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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墨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檸檬拉了拉她的手,她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思緒,他結紮關自己什麽事呢。【高品質更新.】


    “媽媽,我要吃蝦蝦。”


    鍾昱嘴角一揚,“爸爸來剝。”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檸檬今晚的興致很高,跪在桌子上親手夾了一片胡蘿卜往鍾昱嘴邊送去,“爸爸,吃。”


    鍾昱眉頭皺了皺,簡墨看著,不露聲色,鍾昱向來討厭吃胡蘿卜,看著他那副表情,她突然覺得心情大爽。


    “爸爸,你不喜歡吃嗎?”


    “不是,爸爸吃飽了。”


    “你騙人,你隻喝了一點酒。”


    “嗯……爸爸不餓。”


    檸檬將信將疑,“爸爸,媽媽說挑食是不好的,你看john就是挑食才生病的。乖——張嘴——”


    鍾昱眸光瞥過簡墨,簡墨微微聳肩,“鍾局,孩子都需要好的榜樣。”


    鍾昱心中被被什麽撥動了一下,他一臉的無奈卻又甘之如飴,張了張嘴角。


    檸檬覺得自己做了非常偉大的事,一臉的得意,朝著簡墨咧著嘴笑。


    “寶貝,爸爸很喜歡吃芹菜的。”簡墨輕說道。


    檸檬立馬睜大了眼,“爸爸你怎麽不說呢?”說著又夾了一筷子。簡墨看著鍾昱那張鬱結的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倒是記得清楚。”鍾昱艱難的咽下抬眉對簡墨說道,話音一落簡墨的臉色稍稍一悸,眸光閃爍了一下。


    檸檬似乎給爸爸媽媽喂飯上了癮,不一會兒又夾了菜來喂簡墨。


    鍾昱眸色暗下暗,“你媽媽喜歡吃山藥。”說完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他們始終記得彼此的一切,隻是如今隔著的一張餐桌的距離,似乎是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一般。


    檸檬忙碌一會兒,一下子坐了下來,“爸爸,你幫我喂一下媽媽,我手酸了。”


    鍾昱和簡墨瞬間皆是一怔。


    “媽媽已經吃飽了。”


    “可你都沒有吃三(山)藥。”檸檬嘟嘴,“媽媽你又在騙人。”


    “媽媽不會騙人。”


    “哼,你明明平時吃的很多的。”


    鍾昱抿著嘴角,眼底似有幾分愉悅的光點閃爍著,上天還是寬待他的,賜予他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


    “媽媽最近在減肥。”簡墨編著理由。


    鍾昱氣定神閑地微抿了一口酒,看著母女倆的精彩對決。


    鍾昱立馬搖頭,“你媽媽的身材很好。”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轉了轉,嗯,生了孩子之後,她的身材更好了。


    簡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媽媽,爸爸都說你很美了。”她黑白分明的雙眼緊緊的鎖著簡墨,對麵那雙同樣的眸子亦是。“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爸爸?”


    簡墨嘴角幹幹的抽了抽,“檸檬,你還小,等你長大了……”


    檸檬立馬扭過臉,聲音無限委屈,“媽媽,我知道你不用騙我。我們班有個李萌萌說她爸爸媽媽玩火才生下她的,她的爸爸不愛她的媽媽,所以她的爸爸和媽媽不在一起。我一定也是——”


    簡墨訝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鍾昱收起剛剛的神色,臉色一僵,起身走過去,抱起女兒坐在簡墨的身旁,他沒有想到現在五歲的小孩的竟然這般的早熟。


    “檸檬聽爸爸說,爸爸是愛媽媽的,媽媽也愛爸爸的,隻是爸爸犯了錯,很嚴重的那樣,媽媽生爸爸氣了。”


    檸檬抽了抽氣,轉過臉看著簡墨,“媽媽是嗎?”


    簡墨心下一沉,望著鍾昱,她沉默了一瞬,點點頭。檸檬嘴角頓時一揚,“爸爸,你快替我喂媽媽吃三藥。”


    鍾昱送簡墨回醫院的路上,檸檬趴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他的肩頭已經沾了她一層的口水。


    兩人步履緩緩,這樣的時光,鍾昱感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擁有。


    “明天我和檸檬就不去機場送你了。”他側首看著她的沉靜的容顏。


    簡墨輕聲應了一聲,“好。”


    “一路順風。”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隨即又轉移開,微微仰起頭,看著前麵那棟樓,依稀辨認出寧清遠的病房。


    夜風有些冷,簡墨不自覺的撫了撫胳膊。“再見。”


