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輕笑,“放心吧,不會解剖。”


    雷曼抿唇,長官,你也太寵他了。


    有了朋友,家裏就熱鬧了一些,傑克日常要看病,每天都會和巴德醫生約幾個小時,有時候是下午,有時是晚上。


    為了傑克,穆遠打算好好和艾莉絲,雷曼相處。


    因為有後盾,有朋友陪伴,或許傑克能感覺到更放鬆,巴德醫生和穆遠看著傑克的診斷報告,淡淡說,“有效果的,隻是效果不太大,我琢磨著,你才是影響他最大的人,朋友是次要的,你要多給他一些信心。”


    “我給了,他也不相信啊。”穆遠也很苦惱,他也是三十六計都用上了,美人計都用上,獻上自己鮮嫩的肉體,都沒能給讓他安心,他也很無奈啊。


    “要發自內心的。”巴德輕聲說,“穆遠中校,你是不是……都是哄騙他?”


    穆遠一怔,哄騙?


    怎麽樣才能算是哄騙呢?


    他說愛,並不是哄騙,可說一輩子在一起,那一定是哄騙啊,傑克心底也很清楚,他們是沒有未來的,就算他許諾了未來,他也知道是為了他的病。


    巴德醫生推了推眼鏡,“穆遠中校,人一旦有了精神病,心境也會發生變化,會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他一定會和原諒的傑克中校不一樣,你不能把他當成過去的中校,那是不成熟的。就像是一個人有精神病,你卻把他當成正常人一樣看待,一樣去吵架一樣去爭論問題,這是不理智的,你要從心理上去接受,他病了,需要你。”


    穆遠疲倦地往後一靠。


    從心理接受傑克病了,是一個精神病者?


    他做不到。


    傑克在他心裏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是他的目標,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沒辦法把傑克當成一個精神病人,所以,哪怕他陪著傑克治療也一直都沒把他當成一個病人看待。


    他怎麽忍心認同傑克是一個精神病呢?


    “心理治療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像傑克這樣的人患了病,治療會更複雜,也會更漫長,如果你還沒開始就覺得疲倦,接下來又怎麽治療呢?”巴德輕聲說,“他服藥很長時間,在醫生的建議上,他總歸會斷藥,斷藥期間會出現很多負麵情緒,你能接受嗎?如果你不能接受,不能陪伴他度過,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健康的人,那你是不能和他一起走過這一過程,我們治療也會進入瓶頸期,或者……你不用陪他,我們用最專業的方式來幫他。”


    “什麽是最專業的辦法?”


    巴德思考片刻,“精神病院有很多專業的手段來治療精神病。”


    “不!”穆遠拒絕了,那太痛苦,也太羞辱人了,那是把一個人的尊嚴和自由踩在腳底下的治療,是他不接受的。


    “巴德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和他好好談一談,我也會……自我調節,你不用擔心。”


    穆遠從小別墅裏出來,陽光有一些刺眼,他抬手去擋,陽光透過指縫落在他的臉上,眼睛裏又酸又澀。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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