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顯然是沒見過什麽世麵,也不太懂應酬,坐在我遞給他的馬紮上,緊緊捂著破皮包,什麽也不說。


    我看了看他的破皮包,心想這哥們兒不會是倒鬥的吧,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或者他這包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我盡量把語氣放平緩,問道:“老哥,來來,別客氣,抽煙啊,這可是雲煙,您怎麽稱呼?”


    老鄉說:“叫個李春來。”他可能是坐不習慣馬紮,把馬紮推開,蹲在地上,他一蹲著就顯得放鬆多了,抽煙的動作也利索了一些。


    大金牙和胖子倆人假裝繼續打牌,這行就是這樣,談的時候不能人多,一來這是規矩,二來怕把主顧嚇走,一般想出手古董的人,都比較緊張,怕被人盯上搶了。


    我一邊抽煙一邊微笑著問道:“原來您是貴姓李啊,看您年紀比我大,我稱您一聲哥,春來哥,您剛問我們收不收古董,怎麽著,您有明器想出手?”


    李春來不解:“甚明器?”


    我一看原來是一菜頭啊,於是直接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古董之類的東西想出手?能不能讓我瞧瞧。”


    李春來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餓有隻鞋,你們能給多少錢?”


    我一聽氣得夠嗆,你那破鞋還想賣錢,他娘的倒帖錢恐怕都沒人願意要,不說隨即一想,這裏邊可能不是這麽簡單的,便耐著性子問:“什麽鞋?誰的鞋?”


    李春來見我為人比較和善,膽子也大了一點,便把皮包拉開一條細縫,讓我往裏邊看,我抻著脖子一瞧,李春來的破皮包裏有隻古代三寸金蓮穿的繡花鞋。


    李春來沒等我細看,就趕緊把破皮包拉上了,就好象我多看一眼,那隻鞋就飛了似的。


    我說您至於嗎,您拿出來讓我看看,我還沒看清楚呢,這鞋您從哪弄來的?


    李春來說:“老板,你想要就說個價錢,別的就甚也別管勒。”


    我說:“春來哥,您得讓我拿到手裏瞧瞧啊,不瞧清楚了怎麽開價?”我又壓低聲音說:“您是不是怕這人多眼雜?要不我請您去前邊館子裏,吃整個肉丸的羊肉餡兒餃子,我經常去那個餃子館裏談生意,清靜得很,到時候我看要真是個好玩意兒,價錢咱們好商量,您看行不行?”


    李春來一聽說吃羊肉餡兒的餃子,饞得咽了口唾沫:“好得很,咱們就不要在這日頭底下曬暖暖了,有甚事,等吃過了酸湯水餃再談。”


    (下次更新時間,還是這個時間,更新一大章)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旱屍


    旱屍(嚴禁未經本站允許私自轉載,違者本站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之權利)


    我對大金牙和胖子使個眼色,便帶著李春來去了鄰街的一間餃子館,這間羊肉餃子館在附近小有名氣,店主夫婦都是忠厚本份的生意人,包的餃子餡兒大飽滿,風味別具一格,不僅實惠,環境也非常整潔。


    此時將近晌午,馬上就快到飯口了,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我常來這吃飯,跟店主兩口子很熟,打個招呼,餃子館的老板娘把我們帶進了廚房後的庫房,給我們支了張桌子,擺上椅子和碗筷,就去外邊忙活生意。


    這地方是我專門談生意的單間,倉庫裏除了一包包的麵粉就沒別的東西了,每次吃完飯,我都不讓店主找零錢,算是單間費了。


    我對李春來說:“春來老哥,您瞧這地方夠不夠清靜,該給我看看那隻小花鞋了吧?”


