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喚住於巳等人,讓於巳先行複命。


    於巳停住腳步,折身矮首雙手抱拳,沒有搭理牧野,朗聲道:“回鍾帥,於某業已完成任務。陷空島暗堡一切皆好,那裏的我族修士已經與魔人融入,收集著相應的信息。但是不知為何通往乾陽島關隘的出口被我方阻斷,使其不能出入雙方領地,固不能與我方取得聯係。”


    這是於巳在心中推測出來的結果。他想到此前的種種,邪佞勢力不惜犧牲眾多修士性命,布置這一出景象,不外乎想獲得秘密傳送法陣所在的具體位置。


    而順便除掉自己也是這一布局的需要,他們的目的不外乎同時削弱坤淼州的新生力量。


    之所以他大膽判斷陷空島暗堡不能與乾陽島關隘聯係,那便是乾陽島關隘可能設置了陣法,阻礙了傳送法陣的運行。


    但是讓他不解的是,那炷離和魔師為何放自己回來。那時自己已然是沒有一絲生機的,那魔營失火隻是他們尋的一個放自己離開的油頭而已。


    那麽放自己回乾陽島關隘,他們還有著比除去自己和公冶芷萱更重大的陰謀存在。


    他不認為是偶然發生的,炷鞅早已知曉自己會去巽離淵,那便說明乾陽島關隘有他們的暗子通風報信。


    他百思不得其解,那魔人的更大陰謀是什麽?這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待自己慢慢抽絲剝繭了。


    知道這一情況的人不外乎昨晚在場的修士。他不懷疑良問道便是那暗子,良問道主動請纓急欲隨自己入巽離州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這樣看來良問道定不知曉這個圈套的存在,這便說明,還有一個修士或一股勢力在充當魔人暗子角色。而他們又不是良問道等親魔尊公冶一博的修士,定是親炷鞅的卑劣人族修士。


    可惜良問道此時還不知曉魔族分成了兩大派係,他以為能送公冶芷萱回魔營,自己便能領取巨額靈石獎賞呢。


    知道公冶芷萱身份的是親公冶一博的人族修士,那麽公冶芷萱能安然的存在與此地,說明親炷鞅的人族修士還不知曉她的存在。


    想到此,於巳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昨晚在麵臨死亡抉擇的時候,公冶芷萱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那麽以高階魔修的修為,當不難發現她的身份。本來除去自己是他們的既定目標,隨便除去對手的愛女,也是樂行之事。


    而結果恰恰與之相反,這是不是與公冶芷萱的出現有關?將自己和公冶芷萱逼回乾陽島關隘,是不是利用公冶芷萱魔尊獨女的身份大做文章。


    於巳瞬息間,腦海中電轉著這些事情,最後得出個結論:公冶芷萱危極。


    但是諸葛文的事情必須先行處理,這也許又是一個陰謀。炷鞅可能還沒有和那暗子連續上,自己得盡快行事,提前還得為自己尋個後路。


    “於丹師,呆愣什麽?牧某問你呢,你既然到了暗堡,可有暗堡修士的玉簡?”


    牧野問了兩次,方喚醒出神的於巳。


    “有,但是被魔人追殺,沒等放入乾坤袋,便被高階魔修奪去了。屬下隻記下暗堡修士說讓島上撤掉陣法禁製。”


    “牧帥,這海岸線的法陣布置皆是由你負責的,可有超出關隘的法陣設置?”


    沒等牧野答話,鍾圖問到。


    “是牧某責成陣法師設置的,為了安全起見,幾乎整個關隘。令外鍾帥認為可以不設置的地方,以保萬無一失,牧某也令其全部設置了法陣。”


    “怪不得一直沒能得到巽離淵的回音呢,牧帥你三日內讓陣法師將關隘外的所有法陣撤掉。”


    “鍾帥,我等不能如此浪費財物,多一層防護,駐守關隘的人族修士生命更安全些,更有利的抵抗魔軍來襲。恕牧某不能領命。如果鍾帥有此意,請玄宗主等九人授意,牧某方可施為自毀城牆之不智之舉。”


    鍾圖壓下心中怒氣,沒有再言。這牧野怎知道那暗堡的法陣出入口也被他自以為是的加固法陣封住了。


    難道牧野真不知嗎,隻有眉飛色舞的牧野自己知道。


    “鍾帥,於某還有一事需要表明,但是這事等屬下辦完諸葛道友之事,再言了,您看我等可否離去?”


