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得了肺炎?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是來醫院裏照顧家屬的還是純粹的來找茬兒的呀?啊?我還就要問問你了,你到底是幹什麽的?不是看了兩集《急診科醫生》的電視劇,接觸到了點兒基本常識就真的把自己也給當成醫生了吧?”


    這位年輕的醫生在聽到了龐學峰的話之後終於感到自己作為醫生的身份被冒犯了,於是這下兒也不再掖著藏著了,立刻就高聲兒的質問了起來。


    本來龐學峰和這位醫生在走廊上說話的時候兒,來來往往的人隻當是病人的家屬在向主治醫師了解病人的病情呢,因為這在醫院裏是經常看到的,絲毫的不足為奇,所以也沒有人在意。


    不過後來隨著兩個人漸漸的就有點兒杠上的意思了,所以這慢慢的就引來了一些路人的好奇圍觀。


    尤其是最後被龐學峰這麽“煞有介事”的一說,而這位年輕的醫生也徹底的爆-發了之後,終於就漸漸的引來了越來越多路人的圍觀。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誰知道呢,好像是一個病人的家屬和醫生吵起來了?”


    “不會吧,發生什麽事兒了,至於當著這麽多的人就吵吵的這麽厲害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看見剛開始的時候兒兩個人還在那裏好好兒的說著話,可這還沒有說了幾句呢就忽然吵起來了。”


    “哎呀,這小夥子還是太年輕啊,在醫院裏你和醫生吵個什麽勁兒啊,這萬一要是把醫生給惹急了他不給你好好兒治病,或者暗地裏給你開些吃了之後雖然起不了什麽壞作用但是卻傻貴傻貴的藥,那到最後了倒黴的不還是你們自己?”


    “誒,老哥你這話我信,上次我們廠裏一哥們兒被玻璃給割破腿肚子了,雖然傷口挺大不過也隻是普通的外傷,按說隻要縫了針後住院治療個一個星期也就差不多了,起碼能回家靜養了”


    “可結果呢,就因為我那哥們兒的主治醫生在早上例行查房的時候兒,在他這兒輕描淡寫的問了兩句之後就去隔壁的另一個病號兒那裏了,結果我那哥們兒當時就和醫生吵了起來,說他不負責任敷衍了事。”


    “最後倒好,醫生倒是也沒有說什麽,可是當天的用藥裏就多出了一瓶兒德-國進口的脂肪孚乚,就那麽一小瓶兒就五百多,而且還一下子就連著開了一個療程十天的。”


    “我那哥們兒當時就急了,去問醫生開的這是什麽為什麽開,人家倒也沒有隱瞞,說這是脂肪孚乚,因為你腿上的傷口麵積過大,隨時都有感染的可能,所以在原有治療的基礎上必須得加強營養的攝取。”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脂肪孚乚是加強營養的,可也沒有必要用這麽好的吧,國產的能便宜一半兒多呢。”


    “於是我那哥們兒當時就跟醫生說不用這個,結果人家醫生也說了,你才剛剛入院,傷勢還沒有穩定,還有就是如何治療是醫生的權力,所以不會更改的。”


    “我那哥們兒當時就和醫生再次的吵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說那我不住了要出院,結果醫生說出院也可以,但是鑒於你現在的傷勢要和醫生簽署一份免責協議,省的回頭發炎了感染了或者引起其他病變了說是院方的責任,否則的話不會給你開出院證明,你連去收費處結賬都不能。”


    “這下兒我哥們兒傻眼了,最後隻要硬著頭皮輸了能有五天的脂肪孚乚,直到確定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之後才再次提出並出了院。”


    “可是哪怕就這樣兒,光是這五天的裏的脂肪孚乚就花了能有小三千,虧不虧呀,你說這醫生還能得罪的起嘛!”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兒?哎,別提了,這就是世道啊!看看這個年輕人怎麽收場吧,這可畢竟還沒有出院呢!”


    “誒,不對不對呀,我剛才可是聽見這個年輕人說醫生有病什麽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啊?”


    “嗨,這位老嫂子,這話你也信啊,誰急白眼了的時候兒還沒有一兩句氣話呀!”


    龐學峰這個時候兒看著這位年輕的醫生不禁就笑了起來,“怎麽了醫生同誌,你不是讓我說說你有什麽病嗎,可我這都說出來了你卻急的跟什麽似的,至於嘛?”


