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羅在地圖上畫出的冰川, 非常靠近星球北端。就算以飛行器的速度, 也要飛上十幾天左右才能到達目的地。


    好在這次他們準備充足, 飛行器上的食物和淡水都不成問題。通過飛行器, 白羅羅看到了地麵一望無盡被黃沙掩埋的金色。


    新人類的聚集地裏是有綠植的, 隻是綠植全部種植在溫室之內, 由專人進行精心嗬護。總之就是沒人指望用如此珍貴的綠植來進行□□防護。


    白羅羅知道他來這個世界大概是為了改變一些事情, 但是具體什麽事是不知道的,所以幹脆還不如用自己的錢搞搞環保。


    飛行器上,白羅羅這次坐在後麵, 墨脫還是很喜歡白羅羅,一直把自己的大腦袋搭在白羅羅的腿上哼哼。


    白羅羅則時不時撓撓他的下巴,或者摸摸他軟軟冰冰的耳朵。看來白羅羅的擼貓手法相當好, 墨脫被他摸的一個勁的打呼嚕, 尾巴還慢慢的左右搖擺。


    黎淺淺酸溜溜的說:“哼,以前怎麽沒見墨脫對我這麽溫柔啊。”


    黎關山沒理她, 依舊在低著頭看地圖。


    黎淺淺說:“哥, 你也太偏心了。”


    黎關山頭也不抬的說了句:“他喜歡, 我有什麽辦法。”


    黎淺淺張了張嘴正欲反駁, 卻看到白羅羅臉上溫柔的表情, 最後反駁的話沒能出口,隻能癟著嘴握了一把墨脫的肉墊。


    隨著緯度越來越高, 周圍的空氣開始降溫。


    黎淺淺和黎關山是新人類對於溫度還沒有那麽敏感,白羅羅卻已經感覺到了冷颼颼, 第三天就開始往身上加衣服。


    好在貓科動物的溫度比正常人要高很多, 就墨脫在自己身上靠著,白羅羅感覺像是抱了個油光水滑的火爐似得。


    在去冰川的路上,白羅羅注意到這附近似乎還有人類,就隨口問了句。


    “這裏也是個新人類聚居地。”黎淺淺解釋道,“和我們那邊的人和不太來。”


    “他們對舊人類的態度很差的。”黎淺淺繼續補充,“我可不喜歡他們。”


    其實黎淺淺和黎關山這對兄妹,在對於新人類的態度上已經說是異類,要是一般的新人類遇到白羅羅這樣的舊人類,估計根本不會考慮他的想法,使用暴力大概是最簡單的方法。


    又在空中度過了兩天,天空中開始飄起小雪。


    白羅羅開始穿上皮草才感覺沒那麽冷。


    黎淺淺和黎關山還是單衣單褲,黎淺淺看著外麵說:“看,下雪了。”


    黎關山把手伸到外麵,接了一片雪花,看了看之後說:“汙染度很高。”


    黎淺淺說:“不能吃?”


    黎關山嗯了聲。


    黎淺淺露出失望之色。


    此時天色太暗,白羅羅有點看不太清楚,等到第二天,他才發現這雪居然是淡藍色的。淡藍色的雪花飄飄灑灑,覆蓋了整個世界。


    白羅羅是第一次看到藍色的雪,這太新奇了,事實上舊人類的聚居地一年四季都非常炎熱,別說雪了,能下來場小雨就要謝天謝地。雪花打在飛行器的窗戶上,白羅羅才看清楚了它的模樣。


    果真是淡淡的藍色,這顏色本來象征著天空和海洋,可是此時看來卻有些不詳的味道,甚至讓人骨頭縫裏隱隱作冷。


    “如果到了目的地還在下雪,你就留在飛行器上。”黎關山冷靜的評估著雪花的危險程度,他說,“這雪你碰不得。”


    白羅羅說:“為什麽雪……會是淡藍色?”


    黎淺淺聞言一臉莫名,她說:“雪不都是淡藍色麽?”


    白羅羅道:“哦,我沒見過雪,隻是聽人說雪是白色的。”他本來想說書裏這麽寫的,但是又想起這個世界的書是奢侈品。


    “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黎淺淺說,“我記得我也在書裏看到過……”


    “我見過白色的雪。”黎關山忽的說了句。


    黎淺淺說:“你什麽時候見的?”