    這一句之後,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


    鍾昱的嘴角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再說什麽。他看著簡墨一步一步的朝著樓裏走去,沿著台階拾級而上,每走一步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他的喉嚨上下動了動,“簡墨——”靜夜中他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簡墨定□子卻沒有轉身。


    “如果寧清遠手術成功——”他一手抱著檸檬,另一手緊緊的攥緊,暮色中他那冷毅的側臉緊繃著,眸光裏似有一團火焰在跳躍一般,“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想再賭一次,卻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風呼嘯在耳邊,簡墨隻覺得一陣嗡鳴,喉嚨想被什麽扼住了一般,艱難的發不出聲來,又或者她隻是不想回答他。


    她蜷縮的十指慢慢的握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夜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鍾昱臉色沉了沉,心裏湧過一陣失落,澀澀的扯了扯嘴角。


    不一會兒,一聲悶雷在空中炸開。


    要下雨了。鍾昱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往回走去,沒有答案,至少比她直接回絕的好。


    簡墨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半晌之後,雨劈裏啪啦的落下來。她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如果剛剛鍾昱沒有走,她會不會給出答案呢?隻是從來都沒有如果……


    簡墨抿了抿嘴角,抬頭剛想往前走去,就看到寧清遠朝著她走來,手邊還握著一把傘。


    “擔心你們回來的時候沒有傘,我下來看看。”


    簡墨心口一瑟,凝望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下雨前他帶檸檬回去了。你怎麽下樓了,護士怎麽不攔著你?”簡墨絮絮叨叨的說道。


    寧清遠緊緊的聽著,隻是眼神不禁深了幾分。


    第二日,機場。


    人來人往的機場,也隻有寧父和簡如兩人來送行。原本寧父是要陪同的,寧清遠不讓,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不想讓父親看到最怕的那一個場麵。


    “小墨,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和我聯係。”寧父的聲音輕顫著,眼圈布滿了紅絲。


    簡墨點頭,“叔叔,我會的。您放心。”


    簡如緊緊的握著簡墨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媽媽在這裏等著你們回來。”


    寧清遠朝著他們勾了勾嘴角,“爸,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進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寧父和簡如眉頭深深緊蹙著,尤其是寧父,眉心的那一個“川”字深深的刻在那兒。


    “老寧啊,要是清遠好了,他想和小墨在一起,就隨他們吧。”簡如收回視線。


    “隻要清遠沒事,我就是傾家蕩產也無所謂。既是他愛的人我又怎麽會拒絕。”


    經曆了半世滄桑,在生命麵前,他們這一瞬終於放下了曾經的執著。


    ***


    回到了美國,簡墨陪著寧清遠逛了一天,他們去了他的母校,他帶著她去了他上課的教室,他演講的大廳,他平常喝酒的地方,等等。


    “很早以前我就想帶你過來看看。”看看他曾經的一切,去了解他。


    “以後還有機會的。”其實說出這話她心裏都是空空的,以後,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呢?簡墨虔心祈求著。


    寧清遠看著眼前飛翔的白鴿,他勾了勾嘴角,沒有說什麽。


    第二日路易斯醫生給他做了一長串的檢查,簡墨隻是默默等待著。檢查的結果和國內的結果一樣。簡墨在看到報告的一瞬,心就沉下來。


    路易斯醫生建議一周後進行手術,這些日子讓寧清遠好好放鬆一下。病人的心理狀態也是至關重要的。


    這漫長的一周,簡墨每一天都努力的讓自己保持一個愉悅的心情,她每天都守著寧清遠,和他說著話。


    “我不小心把車棚的車都撞到了,還有一兩分鍾就要上課,我當時挺急的。旁邊好幾個人,可就是沒人來幫我。我真想走人的,後來一抬頭就看到鍾昱站在那兒,我心虛了,把車一輛一輛的扶好。”她笑了笑,“你看,他那時候就那麽冷漠。”


    寧清遠勾了勾嘴角,“他是想來幫你,卻又不好意思。”


    “是嗎?”如今簡墨倒是心平氣和了,“我有時候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般。”她對上他的臉,“清遠,但願明天也是一場夢,醒來的時候你就能站在我麵前。”


    兩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眼前是一片碧綠的草坪,綠草茵茵,生機盎然。


    寧清遠捏了捏她的手,沒有說話。


    那一夜,簡墨睡在寧清遠的病房裏,隻是一夜未睡。她不知道寧清遠有沒有睡,隻是半夜的時候,她聽到他輕微的歎息聲。


    三個多小時的手術,簡墨守在手術室門口,每一秒都是一段長久的煎熬,直到手術的大門敞開時,她才找回呼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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