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巳本欲生擒蒙麵人,這一看正好,他祭出的金鍾可以保護下他自己。其他人修為本就與於巳有偌大的差距,再想逃遁,已然沒了機會。於巳邁步間,第五棍,第六棍,齊齊而出,讓此地八方轟鳴。


    第七棍,第八棍,也隨之驚天而出,紛紛砸向猶如羔羊的修士人群。


    “地陷天塌!”此刻於巳平靜開口間,右手抬起,神棍噴發而出的氣浪,瞬間滌天。隨後一揮而下,轟然間砸向還有生息的修士人群。


    “轟!”一聲巨響傳來。圍殺於巳的修士人群所在虛空之下頓時崩潰,劇烈的破壞力四散開來,那些修士發出最後一聲嘶吼,隨後形神俱滅!


    “到你了,想怎麽死法?”煙塵散盡,於巳淡淡看著巨鍾護佑下的蒙麵人道。


    蒙麵人絲毫沒有逃遁的意思,他看不出於巳的修為,說明於巳的修為高於自己。通過親眼所見,他更領略了於巳的凶狂,在於巳手下,他沒有逃離的可能。所以他索性地站在原地,通過麵紗狠狠地盯著於巳。


    就在蒙麵人認為自己必死之際,卻突然感覺全身一緊。發現他的身體此時被一條繩索困住,隨之飛將出去,落地之時,身前於巳正冷冷的看著他。


    “你們有多少人在乾陽島關隘,你們的主子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如果你想好好死的話,就直接回答於某。”


    “嗬嗬,什麽時候坤淼州出了一個年輕高手?既然落在你的手上,你認為本宮還有生還的可能嗎?別浪費時間了,動手吧。”


    “你們也是我衛道聯盟的修士,更何況你們是以正道為名,怎麽能第一個做出違背天道義的事情,你不感到愧疚嗎?”於巳一聽蒙麵男子之言,便知死亡已經無法威脅到他。於是改變了策略,旁敲側擊,欲尋找此子的薄弱口。


    “嗬嗬。別與本宮提什麽天道。這天道的虛偽和狡詐還不夠嗎?它如何與‘聖義’比擬。本宮勸你棄暗投明,否則必有你後悔的一天!”


    “虛偽、狡詐?為何你死到臨頭還要混淆黑白?”


    “你們所謂的天道道統就是如此,本宮不屑它,怎有心思混淆它的道統。它抑製修士本性的張揚,編造所謂的公、信、良、善等道義,讓修士甚至是凡夫俗子皆克製自身的本性,去迎合它。你說它虛不虛偽?這就是它奴役人界和仙界修士的手段,你說它狡不狡詐?”


    “那你的聖義宣揚的又是什麽?”於巳發現,對於天道所衍生出來的良善等事物,並不是會被所有人推崇的,也許這與每個人的經曆有關。所以也不能說他們錯,隻能說他們沒有認識到天道的本質。


    “聖義推崇的是個體本性的彰顯,不遮蔽,不喬裝,不裝裱。這方是我等修士該信奉的不二真理。”


    於巳一聽此言,突然間理解了這群人的行為。包括良有道等天和宗那些卑劣之修,還有七大家族中投靠邪佞勢力的修士。


    他們也是因為信奉自己心目中的教義,而做出了他們的選擇。或許他們有的是被收買,但是這隻是促使他們有這結果的一個誘因。本質上,他們還是認可邪佞道統宣揚的教義的。


    他們能為之付出性命,不可謂不是一種捍衛他們心中“天道”的行為。正與邪,在不同的人中,有不同的標準。這與自己的行為何其相似,為了鏟除邪惡修士而不遺餘力。


    “不遮蔽,不喬裝,不裝裱,這本也是天道所倡導的,用天道的‘表裏如一’便將其涵蓋了。怎麽成了你們‘聖教’的外衣?”


    於巳放低聲音,緩和氣勢回到。


    “別狡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是聖義所推崇的教義。你們卑劣的天道怎麽可能有這麽高尚的操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是聖義的崇高道義,你們天道可有這維持秩序的條例?”蒙麵人越說越激昂。


    於巳仔細斟酌一二後,便理解了蒙麵人所言的聖義群推行的是什麽道義了。那三綱是上位者為了奴役芸芸眾生而製定的標準,最後的結果就是使眾生無條件地被其統治。


    那“四禮”是在強化上位者的教義標準,這“禮”就是他們頒布的規則體現。使弱勢群體違背本心,活在上位者製定的標準下。以此愚弄終生,彰顯他們製度的統治權威,這樣便於他們“魚肉”眾生。


    “聽君一席話,勝修百年身啊。那請問,又有幾名修士能有幸聆聽‘聖義’的法令呢?坤淼州如此之巨,修真山門眾多,又有多少修士能夠得到‘聖義’的指引呢?”


