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聲大多都比較稚嫩的聲音, 白羅羅聽不太真切, 隻能聽到幾個少年的聲音。


    “你說,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有人大聲的叫嚷著, “平時都穿的那麽髒, 你要是沒偷我的錢哪裏有錢換衣服? ”


    白羅羅從這句話裏嗅到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 下麵就有人叫出了一個白羅羅不願聽到的名字“白年錦, 你他媽的說話啊,這會兒啞巴了。”


    白羅羅直接擼起自己袖子,對著係統粗聲粗氣道:“他媽的我在這個世界一個星期生的氣比我在現實裏一年生的氣還多!”


    係統說:“你冷靜一點。”


    白羅羅沒理係統, 大步往樓梯的拐角處走。


    係統說:“他們隻是孩子。”


    白羅羅想,孩子就能隨便欺負別人了嗎?


    然後係統補全了下麵的話:“千萬別放過他們。”


    白羅羅:“……”


    係統說:“稍微打一頓就行了,別打殘了, 不好交代。”


    白羅羅開始思考這係統是不是哪裏出了點問題, 但他還沒想出所以然來,就已經到了樓梯拐角。


    隻見在樓梯拐角處站著幾個學生, 居然都是白羅羅班上的, 其中一個正在說話的居然是白羅羅班上的班委。


    白羅羅見狀更生氣了, 他幾步上前, 道:“你們在做什麽?!”


    都是高一的學生, 膽子還不大,見到老師立馬慌了, 戰戰兢兢的叫了李老師好,就不敢再吭聲。


    白年錦被幾個人圍在最裏麵, 嘴唇抿的發白, 看到白羅羅來了,也沒有開口。反倒是將他圍起來的人委屈的說了起來。


    “老師,我掉了一千塊錢。”說話的學生是白羅羅班上的宣傳委員韓瑞達,長得帥氣體育又好,還會畫畫,在白羅羅的班上很有人氣,簡直就是和白年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掉了錢?”白羅羅道,“和白年錦有什麽關係?”


    “我去上體育課的時候錢都還在。”韓瑞達的口氣聽起來沒什麽底氣,但還是堅持說完了,“但是那天白年錦請了假,一個人在班上。”


    白羅羅說:“就憑這個你就說他偷了你的錢?”


    韓瑞達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禮,可白年錦是他最為懷疑的一個對象,而且這幾天他越看白年錦越覺得可疑,他道:“結果沒幾天,白年錦就換了新衣服,這些衣服都是牌子貨,他哪裏買的起?”


    白羅羅看了眼白年錦,並沒有打算拿這件事問,而是繼續問韓瑞達:“你的錢的是什麽時候丟的?”


    韓瑞達說:“就是這周二。”


    白羅羅算了算時間,道:“一千塊不是小數目了,你怎麽不和老師說?”


    韓瑞達嘟囔道:“我怕麻煩老師。”


    “這有什麽麻煩的。”白羅羅道,“你記得是什麽時候丟的錢就行,教室裏安了監控,一個星期內的錄像都有,你急著回家麽?不急就和我一起去看監控。”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為白年錦辯解一句,但他卻很有信心,因為他知道白年錦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韓瑞達聽到有監控,點點頭道:“好,老師我和你一起去看。”


    白羅羅道:“可以,白年錦,你也一起過來吧,至於你們幾個,這麽晚了不回家看書,小心我打電話去家訪。”


    其他學生見白羅羅沒有要怪他們的意思,說了老師再見就趕緊走了,走時還朝著韓瑞達偷來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白羅羅道:“走吧。”


    去監控室的路上,三人都沒怎麽說話,韓瑞達這時候倒有點後悔,說他不該私下自己找白年錦。


    白羅羅沒應他,隻是道:“看了監控再說吧。”


    到了監控室,白羅羅麻煩保安把監控調出來,然後翻到了韓瑞達說的那一天。


    四十分鍾的體育課,很快就拉完了,而韓瑞達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整節體育課白年錦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座位,一直趴在那裏,似乎身體不舒服的樣子,監控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白年錦一步也沒有去過韓瑞達的位置,更不可能像韓瑞達想的那樣偷他的錢了。


    韓瑞達看完監控後,整張臉全都漲的通紅,他囁嚅著對白年錦說了對不起。


    白羅羅說:“這事情是韓瑞達你的錯,你掉了錢怎麽能隨便去懷疑別人,聽過智子疑鄰的故事麽?”