    李春來早被外邊飄進來的水餃香味把魂勾走了,對我的話充耳不聞,迫不及待的等著開吃。


    我見狀也無可奈何,惟有苦笑,我推了推他的胳膊說:“別著急,一會兒煮熟了老板娘就給咱們端進來,您這隻鞋要是能賣個好價錢,天天吃整個肉丸兒的羊肉水餃也沒問題了。”


    李春來被我一推才回過神來,聽了我的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等換了錢,還要娶個婆姨生娃。”


    我笑道:“您還沒娶媳婦兒呢?我也沒娶,娶媳婦兒著什麽急啊,等你有錢了可以娶個米脂的婆姨,你們那邊不是說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嗎,您跟我說說這米脂的婆姨好在哪呢?”


    李春來對我已經不象先前那麽拘束,聽我問起,便回答說:“哎,那米脂的婆姨,就似是那紅格盈盈的窗花花,要是能娶上個米脂的婆姨,就甚個都妥勒。”


    說話間,老板娘就把熱氣騰騰的水餃端了上來,又拿進來兩瓶啤酒,李春來顧不上再說話,把水餃一個接一個,流水價的送進口中。


    我一看衝他這架式,這二斤水餃不見得夠,趕緊又讓老板娘再煮二斤,隨後給李春來麵前的小碟裏倒了些醋,對他說:“春來老哥,這附近沒有你們那邊人喜歡吃的酸湯水餃,你就湊和吃點這個,這有醋,再喝點啤酒。”


    李春來嘴裏塞了好幾個餃子,隻顧著埋頭吃喝,不再說話了,我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和他談那隻繡鞋的事。


    李春來這時候對我已經非常信任了,從破皮包裏取出那隻繡鞋讓我看。


    這一段時間,我沒少接觸古董明器,已經算是半個行家了,我把繡鞋拿在手中觀看,這隻鞋前邊不足一握,前端尖得象是筍尖,綠緞子打底兒,上邊用藍金紅三色絲線繡著牡丹花,檀香木的鞋底,中間有夾層,裏邊可以裝香料。


    從外觀及繡花圖案上看是明代的東西,陝西女人裹小腳的不多,如果有也多半是大戶人家,所以這鞋的工藝相當講究。


    要是大金牙在這,他用鼻子一聞,就可以知道這鞋的來曆,我卻沒有那麽高明的手段,吃不太準,看這成色和做工倒不象是仿造的,這種三寸金蓮的繡花香底鞋,是熱門貨,很有收藏價值。


    我問李春來這鞋從何而來,李春來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他們那個地方,十年九旱,而且今年趕上了大旱,天上一個雨星子也沒有,村民們逼的沒招了就想了就偷著點歪歪道兒。


    “打旱骨樁”民間又稱為打旱魃,解放前中原地區多有人用,河南、山東、陝西幾省的偏遠地區,都有這種習俗。


    李春來他們村裏為了求雨,什麽招都用遍了,村裏有個會算卦的瞎子,瞎子說這就是旱魃鬧的,必須打了旱魃才會下雨。


    大夥就問他哪有旱魃,瞎子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來,這時候有個放羊的娃子說他放羊的時候,在村東頭早就荒廢的墳地裏,看見一個全身綠色的小孩,跑進了一口無主的棺材,那棺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村裏早就沒人往那片墳地葬人了,而且這口破棺材不知為什麽,至今還沒入土。


    會算卦的瞎子一聽,就一口咬定旱魃就躲在這口棺材裏,村民們一商議,就準備動手把棺材打開,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麽旱魃。


    村長一聽不同意,說這瞎子是胡說八道,瞎子也來脾氣了,跟村長打了賭,要是在那口無主破棺中找不到旱魃,以後就讓瞎子的兒子給村長家放一年的羊。


    結果村民們就一齊到了東邊的荒墳,沒有一個人說的出這口棺材是哪來的,這片墳地也很少有人來,既然是無名無主的,那就免去了許多周折,大夥說幹就幹,動手把棺材蓋子就給揭開了。