    黎關山說:“小時候,你還沒出生。”


    黎淺淺道:“哦……”


    藍色的雪花雖然漂亮,但它並不像它表現出來的那麽溫和。黎關山又伸手捏了片雪花,讓白羅羅把手伸過來。


    白羅羅乖乖的把手伸過去了。


    哪知道黎關山下一個動作就是把雪花揉化,然後滴了一滴雪水在白羅羅的手背上。


    白羅羅起初還沒覺得怎麽,但過了幾分鍾後他手背上的皮膚就紅腫了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叮過一樣,又疼又癢。


    “哥,你這是做什麽?”黎淺淺訝道。


    “我隻想看看他體質對著雪花的耐受性。”黎關山麵露無奈,顯然是沒有想到白羅羅生理反應會這麽強烈,他說,“一般人最多會有點發紅,他大概是敏感體質。”他說完這話,叫了聲墨脫。


    墨脫直接把頭湊到了白羅羅的手旁邊,用舌頭認認真真的把白羅羅的手背舔了一遍。墨脫的唾液似乎有治愈的功能,白羅羅本來還在腫著的手背很快就恢複了。


    “要上廁所就說吧。”黎關山說,“你這體質,下了飛行器就得死。”


    白羅羅覺得自己的命真是比紙還要脆。


    好在他吃的是營養液,裏麵的東西大部分都被身體吸收,隻有很小一部分需要排出體外。


    在飛行器裏準備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白羅羅從額頭紅到了脖子,他小聲道:“墨脫,你轉過去,別盯著我。”


    墨脫還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盯著白羅羅,裝作聽不懂他的話。


    “墨脫!”白羅羅又叫了聲。


    黎淺淺本來想招呼墨脫幾句的,但是見黎關山都沒吭聲,她也沒說話。按照白羅羅這麽害羞的樣子,她懷疑自己要是再說一句,白羅羅會不會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裏去。


    墨脫還是不動,白羅羅無奈隻能自己背過身,滿臉通紅的解決了問題。


    墨脫從他身後爬到他肩膀上,伸出舌頭舔了舔白羅羅的臉頰。


    貓科動物舌頭上都是有倒鉤的,按理說被舔著應該非常不舒服,但白羅羅卻並不覺得不舒服,反而隻是覺得有些癢。


    “臭流氓。”坐在前麵的黎淺淺小聲的說了句。


    黎關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伸出手指敲了敲麵前的控製麵板。


    黎淺淺泄氣了。


    墨脫實在是太喜歡白羅羅了,吃飯睡覺什麽都要和白羅羅在一起。


    人類好像天生對漂亮的大貓都有一種寵溺的心,白羅羅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抱著墨脫一起睡。墨脫身上其實並不柔軟,而是充滿了結實的肌肉,但奈何他的皮毛實在是太舒服,白羅羅用臉在上麵蹭啊蹭,感覺像是抱著一個巨大的枕頭。


    在行程的第六天,他們終於遇到了點麻煩。


    一種蟲子好像盯上了這架飛行器,開始試圖黏在飛行器的底盤上。


    黎關山不得不下飛行器將這些蟲子解決一下。


    白羅羅經過這次才發現黎關山居然可以利用能力懸浮在半空中。


    外麵還在下那種藍色的雪,但這雪顯然並沒有對黎關山產生任何的影響,他穿梭在雪中,身姿矯健,輕輕鬆鬆的將那種用口器吸住飛行器底盤的蟲子解決了個一幹二淨。


    白羅羅在他解決蟲子的時候,一直貼著窗戶往外望,飛行器的窗戶也是特製的,但具體是什麽做的白羅羅也不知道。


    黎關山飛在半空中解決掉蟲子,再從駕駛室的窗戶裏鑽進來。


    他身上全是雪花融化後的液體,但皮膚一點被傷到的痕跡都沒有,顯然那會導致白羅羅死亡的藍色雪花對黎關山毫無影響。


    “你把蟲子上的液體洗洗幹淨呀。”黎淺淺還是那麽討厭蟲子,看到黎關山匕首上黃色的液體露出嘔吐的表情。


    黎關山瞅了她一眼,說了句:“以後尿到褲腿上我不會準你進來的。”


    黎淺淺幹嚎。


    白羅羅哭笑不得。


    飛行器繼續往前,隨著空氣越來越冷,生物活動的痕跡也越來越不明顯。


    但蟲子們的活動跡象依舊頻繁,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怎麽在這極端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第八天,藍色的雪停了,白羅羅終於又看到了太陽。


    隻是這太陽有點朦朧不清,像是被空氣裏浮起的霧氣阻擋,白羅羅開始還以為是窗戶沒擦幹淨,後來仔細擦了擦,發現不是窗戶的問題,而是外麵的霧氣。


    “起霧了。”黎關山說了句。


    白羅羅莫名的從他語氣裏聽出了嚴肅的味道,他遲疑道:“起霧很麻煩麽?”


