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界與界之間的壁障,對於煉虛強者來說等於無,若是換了煉神修士以下,必定需要廢幾分力氣才能通過壁障,這也是為什麽衝天裂能無聲無息進入它界,而它界之人卻難以發現他的原因了,實力才是根本呀。


    不過片刻功夫,衝天裂已是來到了妖市與蜃樓的交界處,他在邊界停了下來,那壁障灰蒙蒙一片,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當進入其中的時候,卻是被其阻礙,不得前行。


    “什麽人?膽敢闖入禁地!”見有人不請自來,守備妖市與蜃樓邊界的妖族修士喝道。


    妖市大地雖是發生了動亂,凡妖市之人也是猜到了些動亂的緣由,但遠在邊界之人卻還是無法相信那些大能會朝他們這裏而來,畢竟,自己在大能眼中不過如草芥一般,有何可利用的價值?


    衝天裂看向那些妖族修士,不做任何動作,其身上卻是射出一道劍氣,劍氣朝著妖族奪命而去,剛剛還活生生的妖族修士瞬間斃命,無一活口!


    “衝天裂,你敢殺我妖族之人,不怕我報複人族麽?”遠處傳來慕孤鴻憤怒的聲音。


    不過衝天裂卻是不管不顧,無視身後的一切,踏入了蜃樓之中。


    “此子著實可惡,沒想到被你先前所言給言中了。”魔人傳音給慕孤鴻道。


    “道友,此處是你的地界,是否允許我等進入?”慕孤鴻傳音詢問魔人道。


    “幾位進去吧,都到這時候了,還能如何?若是隻我一人,必定不是其對手,若是幾位肯出手相幫,製服那人,權當我欠兩位一個人情了。”魔人傳音給慕孤鴻和恨無雙道。


    “要製服此人談何容易?欲要製服此人,恐怕免不了隕落的風險,戰到現在,此人雖是拚命無比,卻也是惜命無比,若真把他逼急了,難保其人不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到時候,諸位誰肯與他搏命呢?”恨無雙道。


    “兩位還請寬心,我蜃樓有無數幻境,非是人力所能控製的,等那人進去之後,必定會受到幻境影響,等他陷進去的時候,正是我等出手的好時機。”魔人道,這時三人已是一同出現在了壁障之前。


    “問題是我等也有陷入幻境的風險,道友能助我等克服麽?”慕孤鴻道。


    “可以,我魔族常年處在這種環境中,對幻境的抵禦自是比其餘三境之人強上一些;而且,我魔族也是摸出了不少門道來抵禦幻境,我這就將方法傳給你們,方法都在玉簡裏了,等諸位看好了,再決定如何行事吧,反正老朽的家就在這裏,躲是躲不過了。”話甫落,魔人拋出兩枚玉簡,飛向了恨無雙和慕孤鴻。


    片刻之後,魔人道:“兩位考慮得如何了?”


