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山方圓百裏左右,其上植物青蔥一片,無極門的樓宇便是掩映在這些青蔥之中。


    其實青靈山也不是有多高,但是地勢複雜,通往山頂的路隻有一條,守住這條路,幾可掌控無極門的命脈了,可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不過,顯然無極門沒有龜縮在山上的意思,所以無極門又在山下設置了許多路障和類似客棧的莊園,供本門之人休憩。


    唐離領著眾人走到一個莊園大門前,守門的人一見到唐離,立馬走過來,臉上堆著笑,口中道:“諸位師兄辛苦了,這趟師門任務想來應該是圓滿完成了吧?還請隨師弟我來,師弟我乃羅晨。”


    羅晨說著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唐離也不客氣,口中道:“有勞師羅晨弟了。”最終王臨川一行人跟隨羅晨最後進入了莊園內。


    這莊園除了先前進來的道路兩旁有很多石墩外,再無其餘物品,倒是最裏屋簷下擺滿了各式兵器,諸如常見的刀,劍,槍,弓等,另外還有許多兵器,王臨川和羅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見到王臨川和羅華倆個那稀罕模樣,沈萬便為他們介紹了起來,王臨川隻是靜靜地聽著,羅華卻是時不時插口,並上前碰一碰兵器,對此唐離等三個老資格也沒什麽表態。


    這一日,晚飯過後,唐離等人表情輕鬆又帶著戲謔樣地看著王臨川和羅華,然後由唐離微笑開口:“兩位小兄弟,明日這裏會有同門來帶兩位習武,明日早晨我們便在此分道揚鑣了,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的。”


    “多謝諸位大哥路上照顧,小弟感激不盡!”王臨川和羅華同聲道。


    再聊了一會兒之後,唐離囑咐王臨川和羅華晚上不要亂跑,幾人便在同門的帶領下,各自回了廂房,王臨川和羅華在一起住。


    夜裏,羅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想找王臨川聊天,便叫醒了王臨川,可惜聊著聊著,羅華卻先比王臨川先睡著了,“這混蛋!”這便是王臨川給羅華的評語了。


    明明是他找自己聊天,還打醒了自己,沒想到他卻敢自己先睡了,對此王臨川也很無奈,隻好閉上眼睛,默默的數著羊來尋找睡意了。


    第二日,陽光剛剛從窗戶射入,便有人來敲門了,王臨川和羅華不情不願地起來開門,來人看上去還是很青澀,大概十五六歲,但卻比他們高了兩個頭,幾乎是成年人的身高了。


    此時,來人麵上似乎有點不快,他道:“我叫賀鳴,是負責管教你們的師兄,兩位師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也是人之常情,但下不為例;今日,我便告知你們規矩,剛入門的初級弟子都要住在山腳下鍛煉兩年,兩年滿後才可到得山腰處藏書閣領取功法修習武功,且修習何種武功需要看對宗門的貢獻來評定,說白了,就是你地位越高,權限越大,你倆可聽明白了麽?”


    “那每日需要怎麽鍛煉,是舉石墩,是練馬步,還是耍花槍?”羅華道。


    “都不是,你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劈柴,挑水,燒飯,就這樣簡單,剛開始有點生疏,等熟了就好了,那時等時間充裕了,你們自由發揮,是去釣魚,還是遊山玩水都不會有人管的,但是前提是先把事情做好了,要不然長老怪罪下來,包括我,吃不了兜著走,好了,現在隨我去做事吧。”


    “師兄,我不做無極門弟子了,我要回家,小川,我們走!”羅華聽過賀鳴之語後,頓時發怒道。


    “師弟,看來還是我沒說清楚,一入無極門,若要離開,也是需要掌門同意的,平常人想見到掌門那是難以登天,若是私自出走,作叛門處理,可當場格殺,而且還要牽連到上級,也就是我還有此處的諸位長老,若師弟們想離開的話,我自不會阻止,但是我會先向長老匯報,到時由長老定奪就是,不過我聽說負責此處的辛長老脾氣不太好,希望那時莫要牽連到我才好。”賀鳴麵帶譏諷道。


    “這……這,好吧,我們隨師兄做事就是,剛剛話語不過跟師兄開個玩笑,想來師兄是個幽默的人,不會和師弟我一般見識的,對吧?”羅華笑嘻嘻的,好像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剛剛有發生什麽事了麽?”賀鳴玩味地看著羅華,“兩位隨我來吧!”


