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魔修大軍極速地奔北急行,原本近三十五萬的魔修大軍被尤然峰發了瘋似的魔修們銜尾追殺。果真兵敗如山倒,自己的魔修哪裏還有一戰之勇,堂堂三十多萬魔修大軍被不到萬人的魔修殺得丟兵棄甲,幾乎潰不成軍。


    完顏伯本已經攻克了堅固異常的仙魔城,尤然峰僅有的那些嬰變期大能修士也被己方大能修士完全壓製得喘不過氣來。區區幾萬魔修在自己的眼中盞茶時間便可將其全殲。


    這時候,突然出現的那些修士是什麽人,難道真是郎嘯天派來救援尤然峰的嗎?他們的出現讓本占絕對上風的己方魔修手忙腳亂,即使他們與尤然峰形成前後夾擊的態勢。己方為什麽恐懼?


    那可是近七十萬的魔修大軍,有著一百七八十個嬰變期大能魔修的隊伍啊!怎麽能被整體上不足其一層的兩方嚇破了膽呢?


    就連自己當時想的也是立即撤離仙魔城,能跑多快便多快。那些普通魔修不談,如此多的大能魔修,幾乎沒有一個如寮準一樣的魔修。寮準幾乎以一己之力,攻克了城關,做掉了三名嬰變期大能魔修。最後,在有希望逃離的情況下,使用秘術,提前激發近萬年積攢下來的飛天之力,透支了修為,隻為那轟開城門的一擊。


    他圖的是什麽,縱使十幾名嬰變期大能圍殺他,哪又如何?作為一個嬰變中期的大能魔修怎麽能逃不脫呢?


    與寮準相比,其他的大能修士就是廢物,就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會錦上添花,哪個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但得有一個,自己的下場也不會這麽慘。哪怕一個大能修士殿後,護送大軍撤離,哪裏還有近五萬魔修被追殺得丟命之事發生。


    好在有父尊收兵回尊魔城的命令傳來,否則自己哪裏有顏麵解釋這次出兵的結果。


    與煩悶至極的完顏伯比起來,於巳倒是長出一口氣。雖然自己早已斷定郎嘯天當如此行事,但是誰又能十足地確信他人的心思呢。直到親耳聽到那傳令魔修歇斯底裏的嘶吼,他才放下心來。


    這方自己目睹了雙方殊死搏鬥,共有有近四十名嬰變期大能魔修在交戰中隕落,更有不下五十萬的魔修在此喪命。


    自己恰到好處的令己方僅有的嬰變期大能魔修出擊,留下了尤然峰那些試圖逃離的大能魔修,至少六名大能魔修葬身於此。完顏伯那邊至少隕落了五十名頂階魔修,這皆是雙方底蘊的所在,是支撐他們的中流砥柱。


    就在如期而至的完顏鬆調令傳達的同時,完顏伯有了撤兵的理由。那些追殺他們魔修大軍的魔修不是尤然峰派出的,而是自己趁機讓自己的五千修士和七大魔族部落的族人出擊的。


    能除去他們的實力,更有利於自己計劃的實施。就在完顏伯極速回撤的同時,五大部落的酋長已然先他們而去,在破壞幾乎所有能到達北域的傳送法陣的同時,更是在前方伏擊下來。


    看著己方僅有的七名嬰變期的酋長和祭司,於巳有著決然的計劃。心裏在分析著仙魔城的整體態勢,權衡著施為計劃的可行性。


    尤然峰急步上前,欲感謝來援的這些修士,但他到得於巳前方,便發現了於巳的存在。


    放下於巳,他用神識打量那些大能魔修,居然七人裏有三名嬰變中期的大能魔修存在。


    他哪裏還顧及自己的身份,矮身,抱拳,道:“多謝各位道友解老魔之危,謝郎族首時刻掛懷老魔之恩!請,快請各位至中天府一敘。”


    “嗬嗬,真是好笑,正主你不謝,隻謝我等無足輕重的老魔做甚。郎嘯天怎麽會顧及你的存亡,這皆是於道友策劃的。”魔鷹部落酋長欒藤不屑道。


    “於道友,老魔眼拙,望請海涵。請請請!”尤然峰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百感交集。和於巳分開不足半月,為何他能收服這些大能魔修。他不相信於巳沒有企圖,能在洪域躲過良有道那麽多修士的伏擊,可見於巳非同尋常。先前自己允許良有道在仙魔山林伏擊於巳的事情,不知於巳知不知道。


