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彥兒通過考驗了嗎?”傍晚時分,一道人影獨立於草廬之前,似乎等候淩興等人已久,卻是淩興老友靈徽子。


    “哈哈!那是當然啦,我這麽聰明,哪能不通過?老頭的考驗太簡單了。”王承彥從淩興背後竄到淩興身前,搶先回道。


    “不錯,不錯,你小子,這下老友總算不孤獨了。”靈徽子高興道。


    “彥兒,今日由你來做飯吧,以往你在為師旁邊看為師做飯,想來也學會一些皮毛了吧?這次給你表現的機會。”淩興開口道。


    “好啊,我早就想大幹一場了,老頭你煮的飯菜真難吃,‘咩’!”王承彥做了個鬼臉道。


    “臭小子,不好吃還吃這麽多!”淩興笑罵道。


    “那是沒有辦法,我白天的時候還去摘過野果吃呢,那野果的味道比老頭做的飯菜好吃多了。”


    “你……”淩興一時不知如何出口。


    “好了,彥兒,我也想嚐嚐你的手藝,你去做飯吧,我也想知道你師父是怎樣考驗你的,走吧。”靈徽子催著王承彥做飯去,一老一少忙一邊去了。


    淩興搖搖頭,自個兒步入了草廬之內。


    “彥兒,你師父給你設置了什麽考驗?”靈徽子在王承彥一旁問道。


    “取鬼哭石唄,就是那個籮筐裏的又黑又冷的石頭。”


    “那你是怎麽取的石頭?據我所知,取鬼哭石可是不容易呀。”


    “我先前看著老頭用刀砍石頭,我也學著用刀砍石頭,弄得我渾身疼痛,好累,後來我發現一處水潭裏的水可以讓我更容易地砍石頭,我向石頭灑了水後,才好不容易砍下了一塊石頭的,臭老頭,先前誤導我!”王承彥憤憤道。


    “原來是這樣,的確是老友的風格,老友這是在教你學會質疑呢。”


    “學會質疑?難道師父不應該把正確的方法教給徒弟麽?為什麽還要誤導徒弟?”


    “這你就不知道了,但凡人學習的時候大都憑借前人的經驗,很少有人去質疑,敢於去質疑前人的智慧,你師父是希望你有自己的想法,從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哦,真是這樣嗎?”王承彥疑惑道。


    “以後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等你長大後,就會明白去質疑一個前輩需要多大的勇氣,虧得你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不需要承擔任何壓力。”


    王承彥聽了靈徽子的話後,似懂非懂,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後,晚飯做好了,草廬之內,三人聚在一張桌子旁。


    靈徽子首先夾了一口菜,他不露聲色讚歎道:“嗯,飯菜做得不錯,小子,以後好好努力。”


    淩興也夾了一口菜,然而,淩興嚐過之後,其人卻是放下碗筷,麵色平靜看著王承彥道:“彥兒,這就是你所說的要大幹一場的意思麽?”


    王承彥不明所以,他道:“是啊,難道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嗎?”


    王承彥邊說邊往口中夾了口菜,然而,嚐過一口後,他也默默放下碗筷,不再進食,他低著頭,麵上微紅,不好意思起來。


    “咳,咳,彥兒第一次做飯,出了少許差錯也是人之常情,老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吧。”靈徽子勸和道。


    原來,王承彥那時和靈徽子談話,卻是看錯了鹽和糖了,以致於做出的飯菜,不是太甜膩,就是太鹹,確實難以下咽。


    “老友,你也不用袒護他,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罰你連續七天,每天取回一塊拳頭大小的鬼哭石,另外,以後的飯菜都是你來做。”淩興先是看向靈徽子,繼而看著王承彥道。


    “老友,這,這……彥兒還小,不必……”


    “老友不必再求情了,我知道彥兒還小,所以才要從小教育呀。”淩興揮手打斷了靈徽子的話,再出言道。


    “好吧,既然彥兒是你的弟子,你說了算,彥兒,千萬別怪你師父,你師父也是為了你好。”靈徽子見勸不動淩興,轉而開導王承彥,生怕王承彥內心責怪自己的老友。


    “彥兒謹遵師命!”本來坐著的王承彥卻是起身對淩興躬身恭敬道。


    “好,小子,知錯能改,不差!”靈徽子讚歎道。


    時光荏苒,轉眼七日過去了,在這七日裏,王承彥不僅要前去取回鬼哭石,並且要自己準備一日三餐,可以說是非常辛苦了,不過其人從未開口說過什麽,隻是勤勤懇懇地奉師命而為。


    第八日,這日,淩興把王承彥叫到自己身邊,想要傳授他道法,靈徽子又是自己出遊了。


    “彥兒,今日,為師便教授你道法,你可要聽仔細了。”草廬之前的一張桌子旁,師徒兩人對坐著。


    “嗯!”王承彥點了點頭道。


    “想來你靈徽子前輩也是跟你說過一些我和他年紀的事情了吧,可你知道為何我和你靈徽子前輩為何能活這麽久麽?”