    棺材蓋一打開,隻聞見一股腥臭,如同大堆的臭魚在太陽底下暴曬之後產生的氣味,要多難聞就有多難聞。


    有幾個膽大的和那不怕死的,捏著鼻子,湊都跟前,再一看裏邊都嚇了一跳,棺中躺著一具女屍,身上的衣服首飾保存得非常完好,都跟新的一樣,但是看那穿戴,都絕非近代所有,這是具古屍。


    服飾雖然完好如新,但是屍體已經幹憋,肌肉皮膚象枯樹皮一樣。


    就在女屍的頭頂,蹲著一隻全身長滿綠毛的小怪物,赤身裸體,隻有七寸多長,而且這綠毛小猴還活著,正蜷縮成一團睡覺。


    瞎子聽了村民們說的情形之後,一口咬定,這綠毛的小妖怪就是旱魃,必須馬上打死它,然後拿鞭子抽,而且一定要快,否則一到晚上它就跑得沒影了,再想找可就難了。


    有幾個膽子大的村民,把那隻遍體綠毛的小怪物捉到棺外,用錘子砸死,然後再用鞭子抽打,奇怪的是這隻怪物也不流血,一挨鞭子,它身上冒出許多黑氣,最後抽打得爛了,再也沒有黑氣冒出,這才一把火把它燒成了灰燼。


    這時天色已暮,村民們問瞎子那棺中的女屍如何處置?瞎子說要是留著早晚必為禍患,趁早讓人一起燒了才好,裏麵的東西誰都不要拿。


    開始眾人還有些猶豫,畢竟這棺中的屍體不是近代的,又有許多金銀飾品,燒了豈不可惜。


    正在村民們還在猶豫不決之時,天上烏雲漸濃,隱隱有雷聲傳出,看來很快就要下大雨了,大夥歡呼雀躍,對瞎子說的話也從將信將疑,變成了奉若神明。


    瞎子既然說必須把棺材燒掉,那就必須燒掉,最後村長決定讓李春來留下點火燒棺,李春來是個窩囊人,平時村長讓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時候雖然害怕,但隻好硬著頭皮留下來。


    為了趕在下雨之前把棺材燒掉,他匆匆忙忙的抱來幾捆幹柴,胡亂堆在棺材下邊,點上一把火,燒了起來。


    李春來蹲在旁邊盯著,他是條窮光棍,都快四十了還沒錢娶婆姨,這時候想著棺木裏的金銀,忍不住有些心動,可惜剛才沒敢拿,現在火已經燒起來了,想拿也拿不到了,燒糊了不知道還值不值錢。


    李春來正在感到無比的惋惜,忽然白光閃動,天空中接連打了三四個炸雷,大雨傾盆而下,立時把燒了一半的火焰澆滅了。


    (更新時間預告請參見‘外篇‘)


    正文 第五十章 子母凶


    子母凶


    李春來全身上下被雨水淋了個透,他盯著那口燒了一半的破棺材,心裏七上八下,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啊,這火還沒燒壞棺材裏的東西,要想拿出來就得趁現在了。


    不過村裏其餘的人都已經走了,好不容易盼來場大雨,有很多事要準備,現在這荒郊野地,就剩下李春來自己一個人,一想起棺中那具古怪的女屍,還真有幾分發怵。


    但是又想到拿金銀首飾換了錢,就可以娶個大屁股的婆姨,光棍漢李春來就不再猶豫不決了,雙手舉起鋤頭,用鋤頭去頂破棺材的蓋子,那破棺材本已被火燒過,此時推開棺板並不廢力,沒頂幾下,就把破棺板推在一旁。


    剛才村民們開棺的時候,李春來隻是擠在人堆裏往裏瞧了兩眼,沒敢細看,這時候為了把女屍身上值錢的首飾擼下來幾件,不得不裝著膽子去看。


    棺裏的惡臭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但是被火燒過,再加上雨淋,屍臭、潮濕、焦糊等氣味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難聞,雖然天上下著雨,也壓不住這棺中的怪味。


    李春來被熏得腦仁兒發疼,捏著鼻子強忍著,往那已經被少糊了的棺材中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哇哇哇吐了一通。


