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她暗自得意的時候,原本站在公司門口的桐雅白,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尾,她總覺得那一雙眼睛是自己無比熟悉的,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看見過,他正在絞盡腦汁的思考。


    這樣想著,他給自己的暗線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查一下霍藍所有的底細,我要你明天早上全部發到我的郵箱。”


    霍藍這個名字還是自己從那位林總嘴中聽到的。話說那位林總好像對這位新上任的總裁十分不感冒。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先是發了一通脾氣,才是對自己發了一通脾氣,言語之中就是對這位副總的不滿意。


    雖然說人家以前是副總,可是人家現在可是霍氏集團的臨時總裁,他再怎麽不滿意還是不能在人家麵前表現出來,在人家麵前還要裝得像孫子一樣,恭恭敬敬。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位林總吃扁他,總覺得心中一陣暗爽,總算有人能收拾得了這個臉腫了,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對自己也就那樣。


    在床上的時候自己就是心肝寶貝,下了床自己就是一根草。


    這種深深的認知,讓她感到一陣反胃和惡心。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她的命令,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很快那邊電腦上方便出現了一個名字。


    霍藍。


    很快電腦上麵便出現了一行專業術語,全是河南的資料,其實查這個人是可以查到的,隻不過本人被調包了,這一點他們完全是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怕任何人查。


    當事人剛剛回到酒店,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陸琛言。


    此刻的他,穿著一身花邊西裝上麵粉粉紅紅的,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花枝招展。


    簡直比當年的燕無祁還要騷包了幾分,隻見他胸膛前麵這三顆紐扣歪歪斜斜的解開,隱隱約約還有紅痕的存在。


    他的一隻手摟著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夫人,要是沒看錯的話,這個婦人應該是一個富婆。


    此刻正一臉嬌羞的依偎在他的身側。


    看到這一幕,蘇錦笙不由得感歎。無論這些年是誰的孰是孰非,如今這種結局,當真是造化弄人。


    就在他暗自打量這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身上,視線看向的是那雙眼睛那傷每天晚上做噩夢,都會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眼睛。


    隻是一眼,蘇錦笙就被這個男人認了出來。


    蘇錦笙知道自己全副武裝的偽裝相信自己是不會認出來的,他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便將視線收回,目睹無視的進了電梯。


    如果此時此刻她能回頭看一眼,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她對自己過於自信,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她的初戀,到現在還深愛著她。


    可能在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因果輪回,要不然是不能解釋那樣淒慘的事情。


    看著蘇錦笙冷漠決絕的背影,陸琛言無聲無息的勾了勾唇角,看她打扮成一副男人的模樣,顯然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他想既然自己這輩子都毀了,何不在臨死之前拉一個墊背的呢,生不能在一起那麽死在一起好了,他在心中這樣想著。


    因為有一種深沉的愛叫毀滅。


    曾經幾時他就想著和她一起死,生不能在一起死而同穴無言也是一種幸福,至少他們在一起過。


    可是她顯然不給自己這個機會,於是他又選擇了墮落,想著自己就這樣自生自滅好了,墮落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那麽既然是這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桐雅白剛剛伺候好許恩。嬌小玲瓏的手機中,並彈出一條信息,是陸琛言發過來的。


    “蘇錦笙回來了,你死定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桐雅白一個激靈從床上站了起來。


    簡直是天助她也,有木有?當自己找這個人找不到的時候,她居然出現了。


    許恩其實根本不想碰這個女人,隻是自己生理上的發泄,但這個女人像神經病一樣從床上站了起來,他的一生毫不客氣,一腳踹了過去。


    桐雅白狗啃泥一樣摔倒在地上,手機屏幕也碎了,她隻覺得一陣窩火,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自己的臉上傳來一種粘稠的感覺,她的額頭好像摔破了。


    隻聽見男人嫌棄的聲音響起:“臭婊子,tmd給老子滾遠點滾出去,老子不想看見你,老子看見你一次打一次。”