    韓瑞達道:“老師,是我錯了……”


    白羅羅拍了拍韓瑞達的腦袋,道:“這事情我也幫不了你,你得看白年錦願不願意原諒你。”


    韓瑞達又道了好幾句歉,白年錦才慢慢的點點頭,道:“沒事。”


    白羅羅最看不得小孩子被欺負了,特別是他心疼的白年錦,他道:“幹脆這樣吧,韓瑞達,你包了白年錦這學期的值日,當做給白年錦的補償行麽?”


    韓瑞達乖乖的說好。


    白羅羅又道:“還要記得和你的朋友們說清楚,你要知道誣蔑一個人偷竊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要是我今天沒遇到你們解開誤會,你想想白年錦會多難過。”


    韓瑞達乖乖的應著。


    在白羅羅教育韓瑞達的時候,白年錦偷偷的從餘光中看著白羅羅。老師真好看啊,白年錦有些走神的想,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就好像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天使,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多看幾眼都是褻瀆。


    李寒生的相貌的確不錯,但也沒有白年錦眼裏的那麽好,此時的白羅羅並不知道,他在白羅羅的感覺裏,已經變成了長了對翅膀,還在發著聖光的小仙女兒。


    白羅羅說:“走吧,這都這麽晚了,你們都住哪兒?”


    韓瑞達和白年錦都說了自己住的地方,白羅羅先給韓瑞達叫了輛出租車,正準備給白年錦叫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他道:“年錦,吃晚飯了嗎?”


    白年錦說:“吃了。”


    白羅羅歎氣,知道白年錦就算沒吃也會說自己已經吃了,他道:“那老師餓了,你陪老師吃個夜宵吧。”


    白年錦張了張嘴,最後吐出一個好字。


    學校門口有不少賣小吃的攤子,白羅羅覺得這裏有一家砂鍋米線簡直好吃到爆炸,他幾乎天天晚上下晚自習都要在這裏吃一份。


    白羅羅叫了兩個大碗的牛肉米線,笑道:“這裏分量很足,吃不下別硬撐。”


    白年錦乖乖點頭。


    白羅羅看著他乖巧的模樣,心中甚感欣慰對係統說:“我曾經也夢想有個妹妹……沒有妹妹,有個弟弟也好啊。”


    係統說:“你弟弟不就在你褲子裏麵麽。”


    白羅羅:“……”


    係統說:“啊,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羅羅越發的覺得這個係統很可疑,這時候米線端上來了,他也就沒有和係統計較,喝了口湯,露出幸福的表情。


    白羅羅又扭頭對著白年錦道:“別愣著,趁熱吃。”


    然後一大一小就開始呼嚕呼嚕的吃米線。這老板的米線確實好吃,牛肉酥軟多汁,含進嘴裏不用嚼就散了,牛筋的地方勁道一些,但也隻用稍微嚼幾下就會化開。米線沒放太多膠,泡在特製的骨頭湯裏十分入味,青綠色的菜葉子鋪在上麵,吸滿了湯汁卻又清脆爽口。


    白羅羅吃的滿頭大汗,覺得人生幸福極了。


    白年錦果然沒吃晚飯,說著不餓,連湯都快喝光了,沒什麽血色的臉上浮起緋色的紅暈,看起來十分可愛。


    雖然白年錦從小到大生活條件不好,但奈何他爸爸媽媽的基因擺在那兒,隻要營養稍微跟上,模樣長開之後絕對是個美人。


    白羅羅看著他,心中父愛大發,覺得自己一定要保護好白年錦,不能再讓他那個混賬母親折騰他了。


    吃完東西,白羅羅也叫了個出租,讓司機把白年錦送回去,走時他還叮囑白年錦要好好學習,有什麽事情就來找他,他一定會幫忙的。


    白年錦小小聲的說:“謝謝老師。”


    白羅羅說:“乖,去吧。”


    白年錦點點頭,上車去了。


    白羅羅看著遠去的出租車,也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回家去了。


    回家之後,白羅羅開了暖氣洗了澡,然後趴在床上開始記日記,他寫到一半就來了睡意,打著哈欠問係統白年錦他媽怎麽樣了。


    係統不屑道:“能怎麽樣,還不是繼續吸毒。”


    白羅羅說:“哦……”他還以為他媽在被他威脅之後會稍作改變,現在仔細想想,吸毒的人回頭是岸的例子,實在是少之又少。


    之後的幾天,白羅羅分了點注意力在韓瑞達身上,他怕韓瑞達還不服氣,私下去找白年錦。但他沒想到的是韓瑞達在一個下午找到了他,和他說錢在書包的夾層裏找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臉蛋通紅。


