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沒有回話,隻是冷冷的掃一眼眾人,蘇家的事情,一直交給下人去做,又很有疏忽的地方,今天他親自過問,才發現其中的細枝末節,這些人還以為,真的天衣無縫?


    突然,他眉鋒一轉,玩味的看了一眼正沉默不語的陸琛言。


    手段不錯,居然神不知鬼不覺,陰了一把蘇錦澤。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狗咬狗的行為,他並不想插手。


    並不是招惹不起,而是掉了自己的身價。


    陸琛言也感受到霍淵掃過來的目光,他並不覺得,霍淵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將這些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自己從四年前就開始部署的事情,他自認為沒有人能知道。


    這樣想著,腰杆又直了直。


    霍淵淡淡的將他的反應納入眼底,視線猛地看向蘇承:“是自己說,還是我動刑。”


    蘇承被這樣一句,問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半晌,看霍淵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才狀著膽子問道:“小淵,你說的所為何事?”


    “除了我的女人,你覺得我還有什麽事情,能和你們有共同語言。”此刻蘇承的反應,在霍淵眼中,就是裝蒜,他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說話間,十幾個黑衣人個個手中拿著一條鋒利的鞭子,從後麵走了出來,筆直的站在了霍淵的身後。


    那氣勢,嚇得眾人連呼吸都覺得不能喘息。


    蘇承直了直身子,用篤定的語氣回答道:“小淵,我想這件事情,你一定有什麽誤會,我也在派人去尋找小笙的下落,蘇家眾人都是知曉的,你不信,一查便知。”


    對於蘇承這樣的回答,霍淵顯然是早有預料。


    相反,斜靠在兩把椅子上的蘇妙音,顯然被嚇得不輕。


    她的手狠狠的抓住自己口袋中的衣裳,努力讓自己麵上保持鎮定。


    事後,聽說霍淵等人在大肆尋找蘇錦笙的下落,她在給那邊信息的時候,才知道那邊的人,已經暴斃在家。


    當時,她都為之一驚,自己明明自己還沒有動手,就有人先一步自己。


    她還在暗暗慶幸,難道是同道中人,或者都是看不慣蘇錦笙的人。


    這樣想著,心中的恐懼,總算是被壓製下去了一些。


    此時此刻,她那種不安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蘇錦澤陰沉著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白,他說:“霍淵,蘇錦笙是蘇家的人,沒錯,這點我們承認,她失蹤了,你用這種方式,將我們叫來,算什麽事?難道你以為你是從部隊裏麵出來的,我們蘇家就要任你搓圓捏扁,萬一,是她看不上你了,跟個野男人跑了呢。”


    他話語剛剛落下,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氣,有膽子大的,還真的沒有見到,這種不怕死的。


    話語落下,還沒有五秒鍾。


    隻聽見啪的一聲,一鞭子就倫在了蘇錦澤的胳膊上,頓時皮開肉綻。


    血濺到了地上。


    可見,抽他之人,力氣有多大。


    眾人再次抬眉的時候,隻見原本在霍淵身後黑衣人手上的鞭子,不知道何時,居然落在了霍淵手中。


    沒錯,打蘇錦澤的人,正是霍淵。


    他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任何多餘表情,隻是眼眸中不時閃過溫怒。


    知道他脾氣的人,就會知道,此刻,他並不是沒有生氣,而是已經到了生氣的頂點。


    是的,蘇錦澤最後那一句,她可能不要你了,跟了別人,讓他的怒火,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她。


    打他,並不是因為,惱羞成怒,而是教訓教訓,說話的時候,要動動腦子,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侮辱。


    他今天不但以這種方式,將他們請了過來,還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人。


    平日裏,過得不要太舒適。


    蘇錦澤疼的弓著身子,半天沒有話語,站在旁邊的林雪,看見自己兒子這樣,嚇得渾身一軟,直接攤坐在地上,兩抹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嘴唇還跟著一個勁哆嗦,她雖然是豪門貴婦,從下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裏見過這樣血腥的畫麵啊。


    注意看的話,其實蘇錦澤此刻,渾身都在輕微的抽搐中。


    蘇承上前一步,扶住自己的兒子,眼神沉到一個冰點,他蘇氏是不擠,輪到了要巴結霍氏的下沉。


    可是,他們也是豪門世家,也有自己的尊嚴,就算對方比自己強,還沒有到喪失人格的地步,大不了,再找一個合作對象。


    “霍淵,我們蘇家向來待蘇錦笙不薄,她失蹤了,我們也在第一時間報警,你為什麽要這樣侮辱我們蘇家人,我承認,蘇氏沒有霍氏這樣明媚的光景,但也有自己根深蒂固的資本,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要是小笙沒事,平安回來,大家還是一家人,你這樣做,是不想娶她了嗎?”