    桐雅白心中燃起熊熊烈火,tmd要老子滾,是誰叫老子過來的,這種用完就扔的感覺,真tm難受。


    雖然是這樣,他還是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自己的手機,拿起自己的衣服飛快的穿好,離開了這間總統套房。


    因為她知道,反正這個男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一定會做到,因為他打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根本不會念及任何恩怨或者是床上的曖昧。


    出去之後給自己剛剛發短信的男人打了一個電話,確定那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他趾高氣揚地離開了這間酒店,想來自己終於可以報仇了。


    心中蓄謀已久的那場陰謀,終於可以展開了,不對,那不是陰謀那是報複,那是自己畢生的遺願。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暈開,一抹殘忍的笑,殘忍的讓人不忍直視。


    剛剛回到酒店的蘇錦笙,將自己一生裝備卸下,美美的洗了一個澡,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吃了一個蘋果。


    “公司裏麵那些老頑童相處的怎麽樣?”爺爺慈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終於聽見有一個正常人和自己說話,而不是在自己麵前虛與委蛇,蘇錦笙隻覺得自己眼眶一熱。


    “爺爺您別提了,那群老奸巨猾的家夥,簡直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些人基本上當著他的麵是一套下去做事情又是一套她的眼線,可能說的一清二楚,他隻是不想跟這些人計較,畢竟自己新官上任第一天。


    他回來的路上他就想了自己明天一定要做一個殺雞儆猴的,心裏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厲害,要不然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


    “我的乖孫媳婦兒,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做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內心無比強大,你知道嗎?”老爺子一年建議的說道,他知道年輕人對於這些事情是不能理解的,像他這樣的老江湖見多了看多了聽多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做這樣的事情可能更加的得心應手,隻是現在不是屬於他的時代,他隻能退居二位三位。


    聽著爺爺帶著安慰的話,蘇錦笙點點頭:“你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哈哈哈,不是網上經常流行一句話嗎?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早一點見到霍淵。


    那個她日思夜想時時刻刻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就在自己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給自己打了一遍,她選擇無視沒有接聽,但撥打第二遍的時候,她接聽了電話。


    雖然是這樣,他依舊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隻是靜靜的那邊說話


    “喂,你好,是蘇小姐嗎?我這裏有一個你的快遞,請來中南路3號快遞室拿一下。”冷冷的機械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隻有電話那一班的自己人知道,此刻打了這一通電話,他的心情是有多麽的忐忑和激動


    此刻蘇錦笙立馬找到一顆變身糖吃了下去,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誰?我有快遞嗎?我怎麽不知道?”


    桐雅白聽著電話那邊低沉的男中音,他隻覺得自己心中咯噔一下,但是看了一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沒有撥錯,這明明就是蘇錦笙的電話。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在跟自己玩花樣,他想也是,這次回來應該警惕性會高一點,她緩緩勾起唇角,再次想起冰冷的機械聲:“是蘇錦笙小姐對吧?這是一個來自美國的包裹,上麵就寫了您的名字啊,電話號碼也是這個,難道是我打錯了,上麵寫了十分重要物品,小心破損,您確定這不是您的東西嗎?”


    這女聲聽上去十分的誠懇,似乎還帶上了幾分焦急的意味,蘇錦笙一聽是美國那邊的包裹裏。她不由在想,是不是自己那個死去的弟弟給自己的包裹。


    這樣想著,她不由得緩緩再次出聲:“不瞞你說,這應該是我女朋友的快遞吧,中南路3號是吧,放在那裏,我下午有時間的時候自己來拿。”


    “您現在不可以來拿嗎?現在我們快要下班了,馬上關門了。”桐雅白不放棄的再次勸說了兩句。


    蘇錦笙明顯有些不耐煩,這個人還真是揪著自己不放,是吧,她冷聲喝道:“我說的這是我女朋友的快遞,我明天下午來拿,你有意見,你要關門就關門,我現在沒時間。”


    說著,他氣急敗壞地啪的一下,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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