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著四周如此密集轟殺而來的劍氣,天宗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右手再次忍不住,觸碰在了劍匣之上。


    這些劍氣上的寒意,讓他難以站定。


    就連他劍匣中的長劍,都似乎按捺不住,爆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劍鳴。


    劍氣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抱元守一,絕不可讓此等劍氣,就亂了心神,否則如何跟上唐大哥的步伐?”


    天宗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默默自語著。


    這條路,是殺往三花神宗的道路,同樣也他鑄心的道路。


    豈能在此刻,便亂了心神?


    “殺殺殺!殺死這個魔頭!”


    而此時,眾多三花神宗的弟子叫喊連連,就要將唐銘斬殺在劍陣的包圍之下。


    然而下一瞬間,讓所有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甚至連他們的叫喊聲,都不自覺的停止了下來。


    便看見唐銘的身上,閃爍著淡淡的黑色光芒,好似一個無底深淵般,籠罩在了唐銘和天宗的身上。


    數不清的劍氣轟殺而來,在觸碰到這層黑芒之後,非但沒有炸開,隻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眨眼之間,漫天劍氣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才的劍陣,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


    “這?這是怎麽了?”


    在場的所有三花弟子,就連那位利華師兄也有些傻眼了。


    天宗愣愣看著這一幕,心中同樣有些詫異,右手緩緩從劍匣上放了下來。


    漫天劍氣,憑空消失了。


    “心無敵,方可真正無敵,這就是唐大哥一路走來的信念嗎?”


    天宗若有所思,臉上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


    當他再次看向周圍眾人的時候,心中竟然一片平靜,仿佛這群人不是什麽天宗弟子,隻是一群普通的陌生人罷了。


    這名年輕修行者的心境,從此刻開始,悄悄的變化了。


    至於七大的三花弟子們,此時徹底傻眼了,好些弟子甚至連劍陣都忘記了繼續配合,隻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剛才他們的劍氣,究竟是怎麽不見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啪嗒!


    眾人驚愕之時,沉穩的腳步聲,再次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明明隻是一聲腳步,可在眾人的耳中,卻仿佛是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呼喊一般。


    刹那間,無數人從震撼中驚醒過來,連連怪叫著往後退去。


    哪怕身為師兄的利華如何叫喊,都無法將眾多弟子留下。


    沒辦法,唐銘帶給他們的恐懼感實在是太強了。


    眾多弟子從加入三花神宗到現在,哪裏見識過這種恐怖的場麵。


    雖然他們的修為比普通修士要高,可一個個就像是溫室裏的花朵一樣,根本沒有所謂的修士心性可言。


    順風順水的日子過習慣了,遇見強敵的第一刻,想的不是怎樣去麵對,隻知道趕緊逃走,日後再尋求宗門為他們報仇。


    隻可惜,不是他們想逃,唐銘就會讓他們逃跑的。


    殺伐開啟之時,唯有葬送了所有的敵人,方可停止。


    唐銘一步步朝前踏出,雙手依然背負身後,不見有任何動作。


    一股股氣勁隨著他的腳步爆發而出,讓空氣都爆發出一陣陣如同炸裂般的轟鳴,眨眼便擴散四方,撞擊在眾多弟子的身上。


    這些氣勁,純粹是以他肉身的力量爆發而出,就算是普通的法寶在前,都要被碾碎成廢鐵。


    每一道氣勁衝出,都能夠讓十幾名弟子的身體粉碎,化作團團血霧。


    一步又一步,唐銘沒有刻意去殺,可此處的殺伐,卻在不斷的持續著。


    當最後一步落下的時候,唐銘和天宗終於走到了入口閣樓的大門口。


    在他的麵前,再也無人敢阻攔。


    那些殘活的弟子們,更是發了瘋一樣朝著閣樓裏麵跑去,甚至不敢回頭多看一眼。


    三花神宗所謂的入口守衛,在唐銘的腳下,眨眼瓦解。


    正在此時,怒花護法和天鼠一族的眾人,也從閣樓內走出。


    當他們看見這條鮮血灌溉而成道路,都不禁有些愣神。


    特別是天鼠一族的鼠二八,當他看見唐銘的第一眼,便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波動著。


    “嗯?閣下是什麽人,竟然來三花神宗大開殺戒?莫非閣下和三花神宗有仇不成?”


    鼠二八眼睛微眯,淡淡說道。


    對於三花神宗的弟子身死,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相反,能有這麽多人類死亡,在他看來還是一件好事。


    不過現在,他們終究是三花神宗的盟友,若是不出麵做個樣子,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使者大人,還請出手,斬殺這名狂徒!”


    “不錯,還請使者大人出手!”


    眾多三花神宗的弟子,連忙抱拳說道。


    他們看向唐銘和天宗的眼神裏,唯有仇恨和怒火。


    聽著鼠二八的質問,唐銘根本沒有要搭理的意思,隨手便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且不說天鼠一族和他之間,還有著不可磨滅的仇恨,就說他一個區區的鼠妖,又有何資格在此地叫囂?


