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相談甚歡,一直到六點鍾才結束。


    趙誌剛手裏一堆的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事情說定後,背起包包,匆匆往回趕,田雙盛情邀請他留下吃晚飯也無果。


    真可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半秒鍾都不能浪費。


    許揚和銀杏在娘家吃完晚飯,回去的路上又合計一番,越討論越覺得有錢途。


    銀杏的兩隻眼睛在漆黑的夜晚中閃閃發亮,賺錢總是讓人心情愉悅,充滿希望和動力。


    “卡裏的錢加起來恰好夠。”銀杏掰著手指頭一點一點的算,“除了投資,目前咱們沒有其他大額支出,店鋪那邊每天都有收入,每個月還有工資領,日常開銷綽綽有餘。”


    末了斜了許揚一眼,“你不準找大姐借錢。”對許揚的打算一清二楚,趁機打消他的念頭。


    許揚握著銀杏的手,裝糊塗,“媳婦,咱們啥時候那麽有錢?”


    “家裏的財政大權在我手上,我說夠就夠,不夠也夠。”


    “不夠怎麽會夠。”


    “少給我摳字眼,裝糊塗。”


    “男子漢頂天立地,用媳婦的嫁妝算什麽。”


    “你是不是沒把我當一家人?”銀杏佯裝生氣。


    許揚快速否認,“怎麽可能?”


    空著的左手放在胸口,“媳婦,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日月知道。”


    銀杏仍舊緊繃著臉,“一家人應該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區分的這麽清楚,想幹啥,是不是憋著壞水?”


    許揚,“……”我好冤,竇娥就是這麽冤。


    第二天銀杏起了個大早,爬起來就去銀行。


    許揚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媳婦嚴防死守,害怕老公盯著嫁妝,他們家恰好反過來,媳好拱手相送,生怕老公不用她的錢。


    想來想去,隻能說明,他娘婦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既然這樣,他這個做老公的也得表示表示。


    許揚找到趙誌剛,讓他把合同上集團百分之十股份的持有人填寫上銀杏的名字,那一欄有且隻有李銀杏三個字。


    還找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他的身份出現在上麵不合適。


    同樣的話對銀杏也講了一遍,帶給她的不是驚喜,而是一身冷汗。


    銀杏拍拍胸口,做生意做的順風順水,差點得意忘形,造成大錯。暗暗告誡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掉以輕心,小心方為上策。


    隻有趙誌剛在內心嗬嗬,他怎麽記得電器鋪子的合同上寫得是蘇阿姨的名字。


    ……


    短短幾天的假期結束,許揚和銀杏又背著拎著大包小包,在親人的揮手中踏上火車。


    小夫妻剛到家,屁股還沒把凳子坐熱,就有人“咚咚咚~咚咚……”的敲門。


    銀杏頗為無奈的瞅了許揚一眼,用口型說出兩個字,“沈潔”。除了她之外,大院裏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把門敲出節奏感。


    果不其然,沈潔的聲音隨後響起,“銀杏妹子。”


    銀杏對沈潔煩不勝煩,好沒有眼色,人家坐了一下午的車,疲憊不堪,你有啥事非要現在說,難道是昭告天下,要繼承皇位啊。


    深呼一口氣,銀杏把笑臉重新露出來,打開門,“沈姐。”


    “以為你們上午就到,來了好幾趟家裏都沒人。”


    銀杏無力吐槽,你忽悠鬼哦。還來了好幾趟,試問有誰比你更加了解大家的動向。整天閑得長草,不是坐在樓下盯著別人,就是呆在樓上“一覽眾人”,假不得把大家挖個底朝天。


    不去幹盯梢的活都委屈她了。


    讓銀杏沒預料到的是,多年後,沈潔真幹起這個行當,開了個公司,主幫人抓出軌的證據,在t市還闖出了一點名頭。


    “我們下午的火車。”銀杏往旁邊讓讓,“沈姐快請進。


    沈潔不客氣的往裏走,“妹子,我過來是為了給你說兩件事。”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往桌子上麵看,堆滿包裹,估計全是吃的。


    銀杏洗了個桃子遞給沈潔,“走的時候婆婆塞的,你嚐嚐,挺甜的。”


    沈潔嫉妒的要死,別人家的婆婆對兒媳婦掏心掏肺,她的婆婆就小裏小氣。不過好在婆婆除了摳門之外,沒其他大毛病。這樣子一想,她又釋然了,轉而說起正事。


    “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部隊決定給大家開展思想教育課,咱們軍嫂也要去聽。”


    “什麽時間?”


    “這個月每個星期六的晚上七點到九點。“沈潔很體貼的替銀杏考慮,“妹子,你天天上班,要是沒時間,可以替你給領導請個假。”


    銀杏擺手拒絕,正色道,“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擠就有了。思想教育課,有助於培養我們的革命精神,提高大家的政治覺悟,引導眾人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道德觀。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作為一個軍嫂,我必須積極參加,怎可落於人後。”


    沈潔,“……妹子好口才。”


    “我隻是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達出來,與口才無關,覺悟比較高而已。”


    沈潔幹巴巴的笑,“……”既然這麽厲害,想必也不怕臨場發揮。瞬間,沈潔有了新主意。


    “沈姐,你不是說有兩件事嗎?”


    “哦,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祝翠懷孕了,兩個多月。”


    “好事連連啊,那我一會過去給她道喜。”


    “她懷象不好,還在醫院安胎。”


    “……”你為啥不一句話連著說完。


    “我們幾個私下商量了下,打算明天一起去醫院看她,你要不要一起?”


    “明天我一上午的課啊。”銀杏在腦海裏把課表過一道,“後天上午才有空。”


    “那我們先去,不等你了。”


    “嗯。”銀杏點點頭,“到時候我自己過去。”


    沈潔把事情通知到,起身準備離開。


    已經走到門口,又回轉身對著銀杏,“妹子,祝翠的婆婆過兩天過來,你們住門對門,別嫌棄啊。”


    銀杏莫名其妙,她為什麽要嫌棄啊。


    瞅著沈潔上樓,銀杏關上門,快速找到在臥室收拾東西的許揚,“祝翠的婆婆你見過沒?”


    “沒。”許揚搖搖頭,“我以前住單身宿舍,跟她們幾乎不打交道。”


    “她要過來了。”


    “嗯,咱們的鄰居又多了一位。”


    “不,兩位。”


    許揚抬起頭,看著銀杏,“嗯?”


    “祝翠懷上了。”


    “哦。”


    銀杏,“……”哦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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