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座古殿之內,那些法寶、靈石等寶物全被掃蕩一空,幾位掌教正在努力探索著後方的幾間禁製極強的屋子,而林琅和君無悔則是坐在古殿門口,看著那日益分明的界限,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歎。


    林琅更是從身上掏出一枚小小的玉淨瓶,將這瓶子放在那縫隙旁邊,隨後在旁邊刻畫陣法,君無悔隻見縫隙之內升騰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進瓶內,卻不知阿琅此舉是何用意。待感受到密林之內湧入大量修士之後,也不得不感慨,這秘境的吸引力真是足夠的大,竟然讓這麽多人舍生忘死。


    此時的密林之內,顯然已與林琅剛剛進入的時候有了天壤之別。整片密林化身為一座巨大的陣法,一株株蒼勁的大樹好似突然通了靈一般,順應著陣法左挪右閃,遒勁的枝幹每每抽的那些修者哭爹喊娘、恨不能多生兩隻腳才好。


    而其中一處卻是尤為厲害,雷霆轟頂、風霜劍雨,全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間展開,而墜入這九曲金精陣的修士更是倒了血黴一般,一會兒被雷劈、一會兒被件砍,一會兒被厲風吹、一會兒又遭爽雨襲擊,總之,不讓人有片刻安寧。


    陣法之內,那位出行帶著八位女婢的年輕人依舊沒有離開他的花車,隻是一手摟著身旁的女子,另一隻手的手肘悠閑的撐著花車的窗壁,饒有趣味的看著麵前的景象。而他帶來的八位婢女竟然每人手中都拿著一件法寶,自動自發的按照一套法陣的布置開始獵殺著麵前那些不斷出現的妖獸!


    “公子,這裏很無趣,咱們趕快過去吧。”趴在男子懷中的少女眼中滿是天真,麵上也泛起了一陣無趣感。


    “這秘境中的陣法也不過爾爾,好了,雙兒,咱們走吧。”說著,那男子直接向外麵八位女婢打了個手勢,隨後,這八位女婢也不像先前一般,慢慢的與那些妖獸廝殺,而是直接催動法寶,組成一個防禦罩,一群人就這樣承受著刀林劍雨的攻擊,向中間走去。


    古殿之內,幾位掌教早已經將各自門派弟子給放了出來,畢竟這第二座古殿的範圍實在是大,且還處於九霄仙土之內,暫時性不會有什麽危險,放他們出來,也是為了他們的成長,這座古殿還有好多地方幾位掌教沒有探索到,正好讓弟子們前去,漲漲經驗,也可以提升一下各種攻擊、防禦招式的純熟度,為不遠的以後做打算。


    林琅依舊盤坐在古殿門口,看著那小小的玉瓶內收集的差不多滿了的黃色水滴,在看古殿前方的廣場上愈發濃鬱的死氣,林琅就覺得這趟秘境沒白來。雖然可能有生命危險,但隻要熬過這一年,等下年,秘境會自動將內裏的人清倉出去。所以說,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將那小小的玉瓶封好,收進乾坤,林琅感應了下自己的修為,很好,築基中期,在努力一把,到達築基後期,自己就可以為結丹做準備了。沒辦法,道侶的修為比自己高,總是一件讓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廣場上的那些死怨之氣,已經濃鬱到了一定的程度,頭頂上的那片黑壓壓的霧氣之中開始傳來淒厲的嚎叫聲,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嗚咽,悲泣的哽咽這些不同尋常的現象對於林琅來說,並沒有將他嚇退,在地獄中行走過的人,總是有些懷念這種氛圍的,現在的林琅,就是其中的一個。


    嗅著空氣之中那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林琅唇邊的笑容就愈發的大了起來,看著那些隱藏於濃濃霧氣之中,若隱若現的身形,林琅也沒有去管,而是直接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把躺椅,就這樣正大光明的放在古殿的大門前,整個人躺了上去,悠閑自在,一點都不像陷入困境的人。


    ‘嘎吱~嘎吱~’躺椅悠閑的搖擺著,發出的聲響在這片安靜的空間之內是那麽引人注意。一塊閃爍著光潤玉澤的玉牌懸浮在林琅麵前,他手指上雷光閃動,不停的在刻畫著什麽,精神十分集中,等那塊玉牌墜進林琅手中的時候,已經通體被一層幽藍的電光所包圍著,中間一點上更是若隱著一點紫色幽芒,林琅拿著這塊自己耗費了丹田中大半靈力刻畫出來的玉牌,開始仔細的給它穿孔,而後,一道泛著紫色電光的劫線就這樣與那小兒巴掌大的玉牌連在了一起,隨後,那玉牌和線上的光芒全部隱藏了起來,就好似最普通的玉和線一般,靜靜的躺在林琅手掌之中。


    將這枚玉牌舉到眼前,林琅仔細的觀看,決定還是將最後一個步驟給做完。躺椅承載著身上人的重量不停的搖擺著,但是卻不知,身上那人的心思。


    若是有人站在林琅身後,就會發現,當林琅再次動起手指在那光滑平順的玉牌上畫著什麽的時候,留在玉牌之上的是一道鮮紅。隨後,那牌麵好似活過來了一般,將體表那還帶著紫金色光芒的血液吸收進了內裏,最後一筆完成後,林琅的臉色不可抑製的蒼白了許多,就好似大病了一場般,連精氣神都消失了不少。