    公冶芷萱懶得與尤然峰虛與委蛇,早已易容、換裝,躲在流雲身後。


    於巳心思不在於這些,尤然峰已然對於他來說,沒了任何價值了。他在抉擇,現在將尤然峰除去的話,這偌大的仙魔城和其勢力範圍的蠻荒以及眾多部落己方能不能接管下來。


    自己絕對不可能搭理這些,其他道友似乎也沒有管理這些的能手。這麽大的地域管理起來定不是小事情,裏麵定有很大的學文。


    這麽好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棄,原計劃在機會出現的時候,他必將尤然峰除去。自己以為這樣便可以取代尤然峰的地位,獲得其所有的勢力了呢。


    現在看來,此事沒這麽的簡單。這麽大的仙魔城,如此之眾的部落和魔修為什麽承認認尤然峰為族首?這不可能因他的修為了得,而屈服。比他修為高的魔修大能多得多,他能如此,絕非偶然。


    以此看來,尤然峰不能除,留下他繼續把持他原有的疆域。自己隻要能控製住他,其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雖然沒有多大戰力的大能修士也便屬於自己一方的修士了。


    那如何控製尤然峰呢?在他支持和推動下,逐步完成自己對關鍵位置的重新部署。將自己信得過的修士安插進去,繼而取代原有修士。


    於巳淡然一笑,“尤族首請,於某還真欲與你暢談下將來的具體事宜。”


    尤然峰頓時一愣,心想:什麽事情需要與你暢談,你個多方勢力皆欲取你性命的人族小修士有什麽資格與本族首暢談?


    “於道友,你是否在想尤然峰是殺,是留?”路上,林道坤看了看於巳緊皺眉頭,傳音問到。


    “林前輩,於某正在權衡其中的厲害,不知如何取舍。”


    “依老夫之見,留利大於弊。但是必須得將其牢牢控製住,讓其為於道友效鞍馬之勞。”


    “哦!如何控製為好?這尤然峰也是嬰變中期大能之修,現在你們這些前輩在能製服他,但是也不能全天候地與其在一起,他若有所圖謀,我等當如何麵對?”


    “這個便交給老夫為於道友解決吧,隻需暫時留給老夫兩名嬰變期修士便可以,三日內便可以讓其服服帖帖的。若想長治久安,當解決完眼下的事情,我等再議。現在老夫隻能保其三年內不會脫離我們的掌控。”


    於巳相信這些原仙界的修士,也相信林道坤不會愚弄自己。但是他不能讓這難能取得的成果付之東流。


    意念丹田,感應到那煉製的丹藥自己留下的百枚還在。心中有了定計,“林前輩,請諒於巳不敬之舉。這枚丹藥不知對嬰變期大能修士有沒有效果,但是於某此刻隻能如此了。這是……”


    於巳將丹藥意念出丹田,隨之,悄悄地送至林道坤手中,將如此在尤然峰服用後,怎麽施為的具體方式傳音與他。


    也隻能如此了,他相信七寶彩蓮不會騙他。林道坤若不是對自己有幫助,它當初也不會主動傳給自己出手救援林氏部落的信息。


    於巳心中如此忐忑地自我安慰到,他真的不能拿嬰變期大能修士如何。至於這些酋長也沒有能力束縛,聽不聽自己的號令,那便是隻能聽天由命了。


    半炷香後,眾人來至中天府,分賓主落座。


    “各位前輩,你們暫時在仙魔城等會於某的音訊。請派各族的族人隨於某一行。”


    於巳不再耽擱,不理會尤然峰的詫異之情,不與眾人同時落座,便起身揚長而去。


    “這……”


    “尤然峰你沒權利這個、那個的了,於道友也是你可以理解的?老魔答應你,如果為於道友打理好仙魔城以及你原有的領地完好,我等便不會難為你!”