    眼瞅著雨越下越大,天色已晚,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李春來抹了抹嘴上的穢物,看準了女屍手腕上的一隻金絲鐲子,剛要伸手去摘,忽然背後讓人拍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李春來嚇得好懸沒尿了褲子,以為是打雷打得,附近墳地的死人乍了屍,他們這一帶經常有傳聞鬧僵屍,沒想到這回真碰上了。


    結果回頭一看,來的不是僵屍,原來是村裏的鄰居馬順,這馬順是全村出了名的馬大膽,膀大腰圓,長了一副好架子,天底下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再加上他脾氣不好,打起人來手上沒輕沒重,所以平時村裏很少有人敢惹他。


    馬大膽先前看到棺中女屍有幾件首飾,便動了賊心,想據為己有,當時人多,未得其便,又見村長命李春來把棺材燒了,也就斷了這個念頭,回家之後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馬大膽一看,這真乃是天助我也,說不定那棺材暫時還沒燒毀,當下趁著沒人注意,便溜了回來。


    馬大膽不願意跟李春來這窩囊廢多說,自行把女屍身上的首飾衣服一件件的剝下,打了個小包,哼著酸曲正準備離開,卻見李春來正蹲在旁邊眼巴巴的盯著他。


    馬大膽警告李春來,不要對任何人說,否則把你扔進溝裏喂狼,然後在包裏翻了翻,拿出一隻從女屍腳上扒下來的鞋,算是給李春來的封口費。


    李春來拿著這一隻鞋,心裏別提多窩火了,可是又不敢得罪馬大膽,隻好忍氣呑生的應了,這時棺材已經被雨淋濕了,想燒也燒不掉,兩個人就一起動手,在附近挖了個坑,把棺材埋了進去。


    回到村裏,告訴村長和瞎子,已經按他們的吩咐,把棺材連同屍體一並燒了,瞎子點點頭,滿意的說:“那就好啊,我以前聽師傅說起過打旱骨樁的事情,新入土下葬的屍體,若是埋的位置不善,就會變成僵屍,僵屍又容易變做旱魃,這旱災都是旱魃鬧的,我瞎子雖然看不見,心裏卻明白得很,聽你們一說那棺材和裏麵的屍首,便知不同尋常,說不定這古屍死的時候懷著孩子,埋到地下才生出來,那孩子被活埋了,如何能活,自然也是死了,小孩子變的旱魃更是猛惡,這一對母子都變做了僵屍,便叫做子母凶,極是厲害,現在燒成了灰,她們就不能害人了。”


    李春來越聽心裏越是嘀咕,但是又擔心說出實情被村長責罰,隻好吱唔應付了幾句,便自行回家睡覺。


    晚上躺在自家炕上,翻來覆去也睡不好,一閉眼就夢見那女屍和她的兒子來掐自己脖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雨一夜未停,快到早上的時候,就聽外邊亂成了一團,李春來急忙披上衣服出去看是怎麽回事。


    原來馬大膽在他家裏,連同他的婆姨,和兩個娃,一家四口,都讓人給開了膛,肚腸子流的滿地都是,四顆人心都不翼而飛。


    李春來心道不妙,馬大膽全家的心肝,八成都讓那女屍給嚼了,說不定今天晚上那女屍就來找掏我了,這可如何是好,他本就膽小,越想越怕,後背發涼,再也兜不住,一泡尿全尿在了自己的褲襠之中。


    這時村民們發現在馬大膽家旁邊的一堆幹草裏,有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屍,這女屍麵色紅潤如生,雙手指甲極長,跟那鋼鉤一樣,最奇特的是女屍的雙腳,不是尋常農家女子的大腳板,而是古代裹足婦女的三寸小腳,這雙小腳還長滿了絨毛,十分堅硬,要光看下邊,會以為是什麽動物的蹄子。


    李春來馬大膽二人昨夜挖坑埋掉的棺中女屍,是全身幹癟發紫,而這具女屍卻象是剛死的,她嘴邊還掛著血跡,難道是吃了活人的心肝才變成這般模樣?


