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來,就像刀子刮在臉上一般,但此時丁誠心情大好,非但不覺得難受,反而感覺無比的愜意,對著山口大喊一聲。


    再往前走,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空氣也變得稀薄,走起來便有些吃力。丁誠仗著身懷武功,提一口氣,向最高峰登去。


    又過了一個山頭,丁誠抬頭向山頂望去,此時山頂已經遙遙在望。從這裏看去,山頂東麵向外凸了出來,就像一張鷹嘴。丁誠驚奇地發現那鷹嘴之上竟然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衣帶被風揚起,搭眼一看,好似仙君下凡。


    隻聽得那人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語氣極盡淒涼。


    這首詞乃是蘇軾寫給已故妻子的,此人口中吟誦這麽一首淒涼的詩詞,一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丁誠緩緩地上了山頂,站在那人不遠處,被那人的情緒所感染,也想起了思蓉,不知道蓉兒現在在哪裏?


    過了一會,那人轉過頭來麵對著丁誠。丁誠見這人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國字臉,朗眉星目,十分的風流倜儻。


    那人見到丁誠明顯的愣了一下,盯著丁誠看了好一會,開口問道:“小兄弟可是姓丁?”


    丁誠答道:“不錯,在下丁誠。不知先生如何得知?”


    那人又問道:“不知你和丁青雲是什麽關係?”


    丁誠道:“那是家父。先生認得家父?”


    那人道:“當然認得。我和你父親因劍相識,彼此欣賞,他雖大我十歲,但我們之間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差距而產生隔閡。我們經常在一起切磋劍術,對酒當歌。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你父親隱居在蒼山,我隱居在了一個山穀,彼此便再沒有見過麵。不知你父親現在過得如何?”


    丁誠聽那人說是自己父親的昔日好友,便向那人重新行了禮,說道:“家父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已經過世了。”


    那人聽了直搖頭,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丁大哥走的這麽早。真是天妒英才呀。”


    丁誠道:“既然先生是家父昔日的好友,我便應該稱呼先生為世叔才對。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那人道:“我本來的名字早就已經忘記了。不過江湖中人都稱我為玉麵郎君。”


    玉麵郎君?這人竟然是玉麵郎君!丁誠早就聽說了這個玉麵郎君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在這神女峰峰頂上見到了他本人。


    玉麵郎君道:“這裏風大,我們到下麵背風處說話。”


    兩人往下走了一二百米,來到山側麵的一個山坳處,這裏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株雪山灌木。一隻野兔在灌木叢中啃食樹葉。在這麽高的山上竟然還有兔子,真是非常稀奇。


    登了這半天山,丁誠感覺肚子有些餓了,要是能有一隻烤野兔吃但是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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