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傳到鼻翼裏麵,蘇錦笙皺了皺眉。


    適時一雙溫熱的大掌,將她的小手包圍。


    “不要怕。”霍淵遞給她一個安穩的眼神。


    白貝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咱們進去,前幾天我過來看了伯母,情況好像還可以!”


    蘇錦笙掙脫開霍淵的手,衝著白貝笑了笑:“沒事的,你們不要太擔心。”


    推開門,入眼是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可能是感受到了這邊的動靜,女子回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看清楚,她臉上帶著喜悅站了起來。


    “淵哥哥,我來看看...嫂子的媽媽。”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看樣子是很緊張。


    可能是怕霍淵不高興。


    霍淵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回頭瞪著守在門口的保安,沒有他的允許,誰允許桐雅白進去的。


    守在門口的手下,看見霍淵的眼神,紛紛低著頭,心中已經將桐雅白罵了好幾遍。


    當初老大是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輕易進去。


    可是桐雅白小姐,拿著身份壓人,還作勢要給老爺子那邊打電話。


    他們是出於無奈,才將她放進去的,誰知道老大今天會突然過來。


    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桐雅白似乎是看到這邊的視線,她過來,眼神明顯帶著自責,還有不安。


    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淵哥哥你不要責怪他們,是我硬要進來的,你要責怪就責怪我吧。”


    她說著,目光灼灼的看著霍淵。


    蘇錦笙對於能在這裏看見桐雅白,頗為意外,她兌澤她淺淺一笑:“謝謝你能來看我母親,這份心意,我心領了,你們繼續聊一會兒吧。”


    說這她便側身走了進去。


    白貝皺著眉頭,從看見桐雅白的那一刻,她就覺得事情不妥。


    這個對自家閨蜜男人有想法的女人,她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隻見她在經過桐雅白身邊的時候,冷哼一聲:“綠茶婊,你又在鬧什麽花樣,上次割脈,怎麽沒死了呢。”


    沒有等她回答,她幾個跨步就走到蘇錦笙母親病房前麵。


    “伯母,我白貝來看你了。”她簡單的打著招呼。


    隻見聽到白貝話語的桐雅白,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很想質問白貝,憑什麽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但是礙於霍淵和燕無祈都在場。


    她咬著銀牙,隱生生將火氣壓了下去,一抹淚痕瞬間出現在臉上,她沒有質問,也沒有討好。


    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門口,還貼心的為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讓路。


    霍淵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直接朝著裏麵走去。


    燕無祈就比較尷尬了。


    他和桐雅白還算熟悉,這姑娘隻要不鬧事,看著還是挺可伶的。


    他咧嘴幹笑一聲:“她們最近心情不好,你們女人不是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嗎?不要介意,這裏有我們照看就好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避免撕逼大戰,燕無祈隻能將一方支走。


    桐雅白抬頭,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謝謝燕哥哥理解,我沒事的,我最近就是留下來照顧淵哥哥的,可能我太笨了,老是將事情搞砸!讓你們見笑了。”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讓房間裏麵所有人都聽見。


    白貝一個勁的翻白眼,無語的說到:“大白天的見鬼了嗎?聽得老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毫不掩飾的挖苦,桐雅白雖然臉色難看,也沒有說什麽。


    看上去,就像是白貝在欺負她一樣。


    白貝立馬在心中,給了她一個新的稱呼:“白蓮花!”


    蘇錦笙握著自己母親幹澀的手掌,眼眶濕潤,雖然記不起來了,但是看著這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她心中一陣觸動。


    母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她努力回憶著,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婉被握著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蘇錦笙當時就激動了。


    回頭看著眾人:“我母親剛剛手指動了一下,是不是認出我了,媽媽,是我,我是錦笙啊。”


    她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此時的徐婉,是處於半呆滯狀態的。


    看著蘇錦笙的目光,是空洞,不帶焦距的。


    目前霍淵正在請醫生,給她進行治療。


    白貝去將醫生叫了過來。


    蘇錦笙站在旁邊,默默地等待,心中卻是很難受,剛剛白貝在旁邊告訴她,這個世界上,徐婉是她唯一的親人。


    隻不過被她二叔一家害的神誌不清。


    霍淵看她心神不寧,主動上前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醫生都是從國外請的權威,不要擔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治療。”


