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直升機外麵的兩個警衛員,被霍淵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大跳,看見他直接將飛機開走,不久的在下麵大呼小叫。


    在部隊有規定,就算是上層領導,如果沒有直接下達的命令,是不得動用部隊的私人飛機。


    而且這些直升機是在前線勘察地形用的。


    一般除了執行任務或者是實際演習,一般是不會動用直升機的。


    霍淵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實在讓大家心驚肉跳。


    此時此刻,已經在半空中的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呢。


    警衛員一看情況不妙,立即朝上級領導的辦公室奔去。


    霍淵看著明媚陽光的天空,卻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


    車禍?一屍兩命?


    這兩個字像是炸彈一樣砰的一下扔在他心底,那片湖中蕩起陣陣漣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一定是這些人為了博人眼球,嘩眾取寵而製造的新聞。


    他記得他走的時候她說過,等到美國那邊的事務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就會來部隊找自己要自己不要擔心。


    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叫他如何放心。


    就算是報道錯誤,他也要回去親眼看一下。


    畢竟那是他的妻兒啊。


    虞城。


    白家,白貝看著電視上麵的新聞,隻覺得一陣荒唐。


    霍氏集團的總經理,那不就是自己蘇錦笙的男人嗎!


    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去部隊執行任務了,怎麽可能會出現車禍?這些人是發不到新聞了,所以在那裏胡說八道,他對著電視唾了一口唾沫:“我去你奶奶的,撒謊都不用草稿紙的是吧?”


    這樣想著,她突然將手機拿出來。心想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有什麽用呢?還不如打個電話過去認證一下。


    電話頁麵顯示是蘇錦笙。


    電話足足響了13秒,卻沒有人接聽。再加上電視裏麵不斷傳來直播的聲音,她發現自己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些不確定。


    一個不好的念頭,冒上心頭。該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再次撥打了好幾次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顧不上自己穿著睡衣,她直接穿上一雙拖鞋,跌跌撞撞朝外麵跑去。


    目的地是車禍現場。


    車禍現場。這些人就要將小轎車切開,家裏麵的屍體運出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擋在了他們的前麵。


    “這裏不用你們管。現在旁邊等著吧,我警告你們現在立馬終止任何報道,直接切了直播,要不然後果自負。”霍祁看著記者源源不斷的在介紹,還有源源不斷朝這邊掃來的鏡頭,他就覺得一陣窩火。


    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的攝像機砸個稀巴爛呢。


    市長有些懵逼的站在原地。


    現在不應該是解救出來嗎?為什麽要保護現場,他突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麽?”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就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沒有任何人回答他,隻有耳邊的風呼嘯著刮過,留下一片漣漪。


    看著霍祁一臉鐵青的站在一灘血跡前麵他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但是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這位小祖宗惹怒了。


    穿著睡衣的白貝成功抵達現場,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直接衝了過去。


    “霍祁,這是什麽情況?裏麵是霍淵?小笙呢?我為什麽沒有看見她,給他打了好多遍電話就是無人接聽,害得我擔心死了。”白貝不管不顧的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當她詢問蘇錦笙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句很日常的問候。


    霍祁站到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一片幹枯,發不出任何聲音,他隻能木納的站在原地,像個木頭人一樣。


    白貝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的視線突然朝著小轎車一去,但看見地上那一片猩紅並且略帶幹枯的血跡,她的眼睛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隻見她雙手顫抖的指著那一灘血跡:“這是誰?”


    隻見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一臉痛苦,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市長難為情的張了張嘴,還是難為情解釋的道:“這裏麵是霍氏集團的總經理。請您節哀……”


    或許是此刻的氣氛太過於悲痛,他說著不由的覺得自己眼眶有些酸澀。


    白貝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


    不由分說的大叫了一聲:“蘇錦笙怎麽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啊?她不知道她的男人出事了嗎?她都不看新聞的嗎?”


