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凱不置可否,“如果是醫院證明,那實在太容易了。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照片。不過可惜……好像那十個月方芷柔露麵很少。就算有照片也都不是全身的。實在沒有什麽參考性……霍少,說了這麽多,你到底在懷疑什麽?難不成糖糖不是方芷柔生的?這恐怕不大可能吧?”


    一語道破天機。霍少霆眯了眯眼睛,“你覺得不可能?”


    “那到不是。方芷柔那小妞,滿腦子的陰謀詭計,她真做出點什麽詭異的事,我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糖糖可是和你做過親子鑒定的。她的確是你的女兒。如果方芷柔沒有生她,這孩子……”說到這裏猛不丁想起什麽,驚訝叫:“借腹生子?”


    霍少霆平靜的點點頭,“這就是我懷疑的。”


    “嗬嗬,這可有意思了……難為這方小姐對你真是癡心一片。連這種把戲都能玩的出來。她就不怕一下子露餡了,到時候豈不是雞飛蛋打?”


    “她膽子的確不小……我到是小瞧她了。以為她不過是癡心的不像話……”


    “男人啊,總覺得自己魅力無邊。嗬嗬,這下好了,我就喜歡看這種狗血……”說到一般忽然瞧見霍少霆陰鷙的眼神,立刻轉了彎叫:“別急別急,你那些都是猜測,但我可是有辦法證明。其實要證明糖糖不是方芷柔的親生的很簡單,直接讓她們做親子鑒定不就行了?”


    “你以為我沒想到?隻是這樣一來,以方芷柔的心思,你猜她會做出什麽事?”


    邱凱一怔,眯了眯眼睛冷笑,“這到是。她能花這麽多的心思搞這麽一出,就不會想不到敗露的時候,到時候糖糖怕是要倒黴了……”


    這也是霍少霆擔心的。無論方芷柔多麽混賬,在糖糖心底她都是她唯一的媽咪。到時候逼急了,她利用這點傷害糖糖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確定這些種種推測都是真的,以及搞定眼下紛紛揚揚的消息。


    又交代了幾句霍少霆總算走了出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陰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雪了一般。驀然間又響起了之前在英華中學的那一幕。也不知道那死女人現在做什麽?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他還在想,手機忽然響起了起來。接著一把熟悉的女聲炸響,隻是帶來的卻不是驚喜……


    “霍少霆!你瘋了麽?為什麽要去騷擾宋耀庭?我厭惡你,我生氣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宋耀庭有什麽關係?你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混蛋,竟然學會遷怒他人?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早知道如此,我就……”


    “就什麽?”從以為她是主動求和到現在這番話,他不失望麽?不,他比她更失望!


    為了她,他做了那麽多的事,不能感動就罷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現在更為了不相幹的人對自己質問?論生氣,他才是更生氣的那個!


    大概是這句話太過冰冷,通過信號傳進了宋錦瑤耳朵裏就沒有軟化幾分,驀然就凍住了她那顆憤怒的心。於是出口的話語便轉了方向,變成了一句:“總之,這段時間我們別在見麵了。我需要冷靜下。”


    “冷靜?你說不見就不見?我們剛剛演了這麽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你忽然就這麽消失了,你是讓我自己打自己臉,還是要打霍氏的臉?”


    “霍少霆!不要逼我住進宋耀庭家裏!”


    “你說什麽?”霍少霆有些不可思議的掃了一眼手機,就好像手機上刻著宋錦瑤那張冷酷的臉似的。她明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麽,還要說出這種故意刺激他的話?


    果然,女人冷酷起來男人望塵莫及!


    啪的掛了電話,他第一次沒有了和她交談下去的欲望!想著堂堂霍家二少,這輩子所有經曆的挫折都和這個女人有關。除了她之外哪樣不是順風順水?


    越想越是氣惱,跑車忽然疾馳向輝煌斑斕的夜色裏……


    這邊宋錦瑤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手裏電話,半晌咬了咬牙才收了起來。一轉頭正好對上了宋耀庭。見到一副探究的表情,無奈的撇撇嘴道:“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沒想到溫心會給你打電話,其實這種小事至於你這麽緊張?”


