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容化好之後,卯九便屏退了宮人,帶著白羅羅出了門。


    兩人行至後花園入口,卯九讓侍衛退下,單獨和白羅羅進了禦花園。


    白羅羅坐著的轎子被放到了地上,在確認周圍沒有人後,卯九才喚他出來。化妝不過是最後的手段,如果可以,白羅羅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卯九扶著白羅羅下了轎。


    白羅羅環顧四周,眼神裏多了些疑惑,他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卯九淡淡道:“自然是因為這裏便能看到你的皇兄。”


    白羅羅微微瞥眉,卯九卻不再解釋,而是帶著白羅羅進了禦花園。


    這禦花園是白羅羅爺爺那一輩時修的,占地麵積非常廣,即便白羅羅這種在宮中長大的孩子,也沒有將每一個角落都逛完。


    禦花園中亭台樓閣,小橋曲水應有盡有,每個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風格,幾乎將全國各地的林園風格都融入其中。


    這場景也就在古代這種帝權集中的製度下能修建出來,因為其花費的人力物力實乃巨大,即便放在現代,恐怕也能稱得上勞民傷財之物。


    卯九帶著白羅羅在園子裏走了很久。


    這園中一路上都不見侍衛宮人,想來是卯九早已將他們喚退。


    白羅羅跟在卯九身後,神色淡淡,倒也沒有開口詢問。


    直到二人走到一座假山麵前,卯九才停住了腳步。


    他腳步停下後,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鑰匙。


    白羅羅見他將那鑰匙插入了假山某個被苔蘚遮蓋的石板內,隨後石板微微轟鳴,竟是露出一條兩人可以通過的隧道。


    卯九道:“主子,請吧。”


    白羅羅知道卯九不會騙他,便抬步先入其中。


    隧道黝黑,卯九跟著白羅羅進來後,便將隧道關了起來,他隨手點燃了隧道牆壁上的油燈,照亮了道路。


    一邊走,卯九一邊同白羅羅解釋,說著隧道是白羅羅的皇兄告訴他的,其中還有一些險惡的機關,就算人得了鑰匙,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


    機關到底如何,白羅羅倒是沒有見到,想來都被卯九處理掉了。


    二人走了約莫一刻鍾,空氣便冷了下來,白羅羅的內力還被封著,便有些冷。卯九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白羅羅的手,源源不斷的熱度便從他的手穿到了白羅羅的身體裏。


    白羅羅本想把手收回來,卻被卯九捏住,卯九道:“主子,這裏寒冷,您沒有內力,極易著涼。”


    白羅羅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著涼了要喝苦的要死的中藥,被卯九抓著也不會少塊皮,幹脆由著他去了。


    於是卯九抓著白羅羅的手,慢慢的走到了目的地。


    隻見目的地所在之處,光線一下子便明亮了起來,白羅羅仔細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具散發著盈盈光華的冰棺。


    白羅羅一愣,隨即道:“你不是說我皇兄沒死麽?!”


    卯九道:“主子您冷靜些,你仔細看,您的皇兄,還有呼吸。”


    白羅羅趕緊湊到冰棺之前,發現他皇兄果真是眉目如常人,胸膛之上還有微弱的起伏,顯然還活著。


    白羅羅瞪大眼睛,道:“那……我皇兄是怎麽了?”


    卯九道:“當日我被信王綁入宮中,您的皇兄已是身染重疾,處於彌留之際,將王位傳與我後,卻又突然出現了一名神醫,說可以暫時保下您皇兄的性命……”


    白羅羅看著他的皇兄,手微微顫抖,他對係統道:“這——”


    係統說:“這什麽?”


    白羅羅說:“這是醫學史上的一大突破啊!”


    係統:“……”


    白羅羅說:“這醫學技術要是帶回我們的世界,那得造福多少人?”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對得起你的黨員身份。”


    白羅羅說:“加工資嗎?”


    係統說:“不加。”


    白羅羅:“唉。”


    卯九見白羅羅神色從無比激動到逐漸冷靜下來,輕聲道:“主子不要太難過,那神醫說,弱是找到法子,可以將您的皇兄從沉睡之中喚醒。”


    白羅羅說:“那他可有說什麽法子?”


    卯九道:“他並未具體說明。”


    冰棺之中,白羅羅的哥哥閉著眼睛,就像一個剛睡著的人,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醒來。


    白羅羅用手指摩挲著冰棺,輕輕道:“我皇兄到底染了什麽病?”