    白羅羅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點草木皆兵,都是小孩子,心腸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然後讓白羅羅十分驚喜的是,韓瑞達因為這件事好像和白年錦交上了朋友,甚至在月考之後的選座位時,韓瑞達還和白年錦坐在了一起。


    白羅羅說:“孩子終於交了朋友,爸爸好高興啊。”


    係統說:“哢擦哢擦哢擦,是的呢。”


    最近係統的抹茶味瓜子到了,一天到晚啃的個不停,啃的白羅羅都受不了天天去超市買瓜子吃順便還給辦公室裏的老師們都分了不少。


    但今天白羅羅沒嗑瓜子,他有點上火,這麽想來,係統永遠不會生病還真好啊。白羅羅把這個想法給係統一說,係統就不屑道,說你是不知道那幾個嗑瓜子磕到被宿主投訴的係統……


    白羅羅說:“咦,還能投訴啊?”


    係統:“親,你對我有哪裏不滿麽親?”


    白羅羅說:“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然後係統用沉痛的語氣請求白羅羅不要投訴他,說係統被投訴是很慘的,可能會被格式化,投訴功能一定要慎用,慎用再慎用。


    白羅羅說:“嗯,我一定會慎用的。”


    係統說:“親我好愛你親。”


    白羅羅:“……”你從哪裏學來的這淘寶腔。


    每次月考之後,班主任都會找成績有起伏的學生談心,分析一下科目的強項弱項,再給學生一些建議。


    這次白年錦的成績還是保持在平常水平,但白羅羅還是找到了白年錦,問了他一些學習上的困惑。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白羅羅一個人在說話,可白羅羅還是能感覺到白年錦態度上的變化——他終於不抗拒白羅羅的關心了,這是個好兆頭,代表白羅羅可以更進一步的照顧白年錦。


    白羅羅穿過來的時候是十一月份,他熟悉了一下這邊的生活就差不多到了期末考。


    一到期末,學校的氣氛就變得緊張起來,老師們想盡辦法的壓榨時間,布置更多的作業,隻求期末考試的時候學生能爭氣一點。


    白羅羅也沒有刻意的去接近白年錦,隻是早上照例帶早飯,有時候下了晚自習帶白年錦去吃個夜宵,然後看見孩子鞋破了,又悄咪咪的給他買了幾雙棉鞋。


    係統說白羅羅就像個長腿叔叔,嗬護著白年錦的成長。


    白羅羅說那麽可愛的孩子,誰不想看他好好長大啊。


    係統說:“嗯,你知道麽,有好幾個做這個任務的都失敗了。”


    係統說這話的時候白羅羅正在切菜,聞言動作愣了愣:“啊?怎麽會失敗?”


    係統說:“具體我是不清楚的,但是羅羅,你可真是個好人啊。”


    白羅羅覺得係統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但他也沒多想,抬手哢擦一下把案板上的蘿卜切成了兩半。他準備切點蘿卜和牛肉一起燉了,明天帶到學校去給白年錦補補身體。


    第二天白年錦就吃到了白羅羅燉的牛肉,不過白羅羅是私底下偷偷給白年錦吃的,這小孩兒在辦公室裏往嘴裏塞了塊肉,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白羅羅道:“噓,老師悄悄給你帶的,別給其他人說啊。”


    “謝謝老師。”白年錦把肉咽下去,然後有點噎到了,眼睛裏閃著淚光。


    白羅羅還想著這孩子真實苦慣了,吃塊牛肉都能吃的熱淚盈眶,溫柔的說:“慢慢吃,沒人和你搶呢。”


    兩人一起把飯吃萬飯,白羅羅又叮囑白年錦,說期末考試了要好好複習。


    白年錦道:“我會的。”期末考試的成績和獎學金掛鉤,如果白年錦考砸了,下個學期的學費就沒了著落。高中已經不是九年義務教育,雖然他在學校算貧困生,減免了好大一部分學費,但還是要繳一些。


    白年錦嘴裏全是牛肉的味道,他往教室裏走著,腦子裏想的卻是李寒生衝他微笑的模樣。老師應該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白年錦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對自己那麽好,或許隻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學生?也對,李老師對誰不溫柔呢,白年錦想到這裏,心中莫名的有些黯然。


    期末考試的那天,天空中飄起了大雪。


    白羅羅把外套脫了坐在課桌前監考。期末考試是整個年級按照名詞排座位的,所以學生幾乎都不在自己班級上考試。白年錦成績好,應該是在樓上應考。


    監考實在是太無聊,白羅羅就和係統嘮嗑,係統一邊嗑瓜子一邊和白羅羅說一些他見過的故事,有的感人有的血腥,居然還有恐怖故事。


    係統說:“臥槽,你是不知道,那個世界真的是賊恐怖。”


    白羅羅說:“有多恐怖?”