    一看到周圍已經圍了這麽多的人了,這位年輕的醫生立馬的就感到自己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於是氣急敗壞的看著龐學峰說道,“好,本來還想給你留點兒麵子,可你要是依然這麽不自量力想在我這個醫生麵前班門弄斧的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龐學峰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說道,“沒關係,有什麽盡管的說就是了,廢話那麽多幹嘛呀。”


    年輕的醫生狠狠的瞪了龐學峰,這才說道,“行,那我今天就給你免費的上一課,你所說的什麽急忄生肺炎在我們醫學上來說一般隻是對於十歲以下的兒童及嬰幼兒來說的,光是在這個概念定義上你就已經犯了一個絕對的錯誤。


    “而對於成年人來說,一般的都是根據具體的病症來定義種類,最常見的就不用說了,比如支氣管兒肺炎,其他的還有病毒忄生肺炎,大葉忄生肺炎,還有支原體引起的肺炎等等,可你倒好,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分不清還好意思腆著臉在這兒冒充專業人士。”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啊,梁靜茹嗎?”


    這位年輕的醫生畢竟很年輕,看樣子也就比龐學峰能大上個兩三歲而已,本來看著這麽多人都在圍觀自己這臉上還多少的有點兒下不來台呢,可是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說起來之後漸漸的就進入了“狀態”,於是一得意,最後隨口就冒出來了這麽一句。


    周圍的駐足圍觀的病患以及家屬們聽到了之後立刻就哄堂大笑了起來。


    “嗨,弄了半天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


    “就是,你說你作為一個病人家屬先甭管什麽原因和醫生吵起來了吧,就算是你罵上兩句大家也都能理解,畢竟是人之常情嘛,可是你居然當著醫生的麵兒和他爭論醫學常識,這不是班門弄斧是什麽呀?”


    “嗯,我瞅著也是,你們看,這個小夥子才多大,頂到天上我覺得也就是能有個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哎,啥也別說了,還是太年輕啊!”


    這個時候兒就連袁改麗也覺得龐學峰這次的話說得有點兒大了,於是下意識就悄悄兒的拽了拽龐學峰的衣服,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那意思也很明顯了。


    然而龐學峰聽到了之後卻是一點兒的都沒有在意,隻是對袁改麗說了一句沒事兒之後就看著這位年輕的馬大夫說道,“嗯,不錯,的確是受教了,那我更正,那你就是支氣管兒肺炎了。”


    嘩~


    人群中又是一次哄堂大笑。


    “怎麽樣,我就說是太年輕了,瞅瞅,這擺明了就是說不過人家醫生臉上覺得過不去可卻還死要麵子,結果你聽聽,‘那你就是支氣管肺炎了’,這不是胡來嘛,照他這麽說的話,那待會兒說不定還能給你改成病毒忄生肺炎呢!”


    “嗬嗬,也是,不過怎麽說呢……哎,不說了不說了,現在這年輕人啊,比起咱們那時候兒來可是差的太遠了,浮躁啊!”


    “哎呦我的天啊,還差點兒就讓我信以為真了,看著年前人先前的那個自信勁兒,我還以為他是哪個醫科院校的高材生因為什麽問題而和這個醫生抬起杠來了呢,可是這後來一聽才知道,這就是一個二愣子嘛,且,還浪費了我半天的時間。”


    一看到輿-論這個時候兒已經一麵倒的跑到自己這邊兒來了,雖然也是笑的有點兒止不住,不過這位馬大夫還是立刻的就嘚瑟了起來,“行行行,見過沒臉沒皮的,可卻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麽沒臉沒皮的。”


    “死咬著不放是吧,那好,那我就再問問你,既然你說我是支氣管兒肺炎,那就有勞你再給我科普一下兒,這支氣管肺炎具體的症狀都是哪些呢?”


    龐學峰若無其事的說道,“嗯,這個我還真知道,輕的也就不說了,不過如果是症狀嚴重了的話,那就是莫名的高燒不退,而且普通的針劑片劑根本就不見效,除此之外還有胸悶氣短,呼吸急促,憋悶,通氣不暢等症狀。”


    “更嚴重的話不用專家聽診,單用耳朵從外部就能聽到肺部有明顯的濕羅音,同時伴有劇烈的咳嗽。”


    說完了之後龐學峰就是微微的一笑,“馬大夫,不知道我說的這些對不對呢?”


    你還別說,這次說完了之後馬大夫立馬的就愣了一愣,因為龐學峰說的雖然還達不到教科書上的水平,不過已經絲毫的不能說錯了。


    然而不管龐學峰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馬大夫這會兒反正是和龐學峰杠上了,“行,這次算你說的不錯,不過我這一沒有高燒,二沒有絲毫的呼吸症狀,三更沒有咳嗽過一聲兒,你哪兒就給我安了這麽個支氣管肺炎的帽子啊?啊?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


    本來按照先前龐學峰那“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大家都以為龐學峰這次一定又會打腫臉充胖子,指不定又會給你胡扯出什麽來呢。


    然而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馬大夫這次說完了之後,龐學峰卻一個字兒都沒有再說,而就隻是這麽淡淡的看著馬大夫微微的笑著。


    馬大夫一看立馬的就愣了,“我說,你剛才不是挺能叨叨的嘛,這會兒怎麽不……”


    可馬大夫這話還沒有說完呢,毫無征兆之間,突然就是一陣兒劇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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