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薇被其父的怒喝聲,嚇的愣了神,從小到大父親對自己疼愛之極,無論做錯了什麽事,雖然會受到指責批評,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喝斥。


    趙淩雲見其站在原地,未曾移動腳步,又狠狠道:“我泰山上下與這惡賊勢不兩立”又對身旁弟子吩咐道:“把這惡人給我抓起來”


    緩解片刻的張昱,站起身強忍心口疼痛,及心中哀傷,抱拳道:“趙掌門,可容在下訴說情由”見趙淩雲並沒有搭話。


    張昱接著道:“在下是追趕一名神秘人一路到此,那人我也沒瞧見正麵,隻是穿著及長相,跟在下酷為相似,晚輩也是驚訝不已;再者老前輩待晚輩如同至親,晚輩怎會對他老人家下如此毒手,還請趙掌門查明事情原委”


    話猶未了,隻見侯文毅怒吼道:“好賊子,信口雌黃,我且問你,你可有孿生兄弟?”


    張昱一愣,不明侯文毅言語用意,還是直接回答道:“不曾有孿生”


    侯文毅聞聽哈哈冷笑道:“既如此,我們有人證,蘭菊親眼所見還會冤枉你不成;再者我泰山上下戒備森嚴,入內宅不被發現,除了是內鬼外還會有誰,你休要狡辯”


    趙靈薇一直相信張昱,聽到張昱的說辭,雖然有些牽強但瞧張昱的神色,絕對不像撒謊。


    況且她相信張昱的為人,此時聽到侯文毅這般臉色,一股厭惡之感油然而生,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喝聲道:“大師兄,你休要咄咄逼人,我相信張公子不會害了外公,還是請爹爹查明真相,再做打算”


    侯文毅見趙靈薇,這般袒護張昱,心中醋意大起,哪還顧得了其他,不等趙淩雲再次吩咐,大喝一聲道:“師弟們,賊人就在眼前抓住他給太師傅報仇”


    話音剛落,眾弟子持劍便圍了上來,見趙靈薇擋在張昱麵前,為首弟子道:“師姐,你快快閃開”


    趙靈薇未曾理會,小聲對張昱道:“傻小子,如今泰山你是待不了,趕緊走,一定要查明真相,給外公報仇”


    張昱本想,殺害賀雲賢之事,本不是自己所為,但若逃走,跳進黃河也洗刷不清,無論如何不能離開泰山,不然定會成為眾失之的。


    此時聽到趙靈薇的提醒,無疑又讓他聯想頗多,以那神秘人的身手,必定跟那黑衣人有關聯,萬一趙掌門不信我之言,我死不打緊,但豈不是讓那人逍遙法外,為禍人間,無論如何,要抓到他為賀老前輩報仇。


    想到這裏剛想轉身,又回過頭對趙靈薇道:“我走了,你怎麽辦”趙靈薇見其緊要關頭,仍關心著自己,小臉一紅道:“我本就是泰山大小姐,他們能拿我怎樣”


    張昱也暗罵自己犯傻,說了句:“趙姑娘,你多保重,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提氣縱上了房頂,突來的變故,讓眾弟子也是一驚,隨即也紛紛躍上屋頂,口中大喊道:“快,不要讓那惡賊跑了”


    趙淩雲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聽到張昱的話,冷靜下來也在思量其中虛實,但不想張昱突然飛上房頂,讓他怒火燃燒暗道:“好賊子啊,如今你是不打自招啊”


    趙淩雲一躍縱身上了房,剛穩住身形,就見張昱踢翻了一名弟子,擋在了他麵前。


    張昱則趁機轉身,飛下了高牆隻往下墜,隻聽到一個聲音漸行漸遠,傳入泰山眾弟子耳中:“謀害賀老前輩之人,在下定會查個明白,替前輩報仇,趙掌門後會有期”


    趙淩雲見張昱遁走,心中大急,忙避開擋在身前的弟子,緊走兩步探身觀望,隻見眼前一片漆黑的叢林,除了微風吹動叢林,樹枝擺動的聲音,哪裏還有什麽人的影子。


    趙淩雲憤然道:“好賊子,跑的真快,趕緊追...”眾弟子高舉火把,侯文毅陰沉著臉,當先沿著道路四處尋找,眾人心中均想:“定要找到那賊子,為太師傅報仇”


    而在牆頭之上,瞧著眾人匆碌身影的趙淩雲,轉念心想:“他說謀害賀老前輩之人,難道真是我錯怪了他”


    豔陽照耀在神州浩土的,每一片土地之上,滋潤著樹木花草,一切事物在它眼中,都顯得那麽無力與渺小。


    在一條青石鋪地的長街上,一個略顯蕭瑟,衣著有些破爛的身影,有氣無力的在長街上,拖著身子走著。


    他與街上顯得匆忙的身形,和喧鬧的叫賣聲相比,他顯得格格不入,有人跟他走的近了些,都會刻意繞遠,人們不願與這樣的人接近。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他有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與平日街上叫花子一般無二的他,這倒是顯得極為不匹。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今日的陽光,在這大地蘇醒的二月間,顯得如此溫暖,可是他卻沒有時間來享受,他還要找到凶手,給賀雲賢報仇,洗刷自己的冤屈。


    此人正是張昱,此時距當晚背負冤屈逃離泰山,已有七日,當晚泰山眾弟子搜山過市,帶著仇恨尋找張昱。


    張昱為了避免,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與衝突,他專挑偏僻小路,甚至是山中小徑行走。


    他隻想離泰山越遠越好,好在兒時生活在山川之間,此時翻山越嶺的道路,走起來並不困難,饒是如此,衣服也在行走間,被樹枝荊棘刮得破破爛爛,不堪入目。


    時當正月,萬物生長之季,山間也並無可食果物,而有一身獵捕的本事,此時也施展不出。


    正當饑餓難當之時,天見可憐的是,讓他碰到了幾戶人家,上門討要了一頓飯,好在那戶的婆婆心腸不差,臨走時還給了幾個煎餅做幹糧。


    張昱不知多久才能碰到人家,幹糧不忍多吃,好容易堅持,來到一個小鎮,大喜要填飽肚子時,一摸口袋才想起身上,分文沒有。


    這才想起,自己當日逃離泰山時,幾兩散銀連同母親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包袱,都落在泰山的客房中了“這可如何是好”心中歎息不已,此時的張昱正應了那句“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他暗尋思如何尋找,那殺害賀雲賢之人,他知曉那跟自己酷似的仇人,必定跟黑衣神秘人,拖不了幹係。


    但茫茫人海中,找尋這樣一批神秘的組織,可是難上加難,此時是絲毫摸不著頭緒。


    回想近月間,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就讓他頭疼不已,本來是上泰山找淩霄。


    可人不但沒找到,自己還攤上這等不白之冤,一想起賀雲賢那睦善的神色,自覺傷感,心中悲痛不已。


    又想世間好多煩惱,好多痛苦,本來可以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是爹媽雙亡,妹妹失蹤,老爺爺抑鬱而終,就是把自己當做親人般的賀雲賢也遭人毒手,人活著都要這般殺來殺去嗎?還不如回“三陰穀”與動物花草相伴,倒過的逍遙自在。


    同時也暗暗自責,自己為何當時不抓住那賊人?越想越懊惱...正漫無目的胡思亂想間,忽然聞聽身後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傳來:“前麵那位相公,請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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