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沈千樹腦海一片空白。


    楊醫生並沒有死嗎?


    當年她傷得那麽重,醫生宣布死亡了。


    若是她回來了,那童畫……是不是要離開她了?


    她手腳一片冰涼,微微往後倒退了一步,倏然有一雙手,輕輕地扶住了她的腰,沈千樹茫然側頭,看到了李之源擔憂的臉龐,“千樹,你怎麽了?”


    “小李總,你怎麽出來了?”


    “我出來接電話。”


    “你看到一名女子從裏麵出來嗎?”


    “沒有啊。”


    林曉娟也出來了,“千樹,怎麽樣了,找到了嗎?”


    沈千樹搖了搖頭,林曉娟說,“小李總,我有一些事要和千樹說。”


    “行,你們說!”小李總深深地看了沈千樹一眼,進了會場內,林曉娟比沈千樹更急了,“確定是楊醫生嗎?”


    “是她。”


    林曉娟對楊醫生不算熟悉,卻也知道她的長相,童畫的房間裏就有他們夫妻的合影,沈千樹從來不曾讓童畫忘記自己的親生父母,她一直讓童畫牢記著,他的親生父母也很愛他。


    “童畫……也看到了。”


    “我知道。”沈千樹慌了手腳,倏然靈光一閃,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曾經非常熟悉的號碼,倏然一首熟悉的音樂響起,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牆後。


    沈千樹如遭雷擊,兩人同時看向那黑暗的牆後。


    這是楊醫生的號碼。


    她過世後,就再沒撥過。


    竟還有人在用。


    “楊醫生……”


    一道纖細,病弱的身影,緩緩地從牆後走了出來,她的樣貌很普通,卻有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幾年不見,憔悴許多,掩不住的疲憊,她的腳走路有一些不太平,雖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可仔細看卻有一點瘸。


    正是楊麗華。


    “千樹……”楊麗華輕輕一笑,有些無奈,“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那堵牆後,已避無可避,隻能現身,她眼神有一些躲閃,“我……隻是想見見他。”


    “為什麽?”沈千樹的心情宛若過山車一樣,跌岩起伏,無言的驚恐,拽住了她的心髒,她覺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要被人奪走了。


    楊曉華來躲童畫時,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懟回去。


    可楊麗華若要童畫,她該怎麽辦?


    這是童畫的親生媽媽。


    楊曉華似是有難言之隱,“千樹,謝謝你,能把他照顧得那麽好,我已經很滿足了,其餘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就當沒見過我。”


    她轉身,想走。


    沈千樹回過神來,人已攔在她麵前,林曉娟抓都沒抓住。


    千樹,讓她走吧。


    一切都沒變樣。


    可她知道,千樹的性格,是不允許的。


    “不說清楚,不能走!”


    楊麗華倏然伸手,襲向沈千樹,速度極快,帶著一股淩厲的風,沈千樹側身避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楊麗華第二拳就到了,沈千樹快如閃電,抬手劈過,兩人竟打了起來。


    她穿著一套長裙禮服,略不方便,楊麗華倏然拔槍相向,“千樹,別攔著我!”


    “你……”


    “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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