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剛剛使用的那把小劍,怎麽那麽像‘星月真君’當年的成名寶器‘斜月三星劍’呢?要真是如此,刺傷‘烈焰冰牛’也就不足為奇了。”


    “‘烈焰冰牛’在雖然連一級低階的妖獸都算不上,不過在凡人域也應該比頂級野獸還厲害了,如果小家夥隻有一把寶器,而無其他手段的話,取勝還真有點困難。”


    “咦,老夫突然想起,‘斜月三星劍’後來好像被蕭衍那小子得到了,難道這個小家夥和他有什麽關係?……”


    聲音嘎然而止,虛弱麵孔又望向了虛空中的鏡麵。


    羅平在奮力躲避了‘烈焰冰牛’的幾波火球攻擊之後,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是狼狽不堪。


    火球的速度快的驚人,即便以他第四度的‘輕煙飄絮身法’也有的時候躲閃不及,被火球擦身而過。


    幾波火球之後,‘烈焰冰牛’竟然又吐出了無數的冰錐,個個晶瑩剔透,寒光閃閃,前端尖如針錐,後端粗若兒臂。


    冰錐速度更是遠超之前的火球,一旦吐出,轉瞬之間,即到眼前,幾乎不給羅平反應的時間。


    望著如暴雨般密密麻麻,橫向飛來的冰錐,羅平施展身法幾乎沒有停歇過,往往是前一波才躲過,後一波已到麵前。


    勉強的躲過了六七波之後,他已經徹底的苦不堪言,形象全無。


    此時,他的衣衫已經被燒的破爛不堪,露出裏麵古銅色的肌膚。


    要不是經過‘絕煙穀’半年的煉體,使得他的身體強度更上一層樓,恐怕現在已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即便如此,他現在裸露的皮膚,也是黑一塊紫一塊,布滿了被灼燒以及錐刺的痕跡。


    “平表弟,你要小心啊!”


    陳秀秀躲在石頭後麵,看到羅平如此模樣十分的擔心,又不能上前幫忙,害怕越幫越亂,適得其反。


    而且就算她去了,也沒什麽作用,根本就對付不了‘烈焰冰牛’。


    “我會小心的,你躲好就是了。”


    抽空回複了一句,羅平突然發現,胸前破碎的衣衫中露出一個折疊的紙包。


    “嘿,我怎麽把它給忘記了,這麽多的劑量,希望能夠放倒它。”


    迅速的把紙包拿在左手,右手依舊握著‘斜月三星劍’。


    有了倚仗,他的膽量又大了起來,不在一味地躲閃,而是躲閃之際,不時地出手攻擊幾下。


    憑借靈活迅疾的身法,羅平偶爾能夠來回穿插於‘烈焰水牛’的四蹄肚底,突然的來上一劍,防不勝防。


    可是,沒過多久,‘烈焰冰牛’就變得聰明起來,吐出火球之後,就立即的轉動身體,不給羅平可乘之機。


    不過,不停的轉動,非常的耗費體力,即便壯如此牛,也支撐不了多久。


    漸漸的,‘烈焰冰牛’的速度慢了下來,口中噴吐火球和冰錐的速度以及威力都大大降低。


    羅平雖然也很疲勞,不過‘輕煙飄絮身法’不會浪費體力,倒是使得他比‘水牛’的狀態還要強上幾分。


    眼見對麵‘水牛’的狀態已經不複之前,羅平覺得時機已到,也是時候把它放倒了,不然的話,一旦等其慢慢的恢複了體力,又將是一番苦戰。


    不露聲色的一邊躲避冰錐,一邊慢慢的向著‘水牛’的正麵靠近。


    當距離被拉近到不足兩丈之時,羅平又是飛身一躍而起,左手向前一甩,虛折的紙包徹底的被打開,一團白色粉末準確無誤的撒到了‘水牛’的麵門,將它的水缸大臉徹底染白。


    而羅平在白色粉末出現的一瞬間,就極速離開了原地,一直躲到了石壁邊上,靜靜的望著‘水牛’。


    ‘水牛’雖有靈性卻無靈智,見到白色粉末撒到臉上,當然不知道屏住呼吸,以防有毒。


    深深地吸了兩口,然後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噴吐火球和冰錐,攻擊著羅平。


    “你妹的,竟然會沒有作用?不可能啊?傳言中它的威力應該很大的。”


    “一定是‘水牛’的精神力也異常強大,短時間內難以見效,哎,隻有在硬抗一會了。”


    ………………………………


    “啊!”