    “彥兒不知道,難道是因為你和靈徽子前輩都身負神通?”


    “我和你靈徽子前輩身負神通確實是不錯,不過這隻是其中一樣。”


    “為什麽我們都能活這麽久呢?因為我們都是修道人,也叫修真人,修仙人,不過為師傾向於修道人這種稱呼。”


    “為什麽老頭你傾向於修道這種稱呼呢?”未等淩興說完話,王承彥便問道。


    “修仙太過縹緲,世上恐怕到底是否有仙人都是未知;而修真,何為真呢?真真假假,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分不清,又怎能妄稱修真呢?所以,為師主張修道,修己身之道。”


    “老頭,那我也要和你一樣修道麽?那什麽是道呢?”


    “所謂的道,也是虛無縹緲的,那要自己去找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是能說出來,那就不是道了。”


    師徒一番對談,王承彥是雲裏霧裏,幾乎什麽都聽不懂,最後,他問道:“老頭,是不是要修道之後才能有神通?”


    “嗯,這話倒是說對了,凡神通,都是修道之人創造出來的,不同的神通,其威力大小也不盡相同。”


    “太好了,那我也要修道,然後創造神通!”


    “嗯,彥兒,你可知道神通可不是隨隨便便創造的,那都是位列大能之人才有資格參悟的,像修為低下者,其口中的神通不過是真正神通的一點點皮毛罷了,有如螢火比之皓月,不值一提。”


    似乎被潑了盆冷水,王承彥張口結舌,不再言要創造神通了。


    淩興見王承彥模樣,不由後悔道:“罷了,為師和你說這些幹什麽,你還未曾修道,不應過早打擊你,免得你失了道心。”


    聽淩興如此說後,王承彥心情才轉好了些,但是卻還是有些不安。


    “修道,其路的盡頭在哪裏,為師也是不知,但願將來你能超越師尊我,好了,下麵我就將修道的一些大致步驟傳授於你。”


    王承彥端坐起來,靜靜聆聽,隻聽淩興言道:“修道,必須要有靈根,凡無靈根者,皆不可修道。”


    腦中轟隆一聲,王承彥震驚了起來,不過淩興接下道:“本來修道確實必須要有靈根的,但現在不必要了,不過有靈根者的修煉速度和成就要遠遠大於無靈根者,這都是拜前人福澤。”


    “正是因為無靈根者修煉速度過於緩慢,成就低下,所以修道界放棄了他們,否則,修道資源分都不夠分的。”淩興言道。


    “師尊,那師尊和靈徽子前輩是什麽靈根呢?彥兒也有靈根麽?靈根是什麽?”王承彥問道。


    “靈根者,人體之潛能脈絡,或顯或隱,顯者直稱呼靈根,隱者稱呼隱靈根,二者並無優劣之分;我乃五行靈根,老友乃火靈根,五行乃金,木,水,火,土;而你則是隱四靈根,獨缺水靈根。”說道此處,淩興停了下來,等待王承彥消化。


    “修道大致可分為這麽幾個境界,它們從低往高依次是練氣,築基,結丹,元嬰,煉神,煉虛,再往上為師也是不知了,不過為師相信有更高的境界。”


    “好了,想來你聽多了也是暫時無法消化的,而且更有可能讓你煩悶,這樣吧,為師傳你一門道法,此道法乃是為師從一處古跡中得來,然後多加參悟後改編而成,叫《縱橫錄》,此法隻是記載到煉虛的修煉法門,無法通往上境的,多年來為師也是多加參悟,可是好像缺了點什麽,始終無法再創出更高的法門了,你這些日子認了不少字了,相信能讀懂一些了。”


    淩興手中多出了一本略顯單薄的古樸書籍,封麵之上,“縱橫錄”三個燙金大字映入王承彥的眼簾。


    淩興珍而重之地將《縱橫錄》交到王承彥手上,末了,提醒王承彥道:“彥兒,此乃為師私物,莫傳給他人,此書來曆不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恐惹來事端。”


    “彥兒知道了,彥兒不會泄露此書的秘密的,請師尊放心。”王承彥保證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拿著這本書去看看吧,有什麽不明白的,再來問為師。”


    “是!”王承彥麵上笑容燦爛,捧著書離去了。


    王承彥離開之後,淩興抿起嘴,微笑了起來,他道:“彥兒,可別讓為師失望呀。”


    少年人總是心急,特別是遇上稀奇古怪的新鮮事物的時候,總忍不住要去嚐試一番才肯作罷。


    一片樹林之內,王承彥正借著日光觀讀那《縱橫錄》,他隨手翻了翻,卻是發現縱橫錄才有七頁紙而已,而且已經算上了封麵。


    除去封麵,每一頁都隻是介紹了一個境界的修煉法門,那些修煉法門玄之又玄,晦澀難懂,即使是成人,恐怕一時半會也是難以懂得,更何況是一個五歲小孩呢?


    可是,淩興卻是選擇了信任一個小孩,難道淩興是慧眼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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