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虎道:“這個事情是...”話已到嘴邊,突然覺的似有不妥之處,接著問道:“那你師傅何時出關呀”


    侯文毅道:“師傅也閉關不久,閉關前夕對弟子言,少則兩月,多則半年”


    嶽虎聞聽吃驚道:“竟然要如此之久”心想:“東瀛人的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緩,眼看武林危急,趙淩雲研究哪門子的武學,至於東瀛人的事,也不能跟一個毛頭小子講說,無人主持大局反而眾弟子引起恐慌,怕也是適得其反”


    他人雖粗魯,卻也知道顧全大局,沉思片刻又問道:“既然你師傅閉關,那你師娘何在呀,可否引我見上一見”


    侯文毅聞聽,眼皮又是不可察覺的跳了跳,忙回應道:“師娘最近也身體欠安,在房中休息;如今天色已晚,前輩在山上歇息一晚,明日待小侄通稟師娘後,再與前輩相見可好”


    嶽虎此時也是心急如焚,若不是跟淩霄待了幾天,學會了耐住性子,換做以往也早就雷霆大發,還容跟侯文毅說這般多的話。


    上山時日已偏西,如今也是暮色沉沉,楊玉荷雖也是女中豪傑,畢竟是女流之輩,再加上此時楊玉荷身體有恙,嶽虎一個八尺男兒也不能越禮,深夜與其交頭接耳。


    想到不便之處,對侯文毅道:“也罷,既是如此,就依世侄的安排”


    侯文毅吩咐弟子,給嶽虎安排了房間,臨走時還問了嶽虎,愛吃的飯菜。


    此時,嶽虎坐在房間一陣沉吟,時間不大便聽到敲門之聲,嶽虎打開房門,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生的頗為清秀的丫頭,手裏拿著托盤,盤內放好了酒菜,俏生生的立在門外。


    嶽虎把那丫鬟讓進門內,丫鬟將酒菜放在桌上,轉身來到門前四下看了看,見左右無人把門關好,回到嶽虎的身旁。


    嶽虎見一個丫鬟,神秘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我說丫頭,你這副模樣,怎的跟做賊一樣”


    說著話把酒壺打開,自顧的倒了一杯,剛想喝上一盅,旁邊的丫鬟驚呼道:“老爺且慢...”


    嶽虎一愣,接著道:“怎的,怕我多喝了泰山的幾杯酒水,那趙淩雲已經小家子氣的很,沒想到山上的丫頭也學會了,丫頭你放心,若是怕我多喝,付酒錢便是”


    嶽虎說這些話,隻不過是調笑眼前的丫鬟罷了,但丫鬟聽在耳中忙擺手道:“老爺說的哪裏話來,隻不過...”


    嶽虎見丫鬟說話吞吞吐吐,不耐煩道:“你個小丫頭,要說話就好好說,怎的這般別扭,話說一半又吞了回去”


    這丫頭也不過十五六歲,又未見過什麽大場麵,今日單獨跟嶽虎說這麽多話,還是醞釀了很久,鼓起勇氣才敢如此,聽嶽虎責怪小臉不免緋紅一片,小手指在衣角之上不停的打卷。


    嶽虎怎會在意一個丫頭的心思,也不等丫鬟即將要說什麽,拿起酒盅,就又要喝起來,那丫鬟再也忍不住喝止道:“酒裏有毒”


    嶽虎聞聽一驚,目光看向那丫鬟,隻見那丫鬟,雙目盯著嶽虎的酒杯瞧著,神色間甚是緊張。


    嶽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丫鬟,隻覺哪裏見過,但是卻又不相識,更別說跟自己開玩笑。


    再者他與趙淩雲關係匪淺,就算是今日教訓了他的門下,對方也絕不會下毒來害他,但見丫鬟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仿佛受到了什麽驚嚇,不似作假。


    驚疑不定,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丫頭,你說這酒裏有毒此話怎講?”


    那丫鬟不敢直視嶽虎,隻是偷偷瞧了幾眼,便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可是嶽虎,嶽老爺嗎”


    嶽虎笑道:“正是嶽某,你個小丫頭如何知曉”


    丫鬟道:“當日祖師爺大壽之際,嶽老爺上山時,奴婢有幸瞧見,因此得知老爺名諱”


    嶽虎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了一眼眼前的丫頭,接著道:“那你方才說酒中有毒,這是為何?”


