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同樣的困難,獨自麵對的時候會有所不安,那麽兩個人在一起時,至少這不安會減半。林玉童對於肖薇跟沈均的存在倒還沒至於到不安的程度,隻是多少有些膈應。但現在既然展翼飛知道了內情,他也沒什麽好想的,因為自始至終他最擔心的不過是展翼飛的心情。至於肖薇跟沈均,他認真思索了一番之後覺著,就算他什麽都不做,這兩個人也很難好好地過下去,這要歸咎於沈均的脾性。


    沈均這人能力不強、專業技能有限、做事不夠圓滑,還特別好麵子。上一世為這些也沒少碰釘子。這一世雖然有肖薇在幫忙,但是人的性情除非遇到什麽重大變故,不然很難有大改變。既然上一世沈均會為了一些莫須有的流言而對他心生厭惡,這一世也同樣會為了這一點,對肖薇不滿,因為肖薇這一世做的隻會比他上一世做的還要多。


    無論如何,沈均是個“小白臉”事實肯定是擺脫不掉。


    說來也挺巧,沈均簽約的星環娛樂公司跟楚家旗下的楚風娛樂公司暗裏較勁很多年了。楚風娛樂公司大牌多,待遇還好,很多明星在這裏紮了根就不走了,有些發展得特別好的最終創辦了自己的娛樂公司,也總會記得跟老東家交好。但星環娛樂卻不然。星環娛樂雖然有很好的培養條件,但是一直以來都以待藝人苛刻聞名,一開始確實是有很多人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看在有好老師的麵子上忍了,可是時間久了,誰都忍不住。


    近些年有不少星環娛樂的演員跳槽,都跳到了楚風娛樂,把星環的老總氣得直跳腳,而這個老總就是肖薇的親二叔,肖博。


    肖薇重生之後,仗著有“遠見”,給他二叔肖博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所以肖博也確實趕在別人之前簽下了幾個非常有發展前景的藝人,而大力捧沈均算是他給侄女的一點回饋。


    沈均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長得好也是事實,至於演技這種東西,用肖薇的話說,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一點兒點兒學不就有了麽。


    高文亮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轉述給林玉童,最後說:“要是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這個肖薇還企圖破壞過你跟翼飛的感情,這個女人可真夠陰險的。我聽說星環娛樂的人一開始都不知道她跟沈均的真正關係,沈均這人好麵子,肖薇了解她,所以也沒在公司裏宣揚這件事,但最近有剛簽約的藝人對沈均表達好感,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肖薇就不樂意了,不但讓肖博不給那藝人提供資源,還公開了她跟沈均的關係。”


    林玉童十分肯定地說:“那沈均心裏肯定不樂意。就算他不表現出來,心裏也肯定有個疙瘩。他這人能把麵子看得比天大,最恨有人揭他短。”


    高文亮:“你還真說對了,因為那個小明星被冷藏,沈均覺得挺難堪的,感覺肖薇是在打他臉,所以跟肖薇有些摩擦。後來肖博覺得他不識好歹,叫過去警告了幾句,沈均這才又老實下來。但我覺得像他這種人,就算一時忍下來也早晚有發作的一天。而且我聽說去年底的時候沈均他媽生病,都是肖薇出的錢給治的,沈均開始還挺感激肖薇,好像還說過等老太太病好了就跟她結婚,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還是未知數。”


    林玉童彎了彎嘴角,回了句:“是麽。”


    想來還真挺可笑的,上一世沈均也那麽跟他說過。不過後來老太太好了,沈均又以“男人當以事業為重,等有能力給愛人更好的生活時再結婚也不晚”為由,一直拖到了出軌。


    隻能說,麵對一個心裏開了無數扇天窗的人,就算再怎麽想攔住他破窗尋香的腳步也是不可能。而且就他所知,相比起女人,沈均內心裏更喜歡的其實是男人,肖薇能用名利綁住沈均一年兩年,可她能綁一輩子嗎?


    林玉童覺得肖薇該開一家蠟燭廠,免得以後買回家的蠟燭根本不夠點。


    高文亮見林玉童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問:“林子,你想沒想過把那篇短篇發出去?我覺得寫得挺好的,發出去肯定特別受歡迎。”


    林玉童寫過的短篇數來數去就那麽一個《基友專供□□》,怎麽可能發到網上。他瞪了高文亮一眼,“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重口了,你還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跟項哥這樣那樣?”


    高文亮晃著二郎腿,“又不上真名,又不是現代背景,咱們幾個不說,誰能看出來啊?我就是覺著挺可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不發,光你跟翼飛隔三差五讓我寫後續就夠頭疼了,再來更多的人我定力不足,搞不好真就去寫了。”林玉童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筆記本跟紙筆。


    “去哪兒?”


    “去抱大腿。”這一學期是借著實習的名義在外頭自在了這麽長時間,加一起他也沒去學校幾次。可這再開學他的實習期也該過了,他總得弄一份能過眼的實習報告交上去才行。再說大四也要開始準備論文了,奈何他這段時間“不務正業”,幹的都是與他學的專業無關的事,所以論文什麽的,還是得找展翼飛幫幫忙才行。


    都打算寫了,總歸得寫得漂亮點。


    展翼飛也正準備找林玉童。他跟林玉童剛在一起的時候在學校附近買的別墅已經裝修好並且通了一陣子風了,雖然現在也不可能住過去,但是去看看裝修效果全當溜達也好。


    林玉童上樓梯的時候迎麵正對展翼飛,停下腳步,“要出去?”