    “我看此計可行!事不宜遲,我等盡快追上他,但不可讓其發現我等行蹤。”恨無雙道。


    慕孤鴻猶豫了片刻之後,最後,他也是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了。


    “好,我們這就出發,待會出手的時候不可留手,就算我蜃樓崩毀了,此人必須除掉,此人實在是冥頑不靈,不可理喻,若任其成長下去,我等恐真無立身之地了。”魔人道。


    “好,既然道友如此說了,那再來的事情,我們就不用為難了。”恨無雙道。


    很快,三人便消失在了壁障之前,追尋衝天裂去了。


    再說衝天裂其人,衝天裂進入蜃樓之後,便是入了一處幻境之中。


    本來眼前還是一片迷茫,轉眼間卻是眼前景物都是變幻了。


    此刻,衝天裂置身於一處小屋之內,正躺在床上,他此時隻是感覺渾身無力,頭痛欲裂,虛弱無比,連抬手一下也是感到吃力,其額頭上甚至還敷著一條毛巾,看似感染風寒了。


    “大郎,大郎,該吃藥了!”衝天裂循聲看去,卻是一個美貌婦人正端著一碗湯藥推門而入,此刻正邊走邊對那熱氣騰騰的湯藥吹著氣。


    “大郎,來吃藥了。”婦人走到衝天裂身前,溫和道,但衝天裂無動於衷,實在是他想動卻是無法動彈。


    婦人將湯藥放在床邊的小桌之上,然後扶住衝天裂後背,將衝天裂上半身給托了起來,並將其靠在牆邊。


    婦人拿起湯藥,再是吹了吹氣,熱氣滾滾飄出,衝天裂隔著幾步都好似察覺到了那湯藥實在是太燙了。


    “來,吃了湯藥後,你就會好了。”婦人用湯勺舀起湯藥,再是吹著氣,慢慢舉到了衝天裂嘴邊。


    “手為何這樣發抖?”衝天裂虛弱道,然後咽了下咽喉,似乎有些渴了。


    “有……有嗎?”婦人麵色大變道,連湯勺都不小心從手中滑落到衝天裂身上了,湯藥也是潑到了衝天裂身上。


    一時間,衝天裂隻感那處被湯藥潑到的地方疼痛無比,然而,此時他卻是“哈哈”笑了起來。


    “這夢好真實,連我都差點以為是真的了。”話甫落,衝天裂卻是奇跡般能揮動手了,他一揮手,眼前複又一片迷茫,他回到了現實之中。


    “蜃樓啊,蜃樓,古今誰人堪折磨?惟衝天裂而已呀,也好,我便嚐試下蜃樓的幻境有何妙處,上回來的時候太過匆忙了,今次,我讓蜃樓無魔!”回到現實之中的衝天裂自語道。


    望著眼前一片迷茫,衝天裂昂首踏步而出,絲毫無懼色。


    衝天裂行了片刻之後,眼前景物再是一變,他發現自己正在一片小樹林裏。


    轉了轉身,看了看四周之後,待衝天裂再是轉回身體的時候,一個暴栗卻是突然砸到了他的額頭上。


    “哎喲!”衝天裂吃痛後大嚷道,並雙手捂住了額頭。


    “呆子,叫什麽叫?白天見鬼了麽?”衝天裂忍痛看循聲看去,卻是個妙齡女子,那女子華服麗容,此刻正雙手叉著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呆子,看夠了麽?”女子道,那聲音如黃鶯般悅耳,讓人聽了實在還想再聽。


    “姑娘,為何打我?”衝天裂問道。


    “林郎,你不會被我打傻了吧?”姑娘驚訝道,並來到衝天裂身前,踮起腳跟,就要來摸衝天裂的額頭。


    “姑娘自重!”衝天裂剛開始還不知道那姑娘要幹什麽,待知道之後,他卻是毫不猶豫地退開了。


    “林郎,林郎,我是麗娟呀,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麽?”女子著急道。


    “哈哈,看你急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我了。”衝天裂擠出一絲笑容道。


    “好呀,你敢戲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話甫落,女子追到到衝天裂身前,粉拳高高舉起,作勢欲打衝天裂,然而,那舉起的手卻是遲遲未打下。


    此時,衝天裂也是回過頭來,兩人就這樣目光相對,情意綿綿,再無旁騖。


    片刻之後,女子放下粉拳,羞惱道:“林郎,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辦妥了麽?”


    “嗯,什麽事?”衝天裂問道。


    “你什麽時候來我家提親?”女子跺腳氣惱道。


    “麗娟,再等等吧,等我發達了再來娶你!”衝天裂道。


    那叫麗娟的女子道:“林郎,你我少時相識,我心中隻有你一人,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但是你為何要讓我等下去?你可知道?我可以等,但我父母不可以等!”


    “麗娟……麗娟,其實我已經去過你家了。”這時候,衝天裂麵有難色道。


    “林郎,你來過我家了?那你有和我雙親提過了麽?”話到此處,麗娟的聲音卻是細小了起來,似有羞赧。


    “是,我提了,但是你父母親拒絕了我。”衝天裂平靜道。


    “怎麽……怎麽會這樣?父親,母親向來疼愛於我,家中就我一個獨生女,他們從小就未對我大聲說過話的,更何曾有打罵過我,是了,一定是你沒請媒婆,對不對?對不對?”麗娟此時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是逼問起了衝天裂。


    “不是,都不是,是因為我太落魄了,所以你的雙親不同意我倆在一起。”


    “林郎,我……”麗娟為難道。


    “什麽都別說了,麗娟,你可知道?當我向你雙親提這件事情的時候,你雙親是如何對我說的?”談話到此處,衝天裂內心卻是開始有了一絲波動。


    隻聽衝天裂再是言道:“那日,伯父對我說:‘年輕人,我知道你倆情投意合,但是情投意合不能當飯吃,我不想看我女兒忍饑挨餓,擔驚受怕,和你過苦日子,就算你心地善良,那又如何?天底下心地善良的人大都是落魄之人,人生就是如此,就算你和麗娟記恨我,我也不同意你倆在一起,除非我死了!’現在你明白了吧?麗娟?”


    “所以……所以你今天是來和我告別的?”此時麗娟眼噙滿淚水問道。


    “不錯,我覺得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不想擋了你的陽關道;若是我不再良善了,那我還是我嗎?我見過不收彩禮的父母,其女嫁到夫家後,被夫家之人百般刁難,原因就是她是個便宜媳婦;我也見過嫁女收過好多彩禮的父母,其女嫁到夫家後,夫家卻是敗落了,原因都是彩禮害的。”


    “但是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麗娟過眼淚,提高聲調道。


    “有,我不想拘泥於世俗,在我看來,哪怕是一間茅草屋子也可以住人啊,何必非得把生活搞得富麗堂皇?難道非得富麗堂皇才能快樂麽?而你,想來我應該不是你的良配,那日之後,我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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