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叫花子也說道:“就是。平日裏你一個人在外邊逍遙自在,從來不關心幫中的事務。可這次是梅長老遭了難,難道你也準備袖手旁觀?”


    胡定義滿臉委屈的說道:“兩位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叫花子和郝叫花子齊聲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胡定義道:“梅長老遇到了危險,咱們一定得救,隻不過對手實在是太厲害了,咱們這麽貿然前去,一定會吃大虧的。到時候非但救不出梅長老來,反而會將我們兄弟都給搭進去了。再者說了,梅長老他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在不在那幫人手上?我們都還沒弄清楚呢。”


    任叫花子道:“那依你說怎麽辦?”


    胡定義道:“所以咱們不能著急,先坐下來慢慢商量商量再說。”


    任叫花子和郝叫花子本來都已經坐下來了,聽了胡定義這話,一下子就都又站了起來,大怒道:“說了半天,你還是這幾句話。我看你壓根就是不敢去。”


    郝叫花子道:“任兄,跟他說這麽多幹什麽?他不敢去,咱們兄弟去。”說著便要帶人離開。


    胡定義往兩人身前一站,想要攔住他們。任叫花子和郝叫花子將手中竹棍一橫,大怒道:“胡定義,你敢攔我們?別怪我們翻臉無情。”


    身邊的那些個小叫花子也都一下子圍了上來,對胡定義怒目而視。


    段雲圖一看要遭,這幫花子自己人倒先起了爭執。他從大樹背後跳出來大喝一聲道:“幾位前輩都請住手。”


    胡定義見是段雲圖來了,便叫了一聲:“段公子!”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兩個人不認識段雲圖,但也聽說過段雲圖的名字,知道他和梅長老關係不錯,便問道:“你是段雲圖?”


    段雲圖點頭道:“不錯,在下正是段雲圖。幾位前輩有話好說,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動手傷了情分。”


    任叫花子和郝叫花子不願得罪了段雲圖,便收回了竹棍,又坐在了石凳上,然後衝周圍那些叫花子一擺手,那些叫花子便都退了下去。


    任叫花子看著段雲圖道:“不知段公子來此有何指教?”


    段雲圖道:“在下鬥膽,請兩位前輩不要帶人去金馬莊救梅長老。”


    郝叫花子一聽,便想站起身來發作。任叫花子向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可魯莽,接著問道:“不知段公子因何不讓我們去救梅長老?”


    段雲圖說道:“因為梅長老壓根就沒在金馬莊,也不在雪神閣那些人手上。”


    任叫花子道:“哦?段公子怎麽是到梅長老他們不在雪神閣的人手中?”


    段雲圖壓低聲音道:“因為梅長老此刻正和馬莊主一起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


    郝叫花子一下子站起身來,大聲道:“你說沒在就沒再呀?你那什麽證明?我們又憑什麽聽你的?”


    任叫花子拉了一下郝叫花子,讓他坐下來。郝叫花子等著任叫花子大聲道:“你拉我幹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任叫花子指了指段雲圖的腰間,給郝叫花子使了一個顏色。


    郝叫花子往段雲圖腰間一看,隻見他的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這不就是梅長老那隻嗎?他知道這隻酒葫蘆乃是梅長老身份的標誌,從不離身。現在梅長老竟然將這個酒葫蘆給了段雲圖,那就是說段雲圖此時代表的就是梅長老本人。


    郝叫花子這才靜了下來,換了種語氣問道:“段公子,我就是這臭脾氣,你別介意啊。敢問梅長老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情況如何?”


    段雲圖心想這郝叫花子乃是個直腸子,旁邊又有這麽多人,人多嘴雜的,梅長老他們的情況一定不能透露。便低聲說道:“幾位前輩,梅長老他們現在很安全,但雪神閣那些人現在正在到處打聽他們的下落。因此請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胡定義和任叫花子兩人都表示理解,郝叫花子卻總覺得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也隻能很無奈的說道:“段公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任叫花子問道:“段公子,那你說咱們現在該做些什麽?”


    段雲圖道:“等。”


    “等?”


    “不錯,咱們現在和雪神閣的人實力懸殊,不宜和他們正麵衝突,隻有暫且忍耐,停止在各處的活動,等到梅長老和馬莊主他們養好了傷,再和雪神閣的人決一雌雄。”


    任叫花子道:“好吧,我們都聽你的,這段時間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不過我想不明白,金馬莊乃是當今武林第一大莊,馬北雄被尊為武林的泰山北鬥。而雪神閣的人一向在雪山上靜修,雖然被稱為武林第一,但是潔身自好,從不參與江湖事。這兩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雪神閣為什麽會突然對金馬莊下手?”


    段雲圖道:“此事我也覺得十分的難以理解,不知道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不過,不管他是什麽原因,一定離不開‘功名利祿’四個字。”


    胡定義歎口氣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雪山神主在大雪山靜修多年,都以為他早就看破了紅塵,修成了正果,誰知道卻也逃不了這滾滾紅塵。”


    段雲圖道:“佛家講貪、嗔、癡三毒,歸根結底還是一個‘癡’字。如果一個人參透了這個‘癡’字,則世事洞明,無滯於心,又哪裏來的‘貪、嗔’二字。但一個人的認知有限,要參透一個‘癡’字,哪有那麽容易?因此是人就會被毒害,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爭名奪利之心。”


    郝叫花子聽得一愣一愣的,等段雲圖說完,他一搖頭大聲道:“段公子,你說的太深奧了。我是個粗人,聽不懂。不過我知道,為了一己私利就去害別人,就是不對。我們雖然是叫花子,但也有俠義之心,這樣的壞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郝叫花子活著一天,就要和他們鬥一天。”


    這郝叫花子雖說是個粗人,性子急,脾氣暴躁,但內心耿直,是條漢子。這樣的人活得簡單,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很多時候都是很可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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