    霍淵和他也算是熟識了,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閨蜜十分好,她也是比較看重這個男人做她閨蜜的老公。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最愛的人怎麽能不在身邊呢。


    他的話語中隱隱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味。


    霍祁被這樣一通話,弄得雙眼一紅,莫名的淚水冒上了眼眶。


    他不由仰頭將淚水逼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眾人仰頭一看一輛直升機穩穩地朝這邊落了下來。


    在不遠處一處樓頂,直升機直勾勾的停穩。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一根繩子朝下麵扔了下來,隻看見一個俊逸挺拔的黑影,順著繩子,滑落了下來。


    男子幾乎是朝這邊奔跑而來。


    腳步聲停駐,霍淵奔跑過來,入眼便是那一抹紅。


    “哥…你來了”霍祁勉強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眶。


    明明離那輛車隻有五六步遠的距離,在霍淵看來卻好像咫尺天涯。


    邁著千金重的步子他緩緩走了過去,伸出青筋暴露的雙手,他緩緩將車門打開。


    看見車裏麵的情況。他不由得呼吸一滯,雙手顫顫巍巍的去歎那人的鼻息。


    好像沒有呼吸了。


    他心中一陣墜痛,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轉頭對著守候在外麵的急救中心吼道:“愣著幹什麽,過來救人啊!”


    十分鍾後,霍淵抱著血淋淋的蘇錦笙去了醫院急診室,虞城各個醫院頂尖最有權威的醫生全部過來救治。


    霍淵沒有離開急診室,看著冰冷的心電按壓器在她的胸口,重重的按壓著。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旁邊微弱的心電感應儀,期待著奇跡會發生。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醫生對蘇錦笙進行了清宮手術,因為失去了胎兒,情況變得更加的微妙了起來。


    手術整整進行了十二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霍淵始終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怔怔的站在不遠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邊的。


    看著各種儀器在蘇錦笙全身各個器官上麵遊走,他滿目悲傷,要是自己當初堅定決心,不去部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是不是,她現在還會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撒嬌。


    想到這些種種,他恨不得找一把刀狠狠地戳自己兩下。


    醫生告訴自己。要是病人在第一時間被解救出來,及時進行救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種種救治,在醫生的眼中。隻不過是在和一個已經去了鬼門關的人作鬥爭。


    霍淵說的那點微弱的氣息,在其中一個德高望重的醫生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現象。


    現在科技這樣的發達,他做了這麽多鬥爭,都是無濟於事。


    他就覺得什麽還有一點氣息,全部是病人家屬不願意相信死亡而編織的夢。


    當然,這些話隻會是憋在他的肚子裏麵,是不會說出來的。


    疲憊之餘,他不由得暗歎一聲:“不過是一點微弱的回光返照,人死不能複生,為什麽這樣執著呢,真是難為他們這些醫者了啊。”


    他在心中這樣想著。


    在心裏麵一番衡量之後,他緩步朝著冰山一樣的霍淵走了過去,他取下自己的口罩:“霍先生,請節哀,令夫人,我們實在是盡力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麵前冰山冷酷的男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聲音透著一股咬牙切齒:“我說要你救人,不要囉嗦,信不信我送你去黃泉路走一遭。”


    哢擦.


    說這話,一把冰冷的手槍空洞的低著醫生的太陽穴。


    自責後悔的霍淵,此刻出於暴怒發狂的邊緣,他想要蘇錦笙好好的。


    如果,萬一她真的有什麽不測,他不介意在這純白的醫院裏麵,大開殺戒。


    主治醫生走了過來,麵色凝重,剛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聽見一直處於水平線的心電儀發出滴滴的聲音。


    眾人臉上露出狂喜,難道他們真的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出來?


    霍淵第一時間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這是他最想要聽到的聲音,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單膝跪在病床前,一把握住蘇錦笙的手,沉聲說道:“蘇錦笙我不允許你死,就算是去了一趟鬼門關,你也給我回來,聽見沒有,否則我就血洗醫院!”


    從來他都知道這個小女人是外強中幹,,麵冷心熱,心地善良的好女人。


    他這樣說,隻不過是威脅蘇錦笙求生意誌強烈一些。


    殊不知站在周圍的醫生,紛紛白了臉色,略微懼怕的掃視著霍淵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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