    癸酋長打斷尤然峰的話,直言不諱地言道。


    ……


    於巳已經不清楚那些老魔如何對付尤然峰了,他正極速禦空向北而去。


    盡快趕到尊魔城,此刻是他最為迫切的心情。他沒有周轉傳送法陣,按玉簡地圖指引,臨空疾馳。但是,一個隱藏在仙魔山林內卻竄出一道速度更疾的小劍,隨之,消失不見。


    看著逐漸消失行蹤的於巳,作為七大部落酋長之一的老魔悛魁百感交集。他沒想到這個人族青年修士能講眼下的態勢看得如此的清晰,幾乎離開部落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皆如同他提前安排好的事情一樣。


    他的部落能得以保全下來,一來仰仗其第一時間的救援,二使自己族人接二連三地規避了三次被滅族的風險。看來聽林道坤之言沒錯,這洪域將迎來屬於自己的時代。


    於巳一路上看到無數屍橫遍野的屍體,心中極速地推算完顏鬆大概殘留的勢力。


    完顏鬆的魔修大軍和尤然峰的勢力抗衡中,也同樣殲滅了無數的魔修。這樣兩方勢力都隨時慘重,大大削減了彼此的實力,這對自己是太為利好的消息,為自己接下來的行事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餘地。


    對於三方目前的局勢他不由得有些大笑的衝動。所有的一切皆是出乎意料地完美,三方勢力的爭鬥越激烈,對他來言都是大喜事。可以想像得出來,當尤然峰屈服於自己之後之後,接下來便是完顏和郎姓雙方的關係必然緊張,事實上果然出現了自己預期將要發生的戰事。


    郎嘯天終於坐不坐了,在一統洪域的誘惑下,他真的施行了後發製人的舉措,果然大兵壓境,重新演繹了完顏鬆破仙魔城之役。尊魔城定也危在旦夕,那召完顏伯的號令便可見這一結果果然出現。


    完顏鬆固然勢力強大,足可顛覆任何一方的勢力,但是他太自以為是了。以完顏鬆的綜合能力,斷然沒有可能兩線同時等強度開戰的實力。


    郎嘯天深知一個不二的道理,絕不能讓三方勢力少得一方的事情發生。若想洪域長治久安,這三方勢力不能少一個。少了一個便會形成最後兩方死戰的戰事迭起,強大一方也好,弱勢一方也罷,他們皆會滋生出消滅對方,一統洪域之霸業。


    唇望齒寒,便是這個道理了。三方勢力間便是如此微妙的存在,方使得四十年來,洪域得以和平地發展起來。近六千年的腥風血雨,大吞小的部落間的爭鬥,因這三方的逐漸強大告一段落。


    完顏鬆和尤然峰在於巳心中,已是兩個一樣的人,他們皆會自嚐膨脹的自我埋在的苦果。權利和物欲的所求無度,便是他們二人有今天的主因。


    那貌似睿智的郎嘯天難道會是自己拉開洪域戰事的最大利益獲得者嗎,會是那個順水推舟的漁翁嗎,他現在是否在做著洪域霸主的美夢呢?


    此時郎嘯天正興奮地看著影現在眼前的詳盡地圖,三日來自己魔修大軍西進後,當北侵至尊魔城了,自己的浩浩蕩蕩大軍一堵城門,完顏鬆便是甕中之鱉了,他連逃都沒地兒逃走。


    抬頭斜視殿外的天色,月兒已經向西方緩緩地滑落,已過中宵。掐指一算,此時當是自己魔修大軍攻打尊魔城的時間了,他死死地盯著光影地圖,等待著自己的魔修給他傳回攻克尊魔城的訊息。


    圍魏不一定是救趙,這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尋得的一個進軍尊魔城的借口。他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完顏鬆能除去尤然峰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除去尤然峰很好,自己也會除去完顏鬆。無論完顏鬆修為如何高深,自己派出的那麽多大能魔修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別說對峙,即使是逃生也沒一絲可能。


    那麽自己不是三方勢力僅存的一方嗎,這洪域不姓郎,還會有第四方勢力出現嗎?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自己想得便是如何控製這兩方疆域,如何避免其麾下餘孽的反擊而已。


    正如他推算一樣,尊魔城在猛烈的功防之戰中已經風雨飄搖。無數的魔修屍體堆積的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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