虐殺自己的一步。


    而眼前的九公子,就是華夏古地如此梟雄般的人物轉世。


    青城劍道初見之,如何才能保持不心慌,才能心中不報必死之心待之?


    “我修劍數百載,遲遲不肯飛升上界。平庸之輩,就算飛升成功,又能如何?修行界之殘酷,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是下界天資縱橫之輩,飛升上界,也會猶如豬狗般疲於保命。我之絕傲心性,不安心於天外天中再從一螻蟻修起。”


    “這一界,選擇此路,就是想能有朝一日君臨天外天,威赫袞袞諸雄。”


    “此中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身邊劍侍,我也不會透漏幾分。來此北境,遇一二人物,以劍悟道,以劍葬身,略能上眼,。”


    “所求一敗後,才能大徹大悟。”


    “絕仙劍主,出招吧!”


    白衣九公子雙目灼灼地傲立空中,其氣勢,舉世無雙!


    ......


    上青城內,插天城池上。


    青衫強者,似笑非笑看著城外兩位跳梁小醜的示威。


    兩位凝神強者中的一位白須老者見城上眾人沒有答話,嗤笑道。


    “大鬧不老界的趙閣主,莫非是鼠膽之輩?見我兄弟二人攜傾天之勢後,隻會三緘其口,連話也不敢回了?”


    說完,白須老者便單手撫須,咧嘴一笑,滿是嘲弄之意。


    黑須老者略顯穩重,聲音不鹹不淡地向城中說道:“我兄弟二人敬趙閣主之威名,隻若趙閣主就此離開此待屠之地,來日我兄弟二人必定自縛雙手,前往聽劍閣請罪。”


    青衫強者聽見城外二人一貶一尊的嘲弄,修氣功夫也是極好,朗聲朝城外說道:“我道是誰這麽大的威風,原來是引龍道場的一對渣滓。既然二位老不死的東西敢在小爺麵前叫囂,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請罪好了。”


    青衫強者說完,身形一閃而出,轉眼就再回城牆之上。


    不過手中多了兩隻人的左耳。


    “較之越人劍,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為青衫劍聖!”


    手中雙耳,化作粉塵,無風自散。


    剛剛還在城外叫囂的兩位凝神狂士,原本得意充血的臉龐,隻剩下一臉惶恐,還未看清楚城池之上的趙越是如何出手,自己便被削左耳,這等命懸一線的瞬間,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回。


    “二位所請之罪,可還滿意?”


    兩位單耳凝神修士,此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半聲。


    數十息後,才又有一道聲音傳來,打破二人所麵對的僵局。


    “趙越老弟出手還是如此犀利,老哥佩服佩服!”


    一名身著黑衣的刀客,淩厲而來,身後彎刀隱隱有龍吟之聲。


    “兩個廢物,還不退下,丟人現眼!”


    剛剛還言語客氣的黑衣刀客,滿臉憤怒的轉頭對著白須黑須罵道,然後又是一臉笑容的對城池上的眾人說道。


    “不必驚慌,我與趙越老弟乃是故交。今日殺你們,隻會一刀一個,絕無痛楚。”


    站立城牆上的青衫趙越,眼角一眯,小聲道:“糟糕,原來剛剛的氣息竟是這個瘋子,看樣引龍道場是完全和神農氏撕破臉皮。”


    微生道人見一袖揮萬象,一息傷凝神的青衫強者趙越語氣如此慎重,忙不迭的問道:“敢問閣主,此人是?”


    “引龍道場的大統領鐵衣刀客,嶽鬆。此人已虐殺實力弱小者為樂,曾一人一刀屠了華夏古地一個二流國度,凝神巔峰的國主最後被他一刀一刀足足剮了近千刀才斷氣。”


    趙越一臉凝重,看著城外鐵衣刀客嶽鬆。


    “嶽兄不怕青城劍道回頭找你拚命?”


    “哈哈哈!萬象境界的絕仙劍,世人皆畏之。但對於我嶽鬆而言,不過是一刀宰之。”嶽鬆語氣中滿是自信。


    “再說,青城劍道被生死天的那位阻攔,你認為他還能回得來?”


    “生死天?”趙越隱隱約約好像猜到什麽,恨聲道:“這就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


    “我們四大勢力,齊攻青城派,但卻未下狠手,趙老弟還不知道我們如此勞師動眾,不惜與神農氏撕破臉皮的原因嗎?”


    “哦?小弟還真是不知老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論刀劍之法,為兄還有自信略勝老弟半分。但是論臉皮之厚,為兄輸的可不止是一點半點。”


    黑衣刀客嶽鬆向著城上眾人說道:“城上眾人,可別被欺了還蒙在鼓裏。隻若交出奕天棋,本統領隻圍不殺!可以給你們一刻鍾時間考慮。”


    黑衣刀客嶽鬆似乎有意挑起青衫趙越與青城派的矛盾,嘴角一翹,便帶著兩位凝神修士,十位萬象修士轉身離去。


    城池上的微生道人一臉茫然的看著趙越。


    此時已經蘇醒的奕均為,臉無血色地對著微生道人說道:“師兄,早年師父金丹期有幸曾在華夏古地另一異域中尋得棋子一枚,悟得萬象之法,而後返身回到上青山中,築造上青城,並埋於城下。後來聽劍閣龍士法師尋到此處,說有地龍之頭在此垂首,與師父密談三日,布下天雷劍塚大陣,歎息說了一聲也罷之後,便隻身返回聽劍閣。”


    微生道人聽奕均為有氣無力點出此物事關重大後,一臉狐疑的看著眼前青衫趙越。


    鬼劍道人悄然站在趙越身後,警戒著防備身處天雷劍塚大陣中樞的南風道人突降天雷攻擊趙越。


    趙越哂然一笑:“我若對此物有覬覦之心,早就在青城劍道走後,奪寶而去。焉有等引龍道場來之後還停留此處之理?”


    “況且,龍士大師當年布陣襲殺初入萬象的青城劍道簡直易如反掌,又怎會留此重寶,釀下此次危機?”


    趙越說完從芥子空間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微生道人。


    “這是青城劍道親手所書,個中內容不好公之於眾,你且讀之。”


    微生道人連忙打開書信,隻見青城劍道特有的劍意行走於字裏行間之中。


    “吾徒微生,今日之災,皆由本師一人所起。眼下之禍,還需仰仗聽劍閣方能喘息。城下之物,乃是本師僥幸所得,個中緣由,事關生死。城在,當以性命保之;城破,親手交於聽劍閣。為師青城劍道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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