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盼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中午電話打到孤兒院,讓銀杏到家裏詳談。


    銀杏背上包包,急急忙忙去坐車,可公交車仿佛在作對,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無奈她招手旁邊經過了一遍又一遍的三輪車。


    “師傅,到xx路多少錢”


    “五十塊。”師傅報價報得非常幹脆利落。


    銀杏眯著眼睛,“五十塊不夠,得一百吧”


    師傅憨厚的笑笑,用不標準的普通話道,“合理收費,不能亂來,咱是良心人,隻做良心事。”


    銀杏從頭到腳打量師傅,你臉咋這麽大了,就這還合理收費,還良心人做良心事,忽悠鬼咧。


    師傅被看得發毛,“你你瞄啥子”


    銀杏用方言又重複一遍目的地。


    師傅瞪大眼睛,直拍大腿,“哎呀,原來你是本地人啊你咋不早說”伸出五根手指頭,湊近銀杏,小聲的商量,“五塊錢。”


    銀杏瞅了下馬路,沒有空閑的車子,抬腳坐在三輪車後麵。


    “師傅,外向客來市,咱們更要給人家留下好印象。這樣口口相傳,才能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你的生意才會越來越好。”


    師傅腳下發力,車子平穩的啟動。


    “人家就算來了,也不會坐我的車子。”


    銀杏,,這就是你宰外鄉人的理由


    “人來人往,用車的需求鐵定增加。再說,人多起來,消費增加,拉動本地經濟,促進生產發展,惠及到方方麵麵。”


    “你說的啥,我聽不懂,我隻關心我跑一趟得了幾個錢。”


    “”


    接下來,銀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用各種生活中的實際例子佐證,向開車師傅闡明城市裏人多的好處。


    師傅終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句句反駁。


    銀杏長舒一口氣,可接下來師傅的話讓她如遭雷擊。


    “你說的這些和我載人有啥關係”


    銀杏絕倒,吐血亡。


    製度果真很有必要,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懲罰亂收費的行為迫在眉睫。


    心中有事,到達目的地後,銀杏給了錢大步離開。跟師傅再廢唇舌也沒用,他就盯著眼前那一畝三分地,賺一塊是一塊。


    江盼盼在家等著,聽到門響,趕緊開門。


    “快進來。”


    銀杏口幹舌燥,“我先喝點水。”


    “茶泡好了。”


    “別,頂級鐵觀音不適合牛飲,我喝點白水。”


    江盼盼插門,“桌子上有冷的白開水。”


    銀杏一連喝了兩杯,嘴裏幹燥的感覺終於沒了。


    江盼盼,“喝好了吧”指指麵前的凳子,“喝好了就坐下來。”


    銀杏兩眼炯炯有神,“你說,我聽著。”


    江盼盼嘴裏吐出一個數,“大概得這麽多錢。”


    銀杏腦筋急急的轉開,本以為那些機器不值幾個錢,沒想到竟然這麽貴。憑她一己之力,肯定無法全部拿出來。且後續要在這邊開店子,裝修,請人,進貨都需要活動錢。


    大姐有錢,可大姐去年進軍房地產,據說投入一半家,剩下的一半用作服裝廠平時周轉。


    倒是可以找趙誌剛,這點錢對他而言,小菜一碟,憑她跟許揚的麵子,借得下來。


    但是她並不想要食品廠裏的機器,機器買下來,除了當廢品還是當廢品。她的目標隻是地,那塊地的地理位置特別好,用不了多久,那裏將是城市的重點發展區域。


    江盼盼見銀杏不言語,試探的問,“缺口大不大”


    銀杏沒直接回答,抬起眼眸盯著江盼盼,“有沒有人想要機器的”


    “你不想要機器”


    “我轉零售,要了機器沒用。就算自己有意向生產,可巧婦難為無配方之製作。”


    江盼盼撐著下巴思考一會,“我幫你再打聽打聽。”


    “姐們兒,謝謝你。”


    “客氣了啊,謝啥子,姐妹間就得互幫互助。再者,你還幫了我的大忙。”


    要不是銀杏提醒,以她痛打落水狗的個,估計雷大軍真會被她bi)得敗走南下。萬一他走狗屎運,重新發達,再跑回來耀武揚威,她起碼要短壽二十年。


    現在,她已經替雷大軍想到好去處。


    既能讓他假威風,又讓他沒有實權,至於工資,僅僅夠用。慢慢的磨掉他的鬥誌,等到五六十的時候,再把人毫不留的開掉,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吧。


    聽話聽音,銀杏秒懂。不過江盼盼不明說,她也不多問。


    “明天我要去大,參加交流會,晚上就住在學校招待所。等過去後我問問電話,給你打過來。”


    江盼盼興奮起來,“不用問,電話我知道,我跟招待所的劉阿姨特別熟。她人特別幽默,跟咱們是老鄉。”


    銀杏,猝不及防又遇到個老鄉。


    說起母校,江盼盼一肚子的話。畢業後,她回過母校多次,哪家的小吃味道特別好,哪家的老板大方,哪家的老板實誠,如數家珍。


    銀杏聽著,意外的發現,裏麵竟有熟悉的人。她上輩子上大學時,經常去光顧的那家店,原來這麽早都已經在了。


    回味完大學,江盼盼又感慨時光如梭,一眨眼,已經三十多歲。


    銀杏見她冷靜下來,轉而說起三輪車車夫宰外鄉人的事。


    江盼盼不愧是報社搞新聞的,隻聽了開頭,就起了興趣。


    收起之前的嬉笑怒罵,起去書房裏拿了本子和筆,詳細的詢問之下,一條一條的記錄下來。特別是車夫的言語,一字不落。它們反應了人們的普遍心理,從這個地方入手寫,最能引起共鳴。


    說完這事,銀杏又聯想到計生委。本來打算昨天就說的,當時提到食品廠的事,一個激動忘記了。


    “這次陪我爸給我弟弟交罰款,計生委上門,最開始開口收費五萬,後來討價還價,又恢複到正常水平。”


    江盼盼正在筆走遊龍,聽到五萬已經驚訝,可驚呆她的是,還能討價還價。


    “我給我叔說一下。”


    銀杏但笑不語,事已經傳達到,到底如何作為,那就是領導們的事。江盼盼的叔叔是市計生委的,據說是個主任,領導們發發話,起碼給下麵的人上個緊箍咒。章節內容正在努力恢複中,請稍後再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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