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長的好看,聲音好聽,剛才我就殺你了!”高抬了我自己的貴腳。


    熙霏立刻站起來,雙臂張開感動的看著我:“小仙女,你怎麽盡說大實話呀?”


    我看著他張開的雙臂,立馬定住他,抱胸說:“你張開雙臂想幹嘛?”


    他頓了頓,表情有點複雜,嘴角還抽搐:“你以為我想幹嘛?我隻是擁抱此地靈氣充沛,清淨無憂的大雪山!”


    我指著那棵不死樹說:“你去抱不死樹吧!”


    熙霏淡然的瞟了我一眼,鼻子裏輕哼一聲。


    “你不要太得意,你吃了師傅的寶貝,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尖叫起來:“你為什麽要誣賴我,明明是你自己忍不住誘惑把不死果吃了,你還想誣賴我一個新來的!我哪有這麽大的膽子!”


    熙霏臉色驟變,急急的吼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誣賴我!”


    “嘿嘿……是啊!”


    熙霏的眼神足矣殺死我千百回。


    “要我不誣賴你,也行,你告訴我你師傅的弱點,讓我去收了她,然後我做第三層妖王,你做我徒弟,不就行了!”我對他挑挑眉。


    “哼,此等欺師滅祖之事,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他身體卻不能動,可他的眼神卻不屑看我。


    “還挺有骨氣!好,我看你說不說!”我捏著他臉頰喂他吃下一顆藥丸,就像對玉奴那樣,不過玉奴那顆是真的,而這顆是假的。


    “咳咳,你喂我吃的什麽?”他瞪著眼睛


    “你有沒有聽說過百毒金蟬蠱?”我陰笑兩聲


    這其實是用我的果實淬煉而成,會讓人迷失心智的丹藥,不過隻能持續片刻,我隻是想知道夢伽羅的一切,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你這臭婆娘!快點給我解藥!看你眉清目秀的怎麽這麽狠毒!”熙霏說


    對於他的罵言,我得意的笑笑:“罵吧,罵不了多久了!”


    “你這妖女!”


    “我本來就是女妖啊!”


    “我怎麽覺得有點頭暈啊?”熙霏說


    “哈哈,那是藥性發作啦!”我對他挑挑眉。


    看他雙眼瞳孔已無神采,我解開他的定身咒,他就這樣呆滯的站在我麵前。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


    “我叫熙霏。”他說


    我繼續問:“師承何處?”


    他說:“我是雪妖夢伽羅之徒弟。”


    不錯,我很滿意,我繼續問:“你剛才看見的小仙女漂亮嗎?”


    熙霏說:“漂亮。”


    哈哈,還挺老實。


    我繼續問:“那你喜歡嗎?”


    熙霏說:“不喜歡。”


    我立刻臉拉了下來,要不要這麽老實啊?


    我問:“那你喜歡誰呀?”


    熙霏說:“師尊。”


    哎呀……


    原來你這小子暗戀你師傅呀!我的八卦心又起繼續問:“那你為什麽喜歡她?”


    熙霏的眼睛依舊呆滯,可是我知道此時的他說出的話才是最真實的:“師尊她很漂亮,很善良,法力也很高強,她有的時候像個孩子,不過,我最喜歡看她對我笑的樣子,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就像雪地裏的月芽兒。”


    熙霏的身後,紛飛的雪兒緩緩落下,潔白的羽翼在空中閃爍著光芒,在這一刹那間,忽然都成了無邊的靜寂。


    我想起了另一個笑容,他是站在業火的畫像前思念一萬年以前的事情,還是在……為我擔心?就算為我在擔心,他也始終把我當成業火的替身。當對某個對象的情感欲望或者態度轉移到另一個較為安全的對象上,稱為置換,而後者完全是前者的代替物。通常是把對強者的情緒欲望轉移到弱者身上以減輕自己的焦慮。


    而我在兮的這場置換中,就是那個後者。可是如果沒有兮的感情置換,我還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庸俗小妖,永遠躲在鎖妖塔的第一層,看盡別人臉色,受勁三味真火的煆燒。他給了我一切小妖想要擁有的東西,高強的法力,至高無上的法寶,夢寐以求的神技。他給我歸屬感,但他決不會是我的束縛,他會給我動力,讓我去做更好的自己,讓我有夢想就應該去追求,即使當初下來準備爬塔的時候,兮並不讚同,可他還是依了我。


    也許我明白,沒有什麽比靠自己更踏實的!


    雪花像風一樣輕的紗幔飄飄搖搖落在我的鼻尖上。


    看著眼前身姿俊逸的熙霏,我釋懷的笑了笑,繼續問:“那你師傅知道你喜歡她嗎?”這種不倫之戀,別說在魔界,人間也不行啊。


    熙霏說:“師尊她心裏隻有師祖冷洛池。”


    我腹誹:好多水啊!這冷洛池一定五行缺水!還有……原來上梁不正下梁歪!熙霏師傅也有戀師情結。


    繼續問他:“那你師傅可有弱點?”


    熙霏回:“冷洛池。”


    我問:“怎麽打贏夢伽羅?”


    熙霏說:“我不知道。”


    我問:“你知道冷洛池和夢伽羅之間的事情嗎?”


    熙霏說:“自師祖冷洛池靈識散盡後,師尊便開始沉淪,有時候師尊喝醉了,便會對我笑:我不想叫你師傅,我想叫你一聲洛池。那一刻,我多想告訴你,你的念舊隻是舍不得過去的那個自己,師祖冷洛池可以把你寵成孩子,我也可以。舊衣服住著舊時光,新衣服裏藏著新歡喜,千年前的天空不一定比千年後的更晴朗,滿身華服也不一定比一件白長袍更深情,日複一日,四季滾滾而來,秋天的心事不必留到冬天,就讓它消散在秋風裏,因為冬天還有冬天的秘密等著你。”


    雪妖一族出的都是情種啊。


    藥力漸漸消失,熙霏醒來,如黑鑽的眼眸出現神采。我聲音嚴肅:“我警告你,別再跟我耍小聰明!從你身手和法力,我知道夢伽羅根本沒有教過你招式,隻是讓你自行修習。”


    熙霏臉色驟變,低頭說:“嗯。”


    我說:“可你是根好苗子!我會把夢伽羅的情結解開,讓她以後教你招式和法術。”從剛才他依葫蘆畫瓢學我定身咒那一招,不難看出其資質。有時候一萬個當中也不出這麽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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