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師兄助你入皇城!!”


    就在韓小玉話說道一半,而任武陽也撤掉劍陣的同一時間,一道流光以極其蠻橫的姿態撞開了那些宗門弟子,朝著韓小玉衝來。


    “大師兄?!”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那個斷臂男人,韓小玉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鍾離天成右臂已經被利器齊齊削斷,空蕩蕩的袖子在寒風中搖擺不定,左手則持著一柄血色長戟。


    在他衝過來的地方,三個宗門弟子已經被攔腰斬成兩截,同為人玄境界的他們,在鍾離天成的手下撐不過一招。


    “小師妹,師兄來助你一臂之力,記住,師尊不來天都,你再不可出皇城半步!”


    鍾離天成一橫手中長戟,一股血氣從他的周身竅穴之中彌漫而來,紛紛湧入手中的長戟之中。


    “大師兄,我……”


    韓小玉看著此刻落魄成這個樣子的師兄,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楚。


    “快走啊!!”


    鍾離天成大喝一聲,手中長戟瞬間化作一條約莫七八丈的血蟒,流轉之間破開了擋在韓小玉身後的那一道道劍氣。


    “我來對付這個學府餘孽,其他人將那女娃攔下來!”


    任武陽一聲斷喝,隨即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那一條血蟒的頭顱上。


    韓小玉強忍著心中的不舍,隨即轉身在周身寶物和赤莽朱綾的護持下,朝著乾運門掠去。


    可惜,那些宗門弟子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而且他們的修為雖然對於鍾離天成來說不堪一擊。


    但是此刻的韓小玉,雖然眾多寶物傍身,但是修為畢竟隻是先天境界。


    任武陽站在血蟒頭頂,雙指並攏成劍,一道巨大的劍氣瞬間出現在他的頭頂。


    隨著他指劍落下,那一道巨大的劍氣也順著將血蟒的整個頭顱都斬了下來。


    遠處的鍾離天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一絲氣息。


    百步距離,在平日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但是對此刻的韓小玉和蕭禩來說,卻難如登天。


    十幾名宗門弟子不知疲倦的擋在他們的麵前,即便是憑借手中的寶物,兩人也是舉步維艱。


    “女娃娃,莫要再掙紮了,隨我去一氣劍宗,切莫辜負了你這一身絕佳的天賦啊!”


    任武陽站在不遠處,他倒是不急著出手,四大學府之中,殿主都已經身死,能阻止他們的,除了蕭別離,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而此刻的蕭別離,不可能出現在天都皇城之中。


    “嗬嗬,看來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看著眼前那縱橫交錯的劍氣,韓小玉慘笑一聲,對著身邊氣若遊絲的蕭禩說道。


    而此刻蕭禩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或者擔憂,反而很坦然的笑了笑,然後滿是鮮血的右手舉起,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


    “不要!!”


    任武陽看著那女娃逐漸抬起的手臂,心中驚駭不已。


    在他的眼中,此刻的韓小玉比起那虛無縹緲的皇族氣運,更加讓他割舍不下。


    “禩兒,速速入城!”


    就在這時候,一聲嬌喝從皇城之內傳來,隨即一道明黃色的勁氣瞬間貫穿了整個乾運門。


    將阻擋在兩人身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劍氣,徹底的絞殺幹淨。


    “娘親?!”


    蕭禩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此刻出現在乾運門內的風華美婦。


    蕭禩長這麽大,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居然也是一位修者,而且從出手的勁氣來看,修為似乎不低啊。


    “還看什麽,還不速速過來!”


    林瀟瀟柳眉倒豎,言語之中有些急切的對著正在發呆的兩個小家夥喊道。


    韓小玉瞬間反應了過來,隨即虹芒一閃,在任武陽掠至皇城門口的時候,順利的進入了皇宮。


    “該死!!”


    任武陽怒氣之下,忘記了眼前這一座雄偉的宮殿乃是人間皇族的聚集之地,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乾運門襲殺過去。


    “吼!!”


    空蕩蕩的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龍吟聲,劇烈的反震力從皇城之上傳來,將任武陽都掀了個跟頭。


    “長老,現在我們怎麽辦?”


    宗門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沒了計較,這一番他們一行十幾位人玄境界高手,再加上一個一流宗門的長老,居然都沒有留下一個先天境界的小丫頭。


    說出去恐怕會被其他的宗門笑掉大牙!


    “回!看看司徒長老,還有什麽別的打算!”