    眼前的丫鬟,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張昱受傷之時,受其照顧的丫頭小巧,若是張昱在此必定發現此時的小巧,雖說也是一副嬌小可愛,見之憐惜,但完全變了副模樣,本就瘦小的身材,如今卻更是瘦弱不堪。


    聽嶽虎如此問話,也不與其對答,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忽然伸手將桌上的酒杯,用力摔打在地上。


    隻見地毯之上如滾燙的開水,白沫自顧沸騰,升起陣陣濃煙,嶽虎見此倒吸一口涼氣“嘶”喝道:“好一個趙淩雲,竟然謀害某家”


    說著話氣衝牛鬥,提刀在手就要殺將出去,小巧大驚喊道:“嶽老爺留步,奴婢還有話要稟報”


    嶽虎本怒氣衝天,但見眼前的丫頭救了自己,還未說半個謝字,忙轉身來到小巧麵前,躬身施禮道:“多謝恩人救命之恩”


    小巧哪見過,有人對她行此大禮,慌張的跪了下來道:“嶽老爺嚴重了,我一個涉世未深的下人,如何能受老爺如此大禮”


    嶽虎性情直率,見“恩人”下跪,情急之下,也跪了下來道:“恩人救我一命,如同再造父母,嶽某雖山野村夫,但怎能忘記恩人的恩情,你且在此稍候,我去砍了趙淩雲那斯,帶你下山尋個好人家把你嫁出去”說著話又起身要衝出去,也不管身後小巧的叫喊之聲。


    方一開房門,便聽到陣陣腳步之聲,不一會兒隻見侯文毅,領著一群人來到院落之內。


    就在嶽虎愣神之際,院落內已經被人占滿,霎時間不下數百人,嶽虎雙目一掃,發現各個出口,也已經被弟子攔住了去路,個個麵露不善之色。


    侯文毅上前雙手抱拳,溫和的笑道:“嶽前輩這是要去哪呀,難道是泰山上下照顧不周”


    嶽虎雙目掃視,在場手持刀劍的眾人,大喝道:“你們這是作甚,趙淩雲人呢,快叫他出來見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侯文毅陰陽怪起的道:“嶽大俠,不是說了嗎?我師傅他老人家正在閉關,我通稟師傅,前輩上山有要事求見,不知是嶽前輩得罪了師傅,還是與師傅有恩怨,吩咐我等非要置前輩於死地,我們作弟子的是無可奈何呀”


    嶽虎驚道:“你說什麽?”侯文毅道:“難道是我剛話說的不夠清楚嗎?”此時的侯文毅哪還有半分客氣的意思,神色也是輕蔑無比。


    小巧站在身後,也早已瞧見聽見,嬌喝道:“你胡說八道,老爺他們都下山去了,你們反了老爺,泰山派已經被你們霸占了”


    侯文毅瞳孔一縮,隨即笑道:“小姑娘不要信口雌黃,說這種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話”


    小巧轉向嶽虎道:“嶽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侯文毅再也按捺不住,喝道:“來呀師傅有命,把嶽虎拿下”嶽虎早已義憤填膺,此時聽侯文毅如此叫喊,也哇哇大叫喊道:“狼子野心的趙淩雲,要拿我休怪我刀下無情”


    他方才並未聽小巧為趙淩雲的辯解,而是認定了趙淩雲也已經被東瀛人收買,因此憤怒之極。


    提刀便跳進人群,舉刀便砍,把大刀使將開來,真如凶神惡煞般,沾著死碰著亡,片刻之間眾弟子已死傷大片。


    嶽虎周身也無人敢近半步,忽然隻聽“啊”的一聲,嶽虎打倒一人,趁機轉首瞧去,隻見門口侯文毅把小巧肩頭拿住,右手鎖住其喉嚨,嶽虎大驚喝道:“姓侯的你卑鄙無恥,快把這小姑娘放了”


    侯文毅想看到的,就是嶽虎這般急迫心焦的模樣,心中冷笑不已喊道:“嶽虎休要放肆,放下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不然你就給你的恩人收屍吧”


    侯文毅特意,把“恩人”二字喊的重了些,嶽虎聽在耳裏,怎能不急,但小巧被扣住命脈,自身又沒有武功,當真是別無他法。


    嶽虎生平最講究一個“義”字,念及小巧方才救了自己的性命,心中甚是感戴其恩,不得已把刀緩緩放了下來,


    小巧見此大驚,怎奈喉嚨被侯文毅手指掐住,發不出聲來,隻得擠出嘶啞的聲音道:“不要...不要管我”


    侯文毅麵色陰沉,又緊扣了一分,直嗆得小巧劇烈的咳嗽,感覺快要窒息了,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手掌不住胡亂拍打,此時的嶽虎心跳聲,不由的加快了幾分,感覺快要跳上耿嗓,臉頰已經見了汗。


    就在嶽虎心係小巧時,一名弟子陡然偷襲而來,而嶽虎心焦之餘,發覺時已然晚了半分,後背衣服被劍劃破,鮮血直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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