    鍾圖地打斷牧野的發言,允許於巳等人離去。


    與於巳和褚哲同行的還有公冶芷萱,她很是驚訝於巳能信口開河,編造出那些言語,她不想自己獨處,也便沒有回關隘居所。


    “黃道友,麻煩你將諸葛道友的事情為褚某講解一二。”


    “褚某道友,事情是這樣子的,諸葛文是青雲門派駐……”


    這黃姓修士是一個貌似雙十年華的女子,她很是詳細的將諸葛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與於巳和褚哲。


    於巳聽的真切,他本來就有跟隨褚哲的打算。加上褚哲傳音自己,他更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試問,哪個沒有情意的修士能為死去的修士捍衛尊嚴,這完全是褚哲骨子裏的情義體現。於巳為有這樣的兄弟敢到欣慰。


    所以於巳有了傾盡全力幫助他尋找蛛絲馬跡的同行之事出現。


    原來,諸葛文是坤淼州宙域修真山門青雲門派駐乾陽島關隘的修士。他司職後勤十隊隊長之職,手下有百名修士。


    平日裏以保證一定人數修士的日常給養為主要任務,看護相應的一定物資。


    偶爾增援一下前方防守修士,這樣方和褚哲有了接觸,也形成了一定的友情。


    而就在昨日,諸葛文莫名的出現在乾陽島關隘外的海邊,鬼鬼祟祟的與一個身份不明的修士會麵。


    就在他取過對方手中玉簡的時候,正好被天道宗軍機處巡邏的修士小隊發現。與諸葛文會麵的人逃遁了,而諸葛文卻被捉獲。


    後來,他便被扭送至牧嘯天處,被牧嘯天又帶往帥殿。這樣方有了後來的事情發生。


    於巳一聽,在事情發展的軌跡上真的對諸葛文不利,這表相上真的可以懷疑他與人私通。


    尤其還在那麽敏感的地方,大可懷疑他與邪佞魔族修士約見。


    褚哲神色一黯,將目光投向於巳,大有“於兄,你怎麽看?”的味道傳遞給於巳。


    “不對,為什麽是天道宗軍機處修士發現諸葛文的異常舉動的呢,這會不會是牧野指使,但是即使這樣,牧嘯天怎麽知曉諸葛文會出現在哪裏呢?這事情蹊蹺!”


    於巳雖然不太清晰那些人的關係,可是早已在腦海中不停運轉,分析可能存在的可能。隨之,將自己的見解道來。


    “事出反常即為妖!於兄,這一次你得幫褚某一二了。”


    聽到褚哲的求助之言,於巳不置可否。他欣慰褚自己兄弟為了一起曾經並肩作戰的道友出頭,但是不讚成他將自己放在風頭浪尖的魯莽舉動。


    “黃道友,可否帶我二人去後備十隊一行?”於巳喧賓奪主,認為還是先行了解一下諸葛文平日的為事,便躍過褚哲,出言問道。


    黃姓修士點了一點頭,便帶褚哲三人向北行去。


    少許後,他們近得一個偌大的石室中。


    “大師兄是師父的首徒,絕對不是邪惡修士。他也是突然間被梁書劍長老派去關隘外的海邊的,我等可以做證。大師兄死的好冤枉。”


    三人進入後備十連後,向一些修士打探諸葛文那日的行為,他同門的師弟哭訴到。


    褚哲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著手。心中祈禱著時間慢些消逝,最好永遠不會到第二日。


    於巳毫不驚慌,這不是因為立軍令狀的人是褚哲,和他沒有幹係。


    而是他相信所有的事情隻有有了因才有果,自己完全可以尋到這絲因果的蛛絲馬跡。


    此時,於巳便將梁書劍殺死諸葛文的事情聯係在一起,直覺上感覺梁書劍有問題。


    但是諸葛文必須聽從梁書劍的指令嗎,難道隻是因為梁書劍是青雲門的長老嗎?


    即便如此,諸葛文為什麽要吞掉那片索命的玉簡呢,這玉簡到底有什麽不能見人的秘密,難道這玉簡上有諸葛文的隱私?


    想到此,於巳便出口問道:“請問道友,諸葛道友平日裏可有親近或在意之人和事嗎?”


    “大師兄為人敦厚,平日裏最在乎的是師姐楚梅香。其它的事情似乎莫不關心。”


    “請問楚道友在何處?”於巳追問道。


    “她在梁長老的軍機營三十三營呢。”


    於巳一聽,眼中滑過一抹亮光。


    “走,去軍機營!”


    “於兄,沒這必要吧?不如我們集中精力,去關隘處抓一兩個幫助魔族的邪佞修士來的好!”


    褚哲早已沒了耐性,隻想著趁還有些許時日,盡快抓些邪佞修士來的更直接,更有可能揭開這事情的真相。


    “褚兄,你不能亂了方寸。於某承諾,到了明日如果依然沒有能洗清諸葛道友的冤屈。於某與你一同受過!”


    “於兄,我們兄弟還需要如此嗎?走!”褚哲內心頓生暖流,也不再堅持己見。


    黃姓女子不在停留,隨後便帶三人向軍機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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