    任武陽起身之後,勁氣一動將身上的塵土震開,隨即冷冷的看了一眼緊閉大門的皇城,冷聲道。


    他的一世英名,可算是毀在這一方城池之中了,堂堂一個道玄四重的長老,居然連一個先天境界的小丫頭都留不下。


    ……


    蕭禩的別苑之中,林瀟瀟看著麵無血色的兒子,心中也不禁惱怒。


    堂堂一國皇子,居然為了兒女情長就以身犯險,今天要不是她來的及時,此刻躺在這裏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禦醫,我兒如何了?”


    林瀟瀟盯著眼前那個正在給蕭禩診脈的禦醫,有些急切的問道。


    “回稟皇妃,這一道勁氣雖然沒有傷到皇子的心脈,但是卻傷及肺腑,恕我無能為力啊!”


    禦醫小心翼翼的將蕭禩的手放了回去,有些苦澀的說道。


    他隻是一個略通丹道的醫者而已,這皇子為修者所傷,除非是正兒八經的丹師,不然幾乎無藥可醫。


    林瀟瀟揮揮手,禦醫如蒙大赦,趕緊轉身離開。


    “皇妃切勿著急,既然沒有傷到心脈,我便有辦法醫好蕭禩的傷!”


    就在林瀟瀟苦惱的時候,韓小玉麵無表情的站出來,同時還從乾坤錦囊之中拿出一枚靈氣十足的丹藥。


    “這是師尊給我的,說能治療絕大多數的傷勢,蕭禩既然沒有傷到心脈,應該有用!”


    韓小玉將靈丹交給林瀟瀟,隨即站在一旁,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蕭禩終於醒了過來。


    ……


    同一時間,四個年輕人男子帶著一個眼神渙散的女子從皇城北門而來,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這一座離鉞首善之城。


    “公子,這天都之中,宗門弟子的數量明顯有些不正常。”


    韓大雄看著身邊不時掠奪的身影,有些警惕的說道。


    他雖然沒有來過天都,但是卻也明白,一座人間王城之中,怎麽可能會突然冒出這麽多的修者。


    畢竟,他們所在的世界,普通人才是這個天地的主流,想要成為修者,條件苛刻的很。


    “嗯,不但宗門弟子多的有些離奇,而且這些弟子的修為,很明顯就不是一般的外門弟子。”


    唐銘自然看出來了,這些弟子之中,大多數修為都在人玄境界,一個小小的離鉞皇朝,若是沒有什麽貓膩,如何會引來這麽多的宗門高手?


    “我們現在怎麽辦?”


    韓大雄看著這偌大的天都,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這輩子,見過最雄偉的城池就是龍城了,雖然龍城也被稱作離鉞的四大雄城。


    但是比起這天都,卻還是有著很明顯的差距。


    “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四大學府被屠殺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在天都,知道消息的人不在少數。”


    唐銘四周看了看,周圍都是一些林立的茶館酒肆,言談之間,說的也大多都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幾人走進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酒樓,在韓大雄拍下去一錠五十兩的銀子之後,幾人被順利的帶入了二樓的雅間中。


    “吃完飯之後,盧俊峰帶著韓大雄和秦若雪一起去找一處院子,最好能距離越肩王府近一點的。”


    唐銘手中把玩著桌上一個細瓷的茶杯,淡淡的對著盧俊峰說道。


    “放心吧,唐大哥,我知道該怎麽做。”


    盧俊峰點點頭,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畢竟誰也不知道韓小玉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封濶北,等一下和我打聽一下這幾日天都發生的事情,我猜測,宗門的人不會在這裏待太久。”


    唐銘想了一下,隨即說道。


    一切的一切,看似都好像是因為他和宗門弟子在雲渺仙島結下的冤仇。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一切的事情都繞不開一個人,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的人。


    蕭別離!


    宗門的矛頭似乎對準的並不是他們,而是已經消失了足足一個月的蕭別離。


    而唐銘現在更加能肯定的是,他們,包括四大學府的所有人,估計都隻是蕭別離為了完成某件事情而布置的棋子而已。


    不管蕭別離下多大的一盤棋,這些都和唐銘沒有關係,他來天都,在乎的隻是韓小玉的安危而已。


    片刻之後,眾人酒足飯飽之後約定了見麵的地點之後,分兩撥離開了酒樓。


    天都本就是整個離鉞最繁華的城池,這其中,酒肆茶坊勾欄不計其數。


    雖然這些地方魚龍混雜,但是卻也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去處。


    宗門的人雖然整日縹緲不定,但是隻要他們在天都已有動作,保證會有好事者大肆渲染。


    走過無數嘈雜的酒肆,在封濶北異樣的眼神之中,唐銘毅然決然的踏入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勾欄中。


    一進門,自然有負責接待客人的龜公領路,兩個雛鳥倒是沒有鬧出什麽笑話來。


    “兩位爺,外地來的吧?”


    不多時,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來到兩人的麵前,笑顏如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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