    於巳不再與其爭辯,在蒙麵人情緒激動的時候,插言到,目的不言而喻。


    “幾個?我雲天宗上下三十六宮所有修士,就連坤淼七大家族的姬、孟、司徒三家也是有幸之人……”蒙麵人突然感知不對,急忙住口。


    “雲天宗,姬、夢、司徒。”


    於巳心中記下這些,能有這意外的收獲,他也很是欣慰。


    他知道這蒙麵人已經被荼毒的不可救藥,也知道不可能在他口中得到其它什麽信息了,便伸出一指,直接點破他的印堂,滅了他的元魂。


    “於大哥——”公冶芷萱落在於巳身邊,深情的盯著他。


    “看看這蒙麵人是什麽樣子。”


    本來於巳欲立即離去,公冶芷萱一來,突然間回想起此前的一吻。不免有些羞澀,忙轉移話題。


    “能不能烙印下他的麵容,於某研習易容術法,弄成他的樣子呢?”看著麵紗下的中年男子,於巳嘀咕道。


    “那於大哥先把他的麵紗取來,以後慢慢嚐試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鍾不錯,這劍也不錯。公冶小姐你正好沒有兵器,於某便借花獻佛了。”


    公冶芷萱的話提醒了於巳,攝來不凡的靈劍,遞了過去道。


    “這是什麽東西?”公冶芷萱指著招魂幡狀的‘旗幟’問。


    此幡足有三丈長短,五彩金絲盤繞的碗口粗細的長杆,從上垂下一巨大的三幅“布麵”,成三色獨自懸空。


    兩側“布麵”等長,等寬,有一丈高。居中“布麵”寬近三丈,高五丈有餘,上寬下三分處收攏,其下成正三角垂落,其下參差懸掛條條細絲帶。


    “布麵”玄紋、畫符雜陳,於巳皆不能理會其中奧義。有物結圓,有符成方的禁製之力存在。


    於巳知道,招魂幡大多是引魂之物,但不知在修士手中有何妙處。在與蒙麵人的交手時,他感受到了此幡攜帶的惡魂實乃凶猛,數量之多,超出他的想象。


    “於大哥,你抹去此物身上的烙印,噴口精血,它就是你的法器了。”公冶芷萱也許出於關心,將於巳當成孩童,囑咐道。


    於巳也很配合,裝做不知,一指彈出,瞬間將蒙麵人下的相應禁製擊破,咬破舌尖,將熱血滴在此物之上。


    “嘩!”的一聲後,於巳感覺與此物有了聯係,“你為何物?那些惡魂如何得來的?”


    “回主人,小的是三魂幡。這些惡魂乃冤死的大能修士之三魂,被祭煉之後,禁製在小的身上。禁製三魂,召集亡靈,釋放惡魂的怨氣。而怨氣產生的陰死之氣是攻擊他人的主要方式。”


    於巳討厭陰邪之物,也對三魂幡沒了太多了解的性質。隨之,意念它進入體內空間之中。


    “於大哥,你什麽時候學會‘神通’了?”


    “啊?”


    “那個旗幟你不是變沒了嗎?”


    “你於大哥是神人嘛,區區神通小菜一碟。”


    於巳也不和她解釋,臭皮的吹噓起來。


    “那是。於大哥,看看他的乾坤袋中有沒有有用的事物。”


    於巳似乎習慣性聽從公冶芷萱的話了,立即一指點出,將蒙麵人身體上,顯露出來的乾坤袋攝入手中。抹去原有禁製,用神識感應這自成空間裏的事物。


    經過於巳的大致感應,其內多是靈石、丹藥、典籍、術法之物。一時間也沒有仔細探查的興趣。不知為何,他今日總是心神不寧,似乎有著索命的凶險即將發生。。


    “這金鍾不錯!”於巳收回心思,重新打量那口名喚乾坤金鍾的法器。一噴熱血,便與其締結了主仆契約。


    他與乾坤金鍾簡單的溝通後,知曉其強悍的防禦力,便不再感興趣。因為他已經有鴛鴦環了,雖然這鴛鴦環沒有此鍾防禦的嚴密,但他更重視的是攻擊,而防守隻不過是被動施為而已。


    他此時不再有登峰尋丹材的打算,煉丹之事完全放在了一旁,去帥殿見鍾圖成了決定。


    靜下心來,他在心中盤算一二,方才偷聽到的信息盤旋在腦海。現在其它信息可以先行放下,但是所謂陷空島秘密前沿堡壘之事必須告知聯盟統帥。


    因為那裏存在著巽離州通往坤淼州的傳送法陣,如果讓魔人尋到,那坤淼州將大難臨頭,意為著乾陽島關隘形同虛設。


    “塗上丹粉,與於某去帥殿。”


    “都醜時將盡了——”


    “不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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