    村裏發生了滅門慘禍這等大事,驚動了公安機關,把村裏的人過篩子似的盤問了數遍,但是這件事太邪性,再加上村長和瞎子組織眾人打旱骨樁,是屬於大搞迷信活動,村民們誰都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就算知道也沒法說,說了也沒人信,說不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最後警察也沒辦法,把那具小腳女屍運回去檢驗,封存現場,這事暫時成了懸案。


    村長私下裏罵過幾次李春來,讓他切記不要聲張,就把這事爛到肚子裏頭,李春來別看平時挺蔫兒,心裏還是比較有主意的,他也沒把自己藏了隻繡鞋的事告訴任何人,反正那女屍就算是僵屍也讓警察抬走解剖去了,馬大膽也死了,就把責任都推給馬大膽,說是他強迫自己做的,他平時就窩窩囊囊,村裏人就都信了他的話,沒再追究,反正馬家四口的死,都是馬大膽貪財自找的。


    李春來不敢把那隻繡花鞋拿出來給別人看,他雖然沒文化,卻知道這隻鞋是前朝的東西,娶婆姨的錢全指望著隻鞋了,陝西盜墓成風,文物交易極為火爆,村裏經常來一些外地人收老東西,李春來膽子小,又為了掩人耳目,一直沒敢出手。


    直到有一天,李春來在鄰縣的一個遠房親戚,到北京跑運輸,他就說了一筐好話,搭了順風車跟著到了北京,打聽到潘家園一帶有收古董的,就問著道路找來,說起來也算是有緣,頭一次開口就找到了我。


    李春來外表樸實懦弱,身上卻隱藏著一絲極難察覺的狡燴,他喝了不少啤酒,喝得臉紅脖子粗,借著酒勁兒,把這隻繡鞋的來曆說了一遍,有些地方一帶而過,言語匱乏,有些地方說的詞不達意,我倒是聽明白了八九成。


    我對李春來說:“您這鞋的來曆還真可以說有些曲折,剛才我瞧了瞧,這隻檀木底兒香繡鞋還算不錯,要說幾百年前的繡鞋保存到現在這麽完好,很不多見,我以前經手過幾雙,那緞子麵兒都成樹皮了,不過……”


    李春來擔心我說這隻鞋不值錢,顯得非常緊張,忙問:“老板,這鞋鞋究竟值幾個錢?”


    我做無奈狀,嘬著牙花子說:“老哥呀,這隻鞋要是有一雙,倒也值些錢,可這隻有一隻……”


    (多謝各位砸票,下次更新時間,參見外篇預告)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十萬古墓


    十萬古墓


    以當時的行市來看,這種明代包括清代早期的小腳繡花鞋,在很多民俗愛好者以及搞收藏的玩家眼中,是件不錯的玩意兒,而且市麵上保存完好的雖然不少,但幾乎都是民國晚清時期的。


    我問李春來能不能把另一隻也搞來,這一隻顯得有點單,古玩行講的就是個全,東西越是成套的完整的越值錢,有時一件兩件的不起眼,要是能湊齊全套,價錢就能折著跟頭往上漲。


    李春來麵露難色,另一隻繡鞋早不知道哪去了,就這一隻還掖著藏著才拿到北京來的。


    我說:“這麽著吧,我呢,跟您交個實底,我對農民兄弟特別有好感,當年我爹就是為了中國農民翻身得解放,才毅然放棄學業投入革命事業的,他老人家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咳咳,咱就不提他了,就連中國革命都是走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所以我可以拍著胸口說,決不會看你是農村來的就蒙你,這隻鞋在市麵上賣好了,能賣六七百,再多就不容易了,老哥您要是願意,這隻鞋六百我收了,就算咱交個朋友,以後您還有什麽好玩意兒,就直接拿我這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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