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暮顏心中冷笑:“嗬?攔著?上一次自己撒潑不就得了你一句鬧夠了沒?難不成自己真是個恬不知恥的?還去折騰不成?”


    水暮顏淡淡道:“都是玩在一處的好朋友,何必攔著?那倒是沒了興致。”


    “你不在乎我了,你不愛我了。”白子佳一臉失落。


    水暮顏看在眼裏,心中不免有幾分不忍,可轉眼想到白子佳必然隻是一時撒嬌,便不再理會,隻是答道:“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白子佳卻冷冷道:“從前你不會許我和別的女子離得近的,如今我再怎麽瞎胡鬧你也不管我了,你不愛我了。”


    水暮顏看著那件衣物也要燒完了,順手將手中的酒瓶子砸過去,烈酒灑出,燃起熊熊烈火,將兩人分隔。


    “我不該自私將你據為己有,彤彤已經離開你了,其他人也漸漸不敢與你親近。我從前不知過錯,如今知道了,也該改了。”


    水暮顏一句話說得如此風輕雲淡,白子佳卻再也聽不下去,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你心裏有別人了,自然裝不下我了,我也清楚,我不是你的唯一了。”


    水暮顏隔著烈火看她離去,也不挽留,心中百感交集。到底是誰的錯呢?水暮顏閉上眼審問自己:“一開始便知你不是個專情的,卻還妄想你會將我放在心上。縱使佳麗三千,我也不過是其一,嗬,王妃又如何?擺設。白子佳啊白子佳,你我的情分也快走到盡頭了吧。即便我離去又如何?我們的夫妻明目名存實亡,你又何曾關懷過我?隻怕我離去不到半年你便將我忘得一幹二淨吧。你要的溫柔我從來都沒有,我要的專情你也半分沒有,即便有,也不是給我這樣的人吧?嗬,就此別過可好?兩相忘。”


    淺笑閣。


    水暮顏不知不覺已來至門前,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淺笑閣內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你家王妃最近怎麽沒來活動啊?今晚燈會你要不要帶上她一起?”白靈樞問道。


    白子佳微微蹙眉,而後似乎不情不願的說道:“她啊,她比較忙,就不帶上她了。”


    隨後白子佳一扭頭就看到了一臉鬱悶的水暮顏,而後咋咋舌說道:“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壞話。”


    水暮顏心裏也不是滋味,她倆已經很久沒好好說話了,水暮顏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麽得罪白子佳了。真是鬱悶!水暮顏扭頭就走,而白子佳也沒有攔著水暮顏。


    白靈樞愣了愣,而後說道:“子佳,你這樣你家王妃不會生氣嗎?”


    “生氣就生氣,誰沒生過氣?”白子佳莫名其妙懟了一句,而後也是一臉鬱悶。


    “這兩人是怎麽了?”白靈樞也是一臉懵,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這樣了。


    白子佳掃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而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去看燈會吧。”


    “好,走吧。”白靈樞點點頭,而後一起出了門。


    相思湖畔。


    燈會依舊是燈火通明,繁華正盛,風城最是多情之地,這裏的風花雪月老去一些,再換上新的。


    白子佳看著河麵上的河燈,思緒飄遠。當初與水暮顏相識於此地,也是在這裏許下彼此一世長安的心願,如今水暮顏心裏多了一個洛神帝,那她白子佳又被置於何地?


    “子佳,來,放一個河燈。”白靈樞遞給她一隻河燈,一支筆。


    白子佳看著河燈竟然也會出神,拿著筆,又想了許久才寫下四個字:一世長安。


    白靈樞看著那幾個字,也沒看見署名,心中微微有些感慨,那個水暮顏,似乎不適合白子佳。


    墨若雪恰好見了白子佳,便走過去打招呼:“夫君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哦,來放河燈。”白子佳淺淺一笑,而後問道:“你一個人來的?你們家墨君知呢?”


    “他……他去煙柳樓了。”墨若雪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你就這麽放任他!”白子佳真是覺得氣人,兩個人大婚將至,墨君知卻還去尋花問柳。


    墨若雪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而後切入話題:“對了,你家王妃怎麽沒陪著你一起來?”


    白子佳低眉歎息:“她日理萬機,近日裏張口閉口都是洛神帝,也不知道被洛神帝怎麽勾引的。”


    墨若雪淺淺一笑,而後安慰道:“別難過了,你看河麵上的河燈多好看。”


    白子佳望向河麵,那數以千萬的河燈,是一顆顆心願,猶如天上星辰,在明滅閃爍中熠熠生輝。她不知道那些河燈上麵是否都是溫柔繾綣的祝福,或者情人相思的情深,會不會也有人如她一般,隻能默默放一隻河燈,默默祝福。


    “你看這隻河燈可愛嗎?”身後路過的行人中忽然閃出來靈靈葉璃的聲音,而後一句:“阿顏會喜歡嗎?”