    這隨手的巴掌,在空中不斷吞噬著四方的天地元氣,眨眼便放大了十幾倍,幾乎化作磨盤大小。


    嗯?


    感受到這手掌上的力量,鼠二八的心中頓時收斂了玩味的情緒。


    這看起來好似隨意的一擊,竟然還夾雜著些許道韻?


    來人,竟然是化鼎三重天的高手!


    心知唐銘的實力不凡,鼠二八不敢有絲毫大意,眼中綠光閃爍,雙手之上的指甲,更是逐漸化作冰冷的金屬顏色,似乎要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天鼠一族的天賦神通,天鼠利爪!


    隻有他們族中少數的幸運兒,才能與生俱來便擁有這種恐怖的利爪。


    哪怕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神通法術,光是依靠著這雙利爪,天鼠一族的幸運兒,都能夠與同等境界的強者互相廝殺不落下風。


    撕拉!


    當這雙利爪出現之時,耀眼的寒光照耀四方,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給撕碎。


    不少靠近在鼠二八身旁的三花弟子,更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都在剛才被撕裂開來,連連往後退去。


    “這就是天鼠一族的天賦神通嗎?果然非同凡響!”


    眾人驚呼不已。


    天宗看著這雙利爪,更是覺得自己渾身的經脈都已經被粉碎。


    可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更是沒有絲毫要挪開的意思。


    嘶!


    終於,鼠二八手中的利爪朝前揮舞開來,將他麵前的空氣都盡數粉碎,撞在了如同磨盤大小的手掌上。


    氣勁凝聚而成的手掌頓時炸裂開來,餘波朝著四周衝擊而去,不少來不及躲閃的弟子,身體當場被炸裂開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不愧是天鼠一族的使者啊!”


    不少三花神宗的高手,都紛紛點頭感歎著。


    剛才的那次碰撞,他們都覺得是鼠二八隨意便將唐銘的神通粉碎。


    這分明就意味著,鼠二八擁有能夠隨意斬殺唐銘的力量。


    他們心中哪裏有半點擔心,現在甚至開始思索,等下要如何處理這兩個敢亂闖三花神宗的狂徒。


    可此時的鼠二八,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喜悅之色,反倒凝重到了極限。


    他剛才以天賦神通將這一掌撕碎,但是他的兩條手臂,竟然也有種被巨力撞擊後的刺痛感。


    不論唐銘的這一招,究竟是某種神通又或是隨意出手,都足以證明唐銘的實力,絕不在普通的化鼎三重天之下。


    ‘該死的人類,受到了上天的眷顧,總是會有奇怪的強者跳出來!’


    鼠二八的麵色陰沉。


    麵對一名如此高手,就算是他也要硬拚一番,恐怕才有機會獲勝。


    可那樣太過得不償失,鼠二八根本不想為了三花神宗和其他人的私人恩怨,賣力到這種地步。


    “嗯?”


    此刻的唐銘,也略有所思的看了過來。


    剛才那一巴掌,雖然隻是隨手施展,可以他如今化鼎三重天的力量釋放,又夾雜著些許道韻在上,普通的化鼎初期,都未必能夠招架。


    哪怕擋住了,隻怕也要身負重傷。


    沒想到這個無名的鼠輩,竟然能夠以利爪阻擋,隻怕他手中的這對利爪,有所非凡之處。


    “使者?看來你就是那個遊走八大天宗的使者,天鼠一族鼠二八吧?”


    唐銘回想起了在大嶽時,對天鼠一族打探的消息,淡淡問道。


    “嗯?你是?”


    鼠二八微微收斂了敵意。


    對於他們天鼠一族而言,隻要是足夠強大的存在,都能夠和他們做朋友。


    哪怕是一名人類,也同樣如此。


    當然,隻要他們將這‘朋友’身上的好處全部都吞噬掉,那這個‘朋友’也就可以丟棄了。


    很顯然,現在的唐銘,也被他劃分到了這種‘朋友’的範圍內。


    “你們這些鼠輩,還真是無論哪裏看見,都是這麽惡心啊。”唐銘的目光,淡淡掃過眾人,“看來三花神宗,也淪落到和鼠輩一樣的地步了。”


    鼠二八的修為,也已經達到了化鼎三重天,依靠著這雙利爪,甚至能夠與一般的化鼎中期碰上幾次。


    可對如今的唐銘而言,這種實力,已經有些不夠看了。


    聽聞此話,三花神宗的眾多弟子,臉上紛紛露出怒意。


    他們身為天宗弟子,何曾聽見過如此羞辱的話語。


    “我看你們三花神宗的老女人,好歹還有些傲氣,怎麽你們這些弟子,竟然如此下作。”唐銘惋惜的感歎著,“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就好心幫你們,踩死這隻老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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