    黎關山說:“霧不麻煩,麻煩的是霧裏的東西。”


    黎淺淺說:“沒想到這裏也有霧獸。”


    聽他們的說法這霧好像並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白羅羅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很多觀念都在被顛覆,奈何江水源的記憶裏能給白羅羅提供的信息也非常的局限,他大部分都生活在舊人類的聚居地,對於此外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白羅羅聽到了野獸的嘶吼,這嘶吼聲是從陸地上傳來,聽聲音應該是頭大型猛獸。


    “不是說大型食肉動物都已經滅絕了麽?”白羅羅問了句。


    “大部分吧。”黎淺淺說,“而且霧獸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包括金屬泥土,甚至是岩石。”


    白羅羅往下看去,想看清楚霧獸的模樣,但霧氣朦朦朧朧,以他的視力幾乎什麽都看不到。


    “你去還是我去。”黎關山問黎淺淺。


    “你去你去。”黎淺淺滿目厭惡,她說,“這玩意兒太惡心了,我受不了。”


    黎關山說:“這次我去,下次你去——無論遇到了什麽。”


    黎淺淺看起來是真的很討厭這霧獸,趕緊點頭答應。


    於是黎關山又離開了飛行器。


    濃霧掩蓋了黎關山的身影,讓白羅羅看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但野獸的嘶吼聲卻如音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衝擊過來,這聲音刺耳無比,即便是被飛行器過濾了一部分,但白羅羅還是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墨脫和黎淺淺的神態倒是並不緊張,顯然是覺得霧獸對黎關山沒有任何威脅。


    “霧獸好惡心。”黎淺淺做出一個嘔吐的表情,說,“我就沒見過這麽惡心的動物。”


    墨脫也嗷嗚一聲,像是在應和黎淺淺的話。


    黎關山向來是個速戰速決的人。


    他出去之後,空氣裏很快開始散發出一種濃鬱的血腥氣,這血腥氣不像是一般的血液,竟是帶著腐臭的味道。


    白羅羅聞著聞著臉色就白了。


    墨脫似乎察覺白羅羅不舒服,湊上來舔了舔白羅羅的臉。


    “我沒事。”白羅羅摸摸墨脫的腦袋。


    墨脫嗚嗚兩聲。


    野獸的嘶鳴聲在逐漸的減弱,霧氣也逐漸在散去。隨著霧氣越來越薄,白羅羅終於看到了藏在白紗之中的野獸真麵目。


    那種動物突破了白羅羅的想象,如果用形容詞來說,就是無數根管道插在了一塊爛肉上麵,爛肉上還長著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


    白羅羅心想還好不是上個世界的係統,不然肯定又要跟著黎淺淺一起滋兒哇亂叫。


    黎淺淺說:“啊啊啊,好惡心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動物,墨脫快過來讓我擼兩把……”


    墨脫不理黎淺淺,裝作沒聽見似得站在白羅羅身邊。


    黎淺淺見狀絕望道:“墨脫你居然裝作沒聽見!!”


    白羅羅心中對這兩個活寶隻能苦笑。


    霧獸身上的那些管子,被黎關山斬斷了很多條,零零碎碎的落在了地上。由的管子落地之後神經還沒有死去,像是蚯蚓一樣反瘋狂的蠕動。


    就算是不怕蟲子的白羅羅也看得毛骨悚然。


    管子中間的那塊爛肉上也多了不少傷口,應該是黎關山留下的。白羅羅的目光找了一圈,終於靠近霧獸的地方找到了黎關山的身影。


    黎關山的手裏沒有拿著任何武器,他的手一揮,便揮出一道鋒利的風刃,輕輕鬆鬆的又砍斷了一根肉管。


    戰鬥中的黎關山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抬頭朝著飛行器上看了眼。白羅羅拍拍玻璃,和他打了個招呼,黎關山眼裏浮出一絲笑意。


    霧獸的血液是接近純黑的暗紅,氣味非常的惡心,完全不像是活著的生物。它雖然身形龐大,但是也正因如此動作也變得笨重,根本不是黎關山的對手。


    一根接一根,黎關山像是童話裏的精靈,和霧獸比起來十分渺小的身體不斷的穿梭其中,幹淨利落的斬斷了肉管。


    霧獸已經是垂死掙紮,它蠕動著巨大的身軀,似乎想要朝著黎關山撲過去。


    黎關山直接拔高了身形,飛到半空中躲過了霧獸的一擊,趁著這個間隙,黎關山對著飛行器做了個手勢。


    黎淺淺點點頭,開始操控著飛行器飛向更遠的地方。


    白羅羅麵露遺憾之色。


    黎淺淺見了安慰他說:“剩下的沒什麽好看的,而且非常的惡心——非常——惡心。”


    白羅羅好氣道:“有多惡心?”