    蘇承的話雖然說得平穩,但是此起披伏的胸口,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哦?是嗎,我娶不娶蘇錦笙,和你們蘇家有什麽關係,你們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嗬嗬...不想挨鞭子的話,限你們五分鍾之內說出蘇錦笙的下落,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霍淵翹起二郎腿,臉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似乎剛剛蘇承的話,逗樂了他。


    一直安靜的陸琛言此刻開了口:“霍總,相信以霍氏集團的勢力,和財力,物力,找一個區區小女子,是芝麻小事,既然您這樣的大人物都找不到,又有什麽立場來,為難一個小小的蘇家,更何況,這些還是她的家人。”


    他說話目不斜視的看著霍淵,似乎並不膽怯他的眼神一樣。


    霍淵總算正眼瞧了瞧他,聽說這是蘇錦笙的前男友,他不由撇嘴。


    眼光真差。


    “這樣說,你是知道她的下落咯!”霍淵說著話,眼神眯了眯,拿在手中的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


    其實,他每晃一下,都牽動著,這裏膽小人的心。


    陸琛言被問得怔在了原地,他並沒有說自己知道蘇錦笙的下落啊。


    他輕笑一聲:“在下知道霍總尋人心急,但是也不逮到一個,就不放吧。”


    他話語中帶了五分嘲弄。


    霍淵點點頭:“很好,有膽識,來人,好好伺候一下,這位先生。”


    他的聲音輕的像是羽毛沾在地上,卻聽的人,渾身一震。


    隻見兩個黑衣人走過去,不等陸琛言反抗,一邊一個,夾住他的胳膊,就將他拖到一邊的窗戶邊上。


    沒有語言,更是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雨點般的拳頭朝著陸琛言身上招呼了過去。


    力道之大,像陸琛言這樣178的大男人,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隻能任人宰割。


    蘇妙音隻聽見一拳一拳的清脆聲,落在自己心上人的身上,她也跟著疼。


    她隻希望,霍淵不在發瘋。


    反之,受傷的蘇錦澤看見陸琛言受到了這樣的待遇,眼中中閃過一絲快意,沒錯,就是大快人心的表情。


    他早就看這個陸琛言不順眼,看見他,他突然就想起自己今天被曝光的事情,一個念頭,冒上了心頭。


    要是這樣,他倒是希望,霍淵的人,能將這個王八羔子給打死算了,眼不見為淨。


    突然,蘇妙音看見陸琛言居然被打的噴出一口鮮血,她所有的鎮定和防備之心,都在這一刻崩塌。


    隻聽見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歇斯裏地的吼叫:“霍淵,住手,蘇錦笙都死了,那個賤女人死了。”


    這話一出口,不僅是霍淵楞了一下,蘇家人眾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平時溫柔的二小姐。


    蘇錦笙死了,她是如何知道的?


    下一刻,他們隻感覺,自己身邊一抹黑影飄過,不出意外,坐在主位上,俯瞰一切的王者。


    霍淵動作極快的來到蘇妙音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力道極重,隻是半晌,蘇妙音便臉色通紅,雙眼發青。


    一抹像是來自地獄撒旦的渾厚聲音響起:“你說什麽。”


    有種,蘇妙音再說一句,蘇錦笙死了,霍淵就扭斷她脖子的衝動。


    林雪嚇壞了,自己的女兒現在還身後重傷,哪裏受得了霍淵這樣折騰啊。


    她一個激靈,過去抓住霍淵的胳膊:“你放開啊,妙音的腿受傷了,你這樣要掐死她嗎,霍淵,你好狠的心啊。”


    屬於女子的哭喪響徹整個教堂。


    蘇承扶著蘇錦澤,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那邊,毆打陸琛言的人,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為這邊,而有停下,反而更加厲害了。


    霍淵臉上閃過不耐,一腳將林雪踹出去了老遠。


    眼神死死地瞪著蘇妙音:“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說著,他手中的力道鬆了一絲,呼吸道新鮮空氣的蘇妙音,猛地咳嗽了幾聲,她剛剛感覺自己,已經接觸到了死亡得恐懼,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恐懼,讓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深厚的害怕。


    “咳咳..咳咳..我不知道,這麽久沒有找到,很有可能死了。”蘇妙音眼神死死地釘在地上。


    霍淵冷笑一聲,一腳踢在她手上的腳上,立馬就聽見殺豬般的吼叫。


    他的聲音邪肆:“再不說實話,我不介意,廢了你這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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