    古殿內圍,跟隨著師尊破禁的君無悔,突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剛剛的一陣劇痛,使得他以為自己那被克製住了的傷勢又迸發了出來,隨後而來的一陣虛弱感又打破了他的猜測,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被完全克製住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壓根兒就不會爆發,那不是自己,就隻能是阿琅了,想到識海之中的那張金色契約,君無悔握了握拳頭,隨後向師尊稟告了聲,直接脫離了隊伍,返回去找林琅了。


    而此時躺在搖椅上的林琅卻是看著前方濃霧之中那已經清晰了的身影皺了皺眉,‘速度這麽快?’但也就是這樣的疑問,其餘什麽表示也沒有,好似那些東西壓根兒就不管自己的事情。


    而那些濃霧之中的身影也正如林琅預料的一般,並沒有衝出半空的濃鬱霧氣,向古殿這邊衝來,而是直接向密林中衝去,展開了蘇醒之後的第一次覓食。


    把玩著手中的玉牌,林琅就這樣看著那些帶著濃鬱死氣、怨氣和戾氣的薄影攜帶著嗜血的氣息閃入那樹木蔥榮的林中,隨後就聽見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而被這些影子所攻擊到的修士,會在一瞬間化為一具癟癟的幹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密林的地麵之上,已經被那些妖獸、老藤所嗜殺的修士流淌的血液染紅,隨後,這些血液就好似由於意識一般,開始向內裏的那廣場匯聚,林琅就這樣看著麵前的廣場被鮮血所染紅,刻畫出一道道玄奧的符畫


    “你受傷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林琅背後的君無悔,看著躺在搖椅上的林琅,心中擔憂不已。


    轉頭,林琅看著匆忙趕來的人,好笑的搖頭“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和師尊一起在破禁嗎?”避重就輕,這是林琅一直就會的把戲。


    “你受傷了。”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林琅的話,隻是因為林琅麵色的蒼白,話語中的力道就大了不少“你受傷了!”再次肯定的重複了一句,君無悔的眼角卻是紅了起來,固執的看著林琅,整個人看起來煞氣騰騰但又讓林琅覺得窩心。


    看著對方紅了眼角,林琅沉默了片刻,才笑著道“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不用擔心。”說著伸出手去,將手掌上的玉牌遞與了身旁那快將他盯出一個洞來的家夥“送給你的禮物!”


    感受著那玉牌內斂的能量以及一絲熟悉的波動,這下子,君無悔的眼睛是徹底是紅了“你竟然用心血祭煉!”這話幾乎是一字一字咬著說出來的,現在他恨不能將躺在搖椅上的家夥揪起來狠狠的揍上一頓,竟然用心頭血來祭煉這東西,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他以為她是誰,心頭血總共就那麽幾滴,他竟然想到這裏,君無悔盯著那躺在那混蛋手掌心的玉牌狠狠的瞪了一眼,周身的溫度更是一直下降,空氣已經隱隱有凍結的征兆。


    緊緊的握著拳,努力的克製住心底的憂心,一把奪過躺在林琅手中的玉牌,隨後小心的掛在脖子上,將玉牌塞進了衣服內,深呼吸了幾口,狠狠的壓製了心內的怒氣,君無悔才平靜住了自己的心情,雖然心裏恨不能將躺在那裏的小混蛋打上一頓,但是,他卻是舍不得,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阿琅有受到一絲傷害,他知道,那蘊滿著雷力的玉牌是阿琅專門為自己煉製的,隻是為了克製自己的體質。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阿琅為他付出這樣的代價,修士的精血本就珍貴,更不要說是比精血還要珍貴的心頭之血,少上一點,都能讓任意一個修士大病上一場,輕則修為下降,損害壽元,重則根基全毀,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煉器的時候,哪怕知道用心頭血煉製的法寶威力巨大,但也少有人去做這一點。


    林琅瞧著麵前那個陷入自己情緒中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哪裏有那麽嚴重,雖說取血的時候,是有那麽一點困難,但自己的雷炎中包含著勃勃生機,不出幾天,少掉的那幾滴心頭血就將會自動在補回來,所以,他才敢動這東西,就是取出來的時候,實在是太痛了,比那靈魂灼燒都輕不了多少。


    “無悔!”林琅將臉上的神色逼的更加蒼白,幾乎達到了慘白的境界,看得回過神來的君無悔嚇得直接彎下腰來,“哪裏不舒服?”說著,還不斷從儲物法寶中掏出各種丹藥,開始往林琅嘴邊塞去。


    看到那些丹藥,林琅趕緊用手捂住胸口“丹藥就不需要了,你知道,我不怎麽服用這些東西的,就是有些頭暈,渾身沒什麽力氣,想要睡上一覺。”


    好吧,這才是林琅的目的,為了讓身旁的男人不用在那麽追究自己,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了,“肚子有點餓了。”


    果然,聽到這話,君無悔直接找出一條冰蠶絲被,蓋在林琅身上“你先睡,我準備食物,好了叫你。”


    看著為自己忙碌的無悔,林琅心情十分愉快,就連廣場半空中那愈發濃厚的陰雲都覺得順眼了不少,剛剛失去了兩滴心頭血確實讓他整個精氣神都下降了許多,修為更是有往下掉的危機,閉上眼,運轉起體內那遊離的雷霆之力,不斷的滋潤舒緩著**,刺激著血液的誕生和精純,剛剛還覺得陰冷的身體立馬暖了起來,精氣神也在緩緩的恢複‘果然,雷霆之力,即包含著毀滅,也預示著新生!’晉江——雲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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