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禮,“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想去管,有媽媽的消息嗎?”


    “你找她做什麽?”


    顧元禮說,“我有事找她,你們一定能找到她,怎麽說她也是楊家的人,若是出了事,她不一定會幫忙,你們一定也有辦法聯係上她。”


    老爺子點燃了一支煙。


    楊朗臉色沉重。


    這話題是楊家的禁忌。


    老爺子說,“元禮,當年是我們放棄了她,自從那一天開始,她對我們就沒有什麽義務了,我一直以為她死了,一直到這幾年她突然回來,每一次都是她主動來聯係我們,我們無法聯係她。”


    顧元禮並不相信。


    楊朗說,“你外公沒騙你,是真的。”


    老爺子說,“我們一家都愧對於她,小時候太過疏忽,不知道她被黑薔薇的人訓練了,出了事又沒有照顧到她的心情,沒有陪著她度過黑暗,是我們的錯。她回來後,我都盡力在補償她,不管她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滿足她,哪怕是不合理的,犯了法的,我都一一答應了,她曾經是我捧在手心的明珠啊。”


    老爺子說到最後,眼泛淚花。


    顧元禮聽著那一段方紅袖陷害黑薔薇的段子,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他一開始,深信不疑。


    並要找方紅袖報仇。


    恨死了方紅袖。


    可後來,他慢慢地清醒了。


    所有的故事,都是片麵之詞,方紅袖躺著,口不能言,什麽罪過都可以丟給她。


    顧元禮說,“她就沒提過這幾年,她在什麽地方,也沒提過什麽地點嗎,哪怕一點點。”


    “沒有。”楊波說。


    老爺子眼睛濕潤,“我多希望她能回來,和我們共享天倫,你和顧謝也能回來,我們一家團聚,什麽恩怨都可以放下,沒什麽比一家人團聚更重要,我一隻腳走進棺材了,還要看著你們……相互仇視。”


    老爺子抓住顧元禮的手,“我很心痛。”


    顧元禮並未心軟。


    楊朗說,“你應該原諒她了。”


    “不,我永遠不會原諒,包括你們。”顧元禮站起來,“既然你們不知道她的消息,我也不強求,我自己會去尋找。”


    他走出書房。


    老爺子大喊一聲,“元禮!”


    他示意楊朗追了出去,楊朗說,“元禮,好端端的,發什麽脾氣?”


    “我沒有發脾氣。”顧元禮說,“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顧家,才是我的家,一開始,你們也做了選擇,把我們兄弟丟到顧家。”


    楊朗說,“我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也好,利用也好,既然一開始就做了選擇,那就不要回頭,不要後悔,這樣我還能高看你們一眼,顧家給你們把人培養成才,你們就想要回去,這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顧元禮淡漠地往外走。


    這一次和楊家劃清界限。


    是他沒有早一點,把事情說明白。


    楊朗並未放棄,追了出去,“元禮,我們才是你的親人。”


    “錯了,顧春是我爸爸,方紅袖是我媽媽,我的兄弟姐妹,都在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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