    展翼飛快幾步下來牽住林玉童的手,“榕樹苑裝修完收尾了,要不要去看看?”


    林玉童自打最初去看過幾次之後就一直沒去過,乍一聽還挺好奇,聞言跟展翼飛去了車庫。上車之後,他跟展翼飛說到實習報告的事,順便提了一嘴論文。


    “不是有不少人都說在實習的公司裏蓋個章就完事了嗎?你要寫?”展翼飛駛出園子,瞬間把車速提了上來,車後跟了三輛黑色的a8也相繼提速。


    “總不好太敷衍,而且就算實習報告可以隨意些,但是論文總歸還是要好好寫的。我們係裏的幾個導師都是特別嚴謹的人,而且精著呢。”


    “那你完了,你實習期天天曠工,我這個當老板的才不會給你蓋章。至於論文,你沒實習,也不能結合實際去寫,難辦啊。”


    “好辦就不跟你說了。還有,什麽叫我天天曠工啊?一個月我至少給你送七次午飯,還給你做點心吃。難不成你打算讓我做白工來的?!”


    “誰讓你做白工了?你中午來喂我,晚上我回去不又喂你了嗎?”展翼飛似笑非笑地說:“要不你幹脆在實習報告裏寫‘投喂展先生以後的反應’,論文就寫……‘論展先生喜歡吃的點心有哪些’好了。”


    “去你的,我說認真的呢。”


    “我也很認真啊。”


    林玉童想都沒想,直接給了展翼飛一個白眼。


    展翼飛掐了掐林玉童的臉頰,“行了,到你開學之前肯定給你把實習報告跟論文準備出來可以吧?你記得把選題告訴我就行。”


    林玉童把手搭在展翼飛腿上拍拍,“果然還是我家場主最靠譜了。你知道那天我回家媽說什麽嗎?她說她有危機感了,覺得她對我居然沒有你對我好。”


    展翼飛笑著搖搖頭,“怎麽知道我不是想用這種方式完全控製你呢?或許我隻是想讓你越發離不開我。”


    林玉童伸了個懶腰說:“真要是那樣,我求之不得。”


    說話間榕樹苑就到了。展翼飛把車停到院子裏,跟林玉童悠閑地走在林蔭小道,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別墅主體。


    林玉童突然想起最開始跟展翼飛來看房子時的情形。他當時是真沒想到他跟展翼飛會變得像今時今日這般親密,似兄弟、似摯友、又似夫妻。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什麽叫‘似’啊?”展翼飛略略表達心中不滿,“再說錯一次你的論文就要收費了。”


    “怎麽收費?”


    “一個字一次夜晚服務,標點符號打五折。”


    “……”


    林玉童在心裏算了算,“你確定你不會精盡人亡?”


    一年一共才三百六十五天,就算天天叫夜晚服務而且每天都做兩到三次,那也頂天一年一千次。一篇論文就按一萬字算,這得十年不休天天幹?


    醉了。


    展翼飛用一副“你真是太不純潔了”的表情看著林玉童,“我說的夜晚服務是指讓你幫我吹頭發,你想到哪去了?”


    林玉童信他才有鬼。自從兩個人越來越熟悉彼此之後,可能也都把本性給徹底露出來了,他是在展翼飛麵前越來越放肆了,展翼飛則把泰迪屬性發揮得淋漓盡致,隻是單獨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隨口就能講個葷笑話。


    展翼飛帶林玉童上了三樓的主臥室,“看看這裏的陽台,喜歡嗎?”


    因為林玉童說過不喜歡陽台,所以這裏用的設計與常見的形式都不太一樣,陽台的位置不在觸手可碰的地方,又或者說,這裏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陽台,而是隻有窗,天窗。整個頂棚幾乎都是透明的,像玻璃花房一樣的感覺。窗子開在上方,是智能的,會按照溫度跟光照還有天氣情況來自行分辨開關,也可以手動遙控。


    展翼飛給林玉童試了試效果,笑說:“先在這裏試驗一下,如果你覺得好的話,我們把老宅子也改成這樣。”


    老實說,林玉童覺得挺意外的,他是想過展翼飛有可能會改窗子,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改法。這得把原來的頂棚全拆了再改,想想也知道特別費事。


    當然,也是真夠漂亮。


    林玉童仰頭看了半天。


    展翼飛看出他喜歡,拿著遙控器又按下了一個按扭,這時屋子裏慢慢變暗,原本看起來透明的玻璃居然變成了暗藍色,並且上頭還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林玉童直接看呆了,甚至忘了呼吸,直到有一雙手從身後輕輕抱住他……


    “你寫的時候總是不經意間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這樣對頸椎不好,你要是同意,過些天我讓人把你的書房也改成這種,你寫累了就可以抬頭看一會兒。”展翼飛說罷,又按了下遙控器,星星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無比的小溪跟在水裏遊來遊去的魚,“喜歡嗎?”


    “喜歡。”林玉童說:“畫麵還可以換成別的嗎?”


    “可以啊,你想換成什麽?”


    “你。”林玉童轉身,輕輕啄著展翼飛的唇,“再好的風景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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