    在心懷不滿中,羅華和王臨川便跟著這位賀鳴師兄遊覽了青靈山山腳這處,無極門下轄莊園的風光,他們看了柴房,廚房,還有儲水的地方,另外順便領了幾套弟子服。


    這日,兩人基本就是逛和看,還有聽,一路上也遇到了年齡相仿的幾個弟子,並打過招呼,算是認識了吧。


    畢竟,明日便要自己動手了,剛剛開始總需要別人照應下才好。


    到了夜裏,王臨川對羅華說:“羅華,我看……要不我們偷偷溜走算了,你看,我們是小孩子,難不成無極門還會和我們計較不成?”


    “你懂什麽,就因為我們是小孩,所以才不能走,說不定在半路上就被人賣了呢。”當羅華說到“賣”時,王臨川的心跳加快了下,然後很快掩飾過去了。


    “另外,別忘了路上的劫匪,再說,就這樣回去,那多沒麵子呀,我爹肯定為我們來無極門這趟使銀子了,說來我真佩服我這個爹,明明是個讀書人,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呀,使起銀子來比奸商還順溜,不去從商都可惜了,不,他根本是個掛著讀書人名頭的商人。”


    “你少說兩句吧,小心我向義父告密。”王臨川提醒道。


    “別呀,我倆是兄弟,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吧?那年你去偷看鄰居家大姐姐洗澡,我為你背了鍋,挨了幾頓板子,我那個疼呀,到現在都還記得。”


    “滾!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當年,你不夠高,我在下麵托著你,才能從牆上看見人家洗澡,沒想到你怎麽搞的,居然鼻子流了好多血,血都滴到我眼睛了,害的我眼睛好難受,這才摔倒,發出了聲音;你倒好,先跑了,我被人抓了也沒供出你呀。”


    “是,是,多謝了!”……


    第二天,羅華和王臨川便早早起來做飯了,其實是依葫蘆畫瓢,跟著廚房的師兄做的。


    做完飯,兩人又開始挑水,挑完水再去劈柴,劈柴完再做飯,一天下來,羅華和王臨川兩人忙到手掌起泡了,腰酸悲痛,甚是疲乏。


    其實是王臨川做的活多一些,因為他是書童出身,多少也做過些雜役活,曉得這些活的辛苦,所以照顧了下羅華,畢竟羅華含著金湯勺長大,怎會知道下人的疾苦?


    夜裏兩人互相按摩痛處,舒筋活絡,以減少痛苦,不過好在有師門另有賜藥,抹上藥膏後效果卻是還挺不錯,第二日便感覺好多了。


    時光飛逝,轉眼間,快到兩年了,羅華和王臨川又長高了許多,兩人除了鍛煉之外,日子倒過得平淡無奇,唯一讓羅華和王臨川感到頭疼的是他們曬的衣服總被同齡的弟子偷偷拿去穿。


    初時兩人還以為師兄師弟們收錯衣服,去討要的時候,人家才不情不願地還回來,到最後,兩人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分明是他們懶得洗衣服,順手牽羊罷了。


    衣服多次失蹤,兩人發現後,便直接找那些人討要去,人家是不情不願,有的甚至就不承認了,幹脆不給了,為此幾人爭執不斷,差點打起來了。


    好在關鍵時刻,賀鳴總會奇跡般的出現,並對他們宣讀門規,幾人攝於門規沒敢繼續挑事,羅華和王臨川再是軟磨硬泡,據理力爭,總算拿回了自己的衣服。


    不過衣服失蹤的事從沒斷絕,這讓他倆頭疼了。


    某日傍晚,羅華神秘兮兮地看了周圍,看見並無其餘人物,便小心翼翼地把一物事放到曬在院子裏的衣服裏,然後麵無表情地走開了。


    過了一日之後,不出所料,羅華和王臨川的衣服又不見了,這次王臨川和羅華罕見的沒有去要回來。


    再過一日,隻見他們常常光顧的同齡師兄弟的屋裏不知什麽原因鬧騰了起來,羅華和王臨川這時才去討回衣服,這次,同齡師兄弟很幹脆地把衣服還給他們,臨走了還不忘惡狠狠地咒罵:“這兩人皮真厚,連跳蚤和蜱蟲都吃不起他們的血!”


    再以後,衣服從來沒有丟失過了。


    原來那天羅華偷偷把蜱蟲和跳蚤放到他和王臨川的衣服上了,因為衣服較厚,而且選的又是傍晚時候,溫度低,蜱蟲和跳蚤自沒有那麽快逃離的道理。


    結果很不幸,愛撿小便宜的同齡師兄弟們趁夜深無人,把衣服給拿去了,這回卻是吃虧了。


    對付愛撿小便宜的惡人,有時還是不能太過仁慈的,既然善意的提醒沒用,那我們就惡搞一下吧,反正誰又會知道呢,愛撿小便宜的人剛穿著別人衣服的時候不是還很舒服麽?


    正是“當時年少青衫薄,呼朋喚友何嫌多?久住青山有閑情,嬉笑怒罵盡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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