    小慈笑了笑說:“她一定會喜歡的。”


    白子佳轉身看了靈靈葉璃一眼,而後小慈小聲說道:“我這麽說有錯?本來就是嘛。”


    靈靈葉璃又看了一眼白子佳,而後對小慈說道:“別這麽張揚,萬一傳到阿顏耳朵裏就不好了。”


    小慈連忙點頭,誰都知道白子佳是水暮顏的心頭肉,得罪不起。


    而一旁的白子佳不言不語,隨後便是靜靜的望著滿天星空出神。


    赤血樓。雨雪宮。


    “來人。”水暮顏臉上還帶著悲戚,怒氣衝衝便入了雨雪宮。


    一道身影緩緩入了雨雪宮,卻久久不說話。


    水暮顏見傳喚了半天,怎麽竟無聲?正好奇,便轉身看去,這一眼,便再也沒轉過眼去。


    許久之後,月上枝頭,雨雪宮的門才怦然關上!


    “砰!”


    一聲刺耳的響聲,水暮顏眉宇間盡是不悅,眼底卻潛藏著些許難過。


    “這才幾天,怎麽,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略帶沙啞的聲音,其中夾著多少心酸無奈。


    水暮顏別過頭去,想要跑出這道門已經不可能了。


    “怎麽?我千裏迢迢來見你你卻連一句話都不肯與我說?”那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水暮顏猛然瞥見窗戶還是開著的,於是迅速化作一道光,從窗戶逃走。


    “嗬,對我避之不及?”那人化作一道白光,跟著水暮顏。


    風城街市。


    水暮顏左閃右躲,像躲避瘟疫一般在商鋪之間亂跑,突然慶幸自己對這風城如此熟悉。


    水暮顏歎息間不由得落了滿目悲傷,心中難過起來:“她怎麽又回來了?她似乎過得不好呢。誒。”


    一聲歎息還未完,猛然瞥見樓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嚇得水暮顏趕緊縮回了頭!


    “這位大哥,請問你見到水暮顏了麽?”


    “這位姑娘,可有見到水暮顏?”


    “這位……”


    水暮顏暗暗叫苦:“難道要被纏上了麽?要不要出去見見?不不不,我可沒那個臉……哎!幹嘛非要來找我,是要討個說法麽?”


    白子佳可巧一臉悶氣散步在這街頭,迎麵便撞上一句:“姑娘,可有見過水暮顏?”


    白子佳心中正煩著,眼前的人又恰好尋水暮顏,於是不耐煩的說道:“又是水暮顏?不就在赤血樓麽?往哪邊走到盡頭就是了。”


    “哦,我知道,但她剛跑出來了,這一會兒便沒了影。”那人笑了笑,一臉無奈。


    白子佳皺皺眉,撇撇嘴說道:“你明日再去找她嘛,這貨天天在風城亂跑的,一時間沒個影也很正常。”


    “不了,我找她有急事。”那人笑了笑正欲走,卻不想莫名的一眼瞥見白子佳脖子上的一根線,很是眼熟。


    於是笑道:“姑娘,你這脖子上戴的物件可是知雀鶴?”


    白子佳心中一驚:“她怎麽知道?這人莫非是水暮顏舊相識?”


    那人見白子佳一臉緊張模樣,便笑道:“姑娘別誤會,我與水暮顏相識已久,早些時候見過這東西。隻因那根吊繩是萬年冰蠶絲所製,很是特別,所以一眼便認出了。”


    白子佳眼神黯然了些,舊相識?於是開口問道:“姑娘芳名是?我也曾聽我說起幾個故友,不知姑娘是哪位。”


    那人苦澀一笑,淡淡說道:“隻怕我不配做她故友,我叫赤月,不過是她生命裏一個匆匆過客罷了。”


    “赤月?這名字蠻好聽。我叫白子佳。”白子佳甜甜一笑。


    赤月頓了頓,而後笑道:“白子佳,能不能借你的知雀鶴用一下啊?”


    白子佳下意識伸手捂住胸口的知雀鶴,而後呆呆的問道:“你要它做什麽?”


    赤月笑道:“知雀鶴可以帶我找到她啊,你不知麽?”


    白子佳豈會不知?但是眼前的人全身上下沒幾分善意,白子佳還沒弄清楚她為何要找水暮顏之前絕不會貿然把知雀鶴交出去。


    赤月見她一臉不給的樣子,便步步逼近,而樓上的水暮顏看得一臉著急!若是打起來,白子佳斷然不是赤月的對手!


    “怎麽辦?哎呀,白子佳你倒是跑啊!蠢不蠢?看不出來別人想搶你東西?”水暮顏真是幹著急,白子佳傻透了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隻是眼神中略帶惶恐。


    “等等!”白子佳突然後退兩步,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是不是和她有仇?有仇你別找我!找她去!”


    赤月冷冷一笑,問道:“我與她有仇自然找她不找你。怎麽?你怕我抓不到她所以綁架你?這麽說來也是蠻不錯的,畢竟以前我就是做這個的。”


    樓上的水暮顏看得一臉緊張,白子佳眉頭緊皺,似乎也打算開打了。


    突然一聲:“阿顏!”


    水暮顏嚇得連頭都忘了縮,一顆頭就伸出窗外半截,而赤月的雙眼不偏不倚,恰好望向靈葉璃。


    靈葉璃見白子佳一臉錯愕,自己也蒙了,不過下一秒白子佳就順著靈葉璃眼睛看的方向望去,果然見水暮顏趴在窗戶上看他們……


    水暮顏滿臉黑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靈葉璃歡喜的拿出乾坤扇,笑了笑說道:“阿顏,濼流沙已經沒了,現在我有資格做你的帝後了吧?”


    “……”水暮顏無言以對,靈葉璃這麽快便殺了濼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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