    黎淺淺深惡痛絕的說:“你就想想一下剛才那塊爛肉爆開的樣子吧,我的天啊。我寧願尿褲子也不想再去捅霧獸一刀把它給捅爆了,那汁水,那肉塊,別說了,我又要吐了。”


    白羅羅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覺得好像是有點惡心。


    結果白羅羅的係統還給他補了一刀,說:“爆漿牛丸……”


    白羅羅說:“你放過爆漿牛丸吧,爆漿牛丸隻是個孩子。”


    就在黎淺淺給白羅羅科普沒多久後,他們身後果真是響起了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麽直接炸開。隨之而來的是濃鬱的惡臭,好在黎淺淺提前把空氣淨化的等級提到了最高級,但即便如此,白羅羅還是覺得這味道著實讓人窒息。


    片刻後,黎關山飛到了飛行器旁邊,他指了指下麵,黎淺淺則衝著他點點頭。然後開始下降飛行器。


    “這是要去做什麽?”白羅羅問。


    “有霧獸的地方就有幹淨的水源。”黎淺淺說,“我哥想去補充些淡水,順便洗個澡。”


    白羅羅心想那霧獸那麽臭,好像是應該洗個澡。


    飛行器一直往下,白羅羅看到了黎淺淺口中的淡水。


    那是一片小小的湖泊,在荒野的凍土之中仿佛一滴天使落下的眼淚,讓人看的靈魂也好像變得柔軟起來。


    黎關山已經開始蹲下采集淡水。


    “啊,這大概是它唯一可愛的地方了。”黎淺淺說,“這水非常的幹淨,可以直接飲用。”


    白羅羅用手捧了捧,感到這水居然是熱的,他遲疑的喝了一小口,發現水質果然是很好,有點像他曾經喝過的山泉。


    白羅羅喝了兩口,也開始幫黎淺淺裝淡水。他們是有新型水源的,但是那水雖然可以飲用,但味道有點怪怪的,喝起來的確不怎麽讓人愉快。


    把大部分器皿都裝滿之後,黎關山似乎就準備洗澡了。


    白羅羅看著水也想洗澡,他們住的地方水源是非常緊缺的東西,就算是在新人類聚居地,洗澡和洗手也大多是指的沙浴——用一種特殊的粉末衝洗身體。雖然也足夠幹淨了,但是怎麽也比不上用水洗啊。


    遲疑片刻,白羅羅還是道:“那個……我可以也洗個澡麽?”


    “可以。”黎關山道,“不要超過十分鍾,不然溫度太低容易生病。”這裏天寒地凍,就眼前的湖泊在升騰熱氣。


    黎淺淺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叫白羅羅洗快點,別感冒了,然後轉身回了飛船。


    白羅羅窸窸窣窣的把自己衣服脫了幹淨,直接跳進了水裏。


    墨脫也跟著來了,他在白羅羅的身邊浮著,一雙漂亮的綠眼睛盯著白羅羅。


    這水溫很高,和泡溫泉似得,白羅羅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歎息。


    都是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未免會生出些攀比之心,白羅羅也不例外,他的眼睛偷偷朝著黎關山那邊瞟了眼,然後就沉痛的低了頭。


    都是男人,為什麽差別那麽大的呢,白羅羅有些失落的想。


    墨脫似乎隱約察覺了白羅羅低落的情緒,開始在白羅羅的身邊遊動,刨水,想讓他高興起來。


    白羅羅低著頭洗著自己的肚皮,頭頂上黎關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說:“不高興?”


    白羅羅抬頭看見黎關山站在自己的麵前,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好些黎關山隻要再往前一步,就會貼到他的肌膚上了。


    白羅羅說:“沒、沒啊。”他注意到黎關山的身體上有很多傷痕,有的已經淡了,有的卻是新的。還有一條在左邊臂膀上麵,正在緩緩溢出獻血,顯然示剛才和霧獸打鬥時留下的痕跡。


    白羅羅說:“你受傷了?”


    黎關山無所謂的看了眼,道:“沒事。”


    白羅羅說:“要不要讓墨脫給你舔舔?淺淺不是還有藥麽……”


    “不用浪費。”黎關山所,“我明天就能愈合。”


    白羅羅囁嚅著說:“是麽……”


    黎關山忽的出手,捏住了白羅羅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白羅羅被黎關山嚇了一跳。


    黎關山卻是微微蹙眉,道:“你耳朵沒事吧?”


    白羅羅有點莫名,道:“沒事啊。”


    黎關山說:“那怎麽紅成這樣,霧獸的聲音是有攻擊性的,如果不舒服,記得說出來。”


    白羅羅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我真的沒事兒。”


    黎關山點點頭,放開了白羅羅,繼續洗澡。


    和白羅羅比起來,黎關山無論是從外形還是氣質來說都是個優秀的戰士,他對於斬殺荒野中的野獸已經全然信手拈來,絲毫不露慌張之色。


    每一個強者都值得尊重,白羅羅想,如果能成為黎關山這樣的人,那麽改變世界的任務或許會變得更輕鬆一些吧,畢竟至少不需要其他人分神來保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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