    他話是這樣說,可眼底卻有一絲竊喜,她再次這樣關心他了。


    還記得這樣關心在乎的表情,還是多年前。一晃過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波折不斷,他都幾乎不敢再去奢求。沒想到今夜她臉上再次露出了這種焦急愧疚的表情。


    看來當初他的策略是正確無比的。靜靜地耐心等待,等待她的爆發和認識自我。


    即便不用做什麽,瞧瞧,她和霍少霆不也這樣冷漠了麽?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麽手腳,反而落人把柄。不是嗎?


    思緒轉過,就聽宋錦瑤又道:“也許我真的該好好的考慮一下……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也不要再見麵了。畢竟今天機場的事情,媒體一定會刨根問題。我不想在這裏亂寫,畢竟對你和霍家都不公平。”


    宋耀庭剛剛還有一絲竊喜,頓時掩藏了下去。不過已經蟄伏了那麽久,也不差這一點時間。再者說,又不是隻不見他一個人……


    “好吧,你還是要答應我,無論如何有事情的時候還是要來找我。不要硬抗。你還有我。”


    “好。我知道。”


    為了避免再被人揣測,宋錦瑤特意讓溫心送自己出去。果然在大門口的地方遇見了幾個記者,其中一個朝氣蓬勃的馬尾辮女孩格外活潑,見到宋錦瑤兩眼發光滔滔不絕,那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砸了過來。幸虧有溫心阻止,不然光她一個人還真不好對付。


    好不容易躲躲閃閃的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宋錦瑤這才鬆了口氣,溫心忍不住笑:“錦瑤姐,你到現在還對媒體沒辦法呀?其實按照我這麽多年的經驗看,他們臉皮厚,你就要比她們的臉皮更厚!你越是在乎他們,怕他們,他們才會得寸進尺!”


    宋錦瑤莞爾,不覺又細細的看了一眼溫心。時光真是一把打磨人的上好利器,當年那個天真又謹慎的溫心,在歲月的磨練下,變的潑辣又犀利。腹黑又城府。


    她該慶幸,她就算變了那麽多,可對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和尊敬。


    “溫心,謝謝你了。”


    本是一臉揶揄的溫心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錦瑤姐,怎麽說的那麽客氣?不是說好了做朋友的嗎?這些小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道謝的。”


    “我是說你及時通知我霍少霆過來……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幼稚。大概上帝真的很公平,給了某些人天賦,同時也收走了一些情商。”


    溫心莞爾,“你是在說你自己?還是霍少霆?如果是你,我不反駁,如果是霍少霆,嗬嗬,在我看來,男人在這方麵弱智可和情商智商沒關係,唯一的可能便是腦子裏全是對方。”


    這話讓宋錦瑤也跟著笑了。“可是戀愛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不是麽?如果以傷害別人為代價的感情,這種感情有什麽甜蜜可言?”


    溫心哈哈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還是妥妥一枚單身狗。對感情上的問題呀,還真沒有辦法給你答疑解惑。”


    這一說到是提醒了宋錦瑤。據她所知,溫心隻在上學的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後來畢業就分手,進入宋氏跟在她身邊的那些日子正好是她剛失戀不久,當時她還聽她後說了不少關於那個男孩子的事。


    不過那時候她自顧不暇,也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女孩子也可以先以事業為重。誰想好溫心到是聽進去了。這些年發展的越來越好,卻始終不在動感情的心思。


    於是宋錦瑤就覺得這和她多少有些關係了。


    “溫心,其實我也沒什麽資格勸你試著交往一個喜歡的人。但是真心希望你可以預見那個懂你保護你,疼你的男人。如果有,答應我,試試看好不好?”


    溫心一怔,耳朵尖紅了點,掩飾的兩步出了車裏,關上車門笑眯眯道:“好!誰不想要找好男人,可好男人是那麽好找的麽?又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以挑挑揀揀的呢。大小姐,我就不送你了,剛才那些媒體還要再去鎮壓下呢。”


    說著話揮了揮手,轉身衝向宋氏大廈那邊。夜幕裏,整座大廈依舊燈火輝煌,宋錦瑤定定看著幾秒,忽然想起多年前初進公司的事情,那時候她可是興奮的不得了。


    還以為終於可以靠著一展抱負打動宋立偉。讓他變成一個有溫度的父親。


    然而最後……他的確對她有所改變,但代價卻是物是人非。想想自從上次見麵之後在沒有聯係,他還好麽?仿佛做了母親後,對親情也有了新的認識。


    之前嘴上一直說不原諒,可內心真的這樣想麽?如果真的那樣絕情絕義,又為何在察覺到方芷柔和宋力克聯手的時候那麽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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