    一個洞穴之內,一位大傲國的士兵剛剛從第一個夢境中醒來,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其中包含著絕望,痛苦,不甘和難以置信。


    渾身血跡斑斑,滿頭白發飛揚,皮膚幹涸開裂,牙齒脫落近半。


    遠看像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近看則是一位即將入土,苟延殘喘的耄耋孤老。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聲音嘶啞無力,口齒不清。


    “對了,一定是因為夢境,一定是。”


    “這個山洞裏一定有妖魔鬼怪在作祟,他要殺我,他要殺我,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說道最後,這位士兵用盡全部的力氣大喊起來,雖然依舊蒼桑無力……


    同樣的情況,在其他的洞穴中也在上演,不過身體發生變化的,都是長時間停留在第一個夢境,剛剛才清醒的士兵。


    此時的山洞之內,喊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完全就是一副地獄魔窟的慘狀,不明覺厲。


    大傲國的十四殿下,從夢境中醒來已有一段時間,雖然沒有變得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不過也已經蒼老不少。、


    看著自己的慘狀,十四殿下幾近瘋狂,拿著寶劍在洞穴之內喊打喊殺的,想要找出害他之人。


    然而一切隻是徒勞,因為罪魁禍首現在正在津津有味的關注著羅平,露出看似無奈實則讚賞的笑容。


    “好家夥,這小子身上竟然還攜帶著這種奇藥,看來天命使然,舍他其誰,翩翩少年,注定逆天。”


    “哈哈,大‘水牛’,現在怎麽不橫了?剛才不是很威風的嗎?現在怎麽蔫了?”


    “來啊,來咬我啊?噴火球燒我啊,噴冰錐射我啊?”


    “有本事再來撲我啊,踩我啊?本少爺非常不滿意你現在裝孫子的態度。”


    陳秀秀望著眼前躺在地上的‘水牛’,在聽著羅平發泄般的話語,突然覺得‘裝逼’原來是這麽的簡單。


    “平表弟,這頭‘水牛’已經被‘酥骨迷魂散’給放倒了,你就不要在瞎折騰了,趕緊歇歇吧,剛才累得夠嗆。”


    實在看不下去了,陳秀秀隻能打斷了羅平的話語,扶著他坐在了地上。


    “表姐,幸好上次多餘的‘酥骨迷魂散’我一直戴在身上,而且劑量不少,不然的話,咱們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啊。”


    羅平雖然說的輕鬆,而且麵帶笑容,可是落在陳秀秀眼裏,怎麽看都像是劫後餘生的表情。


    她突然鼻子一酸,嗡嗡的哭了起來。


    “怎麽了,表姐,咱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還哭什麽?”


    “表弟,表姐好沒用,都不能幫你,都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表姐心裏真的好難受,好自責。嗚嗚嗚…”


    “表姐,不要自責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水牛’這麽強悍,根本就不是咱們可以力敵的,你幫忙的話不是白白受傷嗎。”


    “表弟對自己的身法還是很自信的,而且身體強悍,一邊戰鬥一邊可以想辦法,這不,現在這頭‘水牛’不是乖乖的睡覺了嘛!”


    羅平指了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水牛’,用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終於逗笑了陳秀秀。


    “撲哧,平表弟,你還好意思說,整整一大包的‘酥骨迷魂散’都用在了‘水牛’身上,它能不倒嗎?要是用在人身上,估計都能放倒近百人了。”


    眼中帶淚,嫣然一笑,猶如雨後彩虹般,絢麗奪目,惹人驚歎,在這寂靜昏暗的洞穴之中,勾勒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表姐,你好美!”


    羅平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句,羞得陳秀秀趕緊低下了頭路。


    “平表弟,你好壞啊。”


    呢喃細語,聲若蚊蠅,低不可聞。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而已。表姐,你看這頭‘水牛’怎麽處理?”羅平開始轉移話題。


    陳秀秀這才重新抬起頭顱,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翹起小嘴,思考起來。


    片刻之後,她才靈光一閃,露出了笑容。


    “平表弟,既然它要殺我們,咱們也不能繞了它。”


    “依我看,幹脆把它宰了,把它的肉‘下火鍋’或者‘做烤串’,看它這麽大個,相信味道一定很鮮美。”


    “咦,平表弟,你幹嗎這麽看著我,幹嘛躲我啊?”


    陳秀秀說著,就看到羅平直勾勾的看著她,而且身體慢慢遠離。


    “哦,沒有,我哪是躲著你,隻是坐的久了,腿麻了而已。”


    羅平信口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心裏卻是感慨萬千。


    “怪不得都說女人天生就是吃貨,一點都不錯,之前看到‘水牛’還怕得要死,現在就要屠宰了,‘下火鍋’‘做烤串’,真是‘身材誠可貴,形象價更高,一旦變吃貨,兩者皆可拋’”


    “哦,平表弟,你的腿麻了,一定是戰鬥的太累了,不然的話,以你堪比大武師中期級別的實力,加上強悍的肉身,坐上一兩個時候都沒事的。”


    出乎意料的,陳秀秀竟然相信了,這也許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吧。搞的羅平都有點臉紅了。


    “哦,還有,平表弟,可以把‘水牛’的牛皮完整的割下來,雖然被寶劍刺了幾個小洞,不過應該不影響價值,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我就可以買衣服,買包包了,嘻嘻。”


    兩眼冒金星,她又陷入了無限的遐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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