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和夜陵的談話到了尾聲,穆遠突然問,“這一次我行動,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夜陵反問,“什麽意思?”


    “我的行動臨時決定的,對方應該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不可能是提早策劃,武器什麽的一定是馬上就有了,人手也是。這麽精準地拿到我所有人員的名單,路線,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穆遠沉聲說,“一定有人透露了消息。”


    “我是單獨和你聯係,用了加密的線路,不會暴露,文件從頭到尾一個文字都沒留下來,更無人監聽,我確保,我這裏沒問題。”


    夜陵歎息,“你在打電話前,我已經讓夜庭昀去排查miss的監控室了。”


    穆遠能想到,他自然也能想得到,這麽精準地拿到了人員名單和路線圖,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對方不是精心策劃能夠臨時配合穆遠的東西,身後一定有大量的軍火支撐。


    “你要留下來調查這件事?”


    “蔡周等人全部先撤回去,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也想再接觸一下李澤夫人,萬一李澤留了一手,給他們母子留了一張王牌呢。”


    夜陵略一沉吟,“沒有私心?”


    “沒有!”穆遠沉聲說,“我昨晚已和過去做了一個了斷,從今以後你不必再擔心我做出什麽醜事來。”


    “我並不擔心!”


    “嗬!”


    “你嗬什麽?”


    “就是突然想嗬嗬。”


    夜陵一貫簡單粗暴,“一個禮拜,多一天都不準,我派人給你訂機票回國。”


    “好。”


    穆遠把蔡周等人安排好,先和夜庭昀通電話,然後去醫院看李長風,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李澤死了了,李長風一定知道了。


    然而,他沒想到昨晚還祝他前程似錦,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相忘於江湖的傑克堵在了他家公寓門口,他一身黑色的長款大衣,站在紛紛落葉的樹下,竟有幾分森冷的氣息,穆遠心裏一窒,坦然地走了過去,他大概是有事要問。


    成熟一點,穆遠!


    像一個大中華的少校,別給穆家丟人。


    “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嗎,這麽快就找上門了?”穆遠嘲諷,昨晚的傷心欲絕和眼淚仿佛不過是傑克的一場夢罷了。


    “你製定計劃佯攻後,還有幾個人知道?”


    穆遠也猜得到他是問這件事的,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實在太冤了,不管他和傑克有什麽恩怨,配合調查他是不會打馬虎。


    “夜陵,夜庭昀,miss監控室成員,夜陵兄弟一定沒問題,夜庭昀會自己查內部成員,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穆遠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名單給我,我來查。”


    “你來查和他來查沒什麽區別。”穆遠並不同意他的手段,落在他在手裏,不死也是半條命沒有了,“這是一條線索,你應該派人去黑市看一看,能兩個小時內調齊這麽多軍火的,除了軍方,就是軍火商,如果是官方軍火商,子彈編號就能有,走私的話,你比我更清楚,交叉線索就鎖定大概目標。”


    傑克沉默片刻,“穆遠少校,我查這類案件時,你還在特訓。”


    “是,我忘了,安德森中校經驗豐富,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那我就不提供建議了。”穆遠扶了扶眼鏡,風度翩翩地退了一步,“再見。”


    傑克查這一類恐襲案件,經驗比旁人豐富得多,他看著穆遠上了車,揉了揉眉心,他親自聯係夜庭昀想要一個名單。


    夜庭昀心裏也很有點不爽。


    這件事知道的沒幾個人,除了夜陵,miss的監控成員,穆遠,蔡周和潛伏特工,就沒有懷疑對象了,夜陵不會有問題,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那就是信息員了。


    這麽一調查,人心都要寒了,又不能不查,名單若是給傑克就成公開調查了。


    他剛剛給夜陵電話,建議夜陵把潛伏特工也調查一遍,萬一有人叛變了呢,他很相信自己公司的成員,若是有人是敵人的眼線,miss一直都好端端的不曾出過事,這件事對他們也沒什麽好處,若是潛伏特工叛變呢,那有不一樣了。


    “安德森長官,我以穆遠少校的名譽發誓,我一定不會徇私,兩天內給你一個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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