    卯九道:“您皇兄染上的是心疾。”


    白羅羅從來不知道他哥哥心髒不好,在原世界線裏,袁飛煙也從來不知道他哥心髒有問題。反正在袁飛煙的記憶總,他隻要出了事,去找他哥就能解決,無論這事情多難辦,他哥總能護住他。


    這是個好哥哥,可惜袁飛煙卻不是個好弟弟。


    白羅羅輕歎一口氣,道:“那現在那個神醫呢,在哪裏?”


    卯九道:“那神醫去尋醫治您皇兄的藥材了,據他說那藥材本來已經備好,隻是信王突然兵變,藥材全都意外遺失……”


    怪不得原世界皇上沒事,這蝴蝶效應真是要命。


    白羅羅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微微輕歎。


    卯九捏著白羅羅的手也微微用力,算是一種安慰。


    接著卯九又將一些事情同白羅羅講了,原來皇上知道自己染上心疾之後,早就開始準備身後之事。這也是為什麽卯九當上皇帝能如此快速上手的原因,有重臣輔佐,有明師指點,就算一個無用之人,也不會錯的太過分。


    白羅羅被皇上的所作所為感動了,但感動之中,又有點內疚,因為他到底不是真正的袁飛煙……配不上皇上的這一番好意。


    卯九說:“主子,自從您被擄走後,我一直在尋找您,過了一年,我才總算有了眉目。”


    白羅羅看著卯九虔誠的表情,正想欣慰的拍拍他腦袋,卻又停住了動作,因為他發現卯九已經比他高了,而且身著皇上才能穿的便衣,眉宇之間也沒了屬於影衛的陰鬱。


    白羅羅幽幽歎息,不知道為什麽,竟是在此時感到屁股微微作痛。


    看完了皇上,卯九帶著白羅羅從裏麵又出來了。


    他將一年發生的事情大概的同白羅羅說了一遍,白羅羅聽著發現這皇帝還真不是好當的。


    反倒是卯九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神態幾乎沒什麽變化,白羅羅見狀心中一動,道:“卯九,我之前同你說過的事,你還記得麽?”


    卯九疑道:“什麽事?”


    白羅羅說:“我給你看的那些書……”


    卯九道:“自然記得。”


    白羅羅道:“你現在覺得那些書如何?”


    卯九微微抿唇,卻不說話了。


    白羅羅說:“你說,我不怪你。”


    卯九顯得有些為難,但在白羅羅的堅持下,他還是把話說出了口,他道:“屬下覺得,那些書……實在異端。”


    白羅羅:“……”


    卯九說:“我的命,永遠都是主子的。”


    白羅羅知道卯九不是在開玩笑,他頗有種自己做的全是無用功的挫敗感,他惱怒道:“你的命既然是我的,那你為何對我做出那般過分的事!”


    卯九眨眨眼睛,說:“因為主子說,自己想要,就要去爭取呀。”


    白羅羅:“……”他仔細一想,才發現卯九這人真是奸詐,麵上叫他主子主子,嘴上說著命都是他的,可是內心深處,卻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白羅羅耳朵紅了大半,粗聲粗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種事情本就要兩情相悅才能做,你這般對我——”


    卯九竟是有些委屈道:“可是主子明明也很喜歡,泄的次數比卯九還多呢。”


    白羅羅:“……”還不是怪那個辣雞係統屏蔽了他的痛覺!!他內心是拒絕的好嗎!


    卯九還嫌不夠,繼續臊白羅羅,說:“主子後麵還抱著卯九,哼著說那裏還要……”


    白羅羅說:“住口!”


    卯九道:“主子……”


    白羅羅說:“再廢話我殺了你!”


    卯九這才閉了嘴,隻是表情越發的委屈,白羅羅心想你還委屈上了,該委屈的是我!我的屁股可還疼著呢!


    最後直到兩人回到宮中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主要是卯九想說,白羅羅冷著臉不理他。


    直到晚上晚宴,白羅羅才終於開了口,開口的原因是卯九不肯給他的冷水麵裏加辣椒。


    白羅羅說:“我要吃辣椒的!”


    卯九說:“主子……”


    白羅羅說:“你虐待我!”


    卯九:“……”


    白羅羅說:“你還叫我主子,你連辣椒都不肯給我吃!”


    卯九表情頗為無奈,單還是堅決不肯給白羅羅吃辣的,隻是答應他晚飯之後有冰西瓜可以消暑。


    白羅羅對係統說這卯九真不是個好東西,他都一年沒吃辣了,之前餓了他三天他就忍了,現在居然還不肯給他辣椒吃。


    係統隻問了一句話就結束了白羅羅的抱怨,他道:“屁股不疼了?”


    白羅羅:“……”


    係統說:“傻孩子,剛烈和肛裂你隻能選一個……”


    白羅羅:“……”這係統和卯九是一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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