    說著,似乎是為了安撫她,還吻了吻她的額頭。


    站在一旁的桐雅白看見這一切,指甲狠狠地陷入了肉裏麵,她卻感不到疼痛,為了掩飾自己餓嫉妒,她隻能低著頭。


    她的眼神滿是惡毒,她狠狠地發誓,一定要將蘇錦笙趕出自家哥哥的世界。


    因為


    那個位置,是屬於自己的。


    一番檢下來,醫生站在蘇錦笙和霍淵麵前,歎了一口氣。


    “病人之前注射的藥物,在國內很罕見,很有可能是自己配置的,治療起來很麻煩,除非找到解藥。”說著他將徐婉的袖子擼起來。


    “你們看,這些針眼,一般注射鎮定劑的針孔是很細微的,恰恰相反,注射藥物的針孔偏大,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


    霍淵滿臉冰冷,腦海裏回想起蘇承說的話,他承認是注射了藥物,是為了控製蘇錦笙。


    “醫生,你的意思是要注射這個藥物的人,拿出來解藥,才更有利於治療?”燕無祈問出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醫生不出意外的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霍淵冷眸看著那些睜眼,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自己治療需要多久?”


    “少則兩三年,情況不樂觀可能要五六年,病人的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傷。”醫生也很無奈,現在居然還有人使用這些傷天害理的藥物,真是侮辱了醫德。


    他也十分無奈。


    霍淵擺擺手:“我們知道了,還沒有找到解藥的時候,你們先治療著。”


    蘇錦笙心中一暖:“霍淵,謝謝你。”


    霍淵安撫的摸摸她的頭:“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在陪陪伯母,咱們就回去吧。”


    回去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如蘇錦笙腦袋裏麵餓血塊,也需要去化療。


    蘇錦笙點點頭,安靜的坐在自己母親麵前。


    看著自己母親手腕上那些針眼,她恨死了那個下藥的。


    心中暗暗發誓,找到那個人,她一定要好好懲罰他一番。


    “淵哥哥,我煮了一點粥,入口即化的,不知道阿姨可不可以食用。”一直被當做空氣的桐雅白,走到櫃子旁邊,將一個保溫桶拿了出來。


    知道今天淵哥哥他們要過來,她可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霍淵還沒有說話,白貝一個箭步擋在了他的麵前。


    “桐雅白,你和我家小笙素來關係不好,我看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說不定你這粥裏麵有貓膩,不要拿過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做了一個武打的動作。


    似乎,是要桐雅白靠近,她就有動手的嫌疑。


    燕無祈看見她這樣護犢子的模樣,心中突然就有些吃味,為什麽這女人對自己就一臉嫌棄。


    想想他的長相,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某些能力,也是器大活好。


    偏偏被一個假小子嫌棄。


    他心有不甘,不服氣,發誓一定要將這個假小子征服,讓她對自己俯首稱臣。


    現在嘛。


    似乎效果甚微。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


    他走過去打圓場:“雅白,伯母現在治療期間,都是注射的營養劑,不能吃流食,我代表小嫂子謝謝你的心意了,你白費了一番心思了,帶回去自己吃吧,不要浪費了。”


    桐雅白被說的小臉一陣白,一陣紅。


    楞在當場好半天,她才緩過來,一來尷尬的將東西收起來。


    對著霍淵甜美一笑:“是雅白突兀了,那你們忙吧,我自己回去了,淵哥哥再見。”


    霍淵淡淡的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聽到自家心尖上的人,對自己叮囑,桐雅白心中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甜。


    有些羞澀的嗯了一聲,便匆匆離開。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注意,霍淵的神色,其實是有些不耐的。


    對於她留在虞城,他本就是不讚同。


    現在她晃悠在自己麵前,他總覺得頭痛。


    燕無祈聳聳肩,徑自在沙發上坐下來,玩手機,打發著時間。


    白貝用手扇著臉:“哎喲,這個白蓮花終於走了,裝什麽假好心,喂,你們兩個過來,剛剛桐雅白沒有都小笙母親做什麽不利的事情吧!”


    她對著門口的保鏢揮手。


    保安走過來如實稟告:“隻是說了慰問的話,並沒有做什麽。”


    白貝一聽,心中的石頭落下,對著他們擺擺手:“好了,以後不要什麽阿貓阿狗都放進來,要是小笙母親出了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燕無祈對著她哼唧一聲:“你倒是挺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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