    係統說:“我那個宿主最起碼被嚇尿了三回。”


    白羅羅:“……”


    係統悲痛的說:“最後一回沒挺過去,死了。”


    白羅羅對恐怖片倒是沒什麽感覺,他不是特別怕這些,以前上學的時候和舍友去看電影,都是他舍友抱著他手瑟瑟發抖,而他全程麵無表情,從電影院出來之後他幾個舍友還說他畫風不對,都以為白羅羅會被嚇到。


    白羅羅說:“這就嚇死啦?”


    係統說:“可不是,那個世界至今還沒人成功過,唉……”


    白羅羅覺得公務員也挺難當的。


    然後係統又說了一些關於他們的發展史,聽的白羅羅越來越覺得玄幻,他問係統:“你們不是地球人研發的?”


    係統說:“不是啊,我們是移民過來的。”


    白羅羅說:“哦……”


    係統傲嬌的說:“你們地球人還想發明我們?那是不可能的。”


    白羅羅聽明白了,他就是覺得這些係統有點不太像人,現在想來,從某種程度上來他們應該是一種新物種吧……


    一人一係統把三天監考期差不多給聊過去了,加深了比彼此的認識。


    考完之後,學生就準備放寒假。


    寒假不長,作業卻很多,布置作業的時候學生們痛並快樂著。班級上成績不錯的學生們都開始收拾要帶回家的書籍,白羅羅看著他們收,心想你們收回去也不會看的……


    白年錦也在收拾書包,他的書包很大,人倒是挺小隻,白羅羅看他背書包的樣子都有點怕把他整個人壓塌。


    於是白羅羅找了個借口,把白年錦叫到了自己的自行車後座。


    白年錦聽白羅羅要送他回家的時候,顯得有點猶豫,動了動嘴唇,到底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這天雪剛好停了,白羅羅怕白年錦太冷,所以騎車騎的飛快,白年錦在後座上,小心翼翼的抱著白羅羅的腰。


    白羅羅的體溫透著衣服穿到了白年錦的懷裏,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美夢,甚至都不敢呼吸太大聲,怕這個夢醒了。


    曾經有多少次,白年錦渴望著有人來接著他回到家中,然而無論是大雨還是大雪,都從未有人給他遞過一把傘。他隻能自己扛著重重的書包,慢慢的前行,回到那個冰冷的屋子裏。


    白羅羅騎了十幾分鍾,到了白年錦的住處。


    最近一直在下雪,白年錦住的地方屋頂上都積累上了厚厚的積雪,這裏的房子大多十分破爛,白羅羅甚至有些擔心這些地方會不會因為下雪被壓塌。


    “我到了。”白年錦下車後對著白羅羅道:“謝謝老師,老師你回去吧。”


    白羅羅猶豫片刻,卻拿起了白年錦的書包,他道:“老師送你上去。”


    “不、不用了。”白年錦有點緊張的用手捏著衣角。


    “沒事。”拍拍白年錦的頭,白羅羅笑道,“這書包重,走吧。”


    白年錦咬著唇,慢慢的往前走,他希望這條路永遠不要走到盡頭,因為他不想他的老師,看見他的家。


    然而白年錦速度再慢,五分鍾後,他還是到了自己的處所前麵,當他注意到屋子裏的燈光亮著的時候,白年錦的臉色卻是又白了幾分。


    這孩子怎麽了?白羅羅正在想白年錦為什麽臉色這麽差,就遠遠的聽到了一些曖昧的聲音,他作為一個成年人,對這些聲音自然很熟悉。白羅羅一瞬間竟是生出了一種再去揍白年錦媽媽一頓的想法——他知道白年錦家裏隻有一室一廳,顯然,他媽媽並沒有關好臥室做那些事,而是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在客廳裏,甚至極有可能是當著白年錦的麵……


    “年錦。”白羅羅實在是不能忍受白年錦走進那樣的屋子裏,他輕輕道,“今天住老師家好不好?老師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白年錦瞅了一眼白羅羅,沒說話。


    白羅羅卻是彎下腰,牽起了他冰涼的手,再次溫聲詢問:“好不好?”


    白年錦低頭看著自己腳上被雪水潤濕的鞋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白羅羅心中終於鬆了口氣,他對係統說:“看來你又要給我準備麻袋了。”


    係統冷冷道:“要什麽麻袋,報個警讓他媽進局子裏蹲著去。”


    白羅羅覺得係統說的很有道理,打人是